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乡愁涌心头 第十八章：罗汉洞

　　第十七章：乡愁涌心头
　　
　　 送走杏梅、惠惠、笛子仙，回到空荡荡的屋子，心好空，一丝乡愁涌上心头。此刻，雷佳演唱的一首《乡愁》在耳边响起：
　　多少年的追寻
　　多少次的叩问
　　乡愁是一碗水
　　乡愁是一杯酒
　　乡愁是一朵云
　　乡愁是一生情
　　年深外境犹吾境
　　日久他乡即故乡
　　游子
　　你可记得土地的芳香
　　妈妈
　　你可知道儿女的心肠
　　一碗水一杯酒一朵云一生情。
　　 她坐在桌前，一遍又一遍地哼唱着，泪珠不自觉地挂在脸上。
　　 这时，东莹的女儿巧巧和素霞的女儿苗苗惊慌地跑来告诉她，有一条小蛇从门缝往屋里爬。
　　 小雨出门一看，果真，一条绿色小花蛇正从卷闸门缝隙往屋里钻，上身已钻去多半，还有一半正扭曲着往里钻。小雨平时最怕蛇，此时吓得头皮发麻，不知如何是好。
　　 巧巧说：“我去叫我爸来把蛇弄下来。”
　　 不一会儿，东莹的丈夫军武拿着一根长竹竿过来，看到正在往屋里爬的小花蛇说：“别怕，我把它挑下来。”
　　 东莹和素霞早被巧巧和苗苗拉过来看，军武站在台阶上，用竹竿戳到小花蛇肚皮下边。岂知小花蛇受到惊吓，竟加快速度爬到屋子里边去了。
　　 军武忙跑到屋里，却不见蛇的踪影。小雨着急说：“这可咋办，它一定就在这屋里，晚上我可咋睡觉。”
　　 东莹说：“别怕，我一定让军武帮你抓住它。”
　　 军武在屋里床上床下找来找去，几个胆大的男孩子也在屋里找。
　　 突然，一个小男孩惊慌地说：“快看，在这里在这里。”
　　 军武说：“在哪里？”
　　 说着来到小男孩身边。小男孩指着中间一张治疗床下说：“刚刚跑到这下边了。”
　　 军武弯腰向床下看，果见小蛇盘在床下。他用竹竿把它往门外赶，小蛇“哧溜”一下跑向门口，从门下小缝隙出去了。几个男孩子拿石头前后撵着，不一会儿就把小蛇砸死，小雨这才放下心。
　　 晚上，刮起大风，树枝把窗子拍打的啪啪响，不一会儿下起雨来，越下越大，雨水哗哗，颇感恐怖。这么大一栋楼房，就住着小雨一个人，躺在床上，十分害怕。心想是不是白天打死小蛇，小蛇报仇来了？听说蛇王报仇，会带着它所有部下，占据你所有的空间，把你围个水泄不通。
　　 越想越怕，吓得浑身哆嗦，不敢睡着。直到半夜，实在困得不行，心里安慰着自己，那都是大人骗小孩子的话，不要自己吓自己，不信我这么年轻会马上死掉。睡吧，睡一觉到天明，也许啥事没有，这样想着，果真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天快明，觉得小腿肚火辣辣地疼，以为是蛇前来报仇；坐起来拉开灯一看，腿肚上一道紫红色血印，周边还有细纹，像一条虫子爬在腿上，她更加害怕，抱着腿不敢再睡。想到厨房找瓣蒜砸碎擦一擦，也不敢出去。熬到天明，听到头顶有轻微响声，寻声望去，却见天花板上爬着一条蜈蚣，正与她腿上血印大小相同，才知道被蜈蚣咬了。她起来到厨房弄来两瓣蒜捣烂，糊到伤腿上，火辣辣疼过一阵，渐觉好些。她叫来东莹和素霞，让她们看天花板上的蜈蚣。
　　 素霞说：“东莹，你把长竹竿拿来，海川上班还没走，让他把蜈蚣戳下来。”
