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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陵园祭拜 第二十六章:仗义的房东

作品名称:多面人生•路      作者:李卢芹      发布时间:2020-12-06 09:36:07      字数:5883

  第二十五章:陵园祭拜
  
   街上人渐渐多起来,出早摊的越来越多。辛宽平带小雨往东走有一百米,在一个羊肉馆前停下,说:“咱们就在这家吃吧,这是禹州一个老乡在这里开的,味道不错。”说着,走了进去。
   小雨跟着进去,里边已经坐着几个食客。老板是一个五十岁上下的中年男人,见辛宽平和小雨进来,带着一丝惊疑说:“咦?这个漂亮妹子是谁,从没见你带过女人的。”
   辛宽平在他背上拍一巴掌,一脸严肃地说:“少胡说,这可是一位女作家,别玷污人家。”
   老板伸一下舌头说:“该死!再不敢胡说。”
   进厨房端来两碗稠乎乎的羊肉汤,放在他两个面前,香气浓郁。一个伙计又端来两份黄馍。
   当她们吃完出来,整条街就沸腾了。卖吃的、卖菜的、卖馍卖鱼卖肉的,还有卖衣卖鞋卖绳卖古董的,医药、针织、铺盖、被褥、文具等等,一应俱全,男男女女,老老少少,把整个街道炒得沸翻盈天。人们大包小袋、手提车推,喜气洋洋,就像过年过节一样,人潮如梭。
   辛宽平带小雨把整条团结路转了一圈,已经九点多,回到门市,小雨烧了壶开水,两个人正喝着,何泽民来了,问小雨什么时候开业。
   小雨说:“我要先印好名片和宣传彩页,才能开业。印名片一般需要三天,不知这里怎样。何兄,这附近有复印部吗?”
   何泽民说:“有,这街西头不远就有,我带你去。”
   辛宽平说:“既得两三天,我就不等了,我现在去下货,一两点钟就离开这里。何老弟,小雨在这儿你多照应。”
   何泽民说:“放心。”
   大家一块来到街上,与辛宽平分手后,何泽民带小雨到西边复印部去了。
   趁小雨等待印名片和宣传彩页的空闲,何泽民带小雨把商城的地理环境看了个仔仔细细。
   商城地貌很奇特,四周是山,山不高大,把商城环绕,就像一座围墙,放眼四顾,极目可极。
   山下有一条河,谓之丹水河,环城流淌,迤逦浩渺,是商城的又一道屏障。
   团结路东边有一莲湖公园,湖边垂柳依依,轻拂湖面,湖中碧波荡漾,游艇数点。夜色中观景,湖光山色,亭楼倒映,湖心有“饮霞亭”“观鱼亭”,远看孤立独矗,近观拱桥相连,犹如江南水乡。
   更壮观那莲湖水门,远看拱门并立,近前却水门无路,岂不知捷径独辟。沿彩灯镶嵌的灯墙而上,此上彼下,直达水门。
   站在城门之上,放眼四顾,远方群山之上,亭阁隐约,彩灯闪烁,幻若仙宫。
   在西南方向有一座南秦桥,是通往西部的南大门。穿越南秦桥,别有洞天,群楼林立,层山环抱,山下公路如带,车流如梭。沿南秦桥一侧台阶而上,就是商城有名的风景圣地——龟山。
   山上塔寺巍峨,亭廊蜿蜒。站在山脊之上,整个城区尽收眼底,每到夜幕降临,群山放彩,与整个城区的灯光交相辉映,令人眼花缭乱。
   与之相对应的山坡上,亭塔里灯光闪烁,异彩缤纷,远远望去,就像天上仙宫一般,美不胜收。
   何泽民告诉她,那是金凤山红军广场。
   小雨心想,这么美丽的地方,两千多年前曾是商鞅的封地呀!曾几何时,商鞅也曾在这里站过吧?在那诸侯争战,血雨腥风的年代,商鞅能想出废井田、重农桑、奖军功、实行统一度量衡等变法策略,使弱小的秦国日渐强大起来,是何等地了不起啊!在那个时候,他一定曾登上这龟山,俯瞰商城之全景,内心一定是波澜起伏充满豪情的。
   那个时候,这商城一定破破烂烂,决没有现在这么壮丽。
   不过,他年纪轻轻,凭着自己的才干,被封为侯,有多么地威风。
   只可惜秦孝王驾崩后,新登基的秦惠王抗不过皇族权贵们的强大势力,不得不将他施以车裂之酷刑。
   可见,无论地位权柄有多大,也有无奈违心的时候。
   更何况像我这样的小民,为了生计,不得不漂泊四方呀。
   这天下午,小雨要求何泽民带她去金凤山红军广场看看。
   金凤山公园位于商城北,与龟山遥相呼应,一面背靠青山,其余三面皆有公路可通山顶,沿路亭廊相连,绿树成荫。到得山顶,这里是一个很大的广场,广场正中间是一座红军石雕像,有几个穿着灰色军服、打着绑腿的红军战士,挽臂屹立在山顶上举枪欢呼。
   这里就是红军广场。
   广场周围,依坡借势建筑巍然。儿童乐园、老年活动中心、台球、门球场、篮球场、舞厅、饮食区等,应有尽有,好不繁华。
   通往后山的公路旁,沿路有望江亭、知耕亭、闻涛亭、观云塔、望云阁、历史书画长廊等。小雨本想一一参观,无奈景点太多,一时半会哪里看得过来。
   何泽民带小雨沿着一条石子路,返回到红军雕塑后侧。
   这里有一大片松柏树,枝叶繁茂,直插云天。浓荫密布中掩映一座寺院。小雨问这是什么寺院,有和尚吗?
