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紧锣密鼓

　　闻讯赶来的保安上前搀扶保安队长和同伴，两人摇摇晃晃勉强站立，却眼冒金星，而且腿骨钻心地疼痛。大家急忙嘘寒问暖并查看伤情，当众人撸开两人的胳膊衣袖和膝盖裤腿时，发现他们身上有很多处抓伤，不少地方擦破皮而出现了红红的血痕，万幸的是刚才那一下没把保安队长的胳膊摔断膝盖摔折。
　　众人马上要一打120救护车将两人送医院，结果被保安队长制止了，说待会儿回去擦点跌打损伤药算了。他还心有余悸地仰望了一下天空，是什么东西将自己提起又重重地摔下？难道真是传说中的巨型大雕？或者是科幻片中鸟脚龙？那可是几千万年前的飞禽走兽，早在六千多万年前就已灭绝了，不可能活到现在呀！
　　除此之外，如今的自然界哪有那么大的飞行动物？况且，它躲在厕所里干吗？难道饿得寻找食物？不行，老子非要弄个水落石出不可。于是，保安队长又仗着人多壮胆，带着众人返回女厕去看个究竟，那里面到底有什么东西能吸引怪鸟到来？
　　保安队长领着众人径直来到女厕门口，他在那停顿了一下，先是重重地咳嗽一声，然后明知故问道：“里面有人吗？！”
　　见无人搭腔，他更加大嗓门吼道：“答话，不然老子真进来了！”
　　还是无人应答。保安队长冲着众人挥了一下手，手下的保安便点了点头进了女厕所。没有一分钟的工夫，一伙人全都出来了。不用问，就看他们那个木然的表情木然，也知道里面肯定空空如也。
　　保安队长心中不免很是诧异，今晚的事里里外外透着诡异，不弄清楚还真不好说出去；再说了，这事儿谁会相信啊？他给所有在场的保安开了一个短会，要求大家保持沉默，在事情没搞清楚之前不要乱传，否则会给人们造成恐慌情绪。疫情期间的人们，心肝尖本来就已经很脆弱了，如果再传出开发区闹鬼或者有神秘大鸟侵袭，那岂不要在社会上引起更大恐慌，也会给开发区带来不安，如果爱热闹的人们蜂拥而来，反而给保安工作增加更多的变数。
　　两天后，王老五从医院里生龙活虎地回到了厂区，当别人问起他那晚的情况时，他咧嘴憨厚一笑：“球！老子平时不就是喜欢看古戏吗，也不知那晚发什么神经了，不过，我真的看到有只大大的鸟儿落在科研所大楼屋顶，不骗你们！”
　　众人听了，嘿嘿一笑，既没表示同意，也没发表意见。其实大伙儿都心知肚明，只不过保安队长有言在先，在事情没搞清楚之前不得乱传。不过，俗话说的好，坛子盖好封，人的嘴儿不好封。没过多久，神农生物医学研究所出了怪事，还是不小心走漏了消息。开发区管委会得知情况后，感觉事情很离奇又很蹊跷，为安全起见还是上报给神农区公安分局，希望刑侦部门出面侦破此案。
　　刑警们调看了开发区附近的所有监控，确实发现了那晚空中飞翔的那只巨大的怪鸟，侦察员们很是吓了一大跳。虽说这里靠近木兰山原始密林，有鸟兽出没也很正常，但哪来这么大一只体格巨大的怪鸟？队员们反复调看监控视频也没发现这只鸟是什么属性？因为街边的摄像头不够清晰，加上又是夜晚，拍摄的视频看起来非常模糊，但那怪物展翅飞翔的样子，的确有点像一只大鸟，准确地说，应该像《神雕侠侣》中的大雕。
　　刑警们翻阅木兰山地区的候鸟记录，甚至还查阅了楚天市有史以来的相关资料，也不能判断这个巨型飞物是何方神圣。然后，只好请来农科所的鸟兽专家来进行辨认它属于哪类飞行动物。
　　鸟兽专家反复观看了视频，并不肯定它就是雕，因为视频中没有出现雕头部那个特有尖尖鹰嘴，而且还告诉侦察员们：“木兰山风景区仅剩少量的草豹、豺、狼、狐、兔、黄鼬、果狸、狗獾、驴狼、刺猬、貂鼠、野猪等哺乳动物，但它们是不能飞的。至于爬行动物蜥蜴、壁虎很多，珍稀的有蟒蛇、乌蛇、白花蛇等也有不少，但它们同样也不能飞翔。能飞的动物如鹰、猫头鹰、啄木鸟、喜鹊、灰喜鹊、斑鸠、野鸡、八哥、黄鹂、画眉、云雀、竹叶雀、丝麻雀、麻雀、白头翁等，但这些物种体格远这没有视频中的怪物那么巨大。除非……”
　　侦察员们一听，眼前一亮，紧急追问道:“难道真有一种巨型稀有动物能飞?”
