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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 战风斗浪 二十四 水下伏

作品名称:深海两万里      作者:声海啸侠      发布时间:2021-02-26 21:40:13      字数:4483

  二十三战风斗浪
  
  偏偏是在这个时候,我们却收到了台风紧急警报——太平洋某海域将出现狂涛区。
  这个季节,台风多,是正常的,但这台风跟着潜艇走,就不正常了。
  其实海洋上一有台风,几乎到处都受影响。南海的台风,北海的天空与海面都会“遥相呼应”,更何况,我们就在海上。
  
  从电报上分析,充好电,水下避台,正好。
  不过,艇长在充好电后,与穿越阵地前不同,没有选择立即下潜,而是继续用通气管航行。为的是争取更多的时间,赶路程。
  这是一种冒险。
  天才刚刚亮,海面的风浪就比晚上大了许多,但天空的云彩,晨光映红下,异常地美丽。
  艇长不敢多留;不是不敢,也是不应当。毕竟已经快天亮了。
  两天之间,我们浮起多次,但海面根本不允许我们支起通气管充电。这狂涛似乎越来越狂。
  第三天,仍然在水下。我们不是怕风浪,是因为有许多的考虑。再说那狂涛,人、艇都将遭罪。
  出乎所有的人预料的是,第四天,不仅没有减弱,似乎紧追着潜艇走似的。
  越逃离,台风追得更紧。
  老艇长知道,不管有多大的台风,顶风走,闯过去,才能胜利!
  而今天,我们没有任何逃离,走的就是顶风闯道。
  
  这么多天在水下,生怕漏掉上级的什么指示。再说离家已经很远,指示更重要。
  刚到9米,潜望深度,就听到四舱、二舱稀里哗啦一阵乱响。还未来得及收拾的碗筷,散落一地。
  首长的台灯也被晃落。因为用的是普通台灯,漂亮,好用,但不稳;老式船用台灯早已领不到,也不生产了。
  四舱的“耗子”,就是那个拆了脏物粉碎机的小胖墩——原名郭子昊,远航时,兄弟们给他起了个小名——耗子,正在四舱厨房门口,潜艇一摇晃,锅碗瓢盆一起滑落,搞得耗子手都不够用,一时也不知抓哪个好,也散落一地。
  一舱晃动的幅度最大,像是上下左右四个方向同时作用,潜艇似乎被拧了麻花似的,“叽沟叽沟”作响。大家只能双手把床沿,稳住自己不至于掉下床来。
  一舱正在值更的鱼雷班长关和,抢到了一个脏物桶““哇哇””地吐了起来。
  好在,我们一会儿就下潜了。
  潜艇到50米时,艇长看了看横倾仪,还晃动8度。于是,我们加大了下潜深度。
  
  第五天,我们无论如何都得浮起充电。
  看看海面的风浪,考虑这几天浮起时都没有任何敌情,首长和艇长经过慎重商议、讨论,认为可以浮起充电。但条件是5米,一台柴油机航行另一台充电。
  就这样,我们一台航行,一台充电,劈波斩浪,呼风啸雨,整夜于太平洋的波峰浪谷之间穿行。
  
  潜艇在大浪里,根本不像是“钢铁巨鲸”。听那浪与艇“混杂”的声音,像是有人在床上翻身,“吱吱吜吜”地直响,时而又滚落于地板上,“轰隆”一声;时而又吱吱吜吜一阵作响。潜艇像是正在被海浪轻易“玩弄”,难以形容。
  这么和你说吧,就是这次5米充电,潜艇舰桥尾部的钢板,被撕开了一个大口子,还不是从焊缝处撕开,而是将一块近7毫米厚的钢板,像撕纸一样撕掉了一大半,另一半翘在半空。
  想想都有些恐怖和不可思议,那柔弱不过的风、水居然有这样强劲的力道?
  
  晕船的眼神会让人有些蒙眬不清,而当你朝舱室里看时,似乎有些寂静,少了活动的人影。突然会响起一声猛烈的呕吐声,伴随着出来一个人影,直向那脏物桶边冲,抱着桶,“哇哇”连吐起来。
  这时舷外会来一声巨浪,猛烈地撞向潜艇,“嘭”的一声,会让你身心分离,“哇哇”呕吐惨叫接上就来,昏暗的灯光,安静的过道内变得恐怖起来。
  
  政委,一个舱室接一个舱室地看。
  四舱郭子昊在过道上斜歪躺着,吐得几乎昏厥过去。没有想到,真有只耗子,也被海浪打晕,也正在四舱过道上看着政委,居然不怕人,嘴里还在吐着白沫。政委看着俩“耗子”,都晕成这样,心里一阵酸楚涌动。
  别看各舱室都有一个个的艇员呕吐得像烂泥似的,但他们仍然是清醒的。警报、口令、动作都在意念的掌控之中。
  
