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爱如天上彩云没有线

　　从日本回来，雪敏和彩霞就搬了新家，租在高档小区里。莫凡把钥匙给了她，说老板住同一幢楼楼上，不回家时就住在这里。因租金较贵，公司给雪敏提了工资，所提部分拿来交租金，不足部分由老板垫上，因为是他的助手。共有三间房，雪敏还邀请雨睛一起来合租，她们俩分担物业、燃气和水电。她们参加年会后就各自回家过节了。
　　君晟他妈妈从启成和莫凡那里了解到君晟这段时间改变的原因，决定帮加把劲，告诉他，还想吃上次带来的粽子，让他交待那位女员工，再带些来。有了妈妈的神助攻，君晟找到了除夕夜打电话给雪敏的理由。
　　本来春节回来打算和佳全商量成立蔬菜收购点的事情，但佳全要结婚，就此搁浅了。佳全初五请喜酒，娶的是他们小学的同学，雪敏自然而然地成了新娘的十姐妹之一。化妆、散花、哭嫁、跨火盘，雪敏一路陪着，看着新娘漂亮的妆容，雪敏第一次渴望结婚，如果能和梁果简简单单结婚，那该多好，她渴望梁果来找她，以她的个性，她也可以去找他，但她忍住了。小伙子们都注意到了漂亮的雪敏，但是在大都市工作的雪敏已经是他们遥不可及的仙女，只有胆大的敢来搭讪几句。雪敏最高兴的莫过于吃酒席，里面有她童年的渴盼——粉蒸肉和蜂蜜叉烧。
　　梁果整个春节都没有来找雪敏。因为在节前，梁果的父亲与梁果进行了一次长时间、有深度谈话。“听说给你介绍对象，你都拒绝了。”“我心里有爱的人了，这您是知道的。”“你妈妈是个固执的人，我和她谈过，情况看起来，她是不会同意的。”“可在我心里已经把雪敏当成了妻子。”“家庭和睦才能安心工作，你如果整天想着这个问题又怎能全身心的工作呢？可以说你母亲是家中的当权者，牵一发而动全身。她心情不好，你难受，我心情也不痛快。再者这样拖着，对女方也不好，拖着拖着，到了三十几岁，就害了人家了。”“可是雪敏真的很好，妈妈平时也通情达理，为什么就在这事情成了死结呢？我一直想不通。”“人与人浅交容易，一起生活相处就很难，更何况一开始就心有芥蒂的双方。如果你真的要坚持，付出的时间和精力会很多，你们俩大好的时光可能就在折腾这件事，而且结果不一定如愿，你好好考虑考虑。”雪敏在远方工作，自己公务繁忙，这份爱能跨过时空的阻挡吗？能跨过母亲反对这座大山吗？能跨过雪敏脆弱这道深坎吗？自己作为一个男子汉，能深陷其中，不能自拔吗？他忍住，不去找雪敏。
　　喝完喜酒第二天，雪敏也要回去上班了。在吃饭的时候，爸爸咳了几声，雪敏知道爸爸要开始训话了。“雪敏，雪莹，我回村里听到一些消息，说有些女孩去打工，去赚了卖肉的肮脏的钱，你们俩要注意保护自己，黑的地方没有人的地方不要去，不要太晚回家，更不能贪钱做人家小三。雪敏，梁果那小伙子不错，但他家里嫌弃我们，那就算了。不要做倒贴的事情，要正正当当谈恋爱结婚，不要丢我的老脸。”雪敏和妹妹连声答应。雪敏的妈妈在旁边悠悠的说：“雪敏离家太远了，一年就见一面，平时有啥事姐妹想打招呼聚聚都不行，要不就回来找份工，有姐妹在旁边放心些。”“妇人家见识短，人家想去大城市还不行呢？就是雪敏有出息才能在大城市呆着，你还叫她回来。雪莹毕业后也要向你姐学习。”“我才不呢！我想爸爸妈妈，妈妈，毕业后我回县城工作。”雪莹撒娇着。
　　