　　专家想了想猜测道：“有一种鸟和兽的综合体蝙蝠就能飞，而且这种动物在木兰山就有一百多种，其中大蝙蝠有狐蝠、果蝠、犬蝠等，小蝙蝠有山蝠、鱼蝠、蹄蝠、菊头蝠、大耳蝠等，这次的新冠病毒的罪魁祸首好像就是菊头蝠带给人类的灾难。蝙蝠们大多群聚于阴冷潮湿的山洞之中，旧时的当地人还捡过蝙蝠屎回家治眼疾，那玩意儿被江湖郎中称为‘夜明砂’。我现在就怀疑保安夜里看到的那个大怪物，极有可能是一只巨型狐蝠。”
　　“啊？还有这玩意儿？为什么之前从未有人看到它出没过？”
　　“这个嘛…我也说不好。按常理来讲，这种长期生在活洞里的东西虽昼伏夜出，可它不会轻易闯入闹市区的，而且这些地方到处是厂房科研楼，并无它的食物链，它跑到这里来干吗？岂不是自寻死路么？”
　　侦察员听罢，开了一句玩笑：“这个时候出现狐蝠，一定有它的原因的，它不可能无缘无故地乱窜，要么是出来找食物，要么就是出来吓唬人。我在想，咱们科研所养了很多实验动物，没准儿勾起了狐蝠的好奇心，是不是奔这儿来找食物了？”
　　专家们反驳道：“胡说八道！蝙蝠的食物链是昆虫之类，怎么可能来研究所觅食物呢？自然界动物们食物链存在于一个和谐完整的生态环境之中，根本不可能离开自已的生长环境而贸然闯入闹市区觅食的，除非生态环境遭到了破坏。再说，它也没那么聪明，更没有那么远的嗅觉能力，所以不可能知道研究所里有其美味食物，除非有人将这些实验过的动物或昆虫放归过山林，从而引诱它们返回研究所来寻觅食物？”
　　“嗯，这倒是有点可能。一会儿我们去问问研究所负责人，看有没有人将实验物放归山林的情况。”侦察员们急忙补充道。
　　专家叹了口气继续说道：“这种事情的确少见，我们研究了一辈子动物，这还是第一次听说有人看见木兰山地区有这么大个儿的飞行巨兽。不过，这种狐蝠却在热带雨林中司空见惯，尤其东南亚国家菲律宾就盛产这种大个头蝙蝠，形状之大，面目可憎，恐怖程度远远超乎你的想象。它们的身体如人体一般硕大，双翼像大鸟的翅膀，最大的蝙蝠双翼展开可达3米。
　　“这是世界上最大的蝙蝠种类，体型比一般蝙蝠大很多，脸看起来更像狐狸，身子却像人体，被称为狐蝠。这种蝙蝠大概有160多种，以东南亚和非洲种类最多，菲律宾有7000多个岛屿，不少岛屿上都有这种大蝙蝠生活。”
　　“是呀，这种东西在菲律宾司空见惯，可在我们楚天市却鲜有听说，难道是有人将它从国外带过来？”侦察员担心地问道。
　　“这种可能性不大吧？进出国门的检疫检验那一关它就过不了，况且这么大一块头，想随身携藏也藏不住呀，我认为从国外带来可能性不大！”
　　诚如专家们所说，菲律宾的长滩岛形状如同一个哑铃，也有人说更像一根骨头。在这根骨头的东北角有雅泊海滩，有山水丛林，自然有不少蝙蝠洞分布。人们都以为蝙蝠都是白天休息、夜间觅食，喜欢栖息于阴暗的地方，如山洞或废弃建筑物内，有的也住在树上或岩石上。
　　香蕉船是菲律宾海上游览的经典项目，船家用大香蕉形状的充气快艇在海面上拖曳前进，旅客跨坐在上面享受海上奔驰快感的同时，也会惊起了一片海上那一群群蝙蝠，那些巨型的狐蝠看上去与大雕无异。它们白天最爱栖息在附近小岛的树林里睡觉，傍晚的时候，就会被海上各种船只的高速行驶和外国游客的高声尖叫声惊动起来，然后飞出林子，到外面翱翔蓝天俯瞰大海了。
　　长滩岛的日落之时，成千上万只蝙蝠从各个洞穴中飞出，在蔚蓝的大海上空聚集成黑压压的一片，堪称自然界奇观。这个时候的人们往往躺在沙滩棕榈树上的网蔸上，惊奇地现看蝙蝠从头上飞过寻找食物。
