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巧遇梁柱

　　一
　　黄陵街道上，一对年轻人自东向西走来。男的身材适中，胳膊窝夹着个皮包，女的身材修长，衣服时髦。俩人有说有笑不时有亲昵的举动，外人一看这就是一对情侣。
　　男的就是刘万能的同学梁柱，女的是梁柱的女助手杨娜娜。他们是来黄陵煤矿给砖厂联系砖厂用煤的，再就是这里有几家煤矿正在扩建，有的正盖工人宿舍楼，梁柱是想把砖厂砖送来，回去再拉矿上的煤，办一举两得的事情，这样即能节约成本，又能互利共盈。他这次已经和两个煤矿签订了合同。下来另有一个乡镇企业正在建矿，需要大量的建设用砖。这个矿因在黄陵村上，村支书当了矿长，因为人不熟至今还没搭上线，因为矿长今在县上开会去了，闲得无聊他和助手杨娜娜在黄陵街道溜达。
　　杨娜娜要吃凉皮，他俩来到蔬菜市场一个小吃店。梁柱无意中看见一个女子卖菜，长得标致漂亮，不由得多瞄了几眼。这一瞄不要紧，见一男子弯腰拿起菜正往秤盘上放，这不是高万能嘛？梁柱一惊：“万能！万能！”万能听见有人喊，左顾右盼都是陌生人呀！“哈哈哈”梁柱大笑，“不认识我啦？”
　　“你——”万能看着这个衣着不凡的男人站在自己面前，很面熟，一时记不起他是谁。
　　“我是梁柱呀！”
　　“梁柱？”万能仔细打量了一下，脑子闪过学生时代的梁柱和在西安见过的梁柱，这才认准，他就是梁柱！不由得上前拉住了梁柱的手……能在他乡遇到少年时的伙伴，遇到做梦都在一起的同学，那种激动心情无以言表。这世界太小了，只要出外，总能遇上熟人，不是吗？这是万能和梁柱的第二次巧遇。
　　“来，快，这是我的同学高万能。”梁柱招呼杨娜娜介绍了万能，又对万能说，“这是杨娜娜，我的助手！”
　　娜娜大方的伸出了手，万能把手在围裙上擦拭了一下握住了娜娜伸过来的手，感到十分温顺绵软，心里一动，真有点像这几天握住翠翠的手，有一种异样的冲动……
　　“这女人是谁？是翠翠吗？”万能手还和娜娜握着，还顾不上介绍翠翠，梁柱眼光已瞧着翠翠向万能问道。
　　万能松了娜娜的手向他俩介绍道：“是翠翠，我未婚妻！”
　　“未婚妻？咋还没结婚？我和李丽结婚孩子都三岁啦！你未婚妻真漂亮！”
　　“噢。”万能心想：刚才差点把女助手当成梁柱的妻子了，看来梁柱和这女人非同一般，“那好！那好”万能不知如何回答才好，就这样哈哈了两句。
　　梁柱问：“你咋到了这？”
　　万能问：“你咋到了这？”
　　俩人几乎同时问的，“我——”“我——”俩人都抢着回答，最后还是万能做了让步，让梁柱先介绍了情况，万能也介绍了自己的情况；俩女人见面十分亲热，不知聊什么……
　　万能想做东请他俩喝酒，梁柱说介晚要拜见黄陵的地头蛇，免不了喝酒，改日改日。走时留了他砖厂的电话号码，说他和这几个矿长很熟，有事了找他……
　　二
　　梁柱走后万能心里很不平静，就和翠翠早早地收了摊回到了住处。
　　“万能哥，你瞧上那个叫杨娜娜了？”翠翠狡黠笑着说，“我看你拉着她的手不放。”
　　万能脸“刷”的红了，打趣地说：“是呀，你吃醋啦？”
　　翠翠抡起小拳向万能砸来，嚷嚷着：“你想的美！”万能一下捉住了翠翠的手拉到自己怀里，他呼吸急促起来。“你想干什么？”翠翠有点吃惊，但无力地倒向了万能怀里，俩人热吻起来，无意识地倒在了床上……
　　自从万能到了翠翠家和到了黄陵这三个多月，俩人有朦朦胧胧的爱，但从未越雷池半步，自到了黄陵虽然同住一屋，但都是各睡各的被窝。万能也曾有过非分之举动，但被翠翠以还没结婚为理由拒绝了，万能也打消了念头，俩人一心在生意上，挣钱上，一心过日子。
　　第二天，万能起个大早照例发了许多菜让翠翠看摊，他心思没在这个小摊上，还想寻找大点更适合自己干的大事情。今天心情好，准备再到黄陵县城转转，看有合适的店面做烟酒副食生意，这里工人多，购买力很不错。他转了很多地方，因为是月底，是发工资的日子，街道上工人和家属都很多，他留意街道烟酒副食门面，发现家家门面前围了许多人，生意都不错，粮油生意也不错。他心里有了底，高高兴兴往回走。
