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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姚专政其人

作品名称:男大当婚      作者:芦棚学子      发布时间:2021-04-01 18:00:03      字数:6172

  现在需要介绍一下姚专政了。
  这个不满二十五岁,在滂水镇呼风唤雨的实权派,论长相,身高一米七五,浓眉大眼,五官俊朗,很符合文学作品中的英雄形象。论出身,他家祖辈三代贫农,吃过苦受过累,根正苗红,属于生在旧社会长在红旗下的一代青年。
  以前,他只是农村成千上万青年中默默无闻的一员,日复一日面朝黄土背朝天,用辛勤和汗水从贫瘠的大地中索取最简单的生存条件。他所生长的那个村子叫乱石箐,光听名字就瘆人,实际状况还要糟糕得多。全村没有一分水田,只有一些七零八落不成片的山地,洋芋包谷是主食,吃顿白米饭就能让孩子们开心得象过年。全村三十几户人家分布在七八个山头,长啸一声都能听见,相互间串个门却得爬坡下坎走半天。是方圆出了名的贫困村。
  贫穷影响的不仅是肚子问题,还有男青年的婚姻大事。山外的姑娘嫌穷不愿嫁进来,本村的姑娘又有限,老大年纪还吊单的不在少数。在当地人口中“乱石箐的男人”几乎就是光棍的代名词。人穷志短,有的人无奈只得委身到别的村当上门女婿,在传统观念极强的农村,这是自断家族血脉,很丢祖宗面子的事。所以这些入赘的青年一般都躲得远远的,除了逢年过节匆匆回来几天,平时都无颜见江东父老。
  姚专政,对了,那时他还不叫这个名,原名姚家旺,一个满载着父辈兴旺家族,光宗耀祖朴实梦想的名字。在穷困艰难中长大,从小在村里就是出了名的鬼机灵,被人送外号“毛猴子”,大了也是最有主意的人,在同龄青年中是大家公认的头儿。转眼到了该谈婚论嫁的年龄,父母试着托人说媒,每次都碰一鼻子灰。别人一听是乱石箐的,抬腿就走,父母愁得整天唉声叹气。也是机缘巧合,有人给介绍了外村一个姑娘,家里条件不错,声明只要男方个人条件优秀,家庭经济状况可以不计。约定好时间带着姚家旺去女方家见面,姚家旺英俊的外表被女方一眼相中,不仅同意婚事,还表示愿意嫁进乱石箐。唯一的不足是女方年龄偏大,按他们自己说比姚家旺大三岁。姚家父母已经是喜出望外,如此天赐良缘,做梦都求不来。年龄大点怕什么,俗话说:女大三抱金砖。大三岁好啊!
  姚家旺去时兴冲冲,回来就变成一只偎灶猫,再提不起精神。背地里对人说:“搞逑不成!看一眼就不想看第二眼!”父亲听了骂道:“你还想娶个天仙咯?长相又当不得饭吃。娶媳妇嘛,会过日子就行。人家不嫌弃这边就烧高香啰!”
  父母怕事久生变,忙不迭地送了彩礼,定下婚期。姚家旺虽然百般不乐意,但一方面不敢违父意,另一方面仔细想想,也确实没有资格挑肥拣瘦,勉强同意了婚事。
  秋收一过,姚家热热闹闹办了婚事。乱石箐已经多年不见外面的姑娘嫁进来,姚家这门婚事轰动全村,人人羡慕,都夸姚家福气好,将来必定发达。姚家旺父母被夸得晕晕乎乎,一心就等着抱孙子了。
  别人眼里的幸运儿,新郎官姚家旺却没有多少幸福感。新婚燕尔并未使他坠入温柔乡,相反,心中的挫折感越来越强烈。想到以自己引以为傲的身材相貌,出众的智商能力,不得不与一个平庸的丑媳妇过一辈子,实在心有不甘。追溯起来造成这种不对等婚姻的罪魁祸首就是因为贫穷,贫穷的根源就是这块生他养他,拉屎不生蛆的乱石箐。从那一刻起,他开始滋生离开乱石箐的念头。