　　人们只要一抬头，就能看见一个体形和人相等又有翅膀的影子，突然从头顶掠过，速度之快，仿佛一眨眼工夫就不见了踪影。很多游客根本看不清那究竟是什么东西，只有当地知道那是人形蝙蝠。于是，那些喜欢探险的外国游客或摄影师，雇用当地向导带领他们穿过丛林中的小径，到达这些狐蝠所居住的洞穴近距离观看、拍照。
　　为了让游客近距离看到大蝙蝠，菲律宾还在长滩岛的蝴蝶谷养了一些供游客观赏。初到蝴蝶谷的很多游客都会被倒挂在树上的大蝙蝠吓一跳，担心出来的怪物就是中世纪欧洲流传的吸血蝙蝠。其实当地人知道大蝙蝠是素食者，原了喜欢吃菲律宾特产香蕉和芒果外，它们主要还是吃昆虫，别看它体格巨大，但性格却很温顺，游客不仅可以抱抱蝙蝠，还可抓着它的双翼与之合影留念。
　　大蝙蝠曾经与菲律宾人的生活密切相关，几个世纪以来，巴拉岛上的多特巴图人的主要食物就是蝙蝠。早期，菲律宾人用简单工具捕食蝙蝠，后来开始用尼龙网等更有效的捕捉工具，并在20世纪的一段时间内做起了蝙蝠肉生意，把冷冻蝙蝠肉出口到别的国家以换取经济利益，导致大量蝙蝠被捕杀。随着不少稀有蝙蝠的绝种，蝙蝠被菲律宾政府保护起来了，严禁猎杀。后来的菲律宾人只能收集蝙蝠粪给农田施肥，捕猎活动基本绝迹。
　　在六十年代灯塔国侵略越南的战争中，蝙蝠还发挥了作用做出了贡献。为了让灯塔国军队士兵熟悉热带丛林的环境，未进入越南之前，灯塔国士兵都被派到菲律宾苏比克湾的灯塔国军队基地训练，其中一个最重要的科目，就是让士兵先在当地的热带丛林待上一段时间，进行野外生存训练。士兵们就抓当地的大蝙蝠和猴子烤着吃，从而获取丛林生存技能，然后才投入到越南战争。
　　越南战争一结束，灯塔国秘密派遣了许多生物科学家，来到苏比克湾军事基地内研究基因生物，利用蝙蝠和昆虫的某些特性，试图制造仿生间谍武器，以备在需要执行某种特殊任或战争爆发时，将这些仿真的蝙蝠或昆虫武器投入到敌方阵地，刺探和收集情报，必要时施放病毒，扰敌和破坏敌方的公共安全和社会秩序。
　　年初楚天市爆发的新冠疫情就是因为蝙蝠将病毒传染给人类而引起，当时全国很多老百姓都怀疑灯塔国军方在楚天市召开“运动会”时将病毒作为武器，携带进入华夏境内传播。不过，专家们进行了辟谣，认为新冠病毒乃自然界传染，所以如今的全国各地最招忌讳的生物恐怕就是蝙蝠了。
　　作为一种在地球上存在了几千万年的神秘生物，蝙蝠从来都是邪恶和恐怖的化身。曾经有一则寓言故事是这样说的：很久以前，鸟类和走兽，因为发生一点争执，就爆发了战争。并且，双方僵持，各不相让。有一次，双方交战，鸟类战胜了。蝙蝠突然出现在鸟类的堡垒。“各位，恭禧啊！能将那些粗暴的走兽打败，真是英雄啊！我有翅膀又能飞，所以是鸟的伙伴！请大家多多指教！”
　　这时，鸟类非常需要新伙伴的加入，以增强实力。所以很欢迎蝙蝠的加入。可使蝙蝠是个胆小鬼，等到战争开始，便秘不露面，躲在一旁观战。后来，当走兽战胜鸟类时，走兽们高声地唱着胜利的歌。蝙蝠却又突然出现在走兽的营区。“各位恭禧！把鸟类打败！实在太棒了！我是老鼠的同类，也是走兽！敬请大家多多指教！”
　　走兽们也很乐意的将蝙蝠纳入自己的同伴群中。于是，每当走兽们胜利，蝙蝠就加入走兽。每当鸟类们打赢，却又成为鸟类们的伙伴。
　　最后战争结束了，走兽和鸟类言归和好，双方都知道了蝙蝠的行为。当蝙蝠再度出现在鸟类的世界时，鸟类很不客气的对他说：“你不是鸟类！”
　　被鸟类赶出来的蝙蝠只好来到走兽的世界，走兽们则说：“你不是走兽！”
