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投桃报李

　　“生活是无聊的，它需要季节的陪伴。我从来都不是无聊地找你，我打视频给你，只是说明一个问题，此时此刻，我正在想你。但愿人长久，千里不长肉呵。亲爱的秀秀，想不想我啊?”
　　“不想!”
　　“啊？可我却很想你，忙碌了一天，你的腿一定很累吧?!”
　　“为什么?”
　　“因为你在我的脑海里跑一整天了！我对你的爱，就像是拖拉机在爬山坡那样的轰轰烈烈。”
　　“切！才离开几天，你怎么就变得油嘴滑舌了呢？我懒得理你！”
　　“嘿嘿，你是不知道，你走的这些日子里，我一个人过得太荒凉，夜里想你太难忘。小太阳很忙，小云朵想吃糖，长颈鹿嫌脖子不够长。你沉鱼落雁，我英俊潇洒，我风度翩翩，你闭月羞花，我舍不得你离开啊。老婆，别生气嘛，我说这么多，不外乎是逗你开心呀，想你在抗疫前线，一定孤独无聊，每日生活都在恐惧之中！”
　　“切！我有你那么闲的无聊?一天到晚忙得晕头转向，吸一口黄昏，吃掉一块斜阳。不过，我掐指一算，你五行里缺的不是我，缺的是心眼。”赵英秀讥讽道。
　　“你主动一点找我不行吗?非要等我发朋友圈里才能引起你的注意。看过一千个关于春天美好的句子，全都不及你可爱的样子。假如生活欺骗了你，我们完全可以打开美颜相机继续欺骗生活……”
　　“你呀，那个烂嘴的毛病算是改不了了，嘿嘿，我这辈子算是栽你手上了！”
　　大年初六的晚上，“90后”大夫赵英秀接到了丈夫蒋皓天饱含深情的视频。赵英秀是广州市中医院一名年轻医生，与丈夫蒋皓天同为医院同事，他们育有一个两岁的可爱儿子。
　　“亲爱的，不要生气嘛，你在那边很工作很辛苦，而且精神压力也不小，所以，我与你斗嘴是想调节一下情趣，如果不小心伤害到你，也是情非得已啊。亲爱的，消消气。我争取下次斗嘴来点有技术含量的，坚决不让你生气！给你猜个谜语，好吗？你欠我五元，却还我十元，打一礼貌用语。”
　　“什么呀？”
　　“猜不出来了吧？谜底是‘我倒欠’（道歉）！”
　　“没正形！一点都不好玩，不说正经的，我挂电话啦！”
　　“别介呀，好不容易有机会时空连线，怎么一言不和就挂我电话？说实在的，你走了的这段时子里，我和咱们的儿子蒋乐乐吃不好睡不香，在单位也是强打起精神。唉，有你的日子，咖啡也是甜的！我是一个没有吃过苦的人，但为了你，我什么苦都肯吃，包括上次说的做家务……”
　　看到蒋皓天在微信视频里广撒狗粮，在赵英秀身旁偷瞄的张瑶瑶、奈艳，以及其他护士姐妹笑得花枝乱颤，纷纷在视频面前扮鬼脸、吐舌头，张瑶瑶甚至开始调侃蒋皓天：“姐夫，这才离开几天呢，怎么，又开始想英秀姐啦？其实，你大可不必替她担心，有我们众姐妹围绕在她身边，早已形成众星捧月，她一天到晚快乐着呢！”
　　“还快乐呢？你们那是黄连树下弹琵琶，苦中作乐！天天面对死神，悠着点儿！！”
　　“怎么？姐夫在家过得不快乐？是不是有点嫉妒我们呀？！”
　　“切！我每天高高兴兴上班去，快快乐乐回家来，周六周日偶尔还隔空买菜，提高一下厨艺，带着父母运动，为小宝贝一块儿去公园放风筝，快乐得很啦！非常时期，我就是要努力生活，一起等待春暖花开美好的日子到来！”
　　“嗯，姐夫这点儿表现相当不错，难怪英秀姐那么爱你，鲜花的每一次绽放，都是无数条根须的奋力生长，果树的每一场收获，都是无数片叶子的拼命奉献，看样子，姐夫在家一定是个好男人哟！”
　　“你们别听他瞎忽悠，大多数人笑我太迷痴，谁懂得他那个疯子的偏执与坚持。”
　　“呵呵，情商高呢，主要是让别人高兴;智商高呢，主要是让自己高兴。智商不高情商也不高呢，主要就是自己不高兴了还要不让别人高兴。”蒋皓天继续自我夸耀道。
　　“呵呵，多学一分钟，老公会不同。”
　　“对、对，姐妹们，不笑运气差，一笑脸就大。”蒋皓天在视频里开心地与赵英秀身边的女孩们逗嘴。
　　“月亮睡了你不睡，明早的太阳等你去缴费，废话少说，多干工作！”赵英秀没好气地调侃道。
　　“十岁的快乐是清蒸，吃的就是个新鲜，二十岁的快乐是小炒，吃的是生猛。三十岁的快乐就已经是红烧了，吃的只能是回味。至于以后，便是五味杂陈、历久弥香的佛跳墙…哈哈!”