　　 海川是素霞丈夫，在乡派出所上班。
　　 海川过来，东莹拿着长竹竿也来了，素霞指给他看，海川拿着竹竿就戳。
　　 小雨说：“别忙，让我为它填词。”
　　 她望着天花板上一动不动的蜈蚣，脑海里涌出一首西江月：“夜半狂风突起，雷鸣电闪成行。雨敲枝打绿纱窗，瑟瑟然然难当。何物头边飞奔？唰唰两响猖狂。急拉灯泡目观墙，却是蜈蚣奔忙。”
　　 她吟完，东莹、海川伸着大拇指说：“你真了不起，还会作诗呀。”
　　 小雨说：“不成为诗，作着玩罢了。”
　　 海川笑了：“这回我可以把它弄下来了吧？”
　　 小雨点头同意。
　　 海川几竹竿把蜈蚣戳下来，几下子踩死了。
　　 小雨说：“这些小动物都是有灵性的，弄死它会不会再来报仇？”
　　 海川笑了：“你们女人真胆小，别怕，是我把它弄死的，要报仇，让它找我报仇好了。”
　　 说完把竹竿一扔说：“今天上边来人要去罗汉洞玩，头让我陪他去，我得赶紧走。”
　　 说着出门走了。
　　 小雨生性爱旅游，听海川说罗汉洞，问素霞，素霞说：“罗汉洞是一个旅游景点，在柏谷寺镇，里边有许多罗汉，有很多传说故事。”
　　 小雨兴奋地说：“我想去看看。”
　　 素霞说：“不难，等星期天让海川看着门市，我和东莹骑摩托车带你去。”
　　 好不容易盼到星期天。这天，天阴沉沉的，雾气很重，好像要下雨的样子。
　　 东莹说：“天要下雨，咱下个星期天再去吧。”
　　 素霞说：“苗苗闹着要去，半路要下起雨就麻烦了，下星期去也好。”
　　 小雨极力主张今天就去，她说：“雨中探幽，岂不更具浪漫色彩？我们带上雨衣，还能让雨淋着？”
　　 东莹不想扫小雨的兴，说：“去就去，下个星期或许有事去不了。”
　　 素霞说：“好，既然你们两个坚持要去，少数服从多数。”
　　 说着推出摩托车，苗苗高兴地先坐到摩托车后坐上。
　　 巧巧见苗苗去，闹着也要去，东莹哄她说：“我要带你雨姨，下次带你去。”
　　 巧巧闹着不行，非去不可，先上到车子后坐上，正僵持不下，聋子骑着摩托车来了。
　　 小雨说：“不用为难了，我让聋子带我去。”
　　 聋子听说去罗汉洞，很高兴，说：“小时候我大哥带我去过罗汉洞，那里的洞好大，罗汉真多。姐，快上车，咱们现在就走。”
　　
　　 第十八章：罗汉洞
　　
　　 罗汉洞在清耀向东三十里的柏峪寺镇，坐落于洛河南岸的半山壁上。
　　 举目远眺，对面山上绿树辉映，半崖壁上寺庙隐约，白栏蜿蜒彩旗猎猎。正中最高峰下边白灰色的崖壁上，镶嵌着一尊塑像，颇具古风，远远望去，简直是一幅水墨画。塑像下边就是清凌凌的洛河水，环山跳跃，在石尖上弹奏欢乐的歌。
　　 聋子和素霞、东莹把车停放在路边，从一个吊桥上过河，那吊桥似有些年代，木板发暗，踩在上面晃晃悠悠。苗苗和巧巧像放出笼子的小鸟，嬉笑着已跑上吊桥，大家只好紧跟其后。过了桥，上几级水泥台阶，拐两个弯道，是一个山凹，有一棵柿子树，树上没有柿子，却枝髯妩媚形状精巧，红彤彤的叶子兼着几片橘黄，像一棵剪修过的风景树，很好看。