　　所有的动物们合力赶走了蝙蝠。最后，蝙蝠只能在黑夜，偷偷的飞着。尤其是在西方很多电影或其他文学作品里，吸血鬼或者变异生物基本上都有蝙蝠的形象。目前世界上生存的蝙蝠有一千多种，它是唯一能够飞行的哺乳动物，传闻在菲律宾还有一种吸血蝙蝠人，目击事件较多，恐怖传说就更多。
　　侦察员们又马不停蹄地找到研究所负责人，询问是否将实验过的动物放归山林，顺便问了问研究所里实验动物中有哪些是蝙蝠喜欢的东西。那位负责人郑重其事地告诉刑警们，研究所从没有将实验过带病毒的动物放归山林，而且实验动物中绝大多数是小白鼠和兔子，很少有蝙蝠喜欢的昆虫或水果之类，更不可能吸引木兰山中的蝙蝠前来，这一定是别的什么未知的物种！”
　　刑警们如今只有两个选择，一是派人进山察看山林洞穴中是否藏有这种巨型蝙蝠；二是派人二十四小时盯守研究所，等待那个怪物再次出现而一举捕获。为了保证那个家伙有来无回，侦察员们在科研楼附近暗设了隐形大网，只要它敢再次出现，绝没有让它溜掉的可能性。
　　而在另一个地方，上官云飞仍然派人在木兰湖度假村黄婉莹的住地和神农区黄连举家两个地方，千方百计地等待黄连举的出现。傍晚七点钟的时候，队员们准时到了监视点，张文森在那儿叼着根烟，精神状态看起来不太好，熬夜果然不是什么好营生。
　　上官云飞问道：“有什么情况出现么？”
　　“没什么太特别的，光听那个姓黄的女人与一个男人在床上说甜腻的情话了，这一对男女在里面乱搞呢。”夏羽杰说，然后又指了指旁边的监视器，“全在里边录着呢。”
　　窃听设备里传来了声音：“季哥，我咋觉得对面那个专家楼有些不对劲，还有，楼外停的那辆车也很可疑？”姓黄的女人对伏在她身上的男人说道，后者正吭哧吭哧地做活塞运动，这是从他们安装在暗处的摄像机拍到的画面。
　　“怎么了？”季树声问道。
　　“那个屋子以前就没见有人住过，这些天却一直挂着窗帘，夜晚里面还有灯光传出，而且最近总有生面孔进那里，树声，咱们该不会被盯上了吧？”黄婉莹担心地说道。
　　季树声气喘吁吁地回应道：“没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我们有什么把柄被人捏上了？最好别自己吓自己！不过，听你这么一说，好像是有点儿奇怪呀。”
　　夏羽杰对上官云飞说道：“糟了，上官队长，他们是不是……”
　　上官云飞打断了他，让他接着听。
　　“怎么办？”黄婉莹接着问。
　　季树声说：“我看先不用管它！有可能是政府部门新安排人进住了呗，别大惊小怪的，警察要抓咱们不早就动手了呀？为何迟迟没进来搜查呢？”
　　黄婉莹说：“那倒也是！不过，咱们从现在起得处处小心点儿，多留心就紧盯对面那栋楼，如果真是警察蹲守的话，肯定会露出蛛丝马脚的。”
　　“好。要不我一会儿到那个楼那边看一下？”
　　“也好，咱们先别干活儿了，到那边打听一下。”黄婉莹吩咐道。
　　上官云飞在这边对夏羽杰说：“看来又得让派出所的民警老兄们出动了。”
　　“民警？”夏羽杰不解地问。
　　今天是周六，本来不该上官云飞当班的。但那个黄连举太贼了，都这么多天，一次都还没露过面。上官云飞即使休班在家，心中也不会踏实的，所以他干脆停休坚持来蹲守，以便关键时刻好坐镇指挥。
　　“上官队长，派出所的同志来了。”张文森说道，他在窗帘后秘密地监视着黄婉莹家的一举一动，看见木兰镇派出所的车开进院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