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准备出发 2

　　且说金阁软言爱语安慰一番两个黑人——舅舅和外甥女的团聚——叫老丑去街打酒表示祝贺。自己开着房车往腾冲拉弓弩箭矢去了。当坐到驾驶室里准备出发，忽然想到孙海山被抓之事，时过数月，不知道是死是活。多好的老人，年轻气盛时竟然杀人？时间过去那么长了，如果不打死老虎，还是逍遥法外的。不管怎么，社会法律虽然铁面无私，对时过境迁老人总会有些余地吧？就下车到院里叫北洋一同去腾冲，以便打听事情详细。罗田说道：“任哥是个见面熟！”金阁笑笑说罗田：“知道啥？兄弟们在家跟贵客学外语！”桂婶子说：“侄子快走吧。都认真学的，谁不好好学，不让去非洲！”北洋同金阁一起上车了。时间还早，车速稳稳当当行驶着。
　　路上，金阁问：“北洋，你爷爷有信不？”北洋闻此，未曾答言先落泪抽泣着说不成话了。金阁心想：莫非……问：“你爷爷咋了？难道……”北洋抹一把泪道：“爷爷被抓入狱，远房伯伯跟爷爷关系甚好，听说此事，找到他的舅子——他舅子乃省公安厅厅长，出面给地区公安打了招呼，爷爷保外就医了。爷爷倒也是真病，他出狱之后，一病不起，倒在床上不吃不喝。我守护着爷爷，毫无办法，只有以泪洗面。伯伯知道后把爷爷送到医院救治，输十多天葡萄糖、氨基酸，才渐渐好转。出院后爷爷知道欠了不少的人情，郁郁不乐，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伯伯又叫爷爷上医院治疗，爷爷硬是不去，怕再欠人情。伯伯只好雇了个保姆伺候爷爷。费用还是伯伯支付。爷爷叫我出来找活干挣钱还伯伯。就和黑兄到您这里来了。”金阁听后一言不发，掂量如何办好。
　　到了腾冲，并不急于去拉弓箭驽矢，先到一家饭店门前停下车来。二人来到饭店，要了一荤一素，两瓶啤酒，两碗饵丝。吃喝已毕，金阁从车里拿出几万元，交给北洋说：“你快回家，交给爷爷还清人情，老人身体就好了。”不料北洋却说：“叔叔，您的钱我不要，打工挣钱给爷爷还人情才有意义。”金阁说：“你这孩子缺心眼儿，给我打工挣钱不也一样吗？”北洋苦笑道：“我能给叔叔打啥工呀？”金阁说：“回去陪着老人开心快乐，就是给我打工了。”说着把钱装到提兜里，塞给了北洋，又说，“钱用完时，给我信，不叫爷孙作难的。”北洋听了这话，身心感动，流出两行热泪，起身去了。
　　金阁开着房车来到花灯团停车场靠稳之后，顺着胡同来到荷塘路121号。大门虚掩，轻轻敲击两声，大爹问：“谁呀？请进！”来到院里，几十件弩机弓箭整整齐齐排列好几行，一捆捆的箭矢靠墙摞在一起，能有一人多高。大妈站在一旁数数。陈大哥专心致志查看器械的质量，见到有一丝欠缺的弩箭都要重新修造，一丝不苟。他清楚，自己的成绩很快被金阁兄弟运到非洲大展身手了。抬头见是金阁来了，高兴得什么似的，说：“兄弟，来得好快，坐坐。”金阁道：“这些日子，为这弓弩哥哥劳累得不轻！”陈哥说：“劳累谈不上，有小孙和孩子帮忙一点儿不累，你看看制作的如何？”金阁拿起弓弩，上了矢，对着大松树比试比试。又举起弓箭，拽着弓弦，张力十足。拿起一支箭，对空射去。