　　“姐夫说话转变太快了，怎么突然没有自信了呢？”
　　“你们这些小姑娘有所不知，女人和男人就像一支支股票，本来看好才下手买的，可到手之后就一个劲儿下跌，以前看不到的弱点和缺点都暴露出来，一旦抛出去，到别人手里又变得那么可爱。”
　　“你丫废什么话呀？有不满意的话就别藏着掖着，有本事把心里话全讲出来！”赵天秀假装愠怒地说道。
　　身旁的姐妹不明究理，一个劲儿地起哄，“我们看你夫俩挺有意思，就想知道你俩当初是怎么对上眼儿的？姐夫，敢不敢说出来？”
　　“这个问题的答案很长很长，我需要用一生的时间，来回答你们提出的问题！但我要告诉老婆的是，阳光总在风雨后，乌云上有晴空，珍惜所有的感动，每一份希望在你手中。阳光总在风雨后，请相信有彩虹，风风雨雨都接受，我的灵魂一直会伴在你的左右保佑你的。”
　　“尽耍嘴皮子了，费话连篇，一点正经话没有！这段时间，你要做好防护工作，戴口罩，勤洗手，特别要保护好自己，保护好家人，我们一起加油，共渡难关!”
　　“遵命，亲爱的老婆！你在楚天辛苦了！在视频里看到你在那边没事，真好！你专心坚守自己的岗位，我和爸妈做你坚强的后盾。也请你照顾好自己，全家都等着你们尽快打赢这场防疫战，早日回家团聚！”
　　“姐夫，虽然我们无法控制生命的长度，但我们可以掌握生命的宽度，睁开眼睛，拥抱这世间万物，包括温暖的阳光和凛冽的寒风。珍惜身边的人，滚烫的过好每一天，努力在沉寂中积蓄的能量，等待疫情过后迎来最绚烂的绽放。黑夜过后，就是破晓的晨光，朝雾散尽，迎来温和的暖阳。我们愿陪英秀姐一同战斗到疫情结束，等楚天的春风十里，四月花开。盛春之时，处处溢满花儿的芬芳！”
　　挂了电话，赵英秀内心久久不能平静，张瑶瑶和佘艳追着问她，如何抛夫舍子来楚天抗疫的，赵英秀被她们纠缠不过，只好把事情的原委一五一十地抖擞出来，听得两个小丫头笑得前仰后合，直不起腰。
　　大年除夕那天宣布组建支援一线的医疗救助队的时候，在广州市中医院感染科发生了感
　　人一幕。感染科几乎倾全科之力，积极报名参加援鄂医疗队。蒋皓天医生就是在这样的背景下上交的请战书，事前没来得及与同在医院呼吸科工作的爱人赵英秀商量。
　　“院长，我年轻，让我先去吧！”
　　“我现在单身，无牵无挂，身体素质好，抵抗力强……让我去一线吧？”
　　看到同事争先恐后，蒋皓天有些急了：“院长，作为一名感染科工作多年的医护人员，奔赴一线义不容辞，我请求去楚天抗疫一线，发挥我的专长，挽救更多人的生命！”
　　妻子赵英秀是一位年轻的医生妈妈，孩子蒋乐乐刚满两周岁，从来没有离开过妈妈的怀抱，每次下班回到家里，孩子就扑上来涌入赵英秀的怀里，紧搂着脖子的手迟迟不肯松开。面对蒋皓天的“先斩后奏”，赵英秀事前没有半点防备，关上门的那一刻便开始掩面而泣。但哭完之后，又毅然决支持丈夫的决定，默默地为他准备好随时出发的行囊。
　　“妈妈，你如果哪一天不值夜班了，一定来幼儿园接我回家。”孩子在赵英秀怀里撒娇。
　　赵英秀一听，感动得热泪盈眶，一个两岁多的孩子，正处于呀呀学语的阶段，似懂非懂的年龄，不可能说出这么懂事的话来，一定是老公蒋皓天教他的。但赵英秀也没敢告诉孩子，爸爸打算去楚天抗疫前线工作的事儿，只对孩子谎称：“爸爸以后工作忙一点儿，可能很长时间回不了家，不能天天照顾你，夜里要跟妈妈好好睡觉哟！”
