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自有明月照河山

　　一天的期限到，雪敏没有递交辞职信。君晟心中暗喜。下班后，他到雪敏的办公室，但雪敏已经回家，打电话给她，已关机。雪敏没有回家，自己到江边散步，心情低落，职场女孩的悲哀，一旦被上司看中，就会影响工作。自己与老板相处了几年，佩服他的能力，除了以前谈女朋友有些多之外，品性也是很好，要不是相信他和莫凡的品性，自己那天也不会这么豁出去喝酒。但是说到谈情说爱，自己也拿不定主意的，要说没有感情，也不可能，通过这段时间的奋战，她、老板、莫总甚至整个团队都结成了亲密的战友，一个卖场接一个卖场的开业，吃饭一起，工作一起，优秀的老板让人心生敬佩。但是要和他谈恋爱，自己确实没准备好。自己的感情一向都是梁果在主导，毕业后表白，然后亲亲蜜蜜约会，什么时候拥抱，什么时候亲吻，都是梁果在主动，一切都是水到渠成，情到深处，如果梁果突破最后的底线，也许自己也不会抗拒……好想打电话给梁果，自己心里跟明镜似的，梁果肯定是在骗自己，她就是他最爱的人，心尖尖上的珍珠，他的宝贝。就算口头上说分手的那两年，虽然不联系但是心里都是有对方的。这回他肯定是担心把她拖老了拖累了才做这样的决定，如果自己一通电话过去，事情肯定会回到原点。自己真的愿意让事情回到原点吗？
　　走着走着，天越来越晚了，她知道老板肯定在小区外等她，此时她不想面对他。突然想到上次也就是在这里第一次和老板产生冲突，想到自己去住旅馆，“去住旅馆？”
　　打开手机，打电话给彩霞，告诉她自己在外面住，不回家了。老板发了很多信息过来，她回发了一条：我要好好考虑，请勿担心。然后就把手机关了。今晚自己要放空一下，好好看视，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做，看电视时看到景点介绍，她突发奇想，放空就放空到底，发信息给莫总请假两天，去领略祖国山水的美好。
　　快下班了，莫凡气冲冲地冲进了君晟的办公室，“前天还好好的，今天就请假，君晟，怎么回事？”“你欺负人家了？”“没有。”“那为什么无缘无故请假两天？”“你问她呀？问我做什么？说完了吗？说完了给我出去。”莫凡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小子什么时候敢对自己这个态度，看来事情真的不简单。
　　在青山绿水的环抱下，在波涛汹涌的海面上，雪敏有深刻的领悟：在祖国大好河山之间，个人那点小悲小痛算什么？
　　梁果不能问，她想到了还能帮她拿主意的姐姐。
　　她把情况跟姐姐说，姐姐的态度是：别同意，回家来。“这样的人家，嫁到里头，有处理不完的事，咱们有腿有脚的干嘛要遭这份罪。找个好男人，有商有量的过日子，有地位有尊严地过着，相伴到老，过得多自在。”“你说你老板那么出色，喜欢的人多了去，等你到了中年，把你给离了，你想再找个伴就难了。”“回来吧！妈想着你呢！我一回去就在我耳边叨叨你。你如果不幸福，妈要哭死了。”她姐向来比她干脆。
　　本想过了几天，老板会装做什么也没有发生那样囫囵过去。谁知回去上班，座位刚坐暖，就接到老板电话：“到红枫叶咖啡厅的红叶阁来，我在那等你。”
　　走进包间，老板一脸严峻。“你去哪了？”“去游山玩水了。”“考虑得怎么样了？我对你的感情已经到无法遏制的程度，吃饭睡觉头脑里想的都是你。那晚我守了你一个晚上，就这么看着你，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幸福。我这份炙热的爱你早就感受到了，现在我希望得到你的回应。”“我就不明白，普普通通的我，高高在上的你，看上我什么了？”“我也不明白，明白就不理你了，天知道你有多麻烦。糊里糊涂心就随着你跑了。”“如果我不答应你，你真的会把我赶走吗？”“会，我觉得我追求你追得已经够久了，再也无法忍受这份煎熬，我无法忍受一个我朝思暮想的女孩拒绝我后，还整天在我眼前晃悠。”“可我不了解你，你也不了解我。”“所以要先交往试试，谈个恋爱，又不是结婚。”“可我还没有从上一段感情中走出来，还没有做好准备接受别人。”“你傻吗？人家不要你，还要倒贴。平时在我面前张牙舞爪的，在别人面前就这么怂。”“那小子到底有多好，连我都比不上吗？”一想到这就生气，优秀如我竟然喜欢的是别人不爱的，更烦的是她还不领情。“其实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的感情没发展到这程度，我觉得我配不上你。”