只听“嗖”的一声，那箭飞到半天云里不见了，连连夸赞：“哥哥好技艺！”然后问，“小孙呢？”陈哥说：“明仓他俩刚出去，买菜去了，一会儿就回来。”不多时，邻居掂一只死鸡子来了，那鸡子身上插着一只鹅翎箭，来到院里说：“老陈你射箭为啥射死我的鸡子？这事儿你咋说？”原来，金阁那箭达到一定的高度，就下落了，铁镞朝下，刺死邻居的梨花鸡，就找麻烦来了。金阁说那人：“这鸡能值多少钱？”那人说：“梨花鸡，五十元！”金阁就给他一百元。那人高兴地说：“射吧，射吧，该咋射咋射！”拿钱走了。
　　大妈见到金阁，赶紧走上来说：“救命恩人，这几天我就想着你的。”厨房里啪啪响的是吊壶的水开了。取出上等好茶沏了一茶壶，说，“立秋了天还挺热，兄弟一脸汗。”陈大哥端出半盆温水说：“洗洗凉快！”金阁洗过擦了手脸，大妈到屋取一柄芭蕉扇，说着“扇子有风，拿在手中，有人来借，不行不行”便给金阁摇开了扇子。金阁接过说：“嫂子太客气了！”老陈看看太阳说：“快中午了，做饭吃！”金阁说：“饭店用过了不饿！”老陈瞧了金阁一会儿道：“来腾冲在外边吃饭，真外气！”金阁就把孙海山的事儿说了一遍。
　　老陈惊讶道：“啊！竟然被逮着了？唉！”金阁问：“哥，你认识他？”老陈一脸悲戚，垂下泪说：“何止朋友？烧香弟兄！当时杀死那个无赖，其实是我干的，与海山哥哥没关系。后来替我抗下了罪名，公安局真以为他是罪魁祸首就抓捕。乘了风雨之夜逃到大山里隐藏好多年。要不，咱去看看去？”金阁说：“陈哥，没事了。我给他孙子北洋巨款，回他爷爷身边耐心照护。你要一去，见面了难免一场悲伤，对他身体不好，别去了。”老陈点头称“是”，这当儿，明仓和小孙回来了。
　　明仓提着一篮子青菜还有佛手瓜、葛根之属；小孙左手掂一壶白酒，右提着一大块腊肉，兴冲冲地来到院里，见到老任，大声说：“任老板，想死我了，咋现在才来呀？大爹要是不打电话，您还不来呢。真是存着大气！”金阁说：“说的啥话？早来，东西没造出，不是白跑一趟吗？你以为我是闲人的？事情多着呢！”大妈说：“啥也别说了，快做饭吧！”金阁说：“别带我的，真的不饿！”
　　大爹系了围裙下厨，小孙择菜，大妈烧火。明仓不管是时候不是时候，跑到堂屋二楼拿出二胡来到金阁身旁坐下来，拉曲曲子，取悦贵客。《公社是个常青藤》《从草原来到天安门》《北京有个红太阳》等，美妙动听。金阁说：“来，我拉一段试试。”
　　接过二胡，见弓弦处的松香不多了，明仓赶紧取出松香燃着滴过。停了一会儿，金阁活动活动指头，拉起了一段京剧《智取威虎山》杨子荣唱段曲调。大爹是个京剧迷，曾拜师学艺，唱得不错。他正在切腊肉，闻声放下刀，跑出来，清清嗓子，双手掐腰，高唱杨子荣的“打马上山”片段：“穿林海跨雪原气冲霄汉，抒豪情寄壮志面对群山，愿红旗五洲四海齐招展，哪怕是刀山火海也扑上前。我恨不得急令飞雪化春水，迎来春色换人间，党给我智慧给我胆，千难万险只等闲，为剿匪先把土匪扮，似尖刀插进威虎山……”引得左邻右舍都来欣赏。大妈来到院里不高兴地说：“老伴，你咋给个小孩子似的，正做着饭的，活计一丢乱吼开了，当饭吃！阁弟别拉了，再拉你哥哥就神经了！”大爹只好作罢，挥挥手邻居都走了，回到厨房炒菜。
