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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阳光灿烂 5

作品名称:风雨人生      作者:尘浮      发布时间:2021-02-13 18:41:38      字数:4247

  “人死了灵魂不灭,奠定了几千年来各种宗教的基础,借以举行迷信活动,欺骗人们敛财敛物。其实,人和动物一样,同样具有受、想、行、识的观念,具有灵魂不灭的道理。伊斯兰教,杀牛不杀猪,吃牛肉不吃猪肉是很有旨趣的。基督教,对死过的动物不吃,必须吃刚刚宰杀鲜活物烹饪果腹,还说一切都是主给的。人死后灵魂就跟主升天成神了。天主教也是如此的概念。道教的说法更玄乎,有阴曹地府地狱种种刑法、十殿阎君等。修炼功深,成就了婴儿姹女,可得九转金丹,长生不老与天地同寿了。从‘凡是有命皆有佛性’和‘诸法平等,无有高下’来说,动物乃至苍蝇蚊子蚂蚁昆虫,形体消失之后,都有灵魂的存在。灵魂假若有重量的话,几十亿年来地球早被灵魂压碎了!所以灵魂不灭的观点是不存在的,唯物辩证法意识与形质并存,形质消失,一切破灭,不复存在。所以古人有‘盈天地间皆物也’!世界根本就是物质的世界。至于善恶因果报应,却是教育人的。然善不可失,恶不可长以及道德仁义是做人的根本准则。”金阁想到这里,对各种宗教产生了扞格,说老孙,“地气是什么样子?”
  老孙来了一句“地气就是地气的样子”,没咒了。
  几个人抬着棺材出了胡同,装到路边停着的白色工具车上。老刘吩咐金阁当司机,自己和老陈护着棺材的上首,即是亡灵的头;老孙和明仓护着棺材的尾,即是亡灵的脚。机车发动开了,呼隆隆地响着,准备出发。
  邻居们跑了过来,送了十几具花圈,表示哀伤。
  天空的月亮星星,闪着清白的光辉。路灯骄傲着自己的眼睛,往来的车辆噗噗嗤嗤从旁边驰过,飘散着浓浓的汽油味道。大爹想起了加油,说金阁:“兄弟,加油去!”
  金阁说:“大哥,听着车的声音,油箱好像满着的。”就下车打开了油箱,亮着电筒,拔出用来测量油深浅的尺子仔细瞧瞧道,“没事儿哥,满着的,曾老板事先加过油了。放心吧。”机车便缓缓地离开了花灯团街向腾越大道驶去。
  腾越路比原来宽畅多了,路灯雪亮。看见腾越路,就想起第一次同小孙打出租发生的交通事故,不由得减慢了速度一直西南而去。出了荷花镇走了大约50公里,过了冷水河大桥,往前不远下了官道,在曲曲弯弯的一丈多宽沿山便道上小心翼翼地行使着,仿佛听见了山涧的潺潺溪水。
  路面坑坑洼洼,汽车颠簸棺材来回晃荡。
  老刘说:“金阁娃子,油门踩小些不行啊?”
  老陈听着别拗说:“刘兄,我老早就想问,你怎么称金阁什么来着?他是我的兄弟!”
  老刘说老陈:“这事儿你可不知道,我们非洲之行金阁团伙的都尊称我是大家的长辈——刘伯伯!可你的明仓非叫我刘居士不可。没个礼数!”
  明仓还在黙念佛号,听见那话,说:“有一回,我喊刘爷爷你咋不说呢?”
  老陈说明仓:“你这孩子,念佛念糊涂了,你喊老刘爷爷,我喊你啥?”
  小孙说:“大爹,明仓给刘伯伯打诨的,就当真了?”
  大爹怒明仓:“没个老少!恼了给你几个嘴巴!”话刚落音,就听见棺材里呼呼隆隆地响了起来。众人无不大惊。
  老刘说:“金阁,停车,停车,棺材里有惊动!”
  金阁熄了火,大家支耳谛听,果然见那声音出自棺材里面。
  “大妈复活了,大妈复活了,快打开棺材!”老孙急急地说,“快打开棺材!”
  真的不可思议!善良的大妈竟然打破了“人死不可复生”的新纪录。明仓硬说是自己念佛的感应!谁也不予理会。金阁说:“不管怎的,打开看看!上钉没?”
  原来,老人因大面积出血,淤血堵塞了脑干,影响了心脏跳动导致了死亡的现象。经过汽车的颠簸,血块急速流动,暂时分离了脑干,出现了假活的奇迹。就是通常所说的“回光返照”——彻底死亡的象征。
  大爹说金阁:“兄弟,我实在不忍心给你大嫂上钉,但不钉几颗也不是那回事儿。四颗就四颗!”
