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异国情怀 6

　　踏着月光，来到机车里。大家想着，在贫穷的异国他乡，轻易而举地改变了奴隶和奴隶主之间差别真的不可思议，无不心情兴奋，久久不能入睡，说这说那。明仓听着烦烦的，叫众等不要说不顶用的，念佛净心，快把脑袋放到枕头上，往梦里走，不耽误明日的营生儿。刘师傅提前躺到驾驶室里打着轻轻的鼾声。大家肃静在各自床里放松身心进入安静。金阁曾在寺院培植净土法门的信仰，默默着阿弥陀佛圣号自在着湛然美妙梵境。
　　家乡的腾冲，来凤山金光闪闪，山脚下一万多亩土地，五个区域高楼林立，各具特点。医疗区的现代化医院的格局，房舍雪白，窗明几净。患者络绎不绝，来自民间的中医大夫，穿着白大褂，热情地给患者诊病开处方。药房的紫檀药橱子光彩照人，十八反十九畏异常醒目。司药的小姑娘能有四五人，十八九岁，身段苗条，貌若天仙，一身白大褂，头戴白帽，一副副的中草药按着患者的处方在她们心灵手巧里熟练而顺利地完成，标了姓名，由专业人员送到煎药房里机器煎煮。包装一袋袋250毫升的药液，患者服用效果良好。制药厂紧挨着医疗区，民间五十多岁的中医大夫好几人，体格不等，胖瘦不一，穿着白大褂，大褂左上兜上有几个红字，乃是“济贫救苦制药厂”，他们围着一大堆药草仔细挑拣，有用嘴品尝的，有用高倍放大镜反复琢磨的。这些药材，其中抗癌治癌的居多。反复洗净，装到锅炉里蒸煮，过滤消毒，制造注射液，供临床使用验证医疗效果，一旦成功免费给肿瘤患者治疗和供应肿瘤医院救死拯危。
　　保健区风光不同，宽阔的操场，排列着异样的保健器材，造型别致，使用于人体各个部位的锻炼与保健。许许多多的叔叔阿姨欣喜异常地用器具做着各种体验。操场中央有好几个凉亭，供老年人下棋、搓麻将、品茶、跳舞、弹唱等的娱乐活动。
　　餐饮区，一排排七层高楼鳞次栉比。楼上是厨师以及勤杂人员住宿处。底层一楼便是厨房。八九个厨师，据说都是营养大学的以及烹饪级别的高厨，听说来凤山义务“济贫救苦院”纯属慈善机构，放弃了优厚待育来此义务付出。餐厅几百座位，许许多多孤寡无靠的老人和四肢不全的残疾有男也有女安安稳稳坐到位置里等候就餐。头戴白帽、口罩的男女服务员推五光十色会唱歌曲的餐具车，将色香俱全美味送到老弱病残的跟前开饭。不善饮的由医护人员亲自喂食体现着真诚的孝道。
　　济贫居住区，更是别致，几十层的楼房红色装修，室内布置得极其舒服，猩红地毯、宽大的床位、海绵床垫、太空被褥、空调、电视、饮水机，一应俱全。贫穷人到这里彻底抛弃了贫穷的命运都成了富足之家。上下楼都是豪华电梯，彩灯闪闪，歌曲嘹亮。所用所需，无不满足。公园建设得美丽无比，充满了热带雨林的花草树木，芳香醉人。水池彩色石头砌就，几亩地大，鸳鸯戏水，白鹤争鸣，更有雪鹅野鸭悠游不时扎到水里翻腾一串串的水花。清澈见底的水质生长着不太茂盛的水草，养活几只乌龟王八。池子周围都是木质排椅，人们坐在上面惬意地欣赏一片美景。迤逦往前，清香阵阵飘来，百十亩地的荷塘碧绿参天，正值荷花怒放，粉红的花瓣围护着金黄色的花蕊，小小的莲蓬挂着水珠，在阳光下晶莹闪烁。荷塘两侧都是稻田，茂绿的水稻扬穗飘香，使空气清心爽神，有益健康。荷塘的活水顺着水渠哗哗流淌，营养着水稻的生长；再由稻田顺着曲曲折折的溪路回归池塘，而后又去荷塘流入稻田，周而复始源源不断。
　　免费教育区，几十排高大楼房威威严严，书声琅琅，响彻云霄，愉悦着太阳的情怀。山河大地舒展容姿，给宇宙寄予新生的力量，掩映着水杉松树蓊蓊郁郁。几千名少年儿童，身着统一的学生服，脖子系着鲜艳的红领巾，奔腾在宽阔的操场。民族的道德礼仪文明、爱国的军魂、弘扬正义的民族武术新鲜血液在华夏的古今脉管充盈流淌——少年强祖国强！