　　为了支援丈夫前线抗疫的决心，也让自己全身心的投入工作，赵秀英第二天就把孩子送到了远离市区的姥姥家。在她心中，顺流而下，人人能为，逆流而上，更显英雄本色。连她自己也都在琢磨想去抗疫前线，当一名奋不顾身的白衣勇士。
　　除夕那天早上的天气，氤氲雾重，温暖灿烂的阳光没有照例普照大地，蓝天隐没消失在厚重的铅灰色云层之中，透过邈远的天边，旷野变得有点陌生。繁花似锦正在走远，隆冬的寒冷与肅杀正在逼近。
　　冬，意味着死亡，冬的寒冷和新冠疫情，仿佛是闯入人间的魔鬼，人们都远远的望着它躲着它，初升的太阳在努力挣破铅灰色云层驱赶阴霾。赵英秀抬头望了望天，似乎嗅到了冬的气息，心情特别有点压抑。老天，你让夏天和冬天同居了吗？生出这种鬼天气！
　　马路中间绿花树枝叶上露珠闪烁着燿眼的光芒时，蒋皓天、赵英秀夫妇已经行驶在去医院的路上了。今天是单位决定“援鄂医疗队”名单放榜的日子，两口子特地早早出门，想在第一时间打探消息。寒冷之下，外面的世界安静的恍若没有人来过。
　　广州市中医院支援江北省医疗队名单出来了，居然没有蒋皓天的名字。蒋皓天立刻感到有些失落，明明早已递交申请到院里，希望到江北省抗疫前线工作去，这几乎是所有医护人员最大的愿望。
　　见老公一脸的不高兴，妻子赵英秀急忙劝慰道：“亲爱的，这次没你，咱还有下一次，你不要伤心难过嘛，机会是留给有准备的人们，咱们还得做好随时出征的准备。如果你现在就生气难过，这不等于在亏待自己，慢慢地就会在脸上集成一股戾气，那样对你的青春容颜不利，会长出一些痘痘来，对你可是一种无端的摧残，记住呵，岁月催人老，高兴点儿！”
　　蒋皓天“噗嗤”一声笑了起来：“你倒会安慰人，事事还都想的开，你的心真大！”
　　赵英秀哈哈一乐，幽默地回道：“我心若不大，又怎能装的下伟大的你呢？家人没有逼着你去突破自己，有也是你自己在逼自己。亲爱的，你要记住，优雅和乐观，不是苦水泡出来的，而是一次一次的蜕变带来成长的惊喜。但蜕变的过程必定是痛苦的，梅花香自苦寒来嘛。
　　“所以，亲爱的，疫情大敌当前，你要对自己好一点，要打起精神，保持体力，以便真派你上战场时，才有旺势的势头、足够的精力去冲锋陷阵，我们都不要在生命中，有太多亏欠和遗憾，既要紧张严肅，又要活泼乐观，保持平和心态，优雅地生活与工作！”
　　“呵呵，老婆，你都快变成哲学家了，想当初咱俩恋爱时，你都没说出这么动听的话语来，我好感动啊，你今儿是怎么啦？话说的如此之多，还富含人生哲理，处处给人以启迪？”
　　“老公你也别胡乱地夸我，现在广东全省乃至全国都在不断增派医务人员支援江北省，有医生、护士、感控人员、检验技术人员、影像师……但需求量最大的还是护士，其次是医生，你我都是医生，从递交申请的那一刻起，就时刻准备着动身出发，奔赴那抗疫前线！”
　　“对呀，我也是这么想的！可院里公布名单那一刻，却给我泼了一盆冷水，这到底怎么回事啊？我好歹也是科里的技术骨干，怎么就没被挑选上呢？难道咱俩还不够优秀，没有进入领导们的法眼？”
　　蒋皓天那么一说完，赵英秀那股很不服输的劲儿就立刻涌上脑门，马上激起了她那生性倔强的脾气，她决意要找中医院党委书记兼院长雷鸣问个明白，于是便气呼呼地来到院办，院长雷鸣一看赵英秀满脸不高兴，就知她心里所想，微笑着招呼道：
　　“英秀啊，我知你是来替蒋皓天兴师问罪的，别着急嘛，会有机会让你两口子上前线冲锋打仗的，这不是头一批么？楚天那儿紧缺为隔离的疑似患者送饭送药的护士，所以，头一批基本上都是懂点医学和护理知识的人群。”
