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准备出发 3

　　腾冲机械厂原为云南省腾冲县轻工业机械厂，主要经营脱粒机、插秧机、播种机、饲料粉碎机、甘蔗压榨机、电动机、电动石磨以及农用金属工具、匠作工具、厨房炊事用具的制造。自郑师傅受聘此厂后便把“轻工业”去掉了，改为“腾冲机械厂”。
　　郑师傅，名叫郑光祖，七十多岁，面容清癯，体格强健，身着朴素的蓝制服，腰杆笔直，蓝色的鸭舌帽不离脑袋。原籍是河南社旗人。二十五岁清华大学机械系毕业，又攻读博士学位，留学美国哈佛机械工程系进修。屡获特等奖。被美国政府颁发绿卡，高薪留用。可是，他没忘记自己是中国人，面对高薪，不屑一顾，毅然决然回到祖国，分配到长春第一汽车制造厂担任研究专家。
　　后来，中越战争爆发，祖光就放弃了优厚的地位，应征入伍，走到了中越战场，屡立战功，荣升团长。在一次激烈的战斗中，不幸负伤，被腾冲名叫高永才的战友救下战场，保着了生命。战争结束，二人成了生死之交。复原时，就同永才到了腾冲。
　　永才有个妹妹，二十来岁，身材高挑，貌相绝美，穿一套粉裙显得更加漂亮。对祖光一见钟情。父母也看上了河南的小伙子，亲自将女儿许配了祖光。为了感谢永才的救命之恩，就倒插门了这里做了坐堂女婿。不长时，认识了陈大春，也是缘分，结为忘年交，非常亲近。时隔一年，被长春汽车制造厂聘请回去，一直到六十多岁退休回到了腾冲，被政府邀请担任腾冲轻工业机械厂的领导。
　　因对枪械方面也有独到的研究，后被主管国家武器的高级领导接见，任命他秘密从事武器枪弹的制造。因此将轻工业机械厂去掉了轻工业，改名为“腾冲机械厂”。机械厂分东院和西院，东院是农用机械制造；西院就是秘密的枪支弹药的制造，管理非常严格。
　　金阁开着房车来到机械厂大门，门卫说道：“干什么的？”
　　门卫姓张叫张清芳，三十八九岁，是老陈的亲戚，经熟人介绍来此上班的。陈大春走下驾驶室，说那门卫：“小张，刘师傅在吗？”小张见是陈伯伯，喜笑颜开地说：“陈伯伯好！刘师傅在的，在院忙的，我喊他去。”老陈说：“就说西郊老陈见他有要事商量。”小张“哎”了一声，“踏踏踏”地去了。
　　金阁、明仓、姓孙的都下了车，看着机械厂的范围挺大。大约有千把亩地，一圈高高的围墙圈个严实，露出的水杉的枝梢在风里摆动，上面落得鸟儿也跟着晃荡，好像招呼客人的到来。西院专门生产手枪、步枪、机关枪的，这批军火专门支援边防武警的，质量方面，老刘像往常一样，要求十分严格，检查细致又细。门卫给老刘小声说：“姓陈的找他有事儿。”老刘给付领导交待一阵，就出来见客人。
　　老刘见到老陈，高兴地说：“陈兄，哪阵风把你吹来了？昨晚做梦梦见你，今天就见了，不禁梦！”又道，“老兄买这样好的房车，科德伦牌的，四五千万吧？”老陈指指金阁道：“这位兄弟的。”老刘说：“这几位是……”老陈说：“这位高个子是我的朋友，来凤山慈善工程的投资任老板；那个靠树的是犬子；手拿竹枝乱摇的叫小孙，老家也是河南的。”老刘上前握着任老板的手激动地说：“早闻大名，如雷贯耳，今日得见心，幸甚幸甚！把车开到东院，上屋喝茶，有事细说。”金阁呼呼隆隆将房车开到东院，在高楼的背阴凉里停下了。
　　老刘请众人到自己办公室里落座，叫小张提了开水，沏了上好茶叶。又用开水烫过杯子，各满一杯，说：“特级荷花茶，爽心清神，大家尝尝怎么样？”言犹未了，车间的小宋匆匆忙忙地跑来对老刘耳语一会儿离去，小宋是车间管质检的副手。老刘说大家慢用，去去就来，上车间去了。半盏茶时，叹着气回来了。老陈说：“兄长遇到烦心事了？”老刘笑道：“谈不上烦心事儿。不管干什么，必须把好质量关，质量若有一丝儿问题，后果就不堪设想！”老陈知道是关于武器制造方面的事儿，也不便过问。
　　过了一会儿。老刘问：“陈兄你今天来肯定有事儿，不妨说说。”老陈说：“金阁，这事儿你给刘师傅说吧，不是外人。”金阁就把如何去非洲以及改造房车的事儿详详细细地说了一遍。刘师傅惊讶地瞪大了眼睛，沉思良久，拿着赞许的目光看着金阁说：“我活了大半辈子头一次听说有博大胸怀、放眼全球、济贫恤苦的佛菩萨显灵了！我们泱泱华夏，地大物博，繁荣富强，屹立世界东方，担当人类和平幸福的使命！来凤山下的伟大创举，和你的广大仁慈，真是中华民族包容仁爱的体现！房车的改造，我能给你如愿以偿的！”大家闻之心花怒放，双手合十，对刘师傅深深鞠了一躬。
