终案追摩又落空

　　圆森送宁玲回家，肩并肩地漫步在林荫道上，双方仿佛能聆听到对方脉博跳动的声音。天空的月光和城市融合在一起，优美的自然界让他们感到格外温馨。虽然两人早已心心相印，就是因为三年前的方天歌被撞死的交通事故，耽误了他们结合，宁玲急迫期待他能快速破案，破案后他们就能结为夫妻。圆森担心限期不能破案，耽误了她的婚姻大事，经历三番五次失败，他现在显得稳健、慎重，不知此次追踪的摩托车是否与三年前的案子有关，心里不踏实，不敢在她跟前许诺。
　　他们无暇顾及公路上来往的车辆，人行道其他走动人人们，都想借此机会表明心声。圆森只能再次明确表态：“我坚信，肇事摩托车就在某处，只要咬定青山不松口，查缉是迟早的事。”
　　宁玲对他倾吐肺腑之言：“我坚信你的判断，肯定你的办案能力，也愿意陪伴你。只是岁月不饶人，父母也理解我们，他们给我的最后期限就是三十岁。”
　　圆森虽然多次听她说过此话，今天再次听她说这句话时，心里感到有一股凛冽的寒风入浸，冻得他血液都运行迟缓，有一种不吉祥的预感，还是得面对现实：“是啊，是因为我太固执，导致拖累了你。在完成此次任务，如果能走到一起，我会加倍补偿你所付出的一切。万一限期还不能破案，我会果断支持你做新的选择！”
　　宁玲最害怕他说这句话，最不愿意发生这件事，残酷的事实摆在面前，也许会把这股压力变成动力，苍天不会这么无情，让互相培养之么的感情付诸东流：“圆森哥，我们这么纯洁、虔诚，相信苍天不会这么无情，我坚信这最后两年会发生奇迹。”
　　圆森对她能坚持无私地帮助，虔诚地感恩：“我外婆能陆续减轻心里对外公思念的压力，全靠你；如果没有你，凭我父母古老的开导，也许她活不了多久。你这份情我会铭刻于心。”
　　宁玲不想让他心里带着愧疚与压力，只好找到一个合理的借口：“我巧妙地开导老人，也是减轻你的心理压力，把心思用到破案的工作上，这些因果关系都是带着私情。”
　　圆森领会她的心情：“正是有了你的帮助，全家对我的压力减轻了许多，我能有精力和时间去思考破案的事。”
　　宁玲也对他每次再累晚上都会坚持护送，有些歉疚：“每天晚上回去你都要送，我又不是小孩，懂得如何保护自己。”
　　正在此时，有几个年青人一边走一边取笑他们：“这位小哥，你一个人霸占这位美女，是不是有点过分，把她借给我们几个小哥玩玩行不？”
　　另外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伙子也跟随声附和：“是啊，美女应该大家分享，不应该让你一个人霸占。”
　　宁玲还是第一次遇到酒疯子调戏自己，既恨又怕，连忙躲到圆森的身后。
　　圆森义正辞严地教训他们：“你们几个小子马尿喝多了吗？敢这样调戏人，滚开。”
　　这几个被酒灌糊涂了的年青人，根本没把圆森和宁玲放到眼里，领头的小子指着圆森：“小子，知趣就让开，否则，别让我们手里的家伙不饶人。”
　　圆森指着他们几个质问：“你们这么猖狂，不怕巡警抓后，受到法律制裁吗？”
　　领头人凶神恶煞地威胁他：“小子，再不让老子要动手了。”他和几个小混混掏出身上的刀子。
　　圆森长期练习擒拿格斗，根本没把这几个酒疯子放到眼里，仍然严厉地指责他们：“我是警察，请你们不要在这里寻衅闹事。”
　　领头者不知天高地厚，瞪大眼睛向他们围攻：“哼，还敢冒充警察，兄弟们，上。”
　　圆森此时毫不客气地挥动双手，眼疾手快，迅速挡住他进攻的手，用手捏住他握刀的手返靠的背后，立即弯曲在地上，制住领头的年青人。
　　其他几个年青人上来抢攻，圆森飞旋腿着他们就像秋风扫落叶一样把他们扫落在地上。
　　领头的小子立即求饶：“警察大哥，怪我们有眼不识泰山，饶了我们吧。”
