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重建家园 1

　　金阁、老刘见坍塌的房舍泥土因改造稻田完全用掉了，平整的地面是赤独堡的旧基。重新修建，恢复原来的村寨，势在必行。就同土的贵、柯龙虎、阿彪以及年长宿老商量此事。然而土著人发起天大的愁苦，以为修建赤独堡困难多多，人力物力匮缺，不是容易的事儿，如何是好？金阁对土的贵说：“中国有个老愚公，有座王屋山堵着家门。老愚公一家人就下决心移山。他们天天挖土掘石头，年复一年日复一日，从未停止劳动，还说‘子子孙孙无穷尽’。后来愚公累有病了，依然带病挖土，这事儿感动了上帝，就派大神一夜之间给他搬走了……这就是中国的愚公移山。只要我们团结一致、同心协力，向困难作斗争，也一定感动上帝，有愿必成！”经土的贵给土著人讲愚公移山的故事，激发了他们的信心，终于达成一致，准备下一步活儿。
　　鉴于土房不够坚固经不起大自然的严峻考验，决定用石头、钢筋、水泥建造村寨，再大的龙卷风也无可奈何，千秋永固。
　　老刘精通几何学，找个木片，三下五去二把村寨完整的地图画得圆圆满满，学校、医院、食堂、公共厕所，井井有条。一排排楼房拔地而起，红光闪闪映照日月，这才是名符其实的赤独堡。水泥、石子、钢筋俱备，可去哪里寻找石头呢？大家集思广益，寻思办法。
　　柯龙虎对土的贵说：“只有到桑柘山解决这个难题，然而桑柘山石头皆赤，以前打猎我去过，在M国的北端，离我们不远。”
　　土的贵将此事翻译金阁，金阁得此，很是高兴，决定带着安步当车，带着礼物去M国联系开山炸石之事，说：“刘伯伯，你上岁数了，由土的贵、老孙、阿彪一同去M国争取达成石头之事。”
　　杨队也要跟着去凑热闹。金阁熊道：“乱弹琴！其它钻机不是开工了吗？你帮助他们巡视指导吧！”
　　杨队心想，奇怪怪的，什么活儿呀？一口井泉的海泉水就用不了，还钻那么多的井干吗呀？问：“还钻啥呀？”
　　老刘说：“小杨干什么脑子不转圈呀？常听说非洲是沙漠地带，地下有天然气和金矿的储存，如果钻探出来不是更好吗？这里没你的事儿，忙钻探去。”
　　杨队道：“但愿如此！”就走了。
　　金阁一行带着罐头、面包、面条一路往M国而去。
　　初次长途跋涉感觉不错，直觉两腿飘轻，拽步痛快。日以续夜，毫无疲劳的意思。下肢犹如绑了“马甲”，嗖嗖地好似神行太宝，“日行千里，夜行八百”。直到次早，太阳从亚马逊河的深林里闪耀着缕缕光芒，棒棒鸟不知疲倦地鸣叫，树枝的露水滴在人们的脸上，才知道赤独堡的海泉能影响千里之外的空气有了湿度。小树苗儿似乎长得更加茂盛。石头平房露出了一角。土的贵把脸一扭，不愿把曾经的悲伤袭上心头，就嗵嗵地加快了去M国的步伐。
　　走出深林，M国的桑柘山历历在望，眸子里赭红的色彩欣喜着人们的心情。太阳东南，来到一个好大的村寨，石釜、石碾、石磨、石碓、石缸、石罐、石盆等等的石器到处可见，表明着这是远古的村镇。东边有个大池塘，水皆红色，一个挺拔的石橛子耸立其中，上有两个赤红大字：“A镇”！A镇的房舍尽皆红色，但人们的衣着皆乃黑色，面目黧黑，地地道道的黑种人。一条大路从村寨穿过。径自村中，被兵丁拦着去路。兵丁怒目而视，说的话和非语有点区别：“干什么的？”土的贵还是听得懂的，仔细一瞧，跑上去拽着那个兵丁哈哈大笑：“我以为谁呢？原来是你小子——土的明！啥时候跑到这里当兵了？”
　　土的明个子不高，长相黑得俊俏，就是胆子大。十八岁那年，在吃土国犯了事，也跑到亚马逊河热带雨林避难，遇到了土的贵。有一次土的明在河边垂钓，被蓝色水鬼抓着了，眼看拖到深水里没命了。土的贵见了挺身而出，拿弓箭射杀了水鬼，救下了土的明。土的贵见他二虎虎的样子，不适应热带雨林的生活，不知什么时候就会命丧黄泉，叫他回吃土国投案自首，结果土的明跑到异国A寨找到熟人当兵了。他时刻不忘土的贵的救命之恩，今日邂逅，倍感亲热，拥抱了很是一会儿。土的贵说明来意。土的明说：“好好好，走，见我们镇长去，给上级融通融通，事情好办的！”
　　大家随着土的明往镇子里走去。
