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阿芸

　　听了顾的介绍，阿芸也高兴地笑了说：“我从去年回国以后，还从来没有回过老家，我们老家泉州好不好？”
　　顾国靖高兴地告诉她，泉州地方很好。泉州是闽南的古老名城，有著名的双塔寺，也叫三元寺，寺里有两个高高的古塔。泉州有许多名胜古迹，还有著名的洛阳桥，相传是明朝郑和下西洋的出发地。泉州还是闽南的水果之乡，泉州过去一点就是仙游和莆田，是著名的龙眼荔枝之乡。泉州的芗剧很好看，我看过陈三五娘的故事。据说陈三五娘的故事就发生在泉州。（其实陈三五娘的故事有的说是在泉州，有的说是在潮州，到底发生在那个地方，后人弄不清了，就像梁山伯与祝贡台的故事，到底发生在杭州还是发生在鄞县那样，都无从考察。）但现在老顾就说陈三五娘就是泉州人。
　　阿芸听了高兴地说：“这是怎样的一个故事呀，我没听说过，你快讲给我听听。”
　　于是顾国靖就高兴地讲起陈三五娘的故事来，顾国靖说：“陈三是个看牛娃，五娘是个员外人家的小姐，陈三是个无爹无娘的孩子，从小在五娘家中放牛，五娘家是个种田老板。陈三虽然是个放牛娃，却长得眉清目秀乖巧灵敏，所以小姐很喜欢他。五娘要买些东西，常托陈三去买，时间长了他们就产生了感情。五娘独自己一人住在楼上的闺房里，父母管得很紧感到非常寂寞，待陈三晚上在她爹爹娘睡熟了时，五娘就叫陈三坐在楼下的草篮里，五娘放下绳缆来把草篮吊上楼去私会。日久被五娘的父母发现了，他们就把陈三驱逐出去。五娘得知父母赶走了陈三，五娘夜里就找陈三一块逃到外地去，过他们夫唱妇随、田耕女织的夫妻生活……”
　　阿芸都听得出了神。阿芸听老顾讲她家乡的美好传说，她对他说：“顾队长，你什么时候回家你也带带我回去，我也要到出过陈三五娘故事的泉州去看看，回到我的家乡去看看。”顾国靖说：“这很容易，到时候我带你去。那里龙眼熟了的时候，我带你到我们村的龙眼林里让你把龙眼去吃个饱。那龙眼林是我堂兄弟的，买也很便宜，带树枝的新鲜龙眼才两毛钱一斤，一元钱可以买一大筐了。还有龙眼干，那里的龙眼干最甜，价钱又便宜，才五角钱一斤。还有剥了壳去了核的龙眼肉，也才一元一斤，那龙眼肉可甜了。”
　　“哦，这太好了！”阿芸被说得口水也流出来了地说，“那你什么时候去先给我带两包来让我尝尝。”
　　顾国靖说：“这个好办，我们厂里泉州的工人很多，他们回家去的时候我叫他们带些来。”
　　过了几天他果然带来一框新鲜龙眼，还同时带来两盒很甜的龙眼肉和两盒泉州产的密栈，甜腻腻的，这让阿芸吃得很开心。说果然我们家乡的东西很好吃。
　　阿芸吃了顾国靖带来的家乡水果很高兴，说你送了我这许多好吃的东西，我无以为谢，你到我家里去，让我煮餐饭给你吃吃吧！我在印尼时常帮妈妈煮饭的，我会煮介里饭。什么叫介里饭？饭里放点胡椒放点马玲署和介哩，一起煮，搅拌一下，这就是介里饭，很好吃的，会吃得让人冒汗，到时候我煮给你吃时你就知道了。我还会做印尼菜,到时候让你也尝尝我的功夫,我做印尼菜给你尝尝。
　　顾国靖听了可高兴了，连说好好，我跟你去。没有想到你这里还有家，你还会做菜。阿芸告诉他这里的家是我哥哥的家，哥哥嫂嫂都到桃园工业区的纺织厂去工作了，所以我给他们在这里看看家。老顾听了不断点头说：“这太好了，这太好了！”阿芸说：“哪你就到我家去参观参观吧。”
　　“好，我一定去。”顾国靖高兴地答应着。
　　于是下午顾国靖就跟着阿芸悄没声来到育美中学后面的育美别墅区。