　　“院长，我不知你在说什么？我就不信偌大一个楚天市，只需要护理人员而不要医生？我这个人宁愿跑起来被绊倒无数次，也不愿规规矩矩走一辈子，就算跌倒也要豪迈地爬起来微笑着走下去……”
　　“英秀呀，我知你内心所想，也知你坚强不倔敢打敢拼，但你千万不要误会院里的决定，要论打硬仗，决胜千里，离不开你们这些医院里的骨干精英。俗话说，好钢安在刀刃上，院里怎么会把你们这些中坚力量遗忘呢？
　　“放心吧，少不了你，院里决定把你安排在第二批援鄂医疗队里边，回去把申请写好补交上来，明儿下午就有可能出发去楚天市神农区人民医院，那儿可是战火激烈的真战场呵，你要有充足的心里准备，时刻都要注意保护好自己，我在后方等待你们一个不少地凯旋归来，回去准备吧！”
　　赵英秀一听到这意外之喜，心里“怦怦”直跳。丈夫虽然暂时没有派上战场，自己反而阴差阳错地撞上了！这叫有心栽花花不发，无心插柳柳成荫，心中悬着的心陡然落地，顿时心花怒放：“谢谢雷院长的安排，我是医生，治病救人是我的天职，我愿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嗯，天秀，我相信你的决心跟意志！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那是他们的尊严。医生护士以奉献生命为人民，那是我们的荣誉，相信你会马到成功，立功受奖的，但愿我们的医护人都能成为抗疫前线一名真正军人，在这场没有硝烟的战场上奋勇杀敌，永往直前！”
　　晚上，赵英秀旁敲侧击地跟蒋皓天说：“新冠肺炎疫情日渐严峻，防控疫情阻击战的号角刚刚吹响。老公，我想向院里请战，参加去江北省抗疫的医疗队。”
　　蒋皓天不知所以，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对她说道：“可以呀，赶快写申请啊，看咱俩谁的报告最先被批准！”
　　“这可是你说的噢！”
　　“是啊，是我说的，怎么啦？大丈夫一言九鼎，你若去了抗疫前线，我保证全力支持！呵呵，连我的申请都没批准，你又有什么希望呢？还是有点儿自知之明吧！”
　　然而，命运似乎与蒋皓天开了过玩笑。一月二十五日，正月初一，广东省广州市中医院支持江北省医疗队第二批名单出来了，“赵英秀，重症组……”可是，仍然没有她丈夫的名字。真的见到名单的那一刻，赵英秀心中真有点五味杂陈，所有的不安与恐惧向她袭来，丈夫必定担心她一个人上前线，肯定对她恋恋不舍和担忧安全，怎么就天不遂人愿让夫妻同行呢？
　　赵英秀心里虽然感到有点失落，但她早有思想准备，她会想进一切办法说服丈夫好好在家坚持。于是，正在单位值班的蒋皓天接到了赵英秀的告别电话：“我的请战被批准了。作为广州市第二批参加广东省支援江北省医疗队的成员，我们下午就出发，你要照顾好爸妈和孩子。”
　　“家里你放心，只管照顾好自己……”
　　“通知我开会去，我先挂了……”未等蒋皓天把话说完，赵英秀已经匆匆挂断了电话。
　　几乎是一瞬间，七尺男儿红了眼眶，蒋皓天怔怔地坐在办公桌前发呆，昨儿晚上刚写的申请，老婆怎么这么快就被批准了呢？难道她明修栈道暗度陈仓，早已提交了申请？昨晚的申请只是在他面前打马虎眼？
