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谢谢孙队长

　　一星期后，周老师的病情得到控制，咳嗽好一些，也不出血了，医生说可以出院了。可是出院又要睡到黑帮室又冷又有硬的地下室似的水泥地板上去。医生说如果再到那种地方去睡觉她这毛病很快又要复发的。王小娅又来求告孙红浪，孙红浪看着她脸涨得通红脸上带着泪痕的可怜样子，向他诉说了医生的话，感到一时不好拒绝她。孙红浪说：“那就让你妈妈暂时回家住吧。”
　　小娅听了高兴地连说：“谢谢孙队长！谢谢孙队长！”她高兴地把妈妈接到家里去了。
　　一天，孙红浪他在校区的路上碰到王小娅，心血来潮地关心地问王小娅：“你妈病好点了吗？在家休养得还好吗？”王小娅受宠若惊地忙高兴地对孙说：“我妈好多了，多谢孙队长对我妈的关心！多谢孙队长！”
　　“这没有什么，没有什么，不顾什么人，有病总得要看的嘛。”看着王小娅一脸高兴脸有喜色的样子，他问王小娅，“你家住在哪里，离这里远不远？我去看看你妈。”小娅没有想到这位平常对人极其严肃的孙队长，对她这个特嫌的妈妈这样关心，十分感激。王小娅又想如果让孙队长看过她妈还没有好，或许还可以再求求他让她妈在家多住一些日子，现在她爸爸也关在黑帮室里，她多么需要她妈妈能长期留在家里再不要去黑帮室里呀。那样一方面妈可以在家养病，一方面她就不会在家里一个人孤孤单单的了。因此她忙对孙红浪说：“孙队长，我家离这里近近的，就在医院后面的教工楼里。我带你去。”孙红浪说：“好，你带路，我跟你去看看你妈。”
　　于是她就高兴地把孙红浪带到她家里。
　　孙红浪跟她到她家里她妈妈床边，小娅高兴地告诉妈妈：“这就是学校的工宣队孙队长，是他让你去住院治疗的。他今天路过这里，还特地关心你来看看你。”
　　王老师听了忙拗起身子来，感激地对孙点一下头说：“孙队长，谢谢您！谢谢您呀！我不去住院治疗，可能已经不行了。你这么忙，今天还特地过来看我，我们真过意不去呀！”孙红浪望望她苍白的脸，点一下头说：“有病就要治，治病救人这是我们共产党的一贯的人道主义精神。你病好后，要好好交待自己的问题，我们的政策也是治病救人的。你把问题交待清楚了，以后还可以放下包袱好安好好为学校教书。”
　　“那是，那是。”病人在床上感激地不断地点头。她看着孙红浪对女儿说，“小娅，难得孙队长特特地来看我，对我们这样关心，你快到客厅里请孙队长去坐一会，泡杯茶给孙队长喝。”
　　“嗳，妈，我知道了。”小娅就高兴地带着孙来到客厅。
　　“孙队长快请坐。”孙在客厅里坐下后，小娅到房间里找了一些西湖龙井茶叶，拿热水瓶倒了杯热水来泡了茶搬到孙的手上再次谢孙红浪，“孙队长，请喝茶——真是感谢您呀，没有您关心让我妈去住院，不知道现在我妈会变成什么样子了。”
　　“哎，这没有什么，生病了有啥办法，不管什么问题什么人，有病总还得给看嘛。这是我们共产党的一惯主张，只要她以后能把自己的问题交待清楚，以后好好能为人民服务就好了。”
　　王小娅心里想：现在她妈的生命就捏在他的手里，如果他要让她妈再到黑帮室去，她妈很快就会旧病复发的。如果求求他能让她妈长期在家休养，她妈就会慢慢好起来。于是她就趁这机会，又对孙求告说：“孙队长，我妈眼前看似好了一点，要是过几天让她再回到地下室去，她的毛病又会很快复发的。孙队长你能不能让我妈在家多休养一段时间？”
　　这时孙望望姑娘急切恳求的神情，又见她圆圆的小脸，弯弯的柳叶眉，水汪汪的眼睛，樱桃似的小嘴随着她情感变动而变动的如此可怜又可爱的样子；又见她穿着薄薄的雪白的衬衫里微微突起的胸脯，对她产生了强烈喜爱之情，感到自己的脑袋在昏晕起来。
　　他在家的老婆生了两个孩子，不但脸上已经黄瘦无光，胸脯也早变成扁平的了，自己的老婆和眼前这个青春蓬勃的女孩相比，那真是一个如残枝败叶的黄脸婆，一个似含苞待放的小仙女，他的心骤跳起来，心里拥起一股柔情，脸上展开了笑容。望着小娅说：“那就让你妈在家里多休养一些日子吧。”
　　“谢谢孙队长！谢谢孙队长！”小娅高兴地又拿过热水瓶里给孙续茶。孙乘机一把捏住了小娅拿茶杯的芊芊白手。她惊了一下，脸涨得通红，她着急的把手抽回来想拒绝，但一想妈妈的性命就在捏在他的手里，爸爸还关在黑帮室里，她红着脸继续给他泻茶。当孙再次来拉她的手时，她怯怯地不再抗拒。孙见她红着脸低着头，再没有逃开，他就趁机一把把她拉进怀里，右手贪婪地伸到她穿着薄衬衫的胸脯上去