　　当雪敏下飞机正想和赵师傅联系时，就接到老板的电话，“我在平时接送客人的地方等你。”雪敏知道这是老板搞的小动作，明知老板对自己有意思，还装糊涂，这就有些绿茶婊的感觉了。放好行李，上车坐好。“肚子饿了吧，我们去吃午餐。”“好！”雪敏点好菜，“赵师傅没空，我正好送个朋友出国，就顺便来接你了。”本来谈好，她回来后赵师傅来接，顺便拿粽子回去。雪敏狐疑，沉默了一会儿，说：“老板，我不傻，你对我的好超出了对员工关爱的范畴了。”雪敏决定豁出去了，理不说不清，话不说不明。“这次回家，我爸爸了解到有些女孩出外打工，赚了一些肮脏的钱，就对我进行训导：①不能当情人；②不能当小三；③正正经经谈恋爱结婚。”君晟笑了起来，“我把你当情人了吗？”“没有。”“我结婚了吗？没有，至于……你有些自恋了，你真的以为你是天女下凡吗？”又被羞辱了一番，但总比憋在心里好。“这么说，你……你还没有男朋友？”雪敏低头，默不作声。“还是你一厢情愿暗恋某个人？”没想到嘴硬的雪敏也没还嘴。这就说明一个问题，雪敏有一份难以言明的感情，这么久自己没敢问，是因为问了雪敏也肯定不说，自己没敢表白，是因为明确表白就会遭拒绝，后面就不好相处了。各位看君认为，以君晟的条件，雪敏不心动是不可能的，其实不然，有时优势条件也会变成劣势，因为天壤之别的生活方式，对一些崇尚自由的女士来说就是束缚。君晟本身能挑选的对象也很多，但也要讲究了一个“缘”字。他所能见到的女士中，雪敏的长相、个性让他心动了，有了电击的感觉。只可惜自己以前的行为让雪敏先入为主了，自己的改变难以让人短时间相信。“其实你可以这样想，我对你好，是因为你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连莫凡都夸了你，说你是个有主见有能力的人才，要知道他是不轻易夸人的。”“我和莫总相处感觉真的很合拍。”“因为你们都属于正直的人，很多想法都一样。我说你是不可多得的人才，说的是真心话，你的经历就是你人生的财富，你吃过苦，经历的生活模式比我们多，爱读书又肯思考，对生活勤奋又热情。我提拔你做我助理，是因为看中你的能力。”说到工作，雪敏兴奋了起来，“老板，这次回去过年，我发现我们村里很多人都建了二三层的楼房，看来在外打工是赚了钱，我觉得我们应该把资金投入到二三线城市，甚至县城，这些地方卖电器的店面比较小，还不形成规模。”“我也想过了，但这些地方只能卖便宜的东西。便宜的电器质量难以保证，客服也跟不上。”“这个问题我也想过，低收入消费群体，其实他们不仅仅追求价格便宜，也很看重质量的，后来我从我堂哥那得到启发，但是他们不追求潮流呀，我们可以多收购那些品牌旧款存货来实现价格便宜。”看这小妮子的狂劲，本来想谈谈感情的，自己也被带偏了。吃完上车，君晟从副驾拿出三个装衣服的纸袋给雪敏，“这是我妈回送给你的，并要我替她向你表示感谢。”“这，我不能要，这些吃的东西是自家做的，有人喜欢，我妈高兴得很，不用这样客气的。”“我妈交待的，我任务就是交给你，至于怎么处理，你去和我妈妈说，如果你让我拿回去，你我面子都不好看哦。”这就是赤裸裸的绑架。过了一会儿，君晟又说，“下周一是我妈七十大寿，你如果觉得不好意思，可以买些礼物亲自去向她道贺。到时穿好看点，袋子里有一件礼服，里面有请柬。”“我去合适吗？”“是我妈妈邀请的，你去问她。”