　　圆森松手后指着他们：“你们竟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调戏姑娘，不接受点教训不会悔改，你们站在这里不准动，要认错到派出所去认。要是你们哪个敢跑，我会折断你的腿。”
　　几个酒疯子被圆森两个动作就收拾了，吓得直打哆嗦，只能听他发落。
　　圆森打电话联系辖区派出所巡逻组将他们带回派出所，进行询问查证，圆森和宁玲也跟着到派出所去作证。
　　询问完材料后，派出所民警当面感谢圆森：“这几天连续发生几起流氓案，没想到被森哥轻而易举逮住了。”
　　圆森历来没有炫耀的习惯：“也许是他们喝醉酒，我才能幸运地逮住，没啥。”
　　派出所的民警表明：“需要我们派车送吗？”
　　“不用，我们走走。”圆森带着宁玲走出派出所。
　　宁玲跟着圆森走出派出所，心里感到无比幸运。如果不是他护送，不知会是什么结果，自己能和他在一起，安全能得到保障。难怪每次他都要送，他如果值班，他父亲都要送，还要自己搭的士回家。事实说明，他们担心是有道理的，特别是一些家长在外地打工，进城读书的农民子女，成天不好好读书，晚上喝醉酒就干一些违法犯罪的事。
　　圆森看到她心神恍惚的模样，安慰她：“放心，只要我有时间就会送你，我如果值班，我爸也会送你。我爸虽然六十多了，他每天都在练，手脚麻利，对付这几个小屁孩，轻而易举。”
　　宁玲歉疚地讲述刚才的事：“森哥，当发生危险时，本该冲在前面，没想到，情不自禁地躲到你的身后。”
　　圆森安慰她：“这就对了，男人是女人的靠山，面对这样的情况，你如果不躲闪，我一边保护你，一边对付他们要麻烦点。”
　　宁玲娇滴滴地笑道：“从小到大都是你保护我，我要你保护我一辈子。”
　　圆森朦胧地笑道：“只要属于我保护使命定不会失职。”同时，又虔诚地提醒她，“如果没有特殊情况，尽量不要一个人出来走动，无论是什么年代，都有不法分子。”
　　通过此次遇险宁玲想到，如果自己会开车，就不会让他们送了，立即提出要求：“森哥，我想学考驾驶证，你帮我联系一下驾校，有了驾驶证就可以自己买车了。”
　　圆森当即表示支持：“是该学考驾驶证，我的工作和驾校没有联系，明天可以问一下。”
　　宁玲机灵地想到：“你让常指导帮忙，听说你们出面还能少费用。”
　　圆森愣怔了一阵，勉强回答她：“我可从来没有联系过，也不知要多少学费，学会了买车需要钱给我说。”
　　宁玲爽直地表态：“这几年我存了十多万，买辆普通的车够了，不需要你的钱。你的钱自己保存吧，结婚以后两个人的收入再合并。”
　　圆森担心她问工资收支的事，虽然没有乱用，毕竟有笔支出的费用一直没有公开，只能接受她的建议：“行，以后再说，现在保持经济独立。”
　　他们一边商量，一边走着，走到宁玲家的楼下，宁玲笃信地点头：“嗯，我到楼下了，回去吧。明天还要上班，你也早点休息。”
　　“不行，我必须把你送到门边，万一上楼时节外生枝，看到你安全进屋才放心。”圆森坚持把宁玲送到门边。宁玲就像小时候那样，突然抱着他亲吻一口才开门，看她开门进屋圆森用手抚摸着宁玲亲过火辣辣的脸才返回。
　　圆森想到明天要调解章德财撞死张孟生的案子，无意中提到他原来有辆摩托车打牌输给一个徐凯的人，此人在果城就业，下决心要跟踪查看输给他的摩托车，带着这个思路朦胧地睡觉。总觉得提起徐凯这个人有些灵感触及，又不知是什么缘故。出于交警职业习惯，只针对查办的案子，没有过分去了解案件涉及者的其他情况，也是把思路局限于按照发生的交通事故寻找证据，因为没有徐凯触犯交通事故的证据，如果顺藤摸瓜一直追查，就不用七年追查了。正是他就事论事，只查章德财输给他摩托车的购买时间，使用轨迹，没有深查徐凯前几年的行踪，导致耽搁了查案进程，让这个撞死方天歌的凶手擦肩而过仍然逍遥法外。