　　小娅没有想到这个一脸威严的孙队长竟这样无耻、这样大胆、这样狂热，她害怕地求告地叫了一声：“孙队长——”挣扎着想脱出身来。但是她是个芊细弱小的姑娘，而孙是个高大强壮的男人，怎敌得过他的狂热的欲望，他就一把抱住她去亲她的脸和嘴。小娅又怕母亲知道，又不敢大声声张，只是呜呜咽咽地哭求着拼命地避让着，求他不要对她这样。可是，这时的孙红浪早就欲火腾腾地无法控制自己了，他不顾她如何激烈挣扎，就像一只饿狼抓到一只小羊似地不顾她可怜求告拼命挣扎，就大胆地把她抱到她睡的小房间里去。
　　以后，孙一有空就到周家去看周老师。孙的老婆已经是个有了两个孩子的半老徐娘，他已没有兴趣，如今得与一个十六岁的妙龄姑娘相伴，他感到当初自告奋勇地来学校当工宣队长是来对了，他暗暗庆幸此生还有这样的艳福。从此星期天也不回家了。
　　他没有想到他现在已经在踏上顾国靖的后尘了，而且比顾国靖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事情发生后周老师早就发觉了。周老师看见孙红浪来了之后和女儿在房间相待好一会才出来，又见女儿看见自己便避过头去羞惭的样子，和常常看到小娅独自己一人时悄悄流泪，已经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她怪自己身患重病，让女儿付出如此巨大的代价。她想阻止女儿，又想到自己毛病初好，如果让姓孙的一生气，又把自己送回黑帮室去，自己很快就完了。而她的丈夫还关在黑帮室里，一家人的性命都捏在他的手里，有什么办法呢？要怪只能怪自己身体不争气，想到小娅今后的日子以后的前途，令她彻夜难眠。事到如今，有苦无处诉，只好睁只眼闭只眼任女儿受辱。
　　周老师邻居的教职员工他们只见这位进来时十分严肃的孙队长，现在看见王小娅笑迷迷的，而且还常到周老师家里去，人们好奇地说：“孙队长对人真关心啊！周老师病了他倒时常到周家来看她？”有人说：“恐怕醉翁之意不在酒呀。”又有人想到周老师家的青春年少的女儿小娅说：“说不定是黄鼠狼给鸡拜年呢。”人们已经有点明白了。但明白管明白，这种事谁管得了，在这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的时候，谁会去管这种闲事呢？
　　两个月以后，也就是家良回家探亲的那段日子，学校在组织下乡支援农民冬种去田里帮助农民劳动的时候，她也想去。但这时候她已经感到身体有点不舒服，常常恶心呕吐，但是她是个要强的女孩子，看大家都下去了，她也强打起精神和大家一同下去。
　　在田里，她弯身起立弯身起立地放豆种盖焦泥忙个不停。因连续劳动了三天，身体劳累，天气又冷，王小娅在一天中午和同学们正在稻田里弯着腰下豆种时，突然昏倒在湿落落的田沟里。大家赶快把她扶起来，发现她脸色苍白，头上冒汗，而且下身流血，鲜血从她的裤子流到小腿来，女同学和老师以为她是例假，不好意思请假，硬撑着干活所造成的。赶快把她送到育美医院去。没有想到医院妇产科医生检查结果说是流产所致，老师和陪她去的同学听了都大吃一惊。待她醒来老师问她，这到底是怎么回会事？王小娅只是羞惭地痛哭，不说一句话。
　　夜里她写了一封遗书摘了吊盐水瓶的绳子，在病床上自己勒死而自杀了。
　　第二天人们从遗书中了解到，她含辱受屈和怀孕的经过。而她感到再无脸见老师和同学，无脸向她妈妈和爸爸交待就这样含恨而去了。
　　事发后，校革委会丁主任马上打电话告诉桃园工业区甘蔗化工厂党委书记，徐书记驱车亲自去医院了解察看那姑娘的遗体和遗书后，和同去的同志立即把孙红浪扣押起来，并立即告诉公安局、检察院和法院。
　　孙红浪步了顾国靖的后尘。而且性质比顾还要严重。
　　一星期后，即在我回厂半个月前，孙红浪被判有期徒刑十五年，剥夺政治权利五年被送进了监狱。孙红浪的妻子闻讯后，想着从今后两个幼小的孩子和孙家中两个七十多岁的老父母都要靠她抚养，她感到政治上抬不起头来，生活上压力太大，她经受不住，当天晚上在厂里回水池里跳水自杀了。
　　厂里为孙家处理后事后，厂工会只好在第二天把孙红浪的一对儿女送到福州老家孩子的祖父母家去。
　　于是显赫一时的孙红浪从此家破人亡，销声匿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