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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初遇赵小菊

作品名称:山河月      作者:潇秋      发布时间:2021-01-03 20:58:35      字数:6291

  清晨,太阳刚刚从山崖子口露出半个脸,农人们就已经开始下地干活了。老张一家三口坐上了最早的一班车到了县医院。他早打问清楚了刘欣平所住的病房,领着老婆和女儿,穿过门诊大楼到了住院部。
  沿着一排病房找过去,没多大功夫就找到了23号病房。老张趴在门上的小方块玻璃上向里看,里面医生带着护士正在查房,显得很拥挤。他退后一步,示意老婆和女儿靠走廊边上站。过了一会,医生和护士推开门出来又走进隔壁病房,一家人这才进去。
  刘欣平住在靠里边窗户的一张床位,他穿着一身浅灰色的宽松衣服,左腿从膝盖往下到脚踝处,被厚厚的石膏绷带裹得严严实实。大刘和老婆站在床边跟儿子说着什么,看到老张一家进来大刘非常惊讶地说:“吆,你们咋知道的?都来了呀!”
  老张径直走到床边看着欣平的腿说:“娃这腿,咋样吗?啥情况?”
  大刘说:“没事,没事,从车上往下跳的时候,脚被木头卡住了,折了一下。怪这小子太狂,骨裂了没多大事。”
  静妈妈也和王桂芬亲热地拉着手不住地询问,并责怪着自己说:“嫂子,你看我一家子粗心的。你兄弟这几天不在家,昨天听旁人(陕西话别人)说,这才知道。”
  王桂芬说:“这多大个事儿吗?就没给任何人说,过几天就回去了不要紧!”
  刘欣平看到跟在父母身后的张华静,眼里顿时有了光彩,他和老张两口子打过招呼就对妈妈说:“妈,快让人坐呀。”
  王桂芬从临床搬来两个凳子靠墙一放说:“静静,快跟你妈坐。”
  张华静没有坐也没有开口说话,她跟在妈妈身后顺势看着刘欣平那裹着石膏的腿。遇到他火热的目光就匆匆忙忙把眼睛移开看向别处。她没有去看刘欣平的脸,更不敢看那双让她心慌、害怕的眼睛。来之前她很担心,因为不知道刘欣平到底伤到什么程度。总是在猜测中,所以不安。现在看到了大人的神情和态度,还有刘欣平的精神状态,她觉得并没有爸爸说的那么严重,就放下心来。护士一遍遍严厉地催促探访的亲友离开,老张一家只好起身,老张一再对大刘说:“哥,有用得着我们的地方,尽管说!”
  大刘说:“你别说,还真有地方需要你帮忙。这样吧,这边还得住一个星期才能回去,木材站那边就金平一个人打理,我怕他应付不过来你就帮忙守几天。”
  老张立马拍着胸脯说:“老哥,这你就别管了,我在跟你在一个样。”
  说完他从怀里掏出一沓钱塞到大刘手里,老哥俩一阵拉扯推让。王桂芬适时地阻拦说:“钱,就不用了。几天时间就回去了,用不了几个钱。倒是家里我这一走,鸡呀猫呀没人喂。我想叫静静这几天放了学过去帮忙照看,你看能行不?”
  听到这话张华静愣了一下没有回答,用询问的眼神望着父母。
  老张和老婆也都愣了一下又同时说:“行,这你就放心。”
  静妈妈回头对女儿说:“你每天早上或者下午过去一趟,看看么,帮你大妈把家里拾掇拾掇。”
  张华静小声地应了句:“恩,能行。”
  她嘴上答应着心里却在责怪父母:这是多么荒唐的任务啊!可也找不出什么理由来拒绝,比起自家落难时大刘伯所做的事情这又算得了什么呢?这么一想她又觉得去刘家帮忙没有什么不妥。
  王桂芬笑眯眯地从衣兜儿里掏出一串钥匙递过来,给张华静一一交代着说:“这个是大门儿的,这个是里屋的……”
  说完拉过张华静的手把钥匙一放说:“拿好了,大妈把家可就交给你了。”
  刘欣平看着妈妈认真的样子和意味深长的话语有些想笑,但他忍住了,并且很礼貌的和老张一家说了再见。
  从医院出来,老张对妻子和女儿说:“你娘俩也知道咱家落难时人家是咋帮咱的,没有人家的帮助咱就翻不了身,现在还不知道在哪哭呢。这次人家遇到点事咱就尽心帮忙。静静,你可得帮你刘家妈妈把家照管好!”