　　“少年强祖国强！”金阁大脑休息了，小脑不停劳作，劳作着家乡腾冲来凤山脚下恢宏的慈善事业——济贫救苦院——但愿梦里千真万确！晨曦透过机车，洒到人们脸上。梦里的喜讯的冲击波把他冲了出来，还在高喊：“少年强祖国强！”
　　老刘早早醒了，知道昨日的疲累叫大家消耗不少的气力，默不作声瞧着东方太阳快出了，心里筹划如何把沙漠换个样子，让土人永远告别生活的艰难。听见金阁嗷唠一嗓子，轻脚疾步而至，小声说金阁：“你是咋了的？大早天大家多睡会不行啊？邪乎已甚！”金阁说：“真会卖丧人！”就把昨晚的梦亮了出来。
　　老刘知他心有所动，想来凤山了，便邀到驾驶室里说事儿。驾驶室里还有几包新疆蜜枣，刘师傅打开，二人边吃边唠。金阁接着说梦。老刘道：“出来快一年了，你思念来凤山是人之常情。不过你放心，人有善心，天有感应。既然城建工程领导说得两年竣工，这你就别着急了。既来之则安之。这里的人们虽然野道，经过善良的感化，还是不错的。奴隶主的诚信，使奴隶的命运得到了改变。我们大国人要有担当包容的胸怀，能人所不能，在赤道创造奇迹，给世界一个惊喜，其意义同来凤山的意义丝毫不差的！”
　　金阁若有所悟，说出一个可喜之事。老刘听后，赞：“好思路！”就悄悄开了车门，蹑手蹑脚下得车来，见柯龙虎去了。柯龙虎起来挺早，早饭预备停当，整整当院的“日晷”，和爱妃们坐在桌子旁有说有笑。见了二人到来，赶紧办酒置菜盛饭，摆了一桌。柯龙虎说：“要再不来，我就去机车喊你们。弟兄们咋不来呀？”金阁说：“昨天过了头，今早多睡会儿。不等他们，反正饭不会凉，这是非洲的好处。”就不客气，一碗红酒、两碗稗子饭、一块沙狼肉饱了。
　　柯龙虎盯着金阁笑道：“兄弟黏糊了，你昨日说一事儿啥事儿？”“唉，我这记性！真的未老先衰？”金阁说，“亏你会我们华语，要不提我就忘了。这可是大事儿，关乎着人们的生活问题。目前最关紧的就是水源问题。解决水源，就能造水田、吃大米了。”
　　刘师傅不做声，对大石头情有独钟，为赤独堡心里描画儿。
　　柯龙虎闻听金阁高论，忍不着讪笑，不无讥意，道：“讲故事儿？要是有水源了早不是这等样子！沙漠能出水，天上能掉钱！”
　　刘师傅接道：“小柯，你别瞧不起我们的话。我们所说的水，不是亚马逊河的惊涛骇浪，是说有潮湿的地方，有这样的地点，从那处打百十丈深的机井就解决了水源问题。”
　　柯龙虎一听这话，立即如霜打的红薯秧子，蔫蔫地要死了一般，白着眼无精打采说：“耍子的！打机井？攥着拳头捶，捶个窝窝能出水？”
　　金阁心说这货子死劲头，得好好开导开导才出窍儿的，微微一笑：“老兄，几万里来，实属缘分，缘分不可思议。从古到今，谁也不会拿拳头从地上打出井来。得用钻探机钻出水井，解决干旱，不可能变为可能，改变历史。当然钻探机价格很贵，不是小数目。可天道有助，沙漠边沿的沙神脑盖，其实纯粹是天然翡翠，若是别人发现，会冒着生命来给抢走，咱们堡就损失大了。”
　　柯龙虎这人确实不错，听到这笔价值连城的财富，不动半点儿私念就令着二人找潮湿之处去了。老刘说：“别慌别慌，我到车里拿个仪器，喊他们吃饭，太阳上房了。”说罢快步朝车去了。来到机车，除了明仓打坐外，桂花和小黑妮对着镜子正在梳头，其余的，伸腿的，翻身的唧唧咛咛说梦话，好像还没走出疲乏的窘境。老刘没好气，照着老孙、老丑、罗田屁股咚咚咚地踹了几脚，大顺、北洋、奇哲，因为不熟，躲过了几脚。大声吵道：“太阳烤焦了，还猪！”
　　大家趔趔趄趄站起来，揉着眼睛望着老刘嘿嘿笑。老刘在驾驶室取出五尺长的不锈钢雀卵粗的棍，一端有个圆锥形的锐利的探头，和生产队里交公粮用的探测仪一样。下了车，大家跟着往赤独堡去了。来到土堡，饭菜不凉，大家洗把脸，将一桌酒食三下五除二打扫干净了。众爱妃伸出大拇指不住地称赞：“好！”