一上船，茫茫大海，何时是个尽头，自己未曾见过君晟的母亲，但两人之间似乎已搭起了一座情感之桥，雪敏只有顺其自然。在路上，雪敏坦白了叫彩霞和雨晴来合租的事，以为老板会不高兴，谁知老板却不在意，“你一个人住确实也不安全。”“老板，除了粽子，我还带了我们那个那里另一种特产，叫粉利，你回去要尽快煮來吃，可以切片炒或水煮。”“要不你上我家去煮给我妈妈吃。”怎么可能？下车后，君晟把她送上电梯，就回去了，要把雪敏送给的土特产拿回家孝敬父母，见到雪敏，这些日子的懒气一下荡然无存，君晟明白了自己的内心。这段时间既是要了解雪敏，也是对自己的考量，探求自己对雪敏到底是一种怎样的情感，他发现对她，自己舍不得让她受到一点点的伤害，也许这就是爱。
　　回到宿舍，彩霞和雨晴已经回来了。雪敏洗漱完毕，彩霞她们已经把各自带来的美食热好。“要不我们也喝点小酒乐呵乐呵？”彩霞提意，不等同意自己就下去买啤酒了。三个姑娘，喝着小酒，打开心扉，彩霞未曾恋爱，但心里暗恋大学班长黄强同学，但知道自己太平凡了。雨晴有追求者，但还不合适，挺喜欢李明的，可李明只欣赏她的能力，眼里没有爱情的星星。雪敏也敞开心扉，谈起了自己的感情问题，希望她们能帮自己出主意。“梁果是我的高中同学，也是我的初恋，高中时我很佩服他，正气、能干、沉稳，成绩突出，对我非常照顾，当时我们心里就有了爱的种子，高中毕业后我们自然而然发展成了恋人，当我们想进一步发展时，发现他妈妈嫌弃我，我就退缩了。我就像一只蜗牛一样，一直往上爬，爬呀爬，但是别人一碰，我就把头缩了回来，躲在壳里不敢再爱。我就是这么懦弱无能，所以一直在逃避，不想去解决这个问题。”“为什么要你解决问题呢？梁果他解决不了，退缩就退缩吧！”彩霞说。“既然这么相爱，你们可以先结婚，生孩子，然后再慢慢得到他母亲的认可。”“这样偷偷结婚，我父母是不会同意的，再想想过年过节时，两人自己过，他父母自己过，这样处境让人想想就心寒。”“那你就主动去和他母亲搞好关系。”“我不敢迈出这一步，更何况我们现在分隔两地工作，感觉更加没有机会去熟悉彼此身边的人。”“那么深的感情都不能让你奋不顾身的结婚，说明有些东西你把它看得比爱情还重要。我觉得既然这样还不如放开，让对方走新的道路。”雨晴长她们几岁，比较理智。“分就痛痛快快地分，弄得这么累干什么，这个问题你不是没办法解决嘛。”彩霞倒也痛快。““还有今天老板亲自去接我回来，送给我衣服，并邀请我参加他妈妈70大寿，这更让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觉老板对你是认真的。”“我和梁果情感未断，不可能接受别人的。明知别人对自己有想法，而自己不可能作出同等的回应，却还让对方无止境的付出，这是不对的，结果会很惨的。但是他是老板，我知道唯一的方法就是釜底抽薪——辞职，可我喜欢这份工作。”……大家沉默了，确实很棘手，老板的爱，就像天上的彩云，没有有脚，没有线，都担心雪敏受到伤害。就算老板是真心的，可雪敏的心还在遥远的梁果身上，这对老板也不公平。“要不我们来上演一出装疯卖傻的戏，怎样？雪敏，你假装喝疯了，我叫老板来，你把你要说的话全说出来。”大家迟疑了一下，觉得这办法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