　　次日，章家洋终于死皮赖脸地说服了任四季，把货车卖了，带着卖车的钱，让章德财出了欠条，来到交警大队。经过句欢，圆森调解，张孝林接受章家赔偿，出了不追究章德财刑事责任的谅解书，此事才圆满结束。
　　结案后，句欢和圆森回到办公室，常娥给圆森沏了一杯茶：“圆森，你又破了一件交通肇事逃逸案。”
　　圆森谦虚谨慎地笑道：“常指导，这是全中队的功劳，千万不要给我戴高帽子。”想起昨晚宁玲说学考驾驶证的事：“常指导，宁玲想学考驾驶证，你与驾校有联系吗？”
　　常娥立即接受任务：“市驾校安排学员当义务劝导员，我和他们有联系，一会我给你联系，找个好教练不敲竹竿，费用有点优惠不多。”
　　营区传来一阵敲锣打鼓的声音，跟着句欢走进办公室：“圆森，张孝林送锦旗来了，你去和但大队一起接锦旗。”
　　圆森历来不喜欢抛头露面，立即请示句欢：“句中队，我到办公室去开个介绍信，办理申请出差用车的手续，我和小季到果城去查一下章德财输给徐凯的摩托车。”
　　句欢还是坚持要他去接受锦旗：“张孟生的案子你是主办民警，你和但大队接了锦旗再去开介绍信，耽误不了多久的时间。”
　　圆森挥手拒绝：“句中队，你怎么也迂腐了，这个案子是全中队的同事支持才破获，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但大队和你代表大队和中队接就行了。”
　　句欢爱恨交集，硬性地表态：“你不接受张孝林请客吃饭我支持，你配合但大队接锦旗这事没得商量。”
　　圆森终于找到可钻的空子，接过常娥手中的茶杯喝了口茶，暗示常娥帮忙：“句中队，让我喝口茶行不，章德财把摩托车输给徐凯也是案子的一部分，案子都没查完，就让我去接锦旗，这是折磨我啊。”
　　常娥理解圆森的心情，领会他的意图：“句中队，你去配合但大队去接嘛，莫让张孝林等久了，你们不接，敲锣打鼓久了影响办公环境。”
　　句欢知道圆森的脾气，只要他不接受的事，无论如何都不会接受，他急着去追查摩托车理由充分，只好吩咐常娥：“常指导，他们跨市出差用新车，把加油卡交给小季，把油加满。你去开介绍信，让他喝会茶，准备好查办徐凯赢摩托车的资料。同时，把果城交警大队的联系电话给他找出来，必要时可以联系他们协查。”
　　圆森欣慰地笑道：“这才是老大嘛，你去配合但大队嘛，我又不是第一次跨市办案，我和果城处理事故的同事有联系方式，你去接锦旗，莫让但大队等久了。”
　　句欢再三叮嘱他：“兄弟，随时保持联系。”
　　常娥把车钥匙和加油卡交给小季，指着走出办公室的句欢，回头又指着圆森：“你们办案真是天生的搭档，啥事都能想到一个点上。”
　　圆森把茶杯放到办公桌上：“这杯茶我回来再喝，开介绍信、填报出差用车审批表的事还是我去，你坐镇指挥。”
　　常娥想到宁玲学考驾驶室的事要及时联系，不便当着他的面联系，他这驴脾气绝对不会让女朋友走后门学考驾驶证：“行，你去办嘛，中队还有些事需要处理。”
　　此时，圆森心里牵挂着及时查到摩托车，根本没有心思想其他的事，他立即到大队办公室，填写好出差介绍信，用公车出差审批表，交给办公室主任盖好公章，到尤爽大队长办公室签批出差用车审批表，交到办公室主任备案；回到中队把三年前复印的车辆碎片照片和鉴定资料带好，装进公文包里。
　　常娥把矿泉水，方便面用袋子装好，放到他的办公桌上：“出差买水不方便，带两盒方便面充饥。”
　　张孝林跟着句欢走进办公室，跪到圆森跟前：“恩人，是你辛苦破案，才能让我爸死得瞑目。”