　　小雨让巧巧和苗苗站在树下，为她们拍了几张照片。又让东莹和素霞也站在树下拍照，聋子在前方喊姐姐快来，罗汉洞到了。拐过一个小湾，是一个几十级高的台阶，台阶边上，有一棵树形台柱，上写三个鲜红苍劲的大字：罗汉洞。那柱心许是空的，顶上冒出一棵翠绿的松树，生机怏然，有很多游人在那里争相拍照。小雨让大家也站在树下拍了几张照片。聋子和两个孩子已向山顶跑去。小雨和东莹素霞赶忙跟上，到景区山门口，由于地理条件的限制，虽比不上老君华山雄伟恢弘，但也彩楼高耸小巧精致。
　　 进入山门，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靠山坡处的一块“罗汉洞古典传奇”壁画，地上矗立一行石碑。逐个看来，一石碑上是唐太宗李世民赐真人孙思邈颂文：凿开径路名魁大医羽翼三聖调合四时降龙伏虎拯衰救危巍魏堂堂百代之师。
　　素霞说：“咦，原来李世民在这里给孙思邈题过字，咱也看不懂啥意思。”
　　小雨说：“就是夸赞孙思邈医术高超济世救民的意思。”
　　 说着来到石碑前，碑上记载：唐时，此地来了十八个乞丐，白天乞讨，夜晚洞内栖身。一天晚上，天气寒冷，乞丐们从一棵树上砍枝燃火取暖，青烟直上天穹，玉帝闻到一股清香直透心脾，拨云细观，始见究底，念他们送香有功，有意超度，一挥手，十八乞丐具在洞内化为石罗汉，分列佛祖两旁，随封此洞为罗汉洞，封散发香味的树为檀香树。
　　 有一块碑上记载着革命战争年代，老一辈革命家在此地开展革命工作的事迹简介。其中有唐澍、许全中、刘志丹、徐向前、徐海东、李先念等。她先看唐澍介绍：唐澍(1903-1928年)字东园，河北省徐水县人1924年参加中国共产党，是中国共产党早期优秀的军事指挥员。历任省港罢工委员会工人纠察队总教练，兼模范大队大队长，国民联军军事政治学校主任教官。中共陕西省委军委委员，西北工农革命军总指挥等职务。是西北著名的清涧起义和渭华起义的主要领导人之一。
　　 下边是刘志丹李先念等人的介绍。
　　 小时候看过一本《刘志丹》的小说，小雨对刘志丹很崇拜，只说他是陕西人，原来他也在此战斗过呀。
　　 她向素霞和东莹讲了刘志丹睡石槽、烧南瓜的故事。
　　 她们在这里浏览石碑，聋子和巧巧苗苗已跑到罗汉洞跟前。
　　 她们来到罗汉洞前，果然这里亭台楼阁奇洞仙石使人目不暇接。玉皇大帝殿、罗汉古洞、慧远和尚殿、药王洞、汉唐古迹阁等二十六空古洞、一百多尊塑像，借坡趋势，蜿蜒罗建于海拔约六百米高的崖坡之上。洞洞相连深浅大小不一，却空空巧妙，自然天成，奇峰异石令人咂舌。尤其罗汉洞，洞深面积约三十平米，那塑像或威严或滑稽神态各异，小雨又是拍照，又是拿笔记本抄录，出洞来正要往别洞观看，有几星雨滴洒落下来，凉丝丝的。
　　 东莹说：“越是怕狼来吓，快走吧，要不会淋大雨。”
　　 小雨看看天说：“好吧，我们也看得差不多了。”
　　 大家一路小跑到了悬空吊桥边，有很多游客争相过桥，距吊桥不远有新建水泥大桥，素霞说：“我们还是多跑几步路走大桥安全。”
　　 这时雨滴渐大，大家快步过桥，骑上摩托车向雨雾中冲去，刚出柏峪寺街头，那雨哗哗如瓢泼，小雨看到路边崖壁上有一个石窑，距离地面四五尺高，下边有一条小道，说：“不如我们钻到这石窑里躲躲雨吧。”
　　 素霞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