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诚丹心互勉励
作品名称:苦追七年 作者:鲁励 发布时间:2021-04-07 08:38:52 字数:5402
冯帅从宁玲焦灼的表情,看到她一颗纯洁善良的心,更是对她产生了无比欣慰的感觉。他并不贪图她的地位和金钱,而是欣赏她的人品,工作岗位的事,只能按正规程序办,即使提拔她当领导,也不能做私下交易,否则,即使将来走到一起,都会留下口实。再次严肃地向魏局长提出:“魏局,我们这次是搞工会活动,切莫偏了主题,至于其他方面的事,按正规的组织程序办。”
魏局长见意志如此坚定,一点都没有让步的意思,也只好想其他办法探明他们的观点:“好嘛,宁主任也别生气,我是看到你在办公室主任的岗位上工作几年成绩斐然,真想把你推荐担任领导职务。”
宁玲仍然坚持自己的观点:“魏局,我是真心感谢您对我的帮助和教育,至于工作岗位,我还是尊重组织。如果利用私人感情让我当个什么,我是绝对不会同意。我只想过平淡、温馨的日子,没有心思当什么官。”
宁晔见他们为女儿的事发生分歧,女儿一直坚持自己的观点,也客观地佐证:“二位领导,我女儿读书是曾经是学生干部,学习成绩也不错,自从她走上工作岗位后,就只要踏实工作,没有追求名门的念头,只要她身体健康,工作顺利,将来有个好归属才是我们最担心的事。”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魏局说的事已经让宁玲很不开心,父亲又扯出这事,她气得眼珠子都快跳出来了:“爸,您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一杯酒都没喝完又说酒话了。”
冯帅见此光景,再次借茶敬酒:“宁叔,宁玲颜值出众,工作那么出色,人品那么好,您就别担心,现在年青人都崇尚晚婚。来,我敬您,您们多保重身体。”
宁晔经不住他劝,端起酒杯,掏心窝子评价女儿:“我们就是老实巴交的人,不希望子女攀龙附凤,只危房她有个健康的身体,稳定的工作,温馨的小家。”
宁玲此时的心乱如麻,父亲的话一直唠叨过,这是父亲的善良之意,曾经多次说过;如果是在家里说,没有半点错,此时说出这种话,有点像别人献殷勤,巴不得把自己嫁出去。眼前有事求助冯帅,又不好扫他的面子,瞪眼恨着父亲,像母亲投出求助的目光。
这些细微的举动都在他的眼底,冯帅听得明白,表面没把他的话当回事,喜出望外地与他碰杯后,安慰他:“宁叔,天下的父母都是一样的心情,每个老人都一样,把儿女生下来就当成心肝宝贝,把最好的愿望无私地献给子女。每个年青人都有自己的主见,不会辜负上一辈的希望,您们还是过好自己的日子。”
宋淑惠看懂了女儿的意思,仿佛感觉到冯帅话里有话,为了给女儿留住颜面,给老公一个台阶,巧妙地劝老公:“老宁,冯局长他们还有工作,不要扭到喝,把杯中酒喝完就吃饭。”
宁晔感觉到妻子和女儿都在给自己施加压力,心里虽然有些不乐意,觉得这么优秀的小伙子,又是一个年青有为的干部,有什么不好,他们有什么理由拒绝和他交往,不好在众人面前和他们争论。只好藏在心里,怏怏不快地表态:“晓得了,啰嗦。”
冯帅见到他们家人为自己的事发生分歧,既做煽火者又做收场人,用正常工作程序遮掩内心目的:“宁叔,宋姨,您们别生气,我和您们摆家常话,是工会职责所在,工会就是职工的家,如果没有家长里短的事,就失去了工会走访活动的意义。宁叔,宋姨既然这么关心您,今天把杯中酒喝完,下次有机遇再喝。”
宁晔听到冯帅的话,就像吃了定心丸:“好久没有见到工会如此开展活动了,真盼望你们工会能办些实事。只要你帮了我家的忙,下次我请你们喝酒。”