  张华静和妈妈都表示赞同并积极表态。
  大刘家养了十多只鸡和一只猫,张华静分早晚两次去刘家打扫院落,给这些家禽放好食物和水。鸡永远是农家院落的主角,当一个个白花花的鸡蛋滚到食槽下面的隔档里,老母鸡就拍打着翅膀飞上院墙,扬起头响亮地鸣叫“咯咯哒,咯咯哒”一声比一声响亮。大红色的鸡冠高高竖起来,把大槐树上的鸟雀也惊得飞走了。张华静把鸡蛋收起来放到厨房的罐子里。猫咪在水泥台阶上紧贴地面躺着,这小东西吃饱后伸着懒腰悠闲懒散的样子惹人怜爱。
  不觉得五天就过去了,张华静对这个家里的情况已经熟悉,也不再那么难为情,一放学就跨上自行车向刘家峪而去。孙艳梅打趣地说:“你住到婆家去了,这是提前当家呢?”
  她生气地瞪了孙艳梅一眼也不去理会这些玩笑话,自顾自地两头奔忙。
  
  到了第六天早上,瓦蓝瓦蓝的天空漂浮着丝丝缕缕的白云。张华静像往常一样上完了早上的课就来到刘家。她对这座小院已不再陌生,东西放在哪里也非常清楚。她把钥匙插进锁孔,旋转,“啪”的一声将军下马,大门打开。她推开两扇大铁门把自行车推了进去靠墙角放好,拿起扫帚就开始清扫院子,然后用拖把把里里外外的水泥地面拖到发亮。按照计划再过两天就是刘欣平回家的日子,她拿起抹布把屋檐下的铁丝擦拭干净,抱起一床被褥开始晾晒。阳光非常耀眼,天空蓝的像洗过一样,这样的天气让人心情格外舒畅。
  张华静做完一切,洗了脸准备离去,一只脚刚跨出里屋门坎,就看见院子里站着一个年轻妇女正直愣愣的盯着她的自行车看。听到张华静的脚步声那女人把目光移过来,表情严肃地问:“你是这家什么人?”
  张华静有些窘,一时不知道怎样说才更恰当就随口说:“远方亲戚。”
  她觉得亲戚一词也许更合适些。不料那女人近前一步拖长了声音说:“亲戚,我怎么不知道啊?更没见过!”
  张华静这才觉得刚才那个说法不妥当,赶紧补充说:“我爸和刘伯是朋友,刘欣平住院了大妈让我来照看家的。请问你是,谁呀?”
  那女人傲慢地说:“你说我是谁,你一个姑娘家住到陌生人家里来你自己觉得合适不合适?你父母也不管吗?”
  张华静被她这么一说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她那里受过这样的奚落一时不知道怎么应答。突然她心里咯噔一下,猜到了这女人的身份,礼貌地问:“你是金平哥家的嫂子吧?我只是中午和下午过来喂喂鸡和猫,没在这里住。这就走呀,刚好嫂子你来了,看看我哪里做的不对就纠正一下吧。”
  赵小菊看到自行车的那一刻心里就在喷火,昨天,隔壁秀英跑到她家去,说公婆家里住进一个漂亮姑娘,每天忙里忙外跟在自己家里一样。她还不信,今天专门过来看看,果然是真的。赵小菊心里不平衡了,她不敢相信公婆外出不把家托付给自家媳妇竟让一个外人来看管,还是个年轻女娃娃。这女娃娃绝对不是普通人一定和这个家有着紧密的关联,所以她掐准了时间过来会一会。
  赵小菊傲慢得像个首长,她迈着不紧不慢地步子从院里进到里屋,转了一圈又回到前院。张华静赶紧搬过凳子放到她的身后说:“嫂子,坐。”
  赵小菊看看张华静说到:“你不是说马上要走吗?”