　　顾国靖和阿芸走过集市，阿芸带着顾国靖两人路过小菜场，阿芸说：“你在那里等我一下，我顺便去买点菜。”顾国靖站在角落东看看西看看地小心地在那里等着。他怕被育美中学的同学看到尴尬。
　　一会阿芸买了一些青菜和猪肉鱼虾之类的东西来，就领顾国靖走到自己的家去。
　　这里是当地陈家人的别墅区，都是一幢一幢的小样楼。阿芸带着顾国靖来到了其中一幢半旧红砖砌的二层楼前，那是独家独户的一幢二开间的小别墅，红屋顶花纹墙，背靠桃园面向育美海湾，门前有风尾树和木棉树，一派南国风情，又远离校区，是个十分优雅的地方。待她开了门，顾国靖稍后一些他看了看前后有没有熟人经过那里注意他们，他就出溜地走进阿芸家里去。
　　顾国靖随着阿芸来到楼里，待阿芸放下了买来的蔬菜，先带顾国靖到楼上休息一下。顾国靖来到楼上，但见海堤上的凤尾树带着鲜红的凤尾花迎风飘扬，一波一波的海浪在高崎湾大海里高低起伏，育美湾的夜晚真叫人舒畅，阵阵的海风吹来，煞是凉快，感到心旷神怡。阿芸先烧了壶开水，泡了一杯咖啡让他喝，然后说我到厨房去做饭，你在楼上好好休息一会吧。
　　顾国靖喝着咖啡，打开放在五斗橱上的一台收音机，听了一会音乐。见这间房是阿芸住的卧室，房里放着一些梳妆台和一些小橱和几个小方凳，房间中间是一张小铁床，床上挂着一顶雪白的尼龙蚊帐，床内放着一张简单的广东草席和毯子，这是一个南国姑娘简单的闺房，令顾国靖想入非非起来。一会阿芸上楼来叫她，说饭煮好了可以吃了，他就跟着阿芸到楼下去。
　　顾国靖在餐厅里吃起阿芸做的饭菜，感到味道特别好，赞不绝口：“嗯，好吃好吃！没有想到阿芸你还有这一手。”陈芸说：“我今天煮的是普通米饭，想煮介里饭没有介里，下次有机会再煮介里饭给你吃。”说着阿芸还倒了一杯葡萄酒给顾国靖喝，阿芸说，“难得你到我家来，我煮了简单的几碗菜，你就好好地喝一杯吧，现在家里哥哥嫂嫂不在，这就是我的天下了，你尽管放心地喝，喝醉了也不要紧，你索性在这里睡一觉。”一面说着一面就打开葡萄酒瓶子的盖子，给顾满满地倒了一大杯。
　　于是顾国靖谢过了阿芸，端起紫红色的满杯葡萄美酒就一小口一小口地喝起来。喝着葡萄美酒，过着美味的海鲜，顾国靖的眼睛直直地望着阿芸，叫阿芸也喝一点。阿芸高兴也拿过酒杯来，顾国靖也给她倒了满满的一大杯。阿芸说我不会喝我不会喝，顾国靖说，不要紧的，葡萄酒度数不高不会醉的，你尽管喝。阿芸也喝了两口，感到头有点晕，她又给顾国靖倒了两杯，说你慢慢地喝，我先吃饭了。顾国靖不让她吃饭又替她倒了一杯，强要她喝下去。
　　一会阿芸就喝得晕乎乎地伏在桌边。顾国靖看这情形，他的机会来了。他望着她丰满性感的身材，像苹果一样红红的脸蛋，再也按捺不住他的欲火了，就手把她抱到楼上的床上去。
　　顾国靖把她抱到床上，替她脱了鞋，就让她仰身在床上躺着。阿芸此刻已经醉得像睡熟了似的，躺在床上一动也不会动了。
　　现在他望着她那喝了葡萄酒粉红色的脸，望着她高高地挺起的胸脯，望着她十分丰满的脸和身体，他的心轰轰地跳着，他的身体发热，这刻上什么纪律制度都管不上了，老婆孩子也忘记了，他就开始脱她簿簿的衬衫。脱了她的上衣，就剩下一个胸罩，他迫不及待地一把扯下她的胸罩，脱下她的内裤，然后急忙解开自己的衣裤扑了上去……
　　等阿芸醒来的时候，她见顾国靖赤身夥体地睡在她身旁，自己也是赤身夥体的，还觉得身体某处有点痛，她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自己感到自己真是引狼入室呀！但是这时觉悟已经晚了。