  这时,省城的一支地质队到这一带勘查铜矿资源,把基地扎在乱石箐旁,需要村里支援一些劳力帮助搬运器材和其它物资。姚家旺被派去出工,在劳动的过程中,他认识了地质队里一位姓高的工程师。据说是北京某所大学的毕业生,戴副眼镜,斯斯文文。他有一个巴掌大的小机器盒,外国进口的,没有任何电线,可以传出音乐和中央台的新闻广播。这是姚家旺第一次见到半导体收音机,他把这个精致的小盒子在手上颠来倒去欣赏,为它的神奇惊叹不已。高工程师为姚家旺讲述了很多他闻所未闻的事。姚家旺第一次知道城里的马路比村里的打谷场还宽;城里的楼房有七八层,比村头那棵百年老樟树还高;城里的厕所分男女,不象村里的厕所没有性别,谁都可以进;城里还有专门的澡堂子,供人们每天洗澡;城里人不骑马,骑的是两个轮子的自行车,脚一蹬转得飞快;城里没水,偏偏修个池塘,整天在里面划船,不打鱼不干活,就为图个快活……丰富多彩的山外世界大大开阔了他狭隘封闭的眼界。地质队呆了两个月后撤走了,姚专政的心也随着飞到山外。他为二十年来安于窘迫贫困而惭愧,一个改变本身命运的强烈欲望牢牢占据了他的头脑。
  听到他离家出走的决定,父亲暴跳如雷,母亲寻死觅活,都无法阻挡。他毅然决然地抛下新婚的妻子和年迈的父母,背着一个简单的行李卷,离开乱石箐,开始了他的人生闯荡之旅。其时离他结婚还不足半年。
  他在滂水镇上游荡了几天,身上带的钱花光了,只得拜了一个泥瓦匠为师,跟着走村串寨帮人家修墙堵漏,干点零星小活计聊以糊口。一晃半年过去了,在碌碌无为的劳作中他心中暗藏的远大目标始终蠢蠢欲动,但渐渐地他意识到有目标是一回事,实现目标又是一回事。一个地位卑微的泥水匠,一无权势二无人脉,在滂水镇的莽莽森林中形同一棵无人理睬的小苗,要长成参天大树,几乎是天方夜谭。常常为前途渺茫而暗自神伤。
  机会都是留给有准备的人,这话千真万确。一次,他们师徒接到为公社管委会修复坍塌院墙的活儿。在这里,他意外结识了对他人生转折意义重大的恩人-----原公社党委温书记。
  活儿并不难,公社管委会院内的围墙因为年久失修,倒塌了约两米宽一个豁口,把散落在地的砖头清理一下,砌回去堵住豁口,不消半天功夫。完工后师傅到供销社买烟,叫他留下收拾工具,打扫现场。滂水坝子的阵头雨说来就来,刚才还艳阳当顶,一朵乌云飘来,不需任何酝酿,直接就把豆大的雨点劈头盖脑砸下来。姚家旺正想躲避,发现还有两袋水泥暴露在露天里,心想这么金贵的建筑材料,普通人家都舍不得买,要是被雨水一淋还不都报废了。环顾四周找不到遮挡的东西,顺手脱下身上的蓑衣搭在水泥上,自己抱着肩膀缩在墙根,被淋成了落汤鸡。晚秋时节,下雨便成冬,冻得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转眼雨过天晴。无法解释,只能是上帝的安排,有人偏偏就出现在这个平时无人光顾的角落,来的人偏偏又是公社党委的温书记,温书记偏偏又看见了抖索索,嘴唇发青的姚家旺。问明情况,老书记心痛地:“傻孩子!水泥重要还是人重要?水泥废了可以再买,人冻坏了拿什么补?”一边脱下外衣给姚家旺披上,一边吩咐厨房煮碗姜汤给他驱驱寒气。
  热腾腾的姜汤下肚,出一身透汗,姚家旺缓过劲来。他到温书记的办公室送还外衣,同时想对温书记说几句感谢的话。温书记从办公桌后站起来,拉着他的手坐到一旁的长凳上,细细询问他的年龄¸家庭状况¸生活经历等,眼睛里流淌着父辈一样慈爱的光。温书记边听边点头,最后问:“小同志,愿不愿意到公社管委会工作啊?”