  张华静说:“这,嫂子没事,你坐,我等你.......”
  听到这句话赵小菊有些恼怒了,一个外人竟敢赶主人走,“哼,黄毛丫头!”
  心里这样想着她平静地说:“我们家的事就不劳烦你了,你去忙你的吧。这几天我忙,没顾得上过来,今儿腾出时间了你不用来了。你走吧,钥匙留下!”
  张华静犹豫着说:“这……”
  赵小菊已经很气愤了加重语气问:“怎么,你还不肯交啊?还是怀疑我?”
  张华静没有吭声,更不知道该怎么办。赵小菊伸长脖子对着隔壁院子喊:“秀英,秀英你过来。”
  隔壁家院子里,正站在墙根底下偷听的邻居家女人一边应着声一边跑了过来。赵小菊指着那个叫秀英的妇女说:“秀英,你给她说我是谁。”
  那妇女赶紧说:“这是金平媳妇,这家女主人。”
  张华静犹豫了一下掏出钥匙放到赵小菊手上说:“嫂子,既然是这样我就放心了,那我明儿就不来了这是钥匙,你拿好我走了。”张华静推着自行车出了院子,赵小菊和秀英对视了一下各自露出得意的表情。赶走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外来人,赵小菊觉得出了口恶气,叫个外人来看管门户这要传出去对自己来说,那简直就是一种耻辱,还怎么往人前站!不把这个女娃娃赶走就白活了三十多岁!
  张华静一直觉得去刘家本身就是件很荒唐的事情,今天和金平媳妇相遇既尴尬也畅快。钥匙交给主人是理所应当的,这下也不用往这边跑了。她出了刘家门匆忙到了木材站,给在那帮忙的爸爸说了刚才的情况就回学校去了。老张想了想有些不放心,,走进屋内把刘金平拉到院子里,把女儿刚才说的话给刘金平说了一遍,催促他到父母那边看一下。
  听完老张的叙述,刘金平气得直跺脚,嘴里骂着"这个多事精啊,又胡生事呢!"
  刘金平气呼呼地到了父母家。刚进院子就看到赵小菊和邻居媳妇咬着耳根小声说话,一边说一边掩着嘴笑。
  刘金平走过去,二话不说从妻子手中夺过钥匙并拉起赵小菊的胳膊往门外一推说:“得是闲的没事了,这边的事不用你管?回去!”
  看到这阵势,隔壁媳妇低头灰溜溜地跑了回去。金平拉住两扇大铁门“咣”地一声合上,挂上锁锁住,然后跨上自行车飞快地离去。
  赵小菊气急败坏地骂到:“刘金平,你等着,你个好坏不分的东西......”