  三舱也一样,小任没有坚持住,几下就已经吐空了胃腔,开始吐苦酸水。他找了个罐头盒接着,盒里的呕吐物里有点点血丝。
  艇长见状,示意他把声呐机器关了,躺下;有艇长把着潜望镜,无妨。
  老李则是真正的老潜艇,“哇哇”吐几下,脑袋清醒着呢,方向舵上的曾凯则已经趴在了机器上昏厥不醒了。
  艇长看这情形,早已下令把艏升降舵收回——担心大浪把它给打坏不能操纵。
  机电长王新广,则强作镇静,试图在广播器里“幽默”几下,他哪里知道,根本就没有人听。
  大家知道机电长在鼓动大家,振作精神抗击台风。但具体说了些啥,谁也记不得了。
  崔航海长却不知道咋整的,别人呕吐从嘴里出食物,他却从鼻子里喷血。只见他两鼻孔塞上了卫生纸,鼻孔塞好了,却又一口一口地从嘴里吐血,一大口一大口的,都是血。
  医生赶来,问其状况,他只说“没事没事”,一个劲地擦着嘴角的血液,拉脸上老长。没有办法,只有换岗,下去让医生做止血处理。
  
  好在,这一切持续的时间不是太长,电一满,艇长就下令潜入80米,潜艇恢复了平静。
  舱室里的人,一个,一个地,又活络起来,开始整理七零八乱的舱室。
  老医生,孙汉平还是拿着他那喷雾枪,从一舱喷到了七舱。各舱室里,由干部带领,军士长带头,都开始清理呕吐物,擦拭地板,像是要迎接首长来检查一样。
  边干活,大家边讲起了对台风的感受,这才叫太平洋,这才叫风浪,这才叫远航,还有叫过瘾的。尽管,一个个晕得跟烂泥样,三舱的杨进伟还调侃说:“是男人都吐了。”
  
  二十四水下伏击
  
  大家吐得稀里哗啦过去,不提。
  已经离目的地越来越近了,我将会看到其它地方可能看不到的情景,或有海岛风景如画,或有船只扬帆迎风?
  这最后的一个阵地区域,就是我们要到达的最远的地方。这个区域长宽比按照我们的武器能力,活动能力而设置。
  白天,我们在阵地里“待机、伏击”是假的;晚上,我们浮到9米,或充电,或瞭望,或侦察训练,也是假的。训练嘛,就是假戏真做。
  
  上级给我们在阵地里逗留的时间很短,到了就是目的。
  但是,在这里还有一个训练项目,对过往的船只进行鱼雷模拟攻击,算是阵地伏击。
  阵地伏击期间,全艇人员处于一级战斗状态。可遗憾的是,逗留期间,几乎没有遇到过往船只。艇长埋怨上级设置这个阵地的“训练价值”,没有船只,我们的鱼雷攻击小组怎么练心理、练配合、练战斗意志?这不胡扯吗?
  “这是最后一个晚上了,再不来船,我们可就要返回了。”艇长说这话时,脸还是贴着潜望镜,在寻找目标,观察海面。
  也正是在这个时候,艇长发现了灯光,声呐也听到了声音。根据方位判断该船正向我潜艇方向而来。立即问雷达,有没有发现该目标的信号,雷达却报告没有;又问声呐听辨该船是什么性质的船,报告是一艘小型船只。
  
  “战斗警报,鱼雷攻击!”但这一口令下去,艇上所有的岗位像真的进入战斗状态,决一生死一样,大喊大叫起来,全艇上下的口令都快速报告到了三舱。
  “报告艇长,全艇备战!”
  “鱼攻小组准备。”那一套配合的口令与动作就不在此啰嗦了。
  艇长想,一名优秀的艇长,优秀的指挥员,对付这样一艘小船,还用得着指挥仪解算吗?只不过是练一练在这最远的地方“打击敌人”的勇气与胆量罢了。
  
  艇长一边让鱼雷攻击小组准备,一边看着目标的方位变化,一整套的攻击方案早已形成,2分钟不到,艇长就改变了口令。
  “舰艏发射管——”老机还没搞清楚什么情况,慌忙地配合艇长口令,抓起话筒,按下就跟着喊:“舰艏发射管——”
  “放!”
  “放——”
  潜艇没有任何动静,一舱没有任何动静,艇长还是在看着目标。这一次攻击,艇长用的是快速虚拟攻击。
  