　　刘师傅从柜子里取出钢尺，测量放车去了，众人跟着看仔细。房车的高度、长度、宽度，刘师傅反复测量了十多回，说：“就按火车的造型进行改造了。”大家一听，以为老刘天方夜谭，握着嘴想笑也不敢笑。刘师傅见大家的表情，明显是不相信的劲儿，又说：“不仅是火车造型，还是水陆两用，还能空中飞行的！”老陈终于忍不住了，哈哈大笑道：“刘弟，你可别给我们取乐子呀？能改造更好，假若为难的话，就不费事了，千万别讲故事！”老刘怫然不悦道：“陈兄，你是怎么了？我何时撂过没边没沿的话儿？言必信，行必果！”说着瞧瞧太阳，道，“时间尚早，我也有个不情之请，请任老板去红光小学给学生们上一堂课去，万勿推辞！”任金阁笑道：“刘师傅，我识字不多，没教过学，我能讲啥课，不是开玩笑吗？”
　　原来，红光小学的校长曾聘请老刘给学生们讲一堂别开生面的教育课。一来忙，二来老刘为人过分谦虚，所以没去。今天听了金阁的准备非洲之行的意义非同一般，深受感动，就叫金阁替自己完成任务。金阁不同意，以为个人没有值得啥讲的。老刘沉着脸说：“孩子们是祖国的未来，让他们明白如何做人的意义比什么都重要！你敢不去？不听话，车开走吧，也不给你改造了！”金阁说：“您这样要挟我，究竟叫讲什么？”老刘说：“不为难你。你咋想的咋做的给学生们认真说一遍就行了。也不叫你讲五经四书！”金阁无奈只好和大家一同坐车跟老刘往红光小学去了。
　　路过新华书店，金阁说：“刘师傅，停车。看看有什么合适的书，给孩子们赠送。”来到书店，找了好久，忽然眼睛一亮，《如何培养孩子树立共产主义世界观》的单行本，跃然闪现。金阁大声问：“服务员，这书有多少？”“一百八十本。”服务员打开电脑查了一会说：“你要不？”金阁看看订价每本0·9元，付上二百元，说：“全要了！”收款员找零。金阁说：“别找了！”老孙、明仓各掂一摞，上车了。
　　不多时，到了学校。老刘找到校长说明情况，校长高兴得什么似的。原来来凤山的慈善工程家喻户晓人人皆知，听说请来金阁给学生们讲课，以为神仙下凡了。
　　学校规模不太大，国旗高高飘扬。有两三座楼房，四层来高，共有二百多学生。操场很大，下课时都在操场玩耍，打球的，跳绳的，拔河的，踢毽子的，好不热闹。校长哨子一吹，大声喊道：“集合集合，快集合！来凤山慈善工程任金阁任总给我们讲课来了！”同学们一下子沸腾了，异口同声：“欢迎、欢迎、欢迎，热烈欢迎……”非常整齐的一队一队排列操场里，聚精会神听“金老师”讲课。阳光和煦，金菊绽蕾，茶花鲜艳，阵阵清香扑鼻。金阁站在较高的地方，清清嗓子，开课了：
　　“同学们好！我叫任金阁，有缘和大家见面，很高兴。你们是祖国的未来，肩负着祖国的希望；是朝阳里的花朵，正在鲜艳开放。我们应当清醒地认识到，都是炎黄子孙，是为了繁荣我们的国家而学习，为全世界没有剥削和压迫，没有战争，实现共产主义而学习。那么我们从小就要树立大公无私、毫不利己、专门利人的世界观，一心一意做利益人民的善事。世界里穷苦人很多，我们刻苦学习，奋发读书，掌握科学技术，报效国家。国家富足，老百姓富足，才能拯救世界贫穷。毛主席就是毫不利己专门利人的。小时候，人们晒粮食，雨来了，不顾自家，先去帮助别人收粮食。长大闹革命，为了推翻压在人民头上的三座大山全家人牺牲了好几条性命。要知道今天的幸福生活来其不易，是无数革命英雄抛头颅洒热血换的，一定倍加珍惜！要真正学习伟大领袖的无产阶级革命精神，高举毛主席的伟大红旗，为共产主义努力学习，贡献力量！我们来凤的慈善工程就是为了拯救世界上最落后贫穷的人们创建的，全球人民一家人。这次去非洲，就是为了实现这个伟大理想而努力的。算了，话说完了，意思永远不会完……”
　　接着就叫明仓、老孙搬出书，将《如何培养孩子树立共产主义世界观》的单行本一一给学生们发放完毕，在全校学生的欢送里回到了腾冲机械厂。欲知后来，慢慢下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