  一直骂到看不到金平的影子她才转身朝村东头自己家里走去。
  
  新的学习环境让张友良欣喜,这是一个全新的世界一切都是新的也都是陌生的,仿佛梦境一样!当这种感觉渐渐平静下来后,他很快从喜悦中惊醒,又陷入另一种窘迫的境地。每到吃饭时间同学们迅速走出教室拿起餐具,迈着轻快优雅的步子结伴走进餐厅在一个个窗口排起长长的队伍。每一个窗口的饭菜种类都不一样,价格也是不同,自然也有等级之分。
  别人浏览每一个窗口都很随意,只是注重自己的口味和心情而不去关注价格,张友良只能计算价格来选择。所以每次他都磨蹭到最后,等大家都走完才只身前往。有同寝室的同学喊他一起走时,他只能找借口推脱,时间久了大家也不再叫他。张友良不敢去浏览更多的窗口,看名目繁多的菜单,怕眼馋。
  口袋里的每一分钱他都清楚,即便是吃最便宜的饭菜也很难维持到月底。每一顿饭他都吃个半饱使得本来就高挑的身材更显纤细,加上一头乌黑发亮的长发,浑身上下更显单薄倒像是一个男版的林黛玉,弱不禁风。
  又到午饭时间,张友良等同学们都走出教室,他又等了一会儿估摸着差不多了,这才一个人慢悠悠的拿起餐具去餐厅。他不用排队,更不用和别人去挤去抢。他的饭菜很简单通常分两种:中午一碗面条,下午一份炒莲花白,两个馒头。张友良绕过长长的队伍,买了一碗面条找了一个偏僻的位置,靠墙坐下低头吃起来。餐厅里人来人往,人声嘈杂,这种吵闹的地方让友良很烦,他想赶快吃完,到操场上去找个僻静的角落呼吸呼吸新鲜空气换换脑子,可是滚烫的食物难以下咽,他只得放慢速度。
  张友良只顾低头吃饭,没有抬头去看身边每一个人。身边的位置上有人离去,又有人走来一个甜美的女声问到:“请问,这个位子有人吗?”
  他头也没抬的说:“没有。”
  女孩得到回答放下餐盒掏出一块纸,擦了擦桌面和凳子然后落座。本来想独处的空间又多出一个女孩子让友良很不自在。他匆忙把饭菜往嘴里扒,没几下餐盒就已见底,等最后一口饭进入喉咙他站起身收拾餐具准备离开。这时身边的女孩忽然说到:“喂,你好!"
  张友良往旁边看看确定无人,便迟疑地问:“嗯,是叫我吗?”
  女孩笑了露出一排整齐雪白的牙齿说:“是啊,你不认识我,但我认识你。”
  张友良挠挠头皮思绪飞快地运转起来,想了半天还是找不到一丝关于这女孩的记忆来。
  女孩等了半天,看他实在想不起来就自己说到:“你好同学,开学那天有一个皮箱轮子掉了砸了你的脚,那个轮子的主人就是我。”
  张友良恍然大悟,不好意思地说:“我就说有点眼熟,可就是想不起来。”
  女孩站起来大方又热情的说:“我叫罗绮玉,经济系4班,你呢?”
  面对如此真诚的询问,张友良说:“张友良,同系2班。”
  女孩伸出了手,张友良犹豫了,女孩竟咯咯地笑起来说到:“你还难为情啊?这是友谊的握手,不必紧张!”
  张友良只得勉强握住了女孩的手,心里却像打鼓似的跳。
  他赶紧拿起餐盒说:“那你慢慢吃,我先走了。”
  “好吧,再见。”
  张友良逃跑一样的出了餐厅,他不愿别人看到他的窘迫,为此总是用沉默和回避来保护自己,紧紧包裹着那颗自卑的心。就像一个围城自己走不出去,别人也进不来。
  
  自从来到这个校园张友良就是孤独的,不是同学们冷落他而是他刻意的回避大家。他不让别人走近自己,而自己也不想走近别人,和任何人都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一天里他最喜欢的时间就是晚上。夜色可以让每一个人都一样,一样躺在架子床上,一样钻进被窝打鼾声。
  每晚洗漱后同宿舍的人都会高兴地谈论各种新鲜事儿。如:哪里有好吃的,哪里有好玩的,谁又谈女朋友了。每到这个时候张友良不参加任何话题的讨论,总是默默地走开。
  又到晚上,水房里的人进进出出,住在下铺的同学端回了一盆热水回来,把双脚放了进去来回搓着。对面的苏明摆弄着自己的口琴,不等大家开始今天的总结和讨论,张友良把一本书夹到腋下就往外走。
  苏明正在擦口琴的手停住说:“喂,张友良,开学都两个多月了你怎么总是进进出出冷着脸啊?跟个外星人似的,你就不能和大伙亲近亲近?”