　　果然，丈夫蒋浩天第一时间就跑到办公室去找妻子诉苦，颓然地对赵英秀说道：“当今社会当真是阴盛阳衰，我一个大老爷们，居然还不敌老婆有用，看来军功章上没有我的份了，老婆，你就安心去吧，除了支持你，还是支持你，但请你千万要保护好自己，只有你健康地回来，才算是保护了我们这个家……可是，老婆，我……我心有不甘，是不是拖了你的后腿？”
　　“什么话呀！你又不是战场上的逃兵，怎么是拖我后腿？这是组织上的安排，又不是你临阵退缩。别灰心丧气，将来我那军功章上有我的一半，也有你的一半。好了，老公，不要生气了，能不能替我高兴点儿？”
　　“好吧，高兴点儿，你在前方去打仗，我在后方为你加油助威，接下来的日子，我们将不再蹉跎、不作痴心妄想。纵然抱有千种期许，但我们至少可以播种一个美好开端。不必发狠、不求看穿，懂得各有山高水长，不必苦求同路与照看。既然相爱，我就舍得让你离开，从没有你在家的孤独里学到自立自强，从你在前线的奋斗中学到精神焕发。以平常应对平淡，以平心看待平凡，坚持把每天的生活过得处处精彩！”
　　“呃，老公，你今天说的话好动听呵，简直就像为壮士送行的临别赠言。好吧，只要你理解我的良苦用心，在家把日子过得平顺过得踏实，那我就在前方安心工作。病房是医务人员的战场，救护伤患是我的责任，我一定不负所托，在前方打一个漂亮仗，来回报我老公在家的艰辛与付出！”
　　“老婆大人，大疫当前，外表柔弱的你，骨子里满是坚韧和担当，纵然我有些恋恋不舍，也支持你去前线。愿你像向日葵一样，每天都充满正能量。愿你的世界永远充满阳光，不会有多余的悲伤。愿你在人生道路上，到达心之所向的地方，陪伴你的，是你最欢喜的模样。希望疫情早日结束，你平安归来，我在家和儿子等你！为了表示我对老婆大人支持的拳拳之心，事不宜迟，我马上给你收拾东西去吧！”
　　有人说男人好比洋葱，要想看到洋葱的心，就需要一层一层去剥，但在剥的过程中会不断的流泪，剥到最后才发现洋葱是没有心的。但蒋浩天却不一样，他是很有心思地替老婆打点行李，肉罐头、鱼罐头、麦片、士力架、水杯、茶叶……
　　凡是能想到的，他都统统给她准备了，准备衣物、洗漱用品、保湿霜、纸巾、卫生巾等必备物资。而且，蒋皓天还突然想起来老婆的袜子备得不够多，赶紧跑到医院外面的超市买。心中但愿这么多都用不上，也许她们很快就战胜疫情凯旋归来，可这会还是希望带它们上战场，做到有备无患。能说这样的男人无心么？
　　与此同时，赵英秀突然想起了一个主意，决定把自保持了多年的秀发剪了。蒋皓天一见心疼不已，而她却淡然一笑，自信满满地解释道：“之所以要剪，主要是为了接下来开展工作方便，头发长，洗起来很费事，穿戴防护服和帽子也不方便，长时露在外面会感染到病毒细菌，难道你不希望我们医疗队做到零感染？”
　　“当然希望啦！可是，身体发乎，受之父母，只可惜了你那长发及腰……”
　　“有什么可担忧的？等我从战场归来后，用不了两、三月，又会长出一头飘亮的秀发！”
　　“那到也是！你把命都交给前线了，还在乎这一头长发？春花，秋月，夏日清风，冬日暮雪，这些都很美，但唯有你的心里，才是我最想去的四季。只希望你看在头发的份上，好好保护自己！”
　　是的，赵英秀剪短了心爱的长发，没有豪言壮语，只有实际行动，这就是最朴实的医务人员，这就是无私奉献的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