　　圆森立即去扶他：“我们是人民交警，破案是我们的职责，这个案子是我们全中队共同破的，你不用这么客气。”
　　常娥也劝他：“老张，你的心意我们明白，我们不兴这种礼节。圆警官马上要出差，还有一些案子的细节需要核查，莫耽误他的时间。”
　　张孝林立即起身，掏出一包“大重九”双手交给圆森：“圆警官，这包烟表达我一家人的感激之情。”
　　圆森虔诚地给他解释：“办案是我们的职责，根本不需要你的任何感谢，我们都不会收你的礼品。只是有句话得送给你们，告诉家人和亲友，出门一定注意交通安全。你看嘛，我把公文包都收好了，要出差办案，有时间再细谈。”
　　小季走回办公室，把加油卡还给常娥：“师兄，油加好了。”主动去提公文包，常娥准备水和方便面的袋子。
　　张孝林看到这位年青警官一心忙于工作，知趣跟在他们身后，看到他们驾车离开，心里暗暗为他们祷告：“菩萨保佑这些好人一路平安，工作顺利。”领着亲友们离开警营。
　　圆森他们离开后，常娥便将联系市驾校人员姓名、电话号码，学考经费的事在电话里告知宁玲，叮嘱她保密，莫让圆森知晓。
　　小季知道这次去追查摩托车的事，是三年前的案子，需要心思缜密地去应对。在办案之前，需要安静地休息，他便主动驾车：“师兄，我驾车，到了果城我喊醒你。”
　　圆森需要时间思考查办案子这个对手，也想锻炼一下他的驾车技术，点头同意，座在副驾驶位置眯眼休息：“谢谢。”
　　小季进驾驶室，发动车后听声音正常，才缓慢地驾车出警营：“要谢我得谢师兄，跟你一起办案，学到了书本和课堂没学到的知识，没有龚敏对你的崇拜，我根本追不到她。”
　　“这是你们有缘分，好好珍惜。开车不要分散精力，不到2个小时的行程。”圆森虽然眼睛闭着，心里像一把明镜。
　　“知道了，师兄。”季澄全神贯注地驾驶警车，保持安全速度出城，顺利进入高速公路，到达果城高速公路出口。
　　圆森从车辆速度就感觉到车辆已经到了果城，不等季澄喊，他就掏出电话拨打徐凯：“请问你是徐凯吗？”
　　“是啊，你是哪位？”徐凯冷漠地问他。
　　“我是圆森，有件事需要找你了解一下，你在哪里？”圆森直接说明原由。
　　“我不认识你，了解啥？”徐凯有些迷茫地回答。
　　“你搞装修多个朋友多条路嘛。”圆森不想在电话里给他说明原因，担心他会躲避。
　　徐凯听他知道自己的底细，口气柔和些：“你是怎么知道我的情况？”
　　“一位朋友介绍的。”圆森早已想好对策。
　　徐凯便告诉他自己所处的位置：“我在杨家巷冷木匠装修分公司里，你来嘛。”
　　“好的，我们一会见。”圆森答应后挂断电话。又联系果城交警一位事故处理的民警，查找杨家巷冷木匠装修分公司的准确位置。
　　季澄没想到师兄会这么机灵地让对方愿意见面，伸出大拇指赞扬他。
　　圆森便亲自驾车来到公司临近处，他和季澄换上便衣，带着警官证和公文包走进冷木匠装修分公司。
　　一个中年人看到二人进公司，便主动前来问：“请问二位找谁？”
　　圆森回答道：“我们找徐凯。”
　　此人一听，脸上的颜色突然发生明显的变化，浑身有些颤抖，回话也感到牙齿上下磕碰的声音：“我就是，你们找我有什么事？”
　　圆森看到他这么紧张，心里感到一阵莫名其妙的感觉，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别紧张，我们是想看一下章德财输给你的摩托车，这件事与你没有多大关系。”
　　徐凯仍然不能平静，走到办公桌取出一张报案的登记表：“这辆车遭人偷走了，这是报案登记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