　　不消多久，饭菜好了。松树下，摆了一大桌佳酿菜肴。大爹急急道：“别在树下，上面的鸟儿时不时拉巴巴。”明仓拾个细竹节，搭弓射去，“嗖”的一声，果有几只鸟惊叫着飞跑了。大家重新落座用餐。金阁说：“刚吃不久真的不饥，哪好再吃？”老陈笑道：“俗话，‘迈过门槛，多吃一半’。不需外，尝尝我的手艺如何。”没法再推，金阁只好一起进餐。大妈亲自斟满一杯酒，敬了金阁，恭恭敬敬地说：“兄弟下了这一杯，嫂子的心意！”金阁不推辞，爽爽快快下了一杯。大爹一连敬了三杯。金阁只下一杯道：“陈哥，我不能多喝了，来拉弓弩箭矢的，路上开车交警见有酒气挨罚的。”又说，“小孙和侄子替我下了这两杯。赶紧吃饭，吃完饭装车！”
　　饭罢，老陈说金阁：“兄弟，咱看看你的车咋装着好？”金阁说：“房车，空间大的。”就一起来到花灯团停车场。见到房车，老陈心说，金阁考虑事情不周，道：“这是科伦房车，是旅游出外乘坐的车，若装弓弩就没法盛人了。”说着到里面一瞧，笑起来。金阁说：“兄长为何发笑？”老陈回：“要是三几人乘坐在国内名胜古迹旅游还是可以的，如若到你说的地方绝对不可。如果一定南行，这房车必须加以改造，方能胜任。”言犹为了，明仓、小孙二人将弓弩箭矢用板车拉来了过来，堆了一大堆，就要装车。啥事赶得真凑接，小乌那娘们，骑着雅马哈摩托从跟前经过，见了弓弩，好生新奇，摩托“日”了一圈，来到跟前问道：“明仓，这是搞莫斯的？”明仓支支吾吾不知所云。老孙说：“参加世界弓弩射击比赛，上联合国的！”小乌笑道：“孙哥混得不简单，掂着XX撵云彩，日大雾的！”老孙也笑了，眨着眼说：“小乌妹妹，你咋搞的？那么儿的越长越年轻呀，‘日’啥雾去的？”小乌笑得诡秘，对老孙耳语一回。
　　老孙大声道：“小董从贡嘎山响水台回来中邪了？在医院治疗的？他是缺德了，小乌别去医院了，他的病治不好，快死了！”小乌说：“你娘个买X，叫你保密咋呼不够了！总叫黑人逮着X死你！”老孙哈哈大笑，要说更下流的脏话，小乌跨着摩托出溜跑了。
　　大家将弓弩箭矢塞满了房车。金阁问：“陈哥，房车怎么改造才能过关呢？”老陈说：“这事容易，腾冲机械厂郑师傅，是长春第一汽车制造厂的工程师退休了，请他帮忙设计必定成功。”几个人都坐到坐驶室里，一声喇叭，往腾冲机械厂开去。
　　路上，金阁脑屏忽然出现一个画面，在热气腾腾的大海里，长满了茂盛的水稻，花香飘扬，一望无边。一阵大风吹过，水稻变成一片金黄，等待人们获取奇迹，许许多多黑人挥舞镰刀收割幸福的生活。火焰红似的脱粒机，十几丈高，几十丈长，张着巨型嘴巴吞噬金黄，排泄颗粒饱满的稻谷，吃吐国的人民彻底摆脱吃土命运，代之而来的雪白的大米饭使之黑色的皮肤渐渐变白。
　　陈哥见金阁瓷瞪着眼，一句话也没有，只顾开车。陈哥说：“老弟，可别打妄想，车稠路窄。”金阁如梦初醒，道：“陈哥，我想到一个事情，水稻在高温的赤道国家能不能生长？”老陈笑道：“兄弟异想天开，要想解决这个问题，就去问问‘水稻之父’那里有明确的答案！”金阁还一直往前开，老陈“唉唉”起来说：“左拐左拐，不远就到了。”欲知房车如何改造，慢慢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