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团长牵红线 （2）

　　团长又在陈建强的眼前转起了圈儿，陈建强很想说话，但被团长用手制止了，接着说：“原来是这么回事，是想避开她呀。可你有没想过，你能躲得了初一，还躲得了十五吗？说实在的，他们真的很喜欢你。你看黄师长，他看你的眼神就像看自己孩子的眼神一样，亲切、爱护和满意。他怕你在连队受不了苦，总想着把你调到团机关和师机关来，你就是不愿意，还说从小在农村长大的，什么苦和累多吃过，什么活多干过，没有比农活更苦更累的活了。”团长有点焦急地说。
　　“团长，我是这样说过。但我也确实没感到在部队一线有什么苦和累啊。如让我坐在机关，对我是好还是坏呢？当然，至于饯行不饯行，我也不会去说的。团长，您为我想想，我还没和她谈过什么，怎么好确立关系呢？”陈建强的心里有点焦急了。
　　“你说的也是这么个理儿。就因为看上了你这种不怕苦和累的劲头，我和师长都非常地赏识你。你想想，现在有多少干部想着法子要调到团机关、师机关，还有想着要调到更高更大的机关，可你就是不愿意。再加上你凭自己的本事提的干，这更加难能可贵。至于确立不确立关系，是你和黄小俪之间的事。当然，你想想，黄小俪是个多么好的姑娘啊！”团长苦口婆心地说。
　　“谢谢您团长！我会珍惜您和师长对我的这份认可，可婚姻不是儿戏。我也不会‘跳上舞台凑热闹——逢场作戏’。我想，再过段时间考虑行吗？”陈建强就差一点儿跪下来求团长了。
　　“你呀，什么‘跳上舞台凑热闹——逢场作戏’？谁让你去作戏了？你呀还真是个犟头。黄小俪现在已经有好几个人在追她。当然我也看出来了，有的追她是看在她爸爸的职务上，可能还有别的目的。但不管什么目的，黄师长和他女儿就是一个也看不上，就看上你了。小陈，你这样让我夹在中间怎么做人哪？”团长满脸愁苦的样子说。他还真是没想到，这么好个女孩子，这么好的家庭背景，他都不愿意，还一点儿面子也不给自己，难怪黄师长和他的女儿那么喜欢他。
　　“团长，真不好意思，让您为难了。我真的现在不想这事儿。”陈建强听团长这样一说，心里也不好受，就脸露难色地对团长说。
　　“小陈，我讲了许多，你也不愿意去，那我们今天就采取一个折中的办法来解决这个问题，你看行吗？”团长计上心头，他想，今天怎么也得把他给弄到师长家去，否则，我这个团长到时师长不撤我，我自己得撤掉自己的职。再说，自己的爱人也在黄师长家等着呐，那不成了笑话吗？
　　“什么折中的办法？”陈建强不知团长设计，就疑惑地问道。
　　“你现在跟我到师长家去，你有什么想法可以直接和师长还有黄小俪说，这样我也好交差了行不行？”
　　“这……”陈建强犹豫不决。
　　“不‘这’呀‘哪’的了。咱们都是军人，有点军人的气魄，行就行，不行就不行。”团长还没等陈建强说完，就掐断了陈建强后面的话。
　　“团长，我这一去他家，不就是会认为我同意和他女儿的关系了吗？我不去。”陈建强生怕找来麻烦，坚定地回绝。
　　“你少给我自作多情了，师长的爱人还没见过你呢，你倒想真的成为他们家的乘龙快婿了？我看悬。”团长来了个激将法，摇着头说。
　　陈建强看着团长的神色，好像既盼着自己和黄小俪的事儿成了，又在为自己担心黄小俪的妈妈会不会同意。陈建强压根儿就没想到团长会来这一计。陈建强心里也就定神了些，但是陈建强还是心有余悸地对团长说：“团长，如果我去了师长家，您倒是可以交差了，可就苦了我了！如他们误以为我同意了那可就麻烦了。”
　　团长见陈建强有点同意了，就趁热打铁地刺激他，说：“你哪有那么多的麻烦的。你一不是富二代，二又不是官二代，更没有什么大背景，就那么容易被小俪的妈妈看上啊？没事的，保证你没事的。”
