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接受新任务

　　悲喜交加又一年，长游文海如梦缘。
　　一步迈进青年月，心明眼亮志更坚。
　　
　　风度翩翩笑无休，接待高知心丰收。
　　曾是学海畅游子，今生梦里驾轻舟。
　　
　　西江月罢•书归正文。
　　李弘文周围的青年朋友都长大了，故事也随之而多了起来。所以本书从现在起，内容不局限于年幼时的家庭，涉及社会方方面面的事与人。尤其是青年人很难绕过去的“情”字上，更是跌宕起伏。
　　欲截流光，也许会让岁月停泊在那地老天荒。留恋的少年，在不知不觉中、一不小心李弘文已迈进了青年行列。从十六岁接替小队会计以来，心里装的事也随之多了起来，相对的和少年结拜弟兄的天天聚会，也因时间紧缩而少了许多。
　　尤其是与骆丰君的交往，在那样境况中，并没有终断。天天见到的晨路、闻成，以及一些女青年，日久接触，早已去了新鲜感。和骆丰君、伦玉、学校的周忠忱等，隔三岔五的还会到一起，说一说日新月异的变化，搞一阵儿二胡笛子合奏。但从那时起，李弘文和骆丰君及周忠忱等各有各的事，也要忙完才得一聚。
　　李弘文不主动去找骆丰君大哥聊天，主要原因是他和宋桂霞定婚以后，两人经常在一起开心交谈。如胶似膝的缠绵劲儿，怎好去打扰呢？所以，自从春季骆丰君和宋桂霞定婚以后，李弘文不再去打扰他们二人世界的宁静。
　　是啊，都到了该有心上人的年龄了，正像弘文的妈妈经常劝导他那句话：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李弘文心在八九岁时己被一位女孩占据的满满，而且基本被锁定。现在想一想，在那个时间结点上，准确的说，李弘文对外是关闭了这扇门。
　　所以，他从未想再去近距离接近南北东西二屯的任何其它同龄女孩。尽管从十七岁的正月开始，他家的媒人隔三岔五登门，被他好言一一谢绝，并一再诚谢送出家大门以外。在那时，他的心里秘密是封锁状态，和任何人都没有表白过，其中包括妈妈。
　　他的这方面表现，自己并沒觉得有哪方面不合适，但被乡亲们认为他的性格是另类。李弘文心里明白，与别人不同地方也就是心里有梦想，一定要圆梦于今生。不忘爷爷的遗嘱——学好儒家学说、孔门四科、五行。那也是自己的选择，认为是极其正确的。
　　六零年，十七岁的李弘文，在其他人眼里像似个成熟的大人，从他拒绝那些对他暗送秋波的青年女孩，更像一位不食人间烟火的出家人——和尚。是啊，有几位直接发问，是五家子同龄李某某的直接发问：“大哥，为什么拒绝我？是什么原因？到底是为什么？”
　　他对李某某一笑说：“妹妹别生气，您是咱苍翠庄出类拔萃的好姑娘。没有答应媒人说出您求婚意愿，哥只能说对不起，请您谅解。什么也不为，只是年龄尚小，没到成家年龄。”
　　但是，他在晨路对象竹兰的心里，却一直是刘欢梓找对象的最好人选。晨路是受竹兰之托，推心置腹地和儿时玩伴李弘文，当起了说客。
　　据竹兰男友晨路亲自和弘文说：“弘文兄弟，别太固执了。我那位说，刘欢梓可是真心诚意的喜欢你呀。弘文，咱俩从小一起长大，哥劝你千万别打错主意呀！让我看欢梓可比我那位竹兰强百倍，不单是颜值比竹兰高，先笑后说话，心眼灵通着呢……”
　　没等晨路说完，李弘文截断他的话题说道：“打住，打住！晨路哥，我宁可要竹兰那样直来直去、长相又一般的女孩，她心里沒更多的弯弯绕，过日子心里踏实。晨路哥，请您转告竹兰，我呀，暂时还不想找个女孩起腻或管着我，就是想找，也决不会是刘欢梓那种类型女孩，我操不起那份心。和那样人在一起生活，你不觉着太累吗？”