  老刘说:“别问几颗了快打开吧,说不定真的死而复生的!”
  明仓不让打开棺材,说:“都不要糊弄了!我娘早到了极乐世界了。这是倒驾慈航度化大家的。都快快念佛吧!”
  金阁攒攒劲儿,双手紧抠顶盖,“嘿哟”一声,“呼”地掀开棺椁。大妈端直地坐了起来,人们骇然,无不惊讶道:“好心天照应,死后能复生!”殊不知这是惯力把尸体吸起来的缘故。
  刘伯伯打来手灯,雪亮的电光照射着大妈的面容。大家不由得欣喜异常。大妈面色红润,布满微笑,眼睛似乎在眨动。
  “大妈真的死而复生了!”老孙喊,“大妈大妈咱不去土里钻,回家啊!”喊了一阵,大妈“扑腾”一声,重新躺倒棺材里,再也不动了。
  明仓埋怨:“这叫真死假活,这是灵魂一时高兴的反应,快快盖棺定论,万一尸体不见了就麻烦了!”
  金阁忙里合了顶。
  大爹又加了几颗钉,说:“这可安全了,再有情况也别动了,都是假消息。平时活着光给人做好事,不想死了做起妖来了。”
  金阁将方向盘下的钥匙一拧,机车呼呼隆隆地响着,一声喇叭,继续前进。
  起云了,刮风了。云彩越堆越厚,风越刮越大。花圈哗哗啦啦响着飞跑了。明仓说:“母亲活着时最不喜欢花,所以讨厌花圈了!”
  没了星月,夜里显得更黑了,车灯雪亮雪亮的。忽然前面不远有物堵路。黑更半夜的山路是啥东西胆敢作孽?原来是两只屁股粘连的狼,瞪着绿油油的眼睛,怒视着和车对看,边看便拉扯着往路边蹭。光束里显得好尴尬。
  “这才是真真的爱!”老孙最恨狼,因为吃过狼的亏。怒道,“碾死它,别叫狗连蛋跑了!”
  明仓慈心特重,念句“阿弥陀佛”说老孙:“你说啥呢?天有好生之德,又况大白事哩,岂可杀生害命受地狱之苦呢?!”又说,“金阁叔叔,千万不要轧狼!它们这样弄也是传宗接代的,给人一样样!”
  老刘最恨狼,在越南山里打仗,曾被狼啃过腿,说:“狼心狗肺!咋能和人比呢?快快,别叫跑了,轧死这两造孽的!”金阁听刘伯伯的命令,加足马力,冲了过去。
  专心一致做爱的狗日的狼,还没给生命的课题划个圆满的句号,就提前找丘比特诉苦去了。老孙说话不经大脑:“明仓快求佛收了这两口子的魂灵,给到极乐世界好了。这是天意!”
  明仓闻此,不会发脾气也怒了,抬抬腿,抡着耳巴子要打老孙,怼道:“恼了一脚把你踢到无间地狱里去,变作淫欲魔鬼,万劫不复!”
  陈大爹说:“别汤罐了!”要过电筒,摇开玻璃窗,探出半截身子,射着前面说:“都瞧瞧好陡的坡,赶紧翻过去,不然下雨了,滑滑溜溜上不去就糟糕透了!”
  金阁就换成了爬坡档次,那车拿出极限力气,呜呜地冒着黑烟,轱辘子抓着地,走着曲线,斜斜拐拐,十分卖力往上攻。
  也是大妈的八字里水质太多,光大海水占了三层。八字水多的人主聪明、善良、勤劳、处处为人着想,关键时刻往往舍生取义。这正是大妈的真实写照。
  上天垂慈眷顾,掘天河之水,济大妈之义。当车刚刚越过陡坡,在稍微坦的石子处喘息缓行之时,突然雷鸣电闪,风雨交加。路面的黄胶泥非常滑溜,车轱辘呼呼旋转,溅起泥水如飞,不能前进半步,只好抛锚了。人们都挤在驾驶室里躲避风雨,顾不得大妈如何了。
  风把雨吹跑了,长空抖擞完威风之后,老天又显出慈祥的尊容,把星月镶嵌黎明前的黑暗里。人们迷迷糊糊地进入各自的梦想。
  当早晨的第一缕阳光在鸟雀的喧鸣的伴奏里透过车窗洒到人们的心里,风干的路上的泥泞,车轮转得利索。
  巍峨的高黎贡山,耸入蓝天,峰头洁白常年不化的冰雪,在众等的眸子里闪着奇妙的光辉。快到上午八点之时,终于来到了菊花烂漫枫叶艳红的山脚下。
  山脚下的村寨,老孙以前曾经和小乌来过,现在已经模糊不清了。当年的平房、木房、筒子瓦小屋不复存在,都成了鳞次栉比的楼房,变成了宽阔的街道。直到见了村寨头处立的石碑,能有一米高的石碑红色的楷书村名非常醒目:孟赫!