　　陈建强被团长这样一说心里有了点底，不管怎样，总得面对的，就对团长说：“我听您的，去。”
　　团长一听陈建强说去，脸上马上灿烂起来，掏出手机拨了一串号。电话通了：“报告首长，您交给我的任务现已完成，两个小时后我带人到你家吃晚饭。好的。”
　　陈建强听团长的口气，还要在那儿吃晚饭？吃晚饭就更以为着同意了。陈建强想到这儿，马上对团长说：“团长，您刚才说还要到首长家吃晚饭？那我不去了。”
　　团长一听陈建强又变卦了，自己已经把电话打给了黄师长，这可怎么办呢？兴许自己是有点太兴奋了，更有点好大喜功了，怎么当着陈建强的面告诉师长呢？还说要到那儿吃晚饭。这下可好，让他听到了，自己该怎么办？团长急得马上在陈建强的眼前转来转去。他急中生智对陈建强说：“小陈，亏你还是名军人？你应该知道，军人说出去的话就像口令一样，是收不回去的。”
　　陈建强见团长像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就有些怜惜团长了。可一想地位悬殊，心里就有块嗝嗒。这可咋办呢？陈建强站在原地，头也随着团长的身体旋转着，转的他脖子都痛了。心里对团长生起了同情，便怯生生地对团长说：“团长，您……我……我去。”
　　团长见陈建强又说出来去，心里的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便站到陈建强面前，说：“好，这才像个军人嘛。”
　　
　　两个小时准点，陈建强双手提礼品，和团长来到了黄师长家的楼下。团长按响了门铃。
　　在来黄师长家前，陈建强觉得已到年底了，自己就这样空着手到首长家去肯定是不行的，就问团长：“团长，这年末岁尾的，空着两手去也太不懂礼貌了吧？”
　　“等会儿，我们到商场去看，看到首长喜欢的就买。”团长好像突然换了个人似的，满脸精神焕发。到了商场，团长把陈建强带到茶叶柜台，看了两盒上等的龙井，说，“就买它了。”然后又带着陈建强到商场里边转了转，见到一盒人参，据说是正宗的，就说“就是它了”。
　　这两样东西一下子花了陈建强一个半月的工资。提那么重的礼会不会引起误解？这个疑问在陈建强的脑海里翻腾了好长时间。陈建强本想买两条中华烟，再加两瓶茅台酒的，但团长说烟、酒不好，给人家看到了是送礼的。不好不好，而且还会有损首长的健康，应该买点首长喜欢的，首长爱人也喜欢的。陈建强正在想着，门开了。正是黄小俪开的门。
　　“团长叔叔，你们来了。请进。”黄小俪一开门，见是陈建强来了，脸上立即红晕密布，欢笑地看着陈建强说。
　　“怎么，小俪呀，你嘴里在叫着我请进，双眼却在看着你的心上人，一看就是口是心非地不欢迎我来吗？好你个重色亲友的小丫头。”团长开玩笑地说。
　　“团长阁下，您可不要误会了，我是叫您的时候而眼睛看着他，请您进来的有什么错呢呢？”说完还笑嘻嘻地做了弯腰鞠躬右手向前一伸“请”的姿势。这动作还蛮优雅的，也很逗人的。
　　团长笑哈哈地看着黄小俪点着头跨进了门。团长在前，陈建强在后，黄小俪压轴往里走去。这个黄小俪还真是开心，当陈建强进了她家门时，她就像只欢快的燕子一样，紧靠陈建强，嘴里不停地对里面喊着：“爸爸，妈妈，他们来了。”
　　黄师长和他爱人急忙从厨房里出来，笑着迎接他们，说：“欢迎，欢迎！”
　　陈建强见黄师长亲自迎接，还有黄小俪的妈妈也站在那里，旁边还有一位比黄小俪的妈妈年轻点的女同志，两双眼迅速地从陈建强的头上到脚上看了个遍，脸上挂满了笑，不停地点头。陈建强被黄小俪的妈妈和那位女同志这么一看，很不好意思，满脸通红地低下了头。他手上的东西还没人接，也不知道把东西放哪里。