   何泽民说不是寺院,是红军烈士陵园。小雨突觉心中肃穆,要去观瞻一番。顺着一条水泥小路来到院墙外,这是一个巨大的院落,高大的门楼上写着“烈士陵园”四个大字。进入院内,院里有烈士纪念碑、烈士纪念馆、骨灰堂等。
   一侧有一弓形门,进门有一个亭子,亭里矗立一高大烈士纪念碑,上边记载着安息在这里的烈士生平简介。
   亭子的后边是一排排烈士陵墓,墓前有碑。每个墓碑都是蓝砖圈顶,墓碑被密密麻麻的迎春花藤蔓缠绕,两边皆种着松柏树,绿叶茂盛高入云端,给陵园增添一份肃穆。
   最前排正中一座墓碑很特别,比其他的大得多,墓前堆着许多新鲜野花,正中靠着一个用柳枝、野花编成的小花环。何泽民来到墓碑前,用手轻轻拂着墓碑,嘴里念叨着:“老唐呀老唐,住在这里你不寂寞吧。”
   小雨闻听,抬起头说:“哪个老唐,你认识他?”
   何泽民说:“我哪能认识他,他是西北革命军总司令唐澍,一九二八年就牺牲了。”
   小雨心中一动,仔细观看墓碑上的字:唐澍烈士之墓。
   “他,他不是我在罗汉洞碑文上看到的唐澍吗?他,他竟葬在这里?”
   不知怎的,小雨一见到这几个字,不由得悲从中来,顿时泪流满面,哽咽难忍。
   好像罗汉洞一别,已有好久好久不见,有多少多少年的访求思念之情,今日才得以相见,忍不住悲伤,长跪于地大哭不止。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哭得如此伤心,心中隐隐觉得,她和唐澍前世一定有渊源,抑或他前生就是我的父亲吧。
   何泽民看她这样,不知她怎地会爆发这一场大恸,递给她一张纸巾,劝着她:“别哭了,看,别人都在看你。”
   她好像没听见,还在悲伤欲绝地哭着,何泽民不由也泪眼模糊起来。
   待小雨哭个够,慢慢停止哭声,把她拉起来说:“走吧,坐到这个亭子里歇歇。”
   小雨这才看到,不知何时,她的身后站着许多个男女,脸上挂满泪珠,在无声地抽泣,大概是受到她的感染吧。
   小雨看纪念碑上有关唐澍的介绍,原来唐澍牺牲时才二十五岁。
   一种巨大的伤痛又在小雨胸膛汹涌,她悲悲切切情不自抑地说:“他牺牲时才二十五岁,我还以为他已经是六七十岁的老人了呢。多小的年纪呀,就已经是西北革命军的司令,多让人心疼呀。”说着泪流满面,又想大恸。
   何泽民忙把她拉出弓形门,说:“你今天对他的悼念很真诚,唐司令若地下有知,一定很感动。今天就这样,走吧,咱下次再来看望他。”强把她带下山去。
  
  第二十六章:仗义的房东
  
   名片和宣传彩页印好了,这天开业,考虑到治疗室在大门以内,会影响生意,房东张小霞给小雨找来一张小桌,摆在街边,上边放几张膏药。之前托同事为小雨录制了膏药治疗范围的录音卡,用小播放器每天播放。过往行人听到,纷纷站下来咨询膏药的价格及治病效果。小雨一一解释,趁机把名片和彩色简介发给人们。
   十点钟,乡下卖菜、卖柿饼等各种蔬菜的人都来了,街上沸腾了,何泽民买来一挂大鞭在大门口处点响。
   今天是个阴天,秋风把落叶刮得乱飞,燃放过的鞭屑随风飘舞,有的和树叶绞缠在一起,冒起火花。小雨忙用笤帚把它们扫成一堆。门岗执勤的中年男子,默默无声地端来一盆水,浇在树叶上,又拿来垃圾兜铲走,小雨十分感动。
   陆陆续续有人让小雨给治病,直忙到下午四点多钟,人渐渐少了,何泽民才走。
   秋季天短,小雨坚持到六点,天已昏黄,买了一碗稀饭吃过,感到疲乏,早早睡了。
   不知睡到几点,她被一片吵闹声惊醒,从窗子里向外看,只见对面楼上一片火光,有烟燻味从窗缝飘入室内。
   她一机灵坐起来,该不是白天放鞭引起火灾了吧?心突突跳个不停。妈呀,刚刚开业,千万千万不能出事啊。披上外衣,跳下床,光脚跑到窗子跟前向外看。只见对面四楼火光熊熊,浓烟滚滚从窗子往外冒。她心别别地跳着,生怕有人来敲门。