  “孟赫!”老孙神经了一般,万万想不到昔日贫穷的山寨变化得如此福丽,就像个镇子,大声喊道,“我来过,很早就来过!孟赫,女长十八变,越变越好看!”
  老刘不相信孙的话,以为乱喷,说:“孙,你是侏罗纪白垩纪来过啊!”
  老孙笑说:“大概是恐龙时代吧!”说着扳着指头掐算一阵道,“还不到二十年,和小乌来过!”忽然惊叫起来,“糟了糟了,我记错地方了!不是高黎贡山,是越南文笔山的文曲塆!跑冤枉路了,这可如何是好?”
  大家一听,都窝一肚子火,想着姓孙的纯心日捣人!啥玩意儿?然而心里愤愤的,强忍着不发作。
  金阁忍不了,细想文笔山,过了湄公河大桥,顺着山脚走不到二百地就到了,冤枉了一千多里,挨回大浇,险些还闹出事来怒道:“孙,太缺德!一脚把嘴给你踢烂,看你以后说话再敢不负责不?!”
  老孙心说:“能耐了你,脚踢我嘴?看你神通怎的?”就原地不动注视着金阁那脚。
  金阁果然出脚了,“嗖”地一声,脚尖直奔姓孙的门牙。试试不忍心,毕竟是同甘共苦的弟兄,收了脚说道:“若不看你黑天白地长一回人不容易,真废了你!”
  明仓念着佛号不参加意见。大爹满脸苦笑。
  老刘却说:“算了吧!事已至此,再说狠话顶啥用?赶紧找地方吃饭,吃完饭一路下山,下午半晌就到了文笔山。”在停车场找个位子住了车,一起往镇子里走去。
  镇子当中有座饭店,挂着“江湖饭店”的招牌,门前插面酒旆,风里猎猎作响。
  来到饭店,饭店入深好大,能有好几百平,摆设倒也干净整洁;好几排桌椅闪闪发光;东边墙上一副“醉卧日出”的图画,系唐朝吴道子所作。对联写得挺有趣:今日有酒今日醉,不管明日是与非。横幅:得过且过;西边,是柜台,上面摆了好几个青瓷坛,贴着红贴,上有“百年老酒”的标榜。
  往里是后厨冒着喷香的气味。吃饭的顾客三三两两没有断绝。有几个服务员也不太忙。
  有个瘦气气的老道子打扮,有些面熟。那道子背微驼,伸直能有六尺高,左面颊有颗紫色的痦子,痦子上长几颗红毛。老孙脑子里立刻漂出一张面孔,十分熟悉的面孔,他不就是台湾的“寻龙笔”吗?当年自己和小乌在腾冲南巷里测过八字算过卦(见《疯狂的鞋子》),他怎么跑这里来了,摇身一变成了饭店的服务员?大吃一惊,想肯定里面有着复杂的说道!复见一个满脸麻子的汉子,条瓜笔直,茄子脸,胡子嘴,左边脸有条突出的疤痕,一身黄绸子打扮,慢腾腾地坐到柜台的椅子里拨弄着算盘,嘁哩喀嚓地响个不停。老孙更为吃惊,那印象极为深刻的麻子证明此人就是当年偷“墨兰草”的大麻子(见上章《疯狂的鞋子》)。他和“寻龙笔”来此地究竟干吗?别的都不认识了。
  老孙累得头痛也思捋不出所以然来,就施个眼色,都跟着老孙出去了。
  来到机车边,把当年的情况学说了一遍。
  老刘说:“真是这样道道深着的,肯定与贩毒有关。大家存着气,挖个水落石出,好报案公安局来连窝端了为民除害!”
  明仓说:“阿弥陀佛!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快把母亲送到大地气里才是真格的!”
  大爹愁道:“再折腾事儿,尸体化了怎生是好?”
  老孙说:“大爹,不怕,大妈灵上若知咱们为国家捉拿毒贩一定高兴的!”又说,“任老板咱去冰厂把大妈冷冻,量十天八天不成问题的。”
  老刘便叫老陈同了明仓和小孙去饭店报了酒席稳着事儿,自己和金阁开车去冰厂里去了。欲知后事,慢慢续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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