　　镇长院落挺大，几十亩地，像皇宫一样豪华。土的明到里面通报一回。一个身着皂衣的汉子，顶多三十来岁，七尺来高，满头红发，眉毛胡须全是红色的，面色五官肥肥大大，无一不是红的，阔着肚皮，红毛满腹，好像刚从血湖地狱拉出来的囚犯！一晃一晃地来到众人面前。见客人带了不少的东西，心想来者懂礼貌，满面笑容，呲着红牙，打着手势，说：“请请，屋里请！”大家随着来到镇长的屋里。
　　屋里宽绰，几个黑胖胖丰乳大臀的女人坐在石板上穿金项链。
　　镇长示意大家看座，从黑瓮里打了几角椰子酒招待大家。然后指着人们带来的东西问：“这事啥玩意儿？”
　　土的贵解释一番，金阁赶紧打开一听罐头，给镇长品尝。镇长不住咂嘴，连连称赞：“美食！”又招呼黑女人们尝鲜。土的贵连忙打开好几听罐头，恭恭敬敬让镇长的妻妾们享用。镇长就很关心地问大家的来意。土的贵详细地把来此的因由细细述说一遍。镇长满脸微笑，“唰唰唰”写了个信笺交给土的明，快速到M国都，呈送有关部门审批。事情还是非常顺利，还是因上次老刘对骑士优待的结果，好心必有好报。
　　金阁一行获得了M国对异地来开山炸石的准许，就星夜兼程返回了赤独堡。见到老刘，说：“刘伯伯，多亏你的大仁大义，款待了M国的骑士，人家深受感动，才准许咱们去营事儿的！”
　　老刘甚为高兴，说金阁：“侄子，记准了。得饶人处且饶人，解怨为缘是高招。哎，那里有碾吗？”
　　金阁说：“有，石头的！”
　　老刘拿手捣着金阁的头笑说：“碾不是石头的难道还是木头的？傻蛋！”
　　气温高的地方，只要不缺墑，都是你争我抢地长。短短半月的光景，耐高温水稻盈尺高，抽出了花穗，飘着清香，愉悦着赤独堡的心情。沙漠消失了踪影，变成了葳葳蕤蕤的绿洲，许多不曾光顾的鸟雀，成群结队围着草地飞翔，有的落在草丛里啄草吃。
　　人们揭开一号机井架上的绿色帐篷，抬到神车旁边，卸下物资。除了石子之外都在帐篷上堆放着。那硝酸铵、硫磺、木炭，还有一部分面条、罐头、面包、大米等在车里作为所需自用和送礼之用，择日向M国的A镇出发。
　　A镇距离桑柘山只有五公里之遥，极其便利开山采石。虽然是个古镇，这里的人丁发育并不旺盛，因水质含有抗激素的绿藻因子，干扰男女的生育，导致人丁稀疏而此地的人们却一无所知。
　　天还没大亮，空气的冲击力把人们的门窗弄得“当当”响。男女老少骇然万分，以为地震了，惊慌失措地窜了出来，借着鱼肚白光线，发现一个庞然大物，像一条短尾巴龙在空旷的山脚下兜着圈子滑行。
　　金阁担心人们受怕，停了机车，打开车门，叫土的贵给人们讲话。土的贵用非洲方言说：“乡亲们，通过贵国领导的批准，开山炸石，重修赤独堡。这是XO神车，给大众送来很多好吃的食品，请大家分享。”
　　一时间金阁、姚春、老孙、李大顺等携带罐头、面包、大米、面条走进了家家户户，并说明了开启罐头以及大米和面条烹饪的方法，深得人们的欢迎。他们有打炮眼的家伙——钢钎和铁锤。原来也有炸药用于开山采石，都是从外国进口的，没用完的都被政府没收了。
　　地方领导恭恭敬敬把金阁一行七八个人安置在最好的酒馆里住宿。但是大家婉言谢绝，依然在机车里过夜。
　　黑人们也懂得互相尊敬的道理，纷纷提着各自酿制的椰酒，把捡的鸟蛋、腌制老虎肉炒得喷喷香，感谢远来的客人。
　　晚饭罢，黑人们邀请大家跳舞娱乐。
　　十几根胳膊粗的油松插在广场的周围熊熊燃烧，如同白昼。
　　十几个黑姑娘顶多十四五岁，高额头、双眼皮、眼睛不大、眉毛浓密、面色黝黑，体格傻高，肥乳大臀，披着长长的发辫，赤裸裸，只有中间那块黑布彰显着与野兽的不同之处。她们肩挎红色带子，带子系着双面非洲鼓。非洲鼓的制作别具特色，非洲鼓的选材首先挑选密度高的硬木，树根部的木材做出的鼓质量最好，声音厚实，重量也沉。将截好的木段由内到外掏空和定型，两端钉羊皮，手拍着发出“咚咚咚”的响声，伴奏舞步。一只真正的非洲鼓，是一段完整的木头制作的，而不是拼接的。
　　这些黑姑娘看着肥肥胖胖，跳起舞来却是非常地利索。快速的脚步，手拍的节拍，配合得恰到好处；旋转着宽大的臀部活似小磨盘在滚动。鼓声频频，舞姿速速。随着一声呕吼，男女劳力一齐冲到舞场里。“蹦蹦跶蹦蹦跶，蹦跶蹦跶一蹦跶……”欢乐的笑声此伏彼起，彰显着狂野的奔放。
　　谁也弄不清什么舞姿了，看个一塌糊涂。金阁说：“这算啥舞啊？走走休息去。明日还要配炸药呢！”欲知炸药如何配制成功，且往下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