   大约二十几分钟后,火光没有了,稍微放下些心来。
   重新躺在床上,再也睡不着,心想,若到天明没人来找我,就证明火不是我放鞭炮引起的。
   天明,没人来找她。
   吃过早饭,对门老太太告诉她,是四楼电线连线引起火灾,消防队扑灭了大火。
   她摆摊的地方,左边是卖绳子的,周口人,四十多岁,叫吴天刚.高大黑胖,每天穿着一件灰色的长大衣,不知有多久没洗过,看上去灰土土的。他性格开朗,为人热心,每天早早把满满一三轮车五颜六色粗细不同的绳子拉来摊开后,就到附近不同摊位上与人搭讪。看到谁的摊位没摆好,主动搭把手,因此,人缘很好。
   右边是卖衣服的,是个三十多岁的小伙子,叫柱子,本地人。他租了间广播局的门面房,门口又摆了个衣架,多余地方租给卖小百货和卖蒸馍的,每人每天给他交二十元。
   小雨的小桌摆在紧挨他衣架的台阶下边,头两天他没说什么,到第三天,他让小雨也给他交二十元。小雨正要交,同院一个中年妇女去买菜,走到这里,把小雨手捏了一下,对着小雨耳朵轻声说:“这不是他的地盘,不要交。”
   她叫爱云,住在二单元三楼,与张小霞是好朋友。
   张小霞为人仗义,曾托付爱云照顾小雨。
   小雨听她一说,对柱子说,我刚把摊摆出来,还没开张,等下午卖下钱再说。
   爱云买菜回到家,把柱子让小雨交钱的事,打电话告诉张小霞。不一会儿,张小霞来了,很客气地对柱子说:“柱子,这是我房客,以后与你为邻,多关照啊。”
   柱子不好得罪张小霞,赔着笑脸说:“没事,没事,出门人嘛,相互关照,应该的。”
   张小霞说:“那好,这样我就放心了。”
   张小霞把小雨拉到大门里边说:“不要给他钱,他租的是台阶以上。他欠广播局房租好几个月不交,广播局正想把他撵走呢。”
   这时,爱云也来到,说:“他是个无赖,今天交了,以后老得交,坚决不要交。”
   小雨点点头。她们两个走后,陆续来了几个病人,有的治了,有的不太放心,看看走了。
   第二天一早,小雨把小桌先拿到街上放好,才回来洗脸、做饭。
   她正在吃饭,爱云来告诉她,不知谁把小桌子扔到街中间,她拾回来放到原位上去了,让她快去看着,当心谁再扔到街上去。
   小雨端着饭碗到门市上去吃,一边看着桌子。
   第三天一大早,她把桌子放好,回来不敢耽搁时间,快速煮了包方便面,端到门市上去吃,就这一会儿工夫,桌子不见了。问卖绳子的吴天刚,他摇摇头,说没看见;问卖衣服的柱子,柱子说好像有个老头拿走了;再问老头去了哪个方向,他说向东走了,好像他是卖包子的。
   小雨放下碗就向东找去,找了好几个包子摊,也没见到桌子。
   爱云听说,也来帮她找,还给张小霞打了电话。不一会张小霞来到,大家分头去找,把方圆卖包子、小吃的摊位找遍,也没找到。
   爱云说:“我怀疑一个人捣的鬼。”
   张小霞说:“肯定是他搞的鬼,竟然欺负到我头上,这样欺行霸市,胡作非为的地头蛇,看你能嚣张到几时。”
   小雨怕事情闹大,说:“我再买一个算了,你对我的照顾,我很感激,你上班忙,别再为我操心。”
   张小霞说:“好吧,别买贵的,便宜点能用就行。”说完上班去了。
   爱云帮小雨买了个长方形折叠小桌子回来,看到柱子正在把衣服往架子上挂。
   爱云眼望着路上行人,指桑骂槐道:“有些人背地里下手,别想没人看见,就无人知道。人在做,天在看,多行不义必自毙,总有遭天谴的时候。”
   柱子对她瞪了瞪眼睛,想还口。
   小雨怕事,忙岔开话题,说:“一张小桌子,老头拿走就拿走,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我正想买新的。”
   柱子才转身继续挂衣服。
   晚上,小雨正吃晚饭,柱子来找她,进门气咻咻地说:“把你房东找来!”