  姚家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马上意识到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良机,慌忙答道:“愿意!愿意!我听领导的。”
  命运就是这样不可捉摸。有时仅仅是一个不经意的小插曲,就能影响到人生的惯常轨迹,从而改变它的整个走向。姚家旺冒雨遮盖公共财物的举动,或许只是出于他从小珍惜贵重物品的本能,却以其淳朴的力量实实在在打动了正直善良的老书记,为自己赢得政治生涯起跑线上最宝贵的先机。
  管委会大院内就此多了一名勤杂工,滂水镇上蛰伏下一个几年后的风云人物。
  自从姚家旺当了勤杂工,管委会的院子天天扫得干干净净,每个办公室的桌椅擦得一尘不染,暖水瓶准时在大家上班前灌满开水,哪里门窗坏了,不用开口,第二天肯定被修好。闲下来他就到厨房帮着择菜洗菜,劈柴烧火,一刻也不休息。
  管委会院内的厕所,粪坑仅一米宽,却有一人多深,出一次粪极为不便。这事原来归看门的魏老头负责,他嫌太脏太累,总是能拖则拖。由于出粪次数少,方便时的环境实在不敢恭维,尤其一些爱干净的女干部,宁可憋着,尽量减少上厕所的次数。姚家旺看到后,主动承担了出粪的任务,一周一次,从不偷懒。每次出粪,他脱掉上衣,光着膀子攀岩一样下到坑底,把粪水一勺勺舀到桶里,再把装满粪水的桶提上来,倒到菜地里的蓄粪池。被搅动的粪水冒出阵阵熏人欲呕的恶臭,还有大量的氨气刺鼻呛肺,站在上面的人闻到都受不了。姚家旺站在坑底一干两三小时,每次从粪坑里出来,浑身上下散发的异味在井台上几大桶水都冲洗不掉。厕所的卫生状况彻底改观。
  凭着聪明伶俐,勤劳肯干,姚家旺很快博得大家好感。温书记是解放前参加革命的老同志,原则性强,作风踏实,,原先是县委组织部的副部长,对培养年青干部特别有心。姚家旺的表现他看在眼里,喜在心头,觉得这小伙子本质好,是一块可塑之材。在政治上生活上对他格外关心。
  有一次,姚家旺生病,头痛发烧,一整天起不来。正值秋收秋种的大忙季节,管委会的干部都下到各生产队去支援,管委会院内一下冷清下来。傍晚,躺在床上的姚家旺看着室内的光线慢慢昏暗,心绪也随着坠入无底深渊。每逢疾病倍思亲,想想现在自己孤苦一人,喝口水都得挣扎着爬起来去倒,心里一酸,眼泪止不住地想往下流。这时,房门被推开了,他意外地看到温书记老伴的身影。
  她说老温下乡前特地关照,叫她经常来看看他,说孩子孤苦伶仃一人在外,生了病更需要有人关心。她摸摸姚家旺的额头,试试被褥的厚薄,查看一下暖水瓶里有没有开水。看到桌上一动未动,已经凉透的饭菜。说不吃饭怎么行啊,没有营养病怎么好?说完匆匆走了,不一会儿端来一口砂锅,一个铝制饭盒。砂锅里是黄橙橙的小米粥,饭盒里是两张白面烙饼和煎鸡蛋。
  管委会的人都知道,温书记夫妇是北方人,偏爱吃面食。但整个东昌县既不种小麦也不产面粉,想吃顿面食很不容易。靠他省城的老战友,瞅着有方便人下来,便捎一袋面粉给他。这点宝贵的面粉,温书记平时舍不得吃,实在嘴馋了,才让老伴给擀碗面条,视为最大的享受。
  温书记老伴做的烙饼堪称一绝,表皮焦黄,内里柔软,葱香浓郁,拎起来轻轻一抖,层次分明,薄如纸片。裹上油汪汪的煎鸡蛋,在北方,这就是仅次于过年吃饺子的美味佳肴。
  姚家旺喝着热乎乎的小米粥,吃着香喷喷的烙饼卷鸡蛋,浑身的病好了一半。灯光下温书记老伴慈祥的面容让他依稀觉得自己的母亲坐在身旁,如同漂泊的游子投入母亲的怀抱,委屈的热泪终于夺眶而出,点点滴滴掉进小米粥……
  病好后,姚家旺寻思一定报答温书记老伴的关怀之情。了解到她也是位老同志,原先在县妇联工作,随温书记调到滂水镇,因体弱多病,长期在家休息,一儿一女都在外地工作,温书记又经常下乡,家务事里里外外就靠她一人。滂水镇没有煤,烧水做饭全靠木柴,上山砍柴是家家户户必不可少的一项体力活儿。温书记家没有壮劳力,上山砍柴是大困难。本来公社的领导可以指定生产队派工帮助解决,但温书记断然拒绝,宁愿从集市上花钱买柴烧。
  姚家旺决定帮温书记家上山砍柴。头一次挑柴送上门,温书记的老伴说什么也不肯收。姚家旺动情地说,老书记和阿姨对我亲如父母,作儿子的为父母干活天经地义,有什么不应该?再说了,温书记心系全公社贫下中农,顾的是大家,没时间顾及小家。我能为书记分担一点力所能及的家务事,让书记少一点后顾之忧,把更多精力投入到公社的大事里,不也是我对革命工作的一份贡献吗?于私于公,既有儿女情长,又有道德大义,说得温书记老伴心里一热。温书记老伴毕竟有母亲的情怀,儿女又不在身边,还真把姚家旺当儿子看了,经常做了好吃的等着他来。
