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脆弱之心的守护

　　君晟出生后，父母忙着在外打拼，他的童年是在爷爷奶奶的陪伴下成长的。爷爷教育得狠，让他树立了正确的三观，培养了过人的能力。但是爷爷奶奶骨子里的宠溺也让他从小任性叛逆，但是在他刚毅的外表下却是一颗缺爱的柔软的心。十几岁后父母亲才陪伴在侧，但他感情上对爷爷奶奶的依赖远胜于父母。爷爷亦父亦母亦是儿时的玩伴，那份精神上的依赖，连君晟自己都没有体会到，只是觉得和爷爷感情最深厚。当医生悄悄说爷爷身体不太乐观时，君晟精神崩了，人有些恍惚，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去找雪敏。他母亲见儿子不对劲，就让莫凡陪着不离身。
　　雪敏听着君晟低沉地诉说，也替他难过，低着头。“不会的，老人家会好起来。”“我也知道生老病死是人间常态，爷爷总有一天会离我而去，可是看见他老人家躺在床上一直没有醒来，我就感觉好像失去了整个世界。”君晟眼泪流了下来。雪敏看着他，却不知道怎样安慰，自己不由自主地也流下了眼泪。雪敏自己也不是一个坚强的人，这几天内心的苦闷让她脆弱到了极致。在她的人生中，她知道只有梁果才是坚强的，只有他才能在慌乱中稳住阵脚，但是自己不得不远离他而去了。老板的爷爷，让她伤心，老板的眼泪，让她心痛，梁果的离去，让她崩溃，她流下眼泪。见到雪敏哭，君晟缓了过来，“雪敏，别哭，我不是来逼你的，我只是难过了来看看你而已。”“我对你真的那么重要吗？”君晟点点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你对我来说那么重要。每天都希望能见到你，想着法子讨你开心，被你批评被你责骂心里依旧想着你。当你离开我之后，我一直没有从失去你的伤痛中走出来，现在我又将要失去陪我一直成长的人，所以我的心空空痛痛的。”她相信他的话，以前神气冷峻的他，现在脸色像被打了霜似的。“我到底有什么地方让你这么迷恋，达到不可替代的程度。”“说不出来，总之你是第一个让我朝思慕想的女孩，我的内心非常依赖你。你呢？我在你心中真的没有一点地位吗？”“我一直把你当成好朋友，你知道我心里有人，我和他感情很好。”“那为什么要分手了呢？”“你怎么知道？”“彩霞说的。”“我猜想就是她多事。他家里人嫌弃我，不得不分开，我没有你们想像的那么坚强，我的内心是很脆弱的，我受不了别人的轻视，他妈妈不喜欢我，所以我们就分手了。你的家境比他家还要好，我更不敢再尝试。”君晟第一次面露欣慰之色，“雪敏，这些在我们家不是问题，天下能做我主的人就只有你。”
　　“而且你不用有那么大的心理压力。我来这里只是希望你陪陪我，像朋友一样陪我走过这段时间。我不逼你，你可以慢慢考虑，以后我也会尊重你的选择，并不是一选择就无回旋之地。”“你不用这样套路我，我知道如果我答应陪着你，那就意味着什么？你真的这么喜欢我吗？”“我向来任性妄为，长这么大，除了爷爷，就只有你能批评指责我。没有你的日子，我觉得所以的一切都失去了色彩，你说我喜欢你吗？只要你愿意陪在我身边，我可以什么都不要。”
　　生命中总有一些东西无法扭转，世界上很多伤心的事，安慰是无济于事。只有时间可以稀释，只有面对的良好心态才能度过，雪敏真切地感受到了自己在老板心中的地位。她的心一下子被填得满满的。四目相对，心与心的触碰就在大手握着小手地那一刻。“陪我去看看爷爷，好吗？”雪敏抬头，看到君晟渴盼的眼神，这一切也许就是命中注定，两颗脆弱的心此时需要绑在一起。“好。”
　　两人收拾好情绪，君晟打电话叫莫凡订了机票。
　　“那你和莫总等我一下，我回去收拾收拾。”
　　雪敏本意是让他们在车站等等她，但莫凡坚持要去看看他们的基地。雪敏想到爸爸在，不方便，可莫总坚持就只好带他们过去了。君晟去卫生间把胡子刮了一下，毕竟这副样子不好见外人。来到基地，地里工人正在种黑皮冬瓜，播种后盖上薄膜，等到春天一来，苗就可以茁壮成长。佳全和父亲正在收葱。雪敏向父亲介绍说，这是她以前的两位上司一一莫总和周总，并说有个朋友生病了，要和他们去看望看望。君晟主动自我介绍，“黄叔，我就是上次和您通电话的人，我叫周君晟。”“哦！我记得，那天谢谢你照顾雪敏。”“不客气，应该的，我们虽然是雪敏的上司，但也是她的朋友，您放心。”“朋友生病应该去看望，雪敏，记得买些东西去，别空手，而且出门要注意安全。”“爸，我是大人了，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他父亲听她这么说也就不再说别的。佳全带他们去看看他们的菜地，雪敏上二楼去收拾行李。