　　“你这是委婉拒绝我吗？”“老板，你别这样吓人，好不好，我们一起工作，一起东奔西跑，我敬重你，仰慕你，可现在你这样我心里很害怕，我们不谈了好吗？”“不，你心思比谁都多，瞒天过海，以退为进，装疯卖傻，欲擒故纵……什么招数都有，我今天就要个结果。”“可我真的没想好，你这样逼我，我就走。”“那你就走吧！”“你不觉得你有些过份了吗？把我人生中重要的两样东西：爱情和工作当成选择题AB让我选择其一，你说我能怎么选？”“为什么不能选我？我就不明白了，你到底有多了不起，凭什么这么不可一世，不把别人放在眼里。”“因为优秀的您比我更不可一世，你周老板女朋友选项可以是A、B、C、D、E、F，而我的人生只有能A、B两个选项。”“但是手段高超的你让我心里眼里都是你，你骄傲了吧。”“既然你心里这么明白，为什么还要上当，你就应该让我潇洒离开，连正眼都不要看一下。在你眼里我算什么，你一句话，我就是枝头凤凰，你一不开心，我就是只丑小鸭，但丑小鸭也有丑小鸭的气场。”看着那个能说会道小红嘴，觉得它让人厌恨至极。站起来，走过去一把拉过雪敏，用尽全身力气抱住，让她动弹不得，用嘴把那小嘴封住，用尽一身的力气，那小嘴仿佛是厌恶至极的敌人。雪敏挣扎，君晟直接把她用力抱住，坐到椅子上，用全身力气摁住她，封住她那讨人烦的小嘴。一个小女孩的力量在一个发怒男人面前不值得一提，只有瑟瑟发抖的份。过了好一会儿，两手松了下来，松开嘴巴，看着她。雪敏缓了缓气，挣扎地站了起来，用手背擦了擦嘴巴。君晟看她那眼神心里有说不出的害怕，湿红湿红的眼睛，恨恨的眼神，“雪敏，对不起！”“我今天就走。”转身离开，没有一丝留恋。
　　走出门口，听到砸碎的声音。回到办公室，君晟心火无处可发，把桌子的东西全砸到地上，发泄那要崩溃他头脑的废气。秘书听到了，没敢进来，赶紧躲开，装作不知情，躲进文印室，但又担心老板伤着自个儿，久不久探头出来看看，这时救星来，老夫人从电梯里优雅地走了出来，秘书赶紧出来，“董事长在吗？”“在，在……”走进办公室，看见一片狼藉，“怎么回事怎么回事，生意做不成就不成了，用得着发那么大的火吗？”“身体要紧，每天见你都轻轻松松，以为生意好做，没想到这么难，在我们背后受那么大气……”“妈，您怎么来了？”“你早上出门急，煮好的海鲜粥没得吃，这不送来给你做午餐，不来还不知你工作那么辛苦。”“妈，不是的。”君晟像泄了气的皮球，瘫住在沙发上，妈妈过去抱了抱，“发生什么事了？工作不顺利？”“没有。”“和女朋友吵架了？”不吭声。“和黄小姐吵架了。”“别再提她，趾高气扬，也不想想她算老几？”“被拒绝了。拒绝就拒绝了嘛，拒绝了可以再追呀！不错，是个好女孩，能让我儿子知道什么叫心痛什么叫发狂。你想想平时你是怎样对待别的女孩的。”“妈，门在那，您回去吧！”“好，告诉我地址，我帮你去说说她。”“妈，你别掺和。”
　　雪敏正在打包行李，莫总就打电话过来，“雪敏，听说你要辞职了。我带你带得这么久，才刚刚上手能做事，现在说走就走，把我这师傅放在哪里了？”“是老板叫我走，我不得不走。叫你走？你的工作谁接得了，难道要我去叫他来接你的工作？明天你给我来上班，我的人他想开就开，笑话。”
　　君晟吃晚饭时没有下来，他母亲走进他的房间，“你也不用太着急了，真的喜欢人家，有的是时间。”“做事靠的是耐力，拒绝了可再追求，走了可以追回来，只要不要伤害人家就行。”“这女孩子我看着也喜欢，妈妈支持你！”“妈，我不要面子吗？再见她我是那个。”“追女孩要什么面子？”极品老妈，不过说得也对，又不是世界未日，天尽头。这事闹的，连老爷子也过来问个究竟。两老对话如下：老头，你是不是说过，决定战争胜利的是硬实力和领导者。对。我们家找到领导者了。找到管住君晟那小子的人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