　　“哎，弘文兄弟，你这叫什么话呀？你的眼光太高了吧？刘欢梓可是咱大队一支花啊！哪位领导不喜欢她？你可倒好，上赶子送上门，你还没瞧上眼。不怪竹兰说你自从当上会计，就目中无人了！真没劲！兄弟，挑来挑去会挑花眼的。”
　　“哈哈哈哈！哎唷我可爱的未来嫂夫人呐！晨路哥，您说的这都是哪跟哪呀？小队会计算得上什么呀？没办法，支书大队长找到头上了，盛情难却呀。晨路哥，您看我的家，啥啥也不像个样，哪有心思找对象啊？晨路哥，在生产队里当个头目，那不是我的终极目标。你知道我在刻苦学习，难道说就为了当个生产队干部吗？”
　　“哎，弘文兄弟，你的终极目标是什么？当兵？上大学？啊，我想起来了，一定是当个吃供应粮，拿国家工薪的国家干部吧？弘文兄弟，努力吧，你一定会实现人生夙愿的。家庭出身好，干什么也不犯说道。”
　　李弘文摇摇头说：“晨路哥，十二三岁那两年，咱俩聊天时我只对你说过，我的二老信命，找算命先生给我算过，我今生入宦门官场，定有牢狱之灾。晨路哥，您总是猜不透我的心思。晨路哥，咱俩会走路那天就在一起玩，您还是我的哥吗？我的妈妈在世一天，我从不想入官场，让母亲为我提心吊胆过日子，我做不到。”
　　晨路挠两下脑门子，露出疑惑表情说：“哎，你是说过两回，不想当官，那你到底想做什么？哎！不对呀小文弟弟，绕来绕去绕出主题了。弘文小弟，说正题吧，给个准话。”
　　“哈哈！没头没脑的给个什么准话？是为竹兰当说客那件事吗？我可说的再明白不过了，暂时不考虑个人婚姻问题，二十周岁以后再说吧。”
　　“弘文小弟，这算什么逻辑呀？有你这样对待终身大事的吗？气死我了！”
　　李弘文抱着单薄干瘦的晨路，一笑说：“我的好晨路哥，千万别和我这一根筋的人生气。晨路哥，婚姻大事关系到一生的祸福，不能草率。我有我的择偶标准，倒不是一定要依我为核心者是最佳人选，但决不可以阻挠我喜欢去做的事。”
　　“弘文小弟，这方面刘欢梓会依照你的意愿的。我敢保证，她不会阻碍你勤奋好学的。”
　　李弘文又是一笑：“晨路哥，这方面谁都保证不了。您看哈，平时有人扎堆地方，谈话聊天保证都围着她转。她有这方面凝聚力不假，在家庭生活中她也一定会这样。我习惯上半夜读书写字，她会高兴吗？他本人从来不学习、不看报，光有个好脸蛋儿。和这样人在一起生活，对我来说，那是最大的讽刺！”
　　“好了小弟，我懂了，今天是第一次当媒婆，也是最后一次。弘文弟弟，哥真佩服你的毅力，从十三岁不上学，到现在不但没扔下那点文化水，反而倒有了一定水平。”
　　两位从小玩伴的这次谈话，晨路才知道大队为什么要选用他当会计。晨路一声长叹，自言自语：“哎！真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和竹兰可怎么交差呀？遇上你这个死心眼。”向李弘文挥手告别，向家的方向走开去。
　　
　　那年是多事之春，原双山大公社又经过重新整合，县政府文件规定：原双山人民公社下属的管理区，恢复原公社建制，原永加管理区是永加人民公社。
　　在夏末初秋的一天，公社社长、代理书记齐汇海给大队打来电话，问询一下会上安排的下放户状况；要落实到生产队的负责人去公社，党委有重要指示，要亲自向他交代一下。
　　大队支部书记骆敬芳，找到二队吴殿贵队长，吴队长通知李弘文去公社，接受齐书记的亲自安排。李弘文听到吴队长亲自安排后，心里有些疑惑：“是个什么样的下放户呢？还要公社党委亲自向生产队交代呀？以前也有两户从县城下放的居民姚蕴芝和王石两家，只是给安排一下住房，和一些烧柴，也没有公社领导亲自交代，是保密？否则电话里一通知多方便。”
　　李弘文一路思索着走进公社所在地——后望杏村。公社设在土地改革时征用地主其中一座大院，正房是七间草房，多年失修的房草房顶已是表层烂成泥，模糊得看不清层次；新换的玻璃窗，在门口往院里一望，有些窗明几净感觉。大四合院的东西厢房各五间，都是土木建筑碱土抹房顶。