已经达到目的,冯帅主动收场,接着他还要兑现刚才的承诺,端起酒杯:“真不用客气,有酒喝酒,没有酒就喝开水。”他主动与在场者碰杯后,喝完杯中酒,招呼服务员,“添饭,拿份泡菜来。”服务员应承后,他便借机会走到巴台把账结了。
正在此时,宁玲手机QQ收到一条信息:“宁玲,我知道你们在搞工会活动,万般无奈才打扰你。我值正班脱不了身,外婆突然病重,在市人民医院内科住院救治,嘴里唠叨我们的名字,只有求助你。”
宁玲给他回了一条信息:“知道了,现在是下班时间,我马上过去。”她立即给父母和魏局长说明原因,“爸、妈,魏局,我有一位朋友在住院,我必须赶过去。”
魏局长看她焦急的样子暗示她:“宁主任,你能不能等下,让冯局送你过去。”
“不用,我爸、妈吃了饭喜欢走路,让他送你回家,我打的过去就成。”宁玲斩钉截铁地回答,随便暗示父母不要接受冯帅开车送,便匆忙离开。
魏局长知道她是说一不二的性格,只好顺从她的意思:“下午如果不能来上班打个电话。”
“谢谢魏局,电话联系。”宁玲头也不回朝餐厅外面走去。
冯帅回到包间,看到宁晔夫妻和魏局长都放了碗筷,兴致勃勃地问:“吃好没有?”
魏局长客气地笑道:“冯局,你送宁叔他们,我去把账结了。”
冯帅摇着头:“我已经处理了,送您们回家,小宁呢?”
“她去医院了。”魏局长断章取义地说。
“怎么啦?”冯帅焦急地追问,声音有些急促。
“她去看一位朋友的亲戚。”魏局长是过来人,从冯帅焦急的表情,看出了他对宁玲已经超越了同事的关心。
冯帅喃喃自语:“等几分钟都不行啊,现在是饭点,不好赶车。”
魏局安慰他:“不要仅,这里到医院不远,公交和出租汽车都很方便。”
“好吧,我开车送您们回家。”冯帅心里判断,估计是圆森家里的人患病她才会这么着急,只好接受现实。
宁晔听懂了女儿的意思:“冯局,你送魏局长回家休息,我们老两口走走路。”
冯帅怎能放过献殷勤的机会:“我开车方便,送了魏局送您们,耽误不了几分钟。”
魏局长想过,如果再推辞,冯帅绝对不会同意:“要得,宁叔,我们一起走吧,要走路,您们吃了晚饭出来走。中午我是得休息一下,这都是多年养成的坏习惯。”
宁晔内心也想和冯帅攀亲:“行,我们就听从领导的安排,冯局,你先送完魏局长才送我们,不能耽误她的休息时间。”
宋淑惠忐忑不安地笑道:“冯局,我们还是走路吧,我们没事走走,要不了多久就回家了,你们要上班,中午多休息一会。”
冯帅文质彬彬地劝他们:“宋姨,走吧,请您们吃便饭,绝对不能让二老走着回去。几分钟时间,没有关系。”
宁晔只好和老伴一起乘坐冯帅驾驶的轿车,让他送完魏局长后,送他们到楼下,客气地打开车门,护住他们安全下车,互相又说了一些客套话。
宁晔看到冯帅驾车走远了问老伴:“我看这个伙子对宁玲有意思。”
宋淑惠提醒他:“老头子,你真是老糊涂了,宁玲正在和圆森耍朋友,她会脚踏两只船吗?”
宁晔也有些左右为难:“是哈,宁玲和圆森交往了这么多年,这个小伙子不错,美中不足就是办事有点要根筋,把工作和结婚的事搅到一起,害得女儿苦等。”
宋淑惠有些无可奈何的表情:“她是啥秉性你又不是不晓得,只有顺其自然。”
宁晔问老伴:“是谁病了她这么着急?”
宋淑惠判断:“很可能是圆森的外婆病了她才这么着急,不然,她不会这么没有礼貌地离开。”
宁晔言不由衷地评价:“宁玲和你一个驴脾气。”
宋淑惠也坦然地苦笑:“要不是我这驴脾气能嫁给你这个穷光蛋,要是顺从父母的意思嫁给他,现在多富裕。”
宁晔严肃地追问:“他是谁,你怎么一直不说。”
宋淑惠神秘地笑道:“我只听说过名字没见人,我怎么说,未必你还想怎么样?”