　　晚上八点的飞机，佳全开车送他们去机场。登上飞机，君晟帮雪敏拿东西，找到位置，让她进去坐好，并和旁边的人换了位置，这些事情以前都是雪敏做，但这次君晟却主动做了。以前雪敏可不敢坐在老板的旁边。“雪敏，谢谢你！”雪敏看着老板，两人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并排坐着，两人的心已经拉近，彼此可以任意关爱对方，不过雪敏有些不自在，泯嘴摇了摇头。“你黑了，瘦了，这段时间是不是太辛苦了？”“有些累，不过体力劳动也有体力劳动的好处，头脑变简单，没有无端的烦恼，一沾床就睡着，像猪一样。”“你像猪，而我像什么？像夜猫，整晚整晚睡不着，现在我困了，我眯一会儿，到了叫我。”不久君晟就睡着了。
　　下了飞机，天已太晚了，赵师傅来接他们。“天太晚了，你明天再去医院。你今晚想住哪儿？”“去彩霞她们那，我和她们联系过了。”“可以住我那里，今晚我在医院陪爷爷。”“不了，我去和彩霞她们合铺就行了。天冷，两人挤挤暖和些。”说完这句话她突然觉得不好意思，因为君晟正转头看着她。君晟尊重她的选择，把她送到门口，就坐车去医院守夜了。
　　洗漱清楚，彩霞和雨晴讳莫如深地看着雪敏，“老板的爷爷生病了，我来看望他。”“陪着来看爷爷，身份肯定不一般了。”“我知道，我同意来，肯定是同意试试看了。我也想通，跟着心走，走到哪是哪。”“雪敏，我支持你。”彩霞为朋友打气。
　　第二天早上，雪敏接到老板的电话，“出来吧，我在楼下。”雪敏一下楼，发现老板正在车旁抽烟，开了车门让雪敏进去坐好。“吃早餐了吗？”“吃过了，你吃了吗？”“在医院吃过了。”君晟带着雪敏去买了一束鲜花，就去看望爷爷了。到了医院，只有君晟的父母在，君晟带雪敏来看爷爷，这让他们很惊讶。“伯父、夫人，你们好！”“雪敏来了，谢谢你，从这么远的地方来，有心了，真是个好孩子，来，跟爷爷打个招呼。”夫人把她拉到床前，“爸，君晟带朋友来看您了。”夫人把雪敏的手和老人家的手拉在了一起。老人安详地睡着，没有反应。看到老人家，雪敏内心感到好难过，眼泪直打转，她第一次面对这生离死别的事情。君晟妈妈把雪敏拉到了旁边，“真是个孩子。”雪敏拿出纸巾，知道自己失态了。“夫人，对不起！”“没事的，你能来看望，我们都很感激了。他爷爷也可以放宽心了。坐了一会儿，和夫人说了一会儿话。夫人就叫君晟带雪敏回去了。走后，君晟爸说:“这就是我们家未来的领导人？”“你应该感谢老天，派人来降伏你的儿子了。”“也是，第一次见这小子这么反常。”
　　回去路上，君晟说：“陪我去爬山，去许个愿吧。”“我先去换一套衣服。”“不用了，我已经让秘书准备好了，就放在座位上，看见了吗？”驱车前住本地名山，开车到山脚下，君晟把车停好，雪敏去卫生间换了衣服，穿上了鞋子。一进门，就是爬山，没几步，就到了平地，看见很多摇椅，行走在公园的山路上，很快就看见一个山门，通过山门可以看见一个倾斜的塔，塔身虽小，但屹立山间，奇峻挺秀。山上岩壁、深谷、奇石，满山满野的野树野花，构成富有野趣的独特景观。氛围静谧，空气清新，环境幽雅，只有身临其境才能欣赏到这如诗如画的美。看到雪敏，陶醉的神情，健康的体魄，君晟心里多么渴望把她抱在怀里，就这么安静的看山下世事变化。山不高，很快就爬到了山顶后，看到巨大的铜观音像。君晟雪敏虔诚地敬了香，拜了神，许了愿。住下走，君晟找个块空地坐下，“敏敏，过来。”一把把雪敏拉到身边坐下，静坐一会，手自然地揽着她的肩膀。雪敏没有拒绝，君晟揽得自然，她觉得此时这样的老板离得自己好近，愿意陪着他，她明白自己的心已不设防。爬山之后，雪敏脸色绯红，唇色娇艳欲滴。可是雪敏却不解风情，“你烟味好浓。”“谁叫你不管我，吸烟的男人都是苦恼的。”“老板，我感觉我就像个木偶，你牵我到哪里，我就到哪里。”“别叫我老板，我不是你老板。我也觉得你今天比所有时候都可爱。我喜欢你这么温顺，以前总是龇牙咧嘴，对我恶言相对。”“把我说得像只老虎一样，你也好不了多少，我本是绵羊，是你把我说成狐狸，然后把我逼成老虎的。”雪敏知道自己走上了君晟的套路。“不叫你老板，叫你什么？”“叫我阿晟吧，跟爷爷那样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