　　刚到了菜摊跟前发现有几个地痞混混在拉扯翠翠，让跟他们走，说他大哥看上翠翠了，让翠翠做大哥的女朋友。万能火冒三丈，拿起地上条橙抡起向拉翠翠的人砸去。那人吓得松了翠翠的手，几个人围上来要打万能，万能又抡起条橙顺另一个青年人头上砸去，那青年用手挡了挡，手被条橙砸破了，鲜血直流；另外几个看刘万能是个不要命的家伙，便落荒而逃，跑着回头喊着：“有你们好果子吃！”这伙人走后周围的人说：“以后你们麻烦了，这伙人惹不起，非找你们的事不可！”
　　“我不怕，怕他的人还没生出来呢！”刘万能的确不怕，他在马戏团呆了多年，跟几个师傅学了点武功，就是三五个小伙子都不是他的对手。
　　果不然，第二天这伙人族拥着一个胖子来说万能打了他兄弟，要让万能赔伍仟元。万能说：“我一卖菜的那有那么多钱，要命有一条！”
　　“哈哈哈，那就要这女子，让她跟我们走！”看他们下流样，万能咬牙切齿，又抓起了条橙，一手指着那个胖子说：“我让你们要要，试试！”
　　旁边有卖菜的对翠翠说：“你给他们三五百元让治伤去！”翠翠顺手抓了三百元对那手破了的说：“就这三百元，爱要不要！”说着把三百元摔在面前。卖菜的人抓起三百元硬塞给胖子，胖子抓住了钱说：“这还差不多！”胖子拿了钱说，“走！”这伙人走了。那个受伤的青年很不服气，边走边对胖子说：“大哥，这就轻饶了他！”
　　“好汉不吃眼前亏，咱今遇上不要命的啦！”胖子说，“软的怕硬的，硬的怕不要命的。老弟，咱在道上混，要看火候，见好就收！”
　　“嗯！嗯！”受伤的那青年连连点头。
　　万能见他们走了，放了条橙说翠翠：“谁让你给他们钱，毛病都是惯的！”
　　那卖菜的邻居说：“这是给个台价，免得以后他们再来找麻烦。”
　　万能再没多言，一脸的不高兴。
　　三
　　晚上，收了摊。翠翠做好了饭让万能吃一边问：“明天这伙人还会来不？”
　　“量他们也不敢来了，我放出了话，再来闹事，非要他们的命不可！”万能愤愤不平地说。
　　“这伙人也不好惹，听卖菜的大嫂说他们是地头蛇！”万能心里还有点胆怯。
　　“有我哩，你怕个啥，这种事我见的多啦！”翠翠见万能这样说也打消了疑虑。
　　“我今去县城转了转，烟酒副食粮油生意好做的很。”万能转换了话题，把吃完饭的碗递给翠翠说，“有机会咱也做这生意。”
　　翠翠说：“咱这三个多月也没挣下钱都置办了生活用品，交了房租水电费和摊位费啦，连咱俩拿来的满打满算也就五千块钱，做烟酒副食或米面油生意谈何容易，少说也得十来万资金周转，还得有大点好点门面。”
　　万能听翠翠这样说，心想还就是这样，这十来万元可不是小数字，有个三二万也不容易啊。就对翠翠说：“那咱先卖菜，卖个一二年，积攒个二三万再说。明让我给梁柱打电话，看能给矿里灶上送菜不，如果能送，这事成了就是笔很大收入。”
　　翠翠听万能这样说，心里高兴，说：“你明天就打电话，把这事不要忘了。”随后问万能把笔和纸放到那了，万能说：“在床角褥子底下，你算账呀？”
　　“我给家里写封信，这长时间了，不知家里成啥样了，也想奶奶了！”翠翠说。
　　万能听翠翠这样说，也想奶奶了，就说：“你赶快写，就说咱做蔬菜生意还不错，麦子熟了让麦客收，不要妈妈和奶奶下地，到时咱给家里寄些钱！”
　　翠翠答应着找到了纸和笔就赶忙准备写，千头万续，不知从何下笔，头脑像过电影一样想起她和万能出走到现在的情景从眼前闪过……
　　走时不露声色准备了几天……
　　天朦朦亮偷偷地出走……
　　从米镇乘车前往延安……
　　在延安和万能手拉手地散步旅游……
　　在黄陵寻找租住的地方，寻找谋生的门路……
　　每天早晨在菜市场和菜农讨价还价和在菜市场卖菜的情景……
　　哪儿开始写呢？对，就从出走时写，把自己这段时的经历写给母亲，让她感受女儿的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