  训练攻击讲究的是各岗位的配合。
  快速攻击,讲究的是艇长对目标运动方向的简单判断,根据目标速度、鱼雷速度、发射距离、发射角度、目标航向选择一个发射提前角就行。这对艇长的心算能力有特殊的要求。也就是说,没有快速心算的能力是干不了艇长的。
  而艇长是心算高手,他脑海里各种各样潜艇的数据,边说、边解、边算,是他的最大特点。艇上的水、电、油、气、力、重、轻、长、短、粗,常常是一串一串地算出来,有理、有据、有量,也常常把有的军官,甚至是刚刚研究生毕业的军官搞得“晕头转向”,一头雾水。特别是在搞鱼雷攻击的过程中,经常会遇到,计算机还没有解算出结果,艇长已经把握好了攻击态势,早已进入射击方案。“最佳艇长”“优秀指挥员”绝对不是浪得虚名,徒有其表。
  
  “假戏真做”结束,艇长并没有命令潜艇下潜。他要好好地看一看这目标的“真面目”。
  这是一个漆黑的夜晚,艇长相信,敌方若是军舰,一定是有手段发现我潜艇,不管是声呐,还是雷达,或是值班者的望远镜。显然,这目标的运动样式与军舰无关。
  
  政委,手上拿着个矿泉水瓶,在三舱和大家说着一些无关紧要的话。
  眼看着目标越来越近,声呐听到的声音也越来越响,“啜——啜——啜啜”的节奏都能清晰地听到。艇长这时叫航海长拿相机拍个照片,结果相机是老式的胶卷相机,长时间不用已经不能用了。而艇上政工用的数码相机镜头却对不上潜望镜的观察眼,只好罢了。但从夜视仪上拍下照片,是个不错的想法,只能如此了。
  于是,副政委拿着数码相机,“咔嚓咔嚓”地照了几张。
  艇长,一直看着该船接近到最近,能看到右舷甲板上走动的人影,开着的小门,露出的灯光。
  这是一艘小船。
  艇长有了些纳闷——莫非大洋上有船只失去了动力?
  很快,小船留给艇长只是船尾了。船尾的水花,却能泛起一片蓝光……
  
  在阵地里三搞、两搞,逗留的时间已经到了,应该返回了,艇长下令转向。
  正当这个时候,政委起身,向舱底喊:“扣子,扣子。”不知道什么原因,扣子就是没有回话,也不知道他在舱底哪个角落呆着。政委欲再喊时,扣子从后舱冒了出来。
  一看政委手拿个矿泉水瓶,就接了下来,却不知所措的样子。政委即说:“帮我接瓶水。”扣子还是有些迷茫,政委才说,“接海水。”
  
  扣子就有不情愿的样子。扣子一开始就有想法,他口令特别地响亮,而且准确及时毫无差错,舱底洗碗都是他抢着洗,这一路来的表现,却没有火线入个党。
  把水接满后给政委,扣子应酬式地问了一声:“收藏?”感觉政委的这种做法挺有纪念意义的,自己怎么就没有想到呢?脸上多了一丝含苞待放的笑意。
  
  艇长、政委远航多次,但他俩搭档远航,是第一次。艇长都用日记的方式纪念自己的每一次战斗生活;政委,却每一次都收藏一瓶海水。每一瓶海水上都标有经度和纬度、时间和地点,甚至潜水深度。有最深处200米的海水,今天这一瓶是最远处的。
  政委接过扣子给的这一瓶说:“今天这是第10瓶。”
  潜艇已经转向完毕,开始一路向西……
  
  这一路上,好几次的惊险已经过,闯过渔场、一声巨响、险穿阵地、夜间伏击、抗击台风,现在走在返程的路上,回家靠码头的日子屈指可数,不免有些兴奋。寂寞的感觉也走了,生物钟也正常了,生活的规律也习惯了,每天干点啥也顺手了,空闲时,战士们说笑、交流也多了起来。
  艇长,却不一样,虽然也和大家说笑,但从来不会滔滔不绝。
  艇长,还是喜欢自己到房间里写点日记。
  
  太平洋,第X天
  在太平洋上发现了小船,这证明我们这样的一艘老艇,有能力到达最远的地方。
  这次之所以能顺利到达,很大程度上与两次台风的“鼎力相助”有关。在两个重要的位置段上,潜艇的噪声湮没在大风浪声中,多了一分隐蔽。
  不过,那艘核潜艇呢?我们已经听到发现了他,核潜艇是不是也听到我们?他是否能听判明白这是中国的一艘小潜艇?假如在战争,他听到我们,我们还能有机会顺利到达最远的地方吗?
  作为艇长,我不得不做出这样的思考。
  写好了,艇长关闭了灯光,躺下,两眼望着潜艇弧形的“天花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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