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嫉妒指导员
作品名称:苍翠子 作者:冯耀廷 发布时间:2021-02-12 13:19:15 字数:3369
凡夫曾思齐天寿,官吏想同日月光。
江边常有人钓月,异地田园念故乡。
心胸狭隘庸人志,得志时节更猖狂。
知恩图报千古少,人间此类非无常。
一段不想纳入本书的故事,深思后觉得应该写进本书。李弘文的少年经历中有太多苦难,可是,还没有在众人面前,被无知、无远见、小丑类领导弄到台上戏耍、凌辱、恫吓,已有的其中第一次,不得不写出来接受阳光,看看那位道貌岸然伪君子,欺凌、辱骂弱者的全过程和结果。
也许会起到警示后人作用。笔者认为,凡是做一切要放眼长远,更要人性化,顺乎正义潮流;尤其是单位有决定权的领导,您的每一个动作、言辞,都会被闻者细嚼品味。正确的人们听了顺耳也会照办,要是在众人面前亮匪气耍流氓,会被众人记一辈子的,或者有爱打不平者当众让你难看,因为你是众人关注的焦点。
另一面去看一下,这次批判逃兵大会结束以后,李弘文表面上是得饶人处且饶人。但是,在他少年心里装进一件让他非常费解的、也是一生难忘、竟然会有这样口是心非小丑,在众乡亲面前要他难看、而且戏耍他的那位,平日里经常是冯家常客、贵客,也是李弘文父母认为是一位大好人中的正人君子,冯家二老不仅一次地说过,某某他是共产党员,共产党员没一个是孬种。
但他做出这件土匪才能做出的丑恶事件后,伤透了弘文妈妈的心。事后任他怎样道歉,也难抹去曾为他妻儿那些付出心血、而不曾要任何回报的人,对他那些污垢而谅解……
那是一段不该发生的丑闻,人类对官场角逐中,就有一些曾蕴藏踩弱者头向上攀爬见利忘义小人存在,所以在本章隐去他真实姓名,用X代替。这种丑陋现象,古今中外、城市或乡村大有人在,一直没被正义淹灭。
笔者将这一段纳入本书,看看心胸狭隘庸人志,得志时节是怎样猖狂的小人物,会有什么样下场。X指导员心藏已久的批判逃兵大会,即将要实施在少年李弘文头上。
他绝没想到,全体民兵(社员)对X指导员的那次行为,产生极大负面影响,多数社员(民兵)对这位X指导员非常厌恶,从此以后,很少有人主动去和他打招呼,其结果身败名裂。在河网化民兵班师回朝当天,被营部(管区)降职为班长(生产队小组长、打头的)
在李弘文到了成年人以后,方知人间百态,泱泱人海中有这样丑陋人物一点也不奇怪,因为个体修养不等而产生的人各有志……
书归正题:
一九五八年进入十一月份,秋翻地会战团队胜利凯旋(完成任务)县里又开始动员冬季战役(搞双山片区河网化),还是会战在新立地界。这次李弘文被午连长、X指导员指名要带走。原因很简单,爸爸有妈妈照顾就够了,弘文虽然岁数太小,(十三周岁在宪法上是不允许做工的,属于童工)可是,永加营苍翠连的一排人头不够;再者说,指导员也觉得近两年冯家一直没人出工,怕是群众有意见?还是想教育邻居家这位与众不同小孩太烦人?反正天天看到他闲时捧书本、晚上听到他玩乐器。弘文这些嗜好被某某领导看见、听见非常不顺耳、不顺眼,所以在他心中也许暗藏已久计划——有机会一定治一治他。
(这位指导员因为他小肚鸡肠,不便采用实名,所以隐去实名)他和午连长摇着头说:“不对呀午连长,有他妈照顾就够了。要不就让他妈去出工,李弘文的妈妈才四十出头,反正岁数也不大。李弘文这小子将来一定是个刺头、是个大刺头,不趁这次机会,好好顺溜一下他,他会登梯子去砸天。以后……”
午连长急忙晃头说:“不行、不行,李弘文太小,我不知道你们有什么过节。但我认为,无论和他家大人有什么过结,对他们的一个半大孩子下手,我是办不到、他妈是绝对不准让她出工的,倒不是上级有令,是家家有生育女人离不开她。就连咱俩的老婆再生孩子也得指望她给保母子平安呢。”
X指导员低头想一想说:“唉!老午啊,你说的还真是这么一回事,我老婆可是她从九死一生中抢救过来的,但我不欠她的情,她是国家培养的接生员,那是她的责任。”
“指导员,也不能这么说。是国家培养过,可是,国家可没给她发工资啊,是吧?人家凭啥为咱操心呢?咱也得有点人情味儿呀是吧?”