　　因为她在家里就她一个人，平常她哥哥嫂嫂很少回来，尝到了甜头的顾国靖过了两天又到她家里来。她想拒绝，但顾国靖死吃白赖地缠着她，又威胁她：她不肯他就把她与他的事情讲出去，说当时是她勾引想他利用他为她做什么事。阿芸拗不过他，只得仍让他来她家。
　　这种事有一次就有两次,有两次就有三次四次无数次。于是顾国靖以后三天两头就到阿芸家来。
　　这样的情况连续保持了两个月，他回家也很少去了，有了这个年轻丰满的妙龄姑娘做情人，顾国靖早把家里的黄脸婆忘了。好长时他一直住在育美学校工宣队宿舍里。在工宣队里我感到顾国靖自从和他那次冲突后似乎不再管我的工作了，我倒也轻松。
　　这样一晃一季度过去了，顾国靖到市区军管会参加工宣队长培训，一培训竟一个月，住在那里，他想念阿芸，又牵挂着阿芸。他上次听她告诉他她的月经这个月还没来过，他感到不放心，他就写了一封信给她，去问问她月经现在有来了没有？他在市里开会很挂念她。这几天阿芸就住在自己家里，有一次她回到家里，开门后，发觉从门缝下塞进来的一封信，是本市来的，她起初以为是哥哥纺织来的，但想着哥哥有事一般就自己回家来对她说，不会写信的，她好奇地拆开来看，一看原来是学校工宣队长顾国靖从厦门市区写来的，怪不得他很长时间没来她家了，原来他到厦门开会去了。拆开来一看，是问自己月经的事。月经早来过了，没有事。阿芸是个大大咧咧的姑娘，她把他信看过就随便撂在房桌上。
　　令她没有想到的是，那天她嫂嫂有什么事，到家里来找一样东西。她回到久不来了的家，感到家里乱糟糟的，顺便到小姑的房间看看，发现小姑的房间里也是乱糟糟的，一看房桌上还放着一封信。这信是谁的?信封写着是小姑的名字，是开口的，这说明她已经看过了。她好奇地掏出信纸来看看，一看使她大吃一惊：“小姑有了男朋友？问的是有没有来过月经的事情。她一看就知道了,这说明小姑已经和那个男人发生过关系了，而且已经有不短的时间了。这还了得!这要是给她哥知道她哥哥不知会怎样的骂她，不，还有她公公婆婆在海外，他们一心思想，要让小姑娘读高中上大学，要是让他们知道了，那还了得！小姑现在还是一个中学生，这么小小年纪怎么可以谈恋爱？一定会责怪他们对妹妹管教不严。这如何向他们俩老交待呵？
　　阿芸的嫂嫂见这情况立即带了哪封信反返厂把这事情立即告诉丈夫。阿芸的哥哥听了妻子的话看了信，立即赶到家里，他到学校里把妹妹找来，问小妹你现在学校里学习生活得怎么样？
　　阿芸说“很好呀。”
　　“你们在学校现在搞什么？”
　　阿芸说：“在搞斗批改呀。”
　　阿芸的哥哥瞪着她气恨地说：“你在搞什么斗批改！还很好咧！”
　　她哥哥扔出那封信给她看：“这是怎么回事？”
　　阿芸一见那封信立即红起脸来，把头低了下去。
　　“这个男的是什么人？”哥哥瞪着她严厉地问。
　　她把头低得更低。
　　“是不是你们一块的同学？”
　　她把头摇摇。
　　“你们老师？”
　　她把头摇摇，就是不肯说。
　　“他究竟是什么人？你得老实告诉我。不然，我立即写信告诉爸妈去！”
　　阿芸一听急了：“你不要告诉爸妈，我说我说，他是我们学校的一个领导。”
　　“谁？是什么领导？现在学校的领导都靠边了还敢这样……”
　　是工宣队的，是工宣队的一个队长。”
　　“啊——”
　　“你们工宣队是那个厂里派出来的？
　　“鹭江甘蔗化工厂。”
　　“哼，什么工宣队长！简直是个流氓！”说着他把他妹妹狠狠地骂了一顿，就和妻子赶回工业区去的鹭江甘蔗化工厂，鹭江甘蔗化工厂就在他们纺织厂对面，离他们厂很近的。
　　阿芸的哥哥当末跑到鹭江甘蔗化工厂来找厂革委会主任，厂党委书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