　　这时，黄小俪的妈妈对黄小俪说：“小俪，快把小陈手上的东西接过来呀。”
　　“是。”黄小俪立正后欢快地接过了陈建强手上的礼品。在接礼品时，还专门看了一眼陈建强，说：“来了，还带礼物啊？”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
　　陈建强也回敬她了一个勉强地笑。等手上的礼品被接过去后，立即立正，向黄师长敬了个标准的军礼，说：“首长好！”尔后转向黄小俪的妈妈说，“阿姨好。”他犹豫了一下，但迅速地转向那位年轻点的女同志说，“阿姨好。”
　　“你也好。不看不知道，一看还真不愧我们家的老金夸的，英俊、潇洒，实实在在标准的军人。好，好。”那位比黄小俪的妈妈年轻点的女同志，满脸笑嘻嘻地看着陈建强说，然后又看着黄小俪的妈妈说，“难怪你们家的小俪和师长那么喜欢他呀。”
　　黄小俪的妈妈满脸涂满了灿烂，说：“是啊，是啊。不喜欢也不会这样子了。”
　　团长向陈建强介绍道：“忘了介绍了，这位是我的爱人。”团长丝毫不愧疚地对他的爱人说，“我带出来的兵，有几个是差的？特别是我的老首长选的。老首长选的兵，还有差的吗？”团长差一点儿说出“选的女婿还有差的”。
　　黄师长脸上神采奕奕，黄小俪妈妈的脸上满脸笑容，黄小俪就更不用说了，脸上的笑容也沾满了她的整个儿脸庞。
　　黄师长和小俪的妈妈连忙说：“好了，在家就不要敬礼了。小陈，随便坐。”
　　“是。谢谢你们！”陈建强说着就坐在靠边的一张沙发上。
　　“小俪，快去倒茶给你金叔叔和小陈。”黄小俪的妈妈吩咐道。
　　“妈，您就不能让我缓口气呀。”说完还朝她妈妈斜眯了一眼。看似不悦，实际上是嗔怪，心里也不知道开心到了哪里去了。
　　陈建强坐下后看了一下这个L型的客厅，也就是餐厅和客厅相连，约有四十多平米。餐厅里的桌子、椅子都是红木样的实木家具。客厅的墙壁上挂着几幅字画。其中有三幅字画陈建强熟悉，一幅是黄胄同志的《胜似亲人》。
　　这幅画无论从构图还是从色彩方面，黄胄同志独创性地将速写融入中国画，开启了全新的人物画笔墨范式，拓展了中国画艺术语言。这幅图主要描绘女战士在梅树下养马的情景，以少数民族朴实而鲜明的形象为创作主题，挥就，充分地体现出了黄胄同志自身的创作特征，也成功展现了新中国，也看到画家饱含激情的创作态度和美术的时代面貌。同时，陈建强还从这幅作品里，还看到了画家的寄托和对未来生活的无限憧憬、对艺术事业的饱满信念。
　　另一幅是伟人毛泽东主席的手书《沁园春•雪》。这幅手书陈建强一看，心里就作了肯定，不是毛主席的真迹。《沁园春•雪》是毛主席诗词中最为经典的一首。她境界开阔、气势恢宏、淋漓酣畅地展现了毛主席广阔的胸怀、渊博的学识、浪漫的气质、敏锐的智慧、充沛的情感。柳亚子先生也盛赞其为“千古绝唱”。俗话说，“字如其人”，看着毛主席这幅造诣很深的书法，字里行间似有筋骨、灵魂和神韵；笔势强劲奔放、潇洒流畅、秀丽多变、气势磅礴、一气呵成，看了使人心中无比的舒畅和感染力：“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望长城内外，惟余莽莽；大河上下，顿失滔滔。山舞银蛇，原驰蜡象，欲与天公试比高。须晴日，看红装素裹，分外妖娆。江山如此多娇，引无数英雄竞折腰。惜秦皇汉武，略输文采；唐宗宋祖，稍逊风骚。一代天骄，成吉思汗，只识弯弓射大雕。俱往矣，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