　　李弘文以前没走进过这座大院，所以他仔细的观察这里一切，院里有一些人在走动，还有两伙挤在一起嬉笑聊侃的工作人员。
　　李弘文直接走进正房里的秘书办公室，对摆的办公桌一侧，坐着一位三十多岁男士（秘书尚忠义）用眼睛余光看了一眼，大声喝斥说：“你是哪的？想干什么？没事儿的话，去到外面玩去！”
　　李弘文稳定一下情绪说：“我是苍翠大队二小队会计李弘文，请问齐书记在吗？”
　　那位男士放下自来水钢笔，换了一副表情说：“对不起小李，我认为是东西院的半大小子呢。咱办公室是公共场所，谁都可以进来。我叫尚忠义，是公社新到任的秘书。”
　　李弘文一笑说：“没关系的，公社通知让我来一趟，交代一下有关下放户的安排。”
　　尚忠义向东侧一指说：“去书记室吧，在东面第一间。”说完，又拿起笔继续在写什么没看清楚。是代理书记找他说事的，这里沒他什么事，向尚忠义抬手打声招呼，走出秘书室。
　　李弘文走到东头一间，门上方伸出一个小木牌写着党委书记室。门半开着，看到屋里男士正在踱步，他轻轻敲两下虚掩着的房门，从屋里发出声音说：“门开着呢，没事一边玩去！有事就进来吧。”
　　李弘文进屋自我介绍说：“书记，我是苍翠大队二小队会计李弘文，是来听您对下放户安排还有什么指示的？”
　　书记以为是东西院小青年来扯淡的，所以沒太搭理李弘文。一听是来听指示的，急忙说：“来来来快坐下说话，我叫齐汇海，是代理书记，正式书记已下达了通文，还沒到任，我的职务是社长。哎，房子收拾的怎么样了？”
　　李弘文是第一次走进公社书记办公室，他对这里的一切都不熟悉。刚才认识了尚忠义秘书，又来到书记室认识了齐社长，他仔细打量一下齐社长。个头足有一米九，黑黑的脸庞、倒瓜子脸下宽上窄、胖胖的、说起话来大嗓门儿还快半拍，但吐字还是很清晰。
　　他问完，李弘文立刻回答道：“齐社长，房是现成的三间库房，里外墙又重新抹一遍。接到通知后就开始托坯打烧柴，昨天拉回来土坯，盘了两铺火炕。烧柴在坨子上打了两车青棵子，明天土炕干了铺上炕蓆就可以入住。”
　　齐社长坐在李弘文身边，压低声音说：“小李会计，昨天上午县里何柏杨县长来电话说，派到你们生产队的这位下放户，是位老革命、地下工作者，一家三口可以说都是知识分子。男主人担任过副省长，后来调到农学院任教授，那可是位农业专家；女主人是学院物理教授，女儿念高中今年高考。不知道是不是也能随家下乡？何县长要咱永加公社一定保护好这位老革命，还说他经历过抗日战争、和解放战争的地下工作磨难，像大浪淘沙那样保留下来的革命前辈，是咱共和国的功臣。”
　　李弘文看出来这位下放户非等闲之辈，他果断地说：“齐社长，这位高干到底犯了什么错误？对国家有重大贡献者，为什么要下放到偏僻而又贫穷的苍翠大队呢？齐社长，请您放心，这一点上我真没弄清楚，但也不想弄清楚。我要尽一切所能，对共和国有功之臣尽微薄之力，为保护他一家安全度过他们人生低谷，尽到我的一切所能。”
　　齐社长点点头，伸出大拇指说：“好样的！一点就懂。这位在抗日战争和解放前是何县长的顶头上司，可能是大鸣大放运动中，话说的多了一点，学院派系斗争的结果。小李会计，咱不管这些，何县长是位好县长，处处为双辽人民福祉着想，她关照的事，咱遵照执行就是。”
　　李弘文点头应声说：“社长，这一点请您放心，我负责管后勤，会照顾周到的。另外，今天这件事我要找机会向骆支书报告，让她说服午大队长别胡来。”
　　齐社长抢过话说：“小李想的真周到，这样我就放心了。以后有事单独找我，这件事不可以公开。记住，我今天说的话，可以和骆支书说，不可以有第四位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