   小雨说:“什么事啊,给我说就行。”
   柱子说:“哼!她做的好事!”
   说罢气哼哼走了。
   小雨匆忙把剩下的几口饭吃完,丢下饭碗撵到大门口,只见街道边围了许多人。她钻进人群一看,只见柱子手里握着一把菜刀,另一名小伙子手里握着一把匕首,二人都双目圆睁,怒视对方,两人脸上、脖子上具有几道血印。他们身边各有几个握着拳头的小伙子,正互相厮打。
   与柱子对峙的小伙子叫张春,与柱子隔壁,是开电料门市的,他们都租广播局的门面房。
   广播局前排所有门面房电闸都安装在张春门市墙上。今天天将黑,柱子门市里突然停电,柱子去张春门市一看,他的电闸被关。柱子追问他为啥关他的电?张春哼了一声,不理他。
   柱子是当地人,电话一打,呼啦来了一大帮亲戚朋友,把张春门前围个水密不透。
   张春是二杆子,一看这架势,一步蹦到门口说:“想咋?想咋?仗势欺人不是?别看你人多,老子我不怕你!来吧,今天就分个高低上下。”
   说着回到里间,拿了把匕首出来。
   柱子一看,跑回门市取了把菜刀,就与张春厮打起来。两个人脸上、脖子上都带了血迹,柱子的亲戚朋友齐上手,把张春推来搡去。
   张春是外地人,与弟弟张阳在此开电料门市多年,也有几个朋友。张阳一看哥哥吃了亏,打了几个电话,呼啦一下,也来了几个朋友。双方势均力敌,相互扭成一团。
   这时,张小霞接到爱云电话,匆忙赶来。她拨拉开人群,站到台阶上,大声喊着:“都给我住手!不许干仗!”
   柱子冲到她面前吼道:“少假惺惺,是谁停了我的电?”
   张小霞说:“关我啥事?我在我家里呆着,还能停你的电?”
   柱子说:“谁不知道张春是你的走狗?一定是你让他停我的电。”
   张小霞说:“我疯了,吃饱撑的。”
   这时,一辆警车鸣着警笛一路飞驰而来,停在路边,下来几个警察,吆喝着:“都给我住手!”
   正在撕扯的人们都停下手来。
   警察把柱子和张春叫到一边问话,不一会儿,把他们两个和几个打架的人带上警车,张小霞也上了车。
   警车向派出所方向开去。
   小雨吓坏了,张小霞要有个什么,完全是自己带累的她。
   爱云也很焦急,要打电话给张小霞的丈夫。
   张小霞的丈夫原先在广播局当副局长,半年前调到洛山县当广播局长去了,一时半会也回不来。
   这可咋办?小雨急得没法,突然想起何泽民,忙给他打电话。
   不一会儿何泽民来了,问清情况后,说:“别慌,我找人到派出所问问情况。”
   爱云此时还在给张小霞丈夫打电话,一时心慌,再打不通。
   何泽民说:“不要打了,问清情况再说。”
   说罢,给派出所一个熟人打了个电话,对小雨和爱云说:“已经没事了,都回去睡觉吧。”
   何泽民走后,小雨和爱云不放心,要去看张小霞,先打了个电话。张小霞说没事,明天见面再说详情,不让去。
   次日一早,小雨不敢在街上摆小桌,怕柱子找事。做饭吃过,来到门市坐着,柱子主动找到她说:“咋不把桌子搬出去?拿来吧,昨晚的事与你无关。”
   小雨没想到柱子态度变得这么好,忙说:“好,我这就拿出去。”
   爱云吃过早饭,不放心张小霞,来门市坐着等消息。见柱子转变态度,望着柱子的背影裂裂嘴:“哼!想给小霞斗,还嫩了点。”
   过了一会儿,张小霞来了,她说:“是张春门市电线短路,他修线路时推上闸刀忘记搬下来,啥事没有,你们别担心。我还有事,走了。”
   小雨的心才算放回到肚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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