宁晔乐呵呵地笑道:“我这辈子最大的骄傲就是能娶你为妻,给我生了一个乖巧争气的女儿。”
宋淑惠不打自招:“就是你这张甜言蜜语的破嘴害了我,走吧。”
宁晔欣然地笑道:“结婚这些年,家让你当,钱让你管,我可是一心一意对你好,你还不知足啊。”
宋淑惠和他一边朝家里走,看到熟人打个招呼,一边和老伴说心里话:“要是你这点优点都没有,我会把肠子都悔青。”
宁晔自诩:“平淡、健康、无忧无虑也是福。”
宋淑惠再三给他打招呼:“老头子,我再次给你打招呼哈,拆迁补偿,租房还是搬到哪里去住,一切听女儿的安排,你可千万不要自作主张,更不要去找谁说情哈。”
宁晔知道她指啥事,欣然接受她的意见:“我们家宁玲是老大,你是老二,你们怎么说,我就怎么听。”
宋淑惠幽默地笑道:“我们又没有压制你说话的权力,只是谁说得在理我们听谁的。”
宁晔突然想到魏局长说的话:“淑惠,魏局长说提宁玲当副局长,为啥冯帅不同意?”
宋淑惠指责老公:“你真糊涂,这是什么场合,在这种场合讲这种话,合适吗?我看冯帅做得对,如果跑官要官,我们家有什么送的;要是这么提官,提起都不是好事,按程序是对的,不能把规矩搞孬了。”
宁晔言不由衷地夸赞冯帅:“你莫看这小伙子这么年青,办事还真有一套。”
宋淑惠慎重地表态:“这事让宁玲自己拿主意,指不定她会去跟圆森商量。”
宋淑惠旗帜鲜明地表态:“宁玲是个有头脑的人,圆森也是正派人,让他们商量吧。只要他们不做出格的事,我们就少管。”
“遵命。老婆大人。”宁晔完全同意她的意见。
他们心里的宁玲,是个有主见的人。她离开洪洲家常菜餐馆,打的来到市人民医院内科住院病房,看到圆诚实夫妻俩守护在老人的病床边,虔诚地开导老人:“妈,你孙子值正班,走不开,宁玲又在陪领导走访,他们下班会来,您莫着急。”
徐世芳也开导母亲:“妈,您心里一直惦记着爸,成天痛苦的煎熬。”
圆诚实也安慰老人:“妈,人就像水果一样,熟了就掉了,您是一位大智慧的慈母,一定懂这个道理。”
宁玲听到二位长者这么苦口婆心地开导老人,老人还是眯着眼睛躺在床上,盖着白色被面的被子,挂在床头的液体瓶,药水在一滴一滴地往她瘦弱的体内输。他们虽然多次这样开导,仍然没有效果,宁玲走到床头就轻轻地哼起了校园歌曲《外婆的澎湖湾》,这招果然灵。
老人终于睁开眼睛,微笑着问:“宁玲来了啊。”
宁玲打破寂静,乐呵呵地笑道:“宁玲想外婆了,听森哥说您在这里,吃了饭就过来了。”
老人脸上带着轻微的笑容:“圆森乖、宁玲乖,他们烦。”
宁玲故意在外婆跟着耍娇,握住老人的手摇晃着脑袋:“嗯,外婆不乖,手心手背都是肉,叔叔、徐姨他们也乖。”
老人经不住她可爱的挑逗,终于接受了她的意见:“他们乖,你更乖。”
宁玲巧妙地开导老人:“外婆,没有您就没有他们,没有他们就没有我们。您一定要健康地活着,周末森哥和我陪您去公园看花。您要是想公外,我们就带着他的照片和我们一起欣赏花,领悟大自然的美景。”
真是一把钥匙开一把锁,宁玲用纯洁、天真的爱,抚慰了老人思念老伴的玻璃心,唤醒了她求生的念头:“药。”
徐世芳连忙递过药,圆诚实递过开水杯,宁玲把药喂进老人嘴里,端着杯子让老人慢慢地喝开水吞药。
老人服药后,指着床边的折叠椅子,慢吞吞地提醒宁玲:“午睡,下午还要上班。”
徐世芳喜出望外地把带来的被子铺上:“宁玲,听话,到椅子上休息会,下午还要上班。”
宁玲双眼就像打架似的,强行睁开眼睛:“没事,您们去休息吧。”
