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崇信道教 宠推方士（第二部分）

　　在宋徽宗朝廷最为煊赫的道士，要数王老志、王仔昔（一作资息）、林灵素三人。
　　王老志是山东人，从小很孝顺老人，闻于乡里，说他在很小的时候，曾经为伯母吸吮疮脓，在乡间任一小吏，处事公平，从来不收受贿赂。一次在市场遇见一个乞丐，其人自称是钟离先生（传说中的仙人），赐老志丹药服用，便悠悠忽忽，发狂不至，从此，可以预知未来之事。于是离开妻子，自己结庐田间，为人算卦。这个地方有一个文化人，又有舌辩才能，打算与老志辩论一场，挫挫他的气焰，便前往叩见。
　　老志住在四面墙壁的没有门，只有一个可以爬入狗的小洞，文化人用了很大劲，好容易爬进去，两个人辩论一会，老志便发起道功来，屋内天旋地转，老志对文化人说：“劝您赶快回家去，要不大祸来临，必受其灾。”文化人赶忙往回赶路，哪里来得及，行不到五里地，天空雷电交加，他看见一土屋，马上进入躲避。文化人在里边百拜求救，赞赏老志法术无边。
　　大臣韩粹彦有一天，见到老志，老志给他写了“凭取一真语，天官自相寻”10个字，一个月以后，粹彦升官工部除礼侍郎。
　　又说，翰林学士强渊明在哲宗绍圣年间见过老志，老志在政和年间至京师，授他“四浩明达”四字，渊明懵然不解，及至刘贵妃去世，追谥号为明达皇后，制书系强渊明起草，才悟出“四浩”乃是赐号。太仆卿王璮将老志推荐给宋徽宗，宋徽宗在京师召见了他，在蔡京地府建立了道观。
　　宋徽宗有意问到了刘贵妃的事情，老志回答：“皇后乃上君紫虚元君，虽然已经魂归道山，但我可以沟通皇上与他的话语。”宋徽宗完全信以为真。
　　老志死后，宋徽宗下诏赐金助葬，赠正义大夫。
　　有一个号称小王先生道士王仔息，来到京师观于蔡京第府，他家在江西，幼年时候学习儒家知识，后来隐于嵩山，自己说遇到神人许逊，得到《大洞隐书》，上面可以查出人们的祸福，蔡京推荐给天子，宋徽宗接见了他。
　　宋徽宗给他的赐号是冲隐处士。
　　有一年大旱，宋徽宗焦急祈雨，使中使持白纸仔息写字，以便祈雨。一日，中使再持一幅白纸，请求仔息书写，仔息忽然写一小符，说的是皇帝有一个心爱的妃子，有了眼疾，仔息未卜先知，治好了妃子的眼疾。从此以后宋徽宗对仔息的宠爱更加加深了。
　　但是，蔡京不喜欢其神神叨叨，上奏说，臣准备的位辅臣，辅佐大政，而家中却养着方士，其行为又怪诞，恐怕不合乎时宜。
　　宋徽宗于是迁徙于上清宝箓宫。仔息建议，九鼎乃是神器，不可以藏于外，于是在宫禁中建圆象徽调阁贮藏九鼎。
　　宋徽宗常一礼待他，他便越来越骄傲。他对待这里的其他道士如奴隶，自以为师，要求大家尊他，遭到大家愤恨。
　　不久，林灵素得宠，仔息越来越被大家厌弃。大家共同谋划找一个叫做孙密觉的道士出面向上反映了他的不法行为，被逮捕下狱，立即被处决。
　　在宋徽宗时期，最跋扈的要算道士林灵素了。
　　林灵素浙江人，出身寒微。小的时候从浮屠学，经常被师傅严加管束，呵斥打骂，受不了，跑出来当了道士。以后又在几处地方学习混日子，都不行，因为他放荡不羁，赖酒喝，不给酒家酒钱，酒家上门讨要，他举手自折其面，左脸已经成了无肉的惨象，只留半面好脸，责主十分恐惧，也不再讨要酒钱了。林灵素天无收地无管，和少年们斗殴打架，对簿公堂，通判官见林灵素免其罪知道他会法术，安置在府中，向他学习法术。
　　政和初年宋徽宗梦见东华帝君相召，偕游神宵宫，醒来以后，很诧异，敕道录访问神宵宫事迹。知常对此事一窍不通，而王老志已经死了，王仔息宠衰，正无奈的时候，有人相告说，京师新来一个叫林灵素的道士，他多次说起过神宵宫，还在墙壁上题写过神宵宫的诗句，马上汇报宋徽宗。接见林灵素以后，宋徽宗迫不及待地说起哪一个梦来：“朕当时梦见东华帝君召朕神霄宫做客。朕走进天宫，碰到一个骑青牛的道士，身边跟着两个随从，为他持幡仗剑开道。那道士到朕面前山呼万岁，说：‘今天有机会见到天子圣颜，真是臣之万幸。’说完，道士骑着青牛走了。醒来之后，朕觉得奇异非常，于是就下旨当时的道录徐知常去寻访关于神霄的道经、道术。徐知常本身并不了解神霄派的法术，想起林灵素真人，常常提到‘神霄’二字，还曾经写过《神霄诗》。于是就向朕推荐了道士你，朕见到道士你，觉得非常眼熟，又问道：”你以前是不是当过官的？朕怎么看你眼熟呢？”
　　林灵素哈哈一笑道：“有一次上朝面见玉帝时，曾在路上和皇上有一面之缘。”
　　徽宗一拍脑袋：“是啊，朕想起来了，当时爱卿正骑着一头青牛。那么，现在青牛在什么地方？”
　　林灵素说：“青牛在国外，不久会回来。”
　　1117年（政和7年），高丽国果然进青牛，宋徽宗不得不服。即赐他骑乘。
　　宋徽宗又问他有什么仙术，林灵素自称，臣上知天宫，中识人间，下知地府。
　　宋徽宗说：“朕谥号金门羽客，通真达灵玄妙先生，赐金牌，从今天开始，你可以自由出入宫门。”
　　林灵素伏地谢恩，宋徽宗忙忙扶起：“您是真人，不可以，不可以！”
　　林灵素信口开河，宋徽宗笃信不疑。
　　一次宋徽宗召见他，他大言：“天有九霄，而神宵为最高，其办公的地方称地府。上帝的长子是神宵玉清王，主持南方，号称长生大帝君，此神就是陛下。神宵玉清王之弟号称华帝君，主持东方，自己乃府中仙卿，名叫褚慧，降于人间，辅佐帝王。”又说“蔡京是左元仙伯，王黼为文华吏，盛章、王华为园苑宝华吏，郑居中、童贯等有名宦官，一名列仙籍。”
　　宋徽宗问：“仙道知道刘贵妃么？”
　　林灵素说：“她是九华玉真安妃。”宋徽宗非常高兴，当即赏赐他的礼品，价值连城，迁升为温州应道军节度，灵素加号元妙先生、金门羽客、冲和殿侍晨。
　　宋徽宗很受感动，从此，林灵素出入朝廷，前呼后拥，甚至与诸王争道。
　　由于林灵素权势煊赫，京城都称之为“道家两府。其徒美衣玉食，几万人”，许多人为得到美差，