  姚家旺生在大山长在大山,爬山砍柴对他来说就跟吃饭喝水一样轻松平常,别人一天只能跑一趟,他可以跑两趟,挑回的柴捆还比别人重,选的木柴又干燥又好烧。没多久温书记家房檐下的柴垛子越堆越高。
  温书记终于知道了,对自己老伴发了脾气,坚决制止姚家旺这样干,没有任何商量余地。姚家旺知道温书记的脾气,特别在乎群众影响,从来容不得家人搞一点特殊,便不敢再坚持。温书记虽然阻止了姚家旺帮自己家干活,但对他的好感无形中又加了一层。
  后来,管委会治安办缺人手,温书记看姚家旺精明勤快,抽他去临时帮忙,也是有心让他历练历练。那时农村虽没有大的治安案件,但邻里纠纷,吵嘴打架不断。好吃懒做,小偷小摸的事也时有发生,治安办的人员需要经常下去处理解决。这是一件苦差事,别人不愿去的,姚家旺都揽下来,爬山越岭,日晒雨淋,毫无怨言。
  在一个村子,姚家旺偶然听到人们闲聊,讲笑话,说村里有一个五十多岁的孤寡老人,表面是个瞎子,但走起路来挺胸收腹,腰板笔直,完全不象瞎子样,遇到沟沟坎坎的,垮过去比正常人还敏捷。怀疑他是在装瞎骗保,逃避劳动。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姚家旺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留心专门调查了一下孤寡老人的历史,村里只知道他是本村大户赵家的小儿子,十几岁离家外出,好多年没有音信,解放初突然单身回来了,那时赵家早已经败落,后人跑的跑,亡的亡,不剩一人。据他自己说这些年一直在昆明的工厂当工人,吃了多少多少苦等等。村里忙于土改,也没人细究,他住了下来,没几年不知什么原因眼就瞎了。
  向周边邻居了解,有人反映,老头性格孤僻,平时不大出门,但生活很有规律,什么时间起床,什么时间睡觉准时得很,不象村里人懒散随意。也有人说,老头自称当过工人,可看他那双手细皮嫩肉,根本不象干过活的人……大家越谈疑点越多,有人说大嘴嫂家里有一个洋奶粉的铁罐头盒,是他男人被政府征去当脚夫时,一个国民党连长送他的,上头花花绿绿全是洋文,被他放在柜顶上炫耀。那时瞎老头眼还没瞎,有次看到了,竟能随口认得上头的洋文。有人甚至揭发,曾在半夜听到他房间里传出奇怪的声音,说不清是什么,有些像电影里发电报的那种响。这些情况太重要了!姚家旺跟队干部们商量,现在的关键要弄清楚他眼睛是真瞎还是假瞎,如果是装的,那就一切都清楚了。队干部说这个有难度,他若是真心装瞎,到医院检查也无济于事,他只需一口咬定看不见就行。姚家旺说有办法,眼睛对突然的光亮会有本能反应,只需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晚上,姚家旺带一帮年青社员埋伏在老头家附近,听屋内没动静了,又等一会儿,估计差不多了,迅速把房子包围起来。怕老头生疑,由生产队长去敲门,门一打开,两支手电筒的强光唰地直照到老头眼睛上。老头一脸朦胧,但双眼对亮光毫无反应,能清楚地看到木然的眼球上蒙了一层厚厚的白翳。
  初战失利,难免令人沮丧。姚家旺说即便是真瞎也不能证明本人没问题,带领大家在老头房内仔细搜,重点是查电台。里里外外翻个底朝天,搬开床挖地三尺,墙壁一寸寸敲过去,只差没把房拆了,一颗螺丝钉都没找到。姚家旺不甘心,既然动手了,说什么也得弄出个结果,终于在一只不起眼的小盒子里翻出一张泛黄的照片,照片上一个身着国民党军服,英姿飒爽的年青军官,与一个大鼻子的外国士兵面对镜头勾肩搭背,亲密无间。背景是一架高昂着头的螺旋桨飞机。年青军官正是现在的瞎老头!
  把老头带回队部审问,威逼之下,老头承认离家后读过军校,曾经是国民党的空军上尉。但强辩说,自己没干过坏事,是飞虎队,打日本人的。飞虎队?美国兵!大伙儿一听,更是义愤填膺。早听老辈人控诉过,美国兵在昆明罪恶累累,罄竹难书。驾着吉普车飞扬跋扈,撞死人不偿命。欺压中国民众,强奸中国妇女……原来这老头竟然是美帝国主义的帮凶!不打自招。
  案情上报之后,县里非常重视。第二天即来了几个警察,直接把老头拷走了。不久,县公安局通报表彰了滂水公社治安办,称他们警惕性高,阶级斗争观念强,及时挖出了隐藏的历史反革命。
  这件事让姚家旺名声大嘈。公社正式调他到治安办工作,他的身份也由临时工变成半脱产的干部。后来,又送他到县委党校学习三个月,回来即被提升为治安办副主任,兼民兵连连长。还入了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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