　　金阁扛个大䦆头，叫大家一起跟着柯龙虎去沙漠找潮湿去了，后面还跟着好几个土人。
　　沙漠里有五六个人弄沙子，装到袋子里，头顶着往家走。柯龙虎用非洲语言高腔短调说：“你们几个不准拿清水淘金。清水供大家饮用的浇莎兰就勉强的。若淘金用，全堡就断水了。”土人真听话，沙子一扔，回家去了。
　　来到沙盆，大家围着看，看看大自然的奇趣不可思议，圆圆的边沿酷似笸箩大的盆子。盆底桶粗的沙窝湿阴阴的。老刘取出仪器，顺着盆底使出全身的力气往下扎。老丑要替刘师傅，却挨个抢白。老丑笑道：“人上年纪，就不知好歹了！”桂婶子拧老丑一把说：“少说一句能成哑巴？刘师傅怕你把仪器弄坏了！”
　　刘师傅说：“还是桂花聪明。扎里面学问深着哩，紧扎，慢扎，左扎，右扎。弄不好了白扎，劳而无功小事儿，问题仪器坏了事就大了！”扭头看金阁，金阁不在，向北一瞭，金阁正在热火朝天挖沙神脑盖子的。
　　刘师傅真是行家，不多时那仪器扎进去一米多深了，又加了一尺，黄澄澄的泥水顺着不锈钢棍子往外出。老刘高兴得像个小孩子，嘻嘻笑得不行，拔出仪器，“呼”地一股泥浆飚了他满身满脸，乍一看就如同黄粘粘的稀屎糊子一般。柯龙虎就脱掉自己的外衣擦泥浆。老刘说：“不许动不许动，留着照个相，作为沙漠寻水的历史纪念，有着深远的意义。”
　　金阁此时，把沙神脑盖全部挖了出来，麦叶绿晃得人们眼花缭乱。土人们都认为是不详的石头，纷纷跑掉。见老刘的样子，哈哈大笑说：“快成佛像了，修座庙供起来吧！”
　　老刘诙谐道：“你快把翡翠石头吃了，我就是佛像了！”人们乱呵呵乐趣儿挺大的。
　　要说沙漠不能有宝石的出现，这里出现的稀奇事儿究竟什么原因？原来，很早以前此处是汪洋大海。海岸有座古城，珠宝甚多。不知什么情况，海水突然上涨，把座城市完全吞没了。后来大西洋海地板块的撬动，这里的海水突然回归海洋里，赤道暴风席卷沙尘将此地掩埋了，这块翡翠石一直在这里沉睡了几千年。也是任金阁好心好报获得了这款特级翡翠宝石，其价值远远超过上次宝石的几千倍。因为金阁在宝石领域里已经成了内行。有了这笔丰厚的资金一定把贫穷的沙漠变成富饶的天堂，彻底改变土人的命运。
　　金阁紧紧腰带，“哈”将宝石扛到肩上，往赤独堡大步流星地走去。人们跟在后面脸上都是光彩。
　　到了镇里，柯龙虎让老刘把自家的石头也弄到了车里，免得在家碍事。两块巨石把机车完全变成了翠绿的长龙。金阁和老刘邀请柯龙虎和镇子扛事的一共十多名土人，一起到腾冲游玩。可他们都怕出远门，“逗逗逗”地谢绝了。
　　土的贵说金阁：“这些土人不懂人情，八台大轿抬着都不去。”金阁说：“别胡扯，他们是故土难移！”
　　此时，李大顺、郝启哲、孙北洋，以及土氏兄妹都不愿离开赤独堡，被这里淳朴的民风感化了。然而，都给金阁严厉拒绝了，说道：“奇哲、大顺，头脑过于简单，以为高温稻和冰肥在这里就可大展宏图了？幼稚！没有水，啥也不是！北洋你是为何？你不说我也明白，放心吧，那事包在我心了，一定给你圈圆。土氏兄妹，口口声声要回吃土国给家人团圆的，怎么变卦了？”
　　土的贵说：“没没没，恐怕你们不去我们老家，我们才有这等想法。这里毕竟是非洲离家近。”
　　金阁熊道：“你这个不鲜亮人，光往歪处想？俺们国家的人，言必信，行必果。开始就是朝你们老家去的，把你们送到家是我们的责任！尽管放心好了。至于大顺、奇哲、北洋，我们出来将近一年了，眼见得此处气候恶劣，人们生活困苦，我们有责任解救他们，全球一家人。之所以返回故土嘛，完全为土人办大事的。万勿杂念！”
　　大家商量一定，就同赤独堡的人们详细说明情况，又嘱咐为了身体健康，好好喂养沙狼。莎兰药草繁殖很快，及时扦插。土人们又特意举行了欢送仪式，依依惜别。欲知后来，下节慢慢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