老人看到宁玲疲惫的神情,带着严厉的语气:“宁玲,午睡,乖。”
徐世芳强行安排她休息:“宁玲,我妈也要让你午睡,别惹她不开心,现在还可以休息半个小时,上班前我叫你。”
宁玲握住老人的手:“外婆,我去睡会,您想我就喊醒我。”
圆诚实主动问她:“宁玲,圆森是昨晚和今天白天值班,下班后回家吃饭,你喜欢吃什么?我去买菜弄饭,你晚上来家吃饭。”
宁玲银铃般的笑声:“叔,森哥喜欢吃啥我就吃啥,随便,别搞特殊化。”
徐世芳安排他:“诚实,你去把菜买起过来,我回家去弄两荤菜两素一个汤和妈吃的饭菜。”
宁玲是内心喜欢这个家,一个主外、一个主内,他们配合得那么默契,想到晚上能和圆森一起吃饭,守护老人,格外爽。躺在折叠的椅子上,盖着徐世芳从家里带的薄被子酣睡。
徐世芳坐在妈妈的身边,看到老人关注着甜笑的宁玲,仿佛忘记了疼痛。轻轻地嘀咕:“妈,年青人要上班,在上班时间让他们去工作哈。下班他们会来看您。”
老人会意地点头。
夜阑人静,圆森陪着宁玲漫步在人行道,他发出肺腑之言:“宁玲,真的感谢你,在我外婆思想僵化时,是你打开了她的心锁,让你疲惫奔波,的确过意不去。”
宁玲理智地表明心意,客套一番,便透露今天魏局长说出的事跟他商量对策:“魏局以往从来没有提过此事,今天突然在冯帅跟着提出要提拔我当她的助手,面对这样的突然袭击一点思想准备都没有。幸好冯帅说按组织程序办,才提醒了我。森哥,你说我该怎么办?”
圆森憨厚地笑道:“我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按照逻辑推理,她这时提这种话,是在投鼠忌器。冯帅的观点是正确的,否则,在你的人生将栽上一个永远都洗不清的污点。”
宁玲坦然自若地笑道:“我只想踏实做事,根本就没想过要当什么官,魏局长今天的话让我惊愕。”
圆森鼓励她:“对待这样的事,一定要保持清醒的头脑,终于不能让名誉、地位、金钱蒙蔽了良知。”
宁玲经他提醒,坚定了自己的观点:“我绝对不会走唯利是图之路。”
圆森给她指点迷津:“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一切顺其自然。”
宁玲又和他商量拆迁补偿问题:“我们家的房子这地段有开发商来拆迁,冯帅牵头搞工会走访主动争取最佳补偿标准,还安排我家住进厂里,你说我该如何办?”
圆森坦率地回答:“你不说我没在意这些事,我了解到一些情况,有的赔一点五,有的是一赔二,甚至还有一赔二点五的;也还有个别钉子户。如果开发商同意,在这个原则下可以商量。国家占地需要,标准是统一的,没有额外政策。冯帅有心帮忙,是让开发商少得利益,只要不是故意敲诈,我认为可以接受。拆迁搬迁,住厂里可以观察一下杨厂长家的情况,住冯帅家里,只要你愿意我也支持。”
宁玲提出一个令人深思的问题:“你就不担心冯帅对我另有企图?”
圆森思想上早已做好准备,不想把心里话全部掏出来,也是为她的后事打算,喜欢一个人不是占有,而是让她一辈子幸福,快乐。耿直地回答:“你是什么品质我还不清楚吗?我相信你。”
宁玲得到他的肯定,也怀疑他的欲擒故纵,还是相信他的动机,坚定地鼓励他:“圆森哥,案子的事你还是抓紧办,外婆的事我抽时间来陪,你就少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