  张友良停住脚步回头说:“我这人话少,嗯,不知道说啥我去操场上溜一圈,就不影响你们了!”
  苏明看着张友良的背影摇摇头,自语到:“真是个奇怪的家伙!”
  其他人对张友良的冷漠已经习惯,并不觉得他有什么奇怪也不主动和他搭话,是互不干扰!
  走出喧闹的宿舍楼操场上是另外一番景象。一盏盏路灯把夜色点亮,高大的黑色柱子将一团温暖柔和的光高高托起,被整齐的排列着散布在操场四周。除了偶尔有风轻抚叶子微微颤动,一切都是静止的。路灯上方是大树,树的上方就是浩瀚的天幕,那里有着数不清的星星和一轮圆月。
  友良迈着缓慢的步子从一个路灯下走到另一个路灯下,就这样绕着操场走了一圈。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一抬头看到了操场的另一边多出了两个人影。他们并排坐在路灯下说着话,由于距离较远只从一高一矮的个头和飘逸的长发,辨别出那是一男一女。友良停下了步子,退到路灯下,在水泥栏杆上坐下来。
  他的思绪一下就跳跃到了高一时期,那时常因自己不得体的衣服被同学耻笑,每到下课他就跑到操场的一个角落里独自发呆。静静看到了就跑过来,悄悄地坐到他的身边,说着有趣的话逗得他开怀大笑忘却烦恼。后来,那个角落就成了他俩课间休息的固定场所。可是世事总是有变,前进的路上静静被搁在了家乡,而自己孤单一人来到了这个地方。现在他坐在操场上的路灯下,可静静又在哪里呢?
  张友良正沉浸在回忆中,忽然一声呼唤把他惊醒。“喂,是张友良吗?”
  他抬起头看到一个瘦高个的男生站在面前,那咧嘴一笑的神情非常亲切。
  张友良急忙站起来激动地说“是你呀,周庆。”
  那男生在他的肩上擂了一拳说:“天呀,终于找到你了!”
  张友良问:“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周庆说:“太难了!想不到一个学校我竟然找了半个月啊。一个班一个班地问,好容易找到你们宿舍,人还不在,你舍友说你可能在这。”
  张友良拉周庆一起坐到栏杆上,两人都是格外惊喜,仿佛看到了久别的亲人。也许都是农村出身的缘故,也许是已经有过一面之缘的缘故,周庆和张友良一见面就亲密无间,互相询问各自的情况和住所以及班级的位置。
  不知不觉间已经很晚,看看时间已快要到熄灯了,周庆说:“友良,我得回去了,以后我会常来的。”
  “好吧,这下有地址了常联系。”
  周庆一个翻身越过栏杆奔跑着离去,不知什么时候那路灯下的一男一女也没了踪影,张友良迈着轻快的步子走进宿舍楼。
  楼道里已经非常安静,他放轻脚步轻轻地推开宿舍门。大家都已经躺进了被窝里,苏明正翻着一本画册入迷。他悄悄洗漱,然后脱下身上那件仅有的外套,拿到水房洗了然后挂到阳台上。
  苏明翻着画册不经意地问了一句:“你怎么老是晚上洗衣服,你就这一身衣服吗?”
  张友良的脸刷地一下红到了脖子根,像是被人狠狠地抽了一巴掌,火辣辣地疼!好在是晚上没有人看到他的尴尬表情。苏明并不等待他回答,说完就把画册扔到一边钻进了被窝。张友良凉完了衣服蹑手蹑脚地上了自己的床铺,不一会儿大家都已入睡,打起轻微的鼾声。可是---张友良却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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