X指导员又低头想一想说:“可也是哈,东西院住着,给信就到,还懂得中医婴儿针灸技术。对,那是咱苍翠庄女人的守护神。老的不行,小的太小,你说咋办?依我之见,让老的去比较合适,十四五岁小崽子打发到工地上,是不是有点太缺德了?要是在解放前还没的说,整死他都没人管,这都解放八九年了,咱让个半大孩子去上工地,怕是外屯人笑话咱没人味儿是小事,那就让他妈去。”
午连长连忙摆手说:“诶,指导员,假如真把李弘文妈妈打发到工地去,各家的老娘儿们还不把咱俩给撕巴了哇!就咱两家的女人,也得指着她给保健呢吗?我说呀,咱苍翠大队最宝贵的女性,就是冯家嫂子了。”
X指导员挠挠脑门子说:“好,我也是这么看的。但是,他家必须有个上工地的,老的不行那就小的吧,我的意见李弘文必须得去出工,也是一次整治他臭显摆的毛病。这小子小小年纪,太能得瑟了,装模作样的像个有文化人似的。”
午连长扬起头说:“就这样吧,我马上去老冯家,把这事向他们说清楚。”
X指导员补充说:“好吧,你去说最好,我们东西院住着,还真不好张嘴。这小子有点怪,也可能不太好摆弄,他必须去搞河网化,趁他羽毛尚未丰满,必须煞一煞他的威风。让他认识到什么是尊敬官长!”
午连长有点爱传话,是个两面三刀人物,好话歹话都亲口和妈妈说的一字不漏。又补充说:“大嫂,这些年我不会忘了您和大哥对我家的好。我总觉得这位X指导员嫉妒小文,要不就是他脑子出错了?或是他为人有问题?我认为他太不厚道,什么叫难摆弄?哪有这么说话的?还趁他羽毛尚未丰满,必须煞一煞他的威风。让他认识到什么是尊敬官长!有这么说话的吗?当时真把我气着了……”
李弘文在一旁听的清清楚楚。他坦然一笑,一种无所谓表情说:“呵呵午连长,您说的话太多了吧?不必再说了,假如我不在家或者在念书,没人攀我。但是,我并没念书,天天大家看着呢,让你们这些当官的也不好说话。我去,干不了重活就干些轻活,十五岁也该给社会做点贡献了。”
妈妈得知小文要去修河网化,特意贪大黑做了一件鹅皮背心。那是自家养鹅屠宰时,先拔去长翎,剩下绒毛状一层,用手一摸暖烘烘的。然后用一种土硝熟化,就变成软如丝绸的板面,这一切都是爸爸亲手做完后,备着有用,今天妈妈把它从储藏柜里取出来,给去出工儿子做一件鹅皮坎肩,套在棉袄里防寒。
妈妈把鹅皮拿出来,一边缝着,还在和爸爸唠叨着:“十冬腊月、数九寒天,棉衣要是不够厚,会冻坏人的。唉!人心难测呀!这些人家的事,哪家我都沒黑天白天的守着?生怕大人孩子出状况,可是,到头来还要煞煞我儿子威风,说的什么话呀?小文才十五岁,又没当官,哪来的什么威风可煞呀?就凭他说出这些话,我再怎么努力抢救他的后人,他们将来也不会有好果子吃……”
爸爸插言道:“忠秀,不可做个怨妇!后边这句话不该说,也更不该那么想,”
弘文看着二老说:“妈,我没事的,我走后两缸水吃完后求东院张姨帮您弄,您千万别自己去井台打水,我十天头回来再挑满。烧柴别省着用,那垛秋板子一冬烧不了。咱别听一些人背后说什么,也许是午连长瞎编的。他也不怎么地,即使X指导员真是那么说的,也不该传这种话。爸、妈,放心吧,我已经十五岁了,是该见见世面的时候。”
那一个夜晚,李弘文第一次手捧着书看不下去,在蓖麻油灯下发呆。他看着妈妈灯下缝衣,心中想起爷爷讲给他的唐代孟郊诗作《游子吟》他在心里默念着: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是身临其境才体会到的伟大母爱,当时的唐代诗人孟郊,可能也是这种心情……
是想爷爷了?还是感觉到天下母爱是最大的爱呀?从不任意落泪的李弘文,在无声中泪水成线状向下流淌着。从下颌落在书本上,发出哒哒声,惊动了二老。
妈妈一直在微笑中流泪,两位年少的妹妹,早以进入梦香。爸爸一直在无言中,但从眼角流出清亮亮泪珠,映出豆粒大小灯光亮点,弘文心里清楚,爸爸的无言,多是感到惭愧或内疚。只见十五岁李弘文,仍是手捧书本发呆。
李弘文一步步走向成熟,他的业余时间不仅限于读读写写,时常会把家庭每位成员想一想;看到妈妈为他缝制鹅皮坎肩时,知道联想到爷爷讲给他的唐代孟郊诗作《游子吟》
看到未老先衰的爸爸在流泪时,他想到爸爸在近两年里,一直处于内疚中;现在他知道是自己经常在病患中、不能给妻儿任何帮助,而且常年吃药,外债无法偿还,是自己连累了这个家。
从这一天起,十五岁的李弘文,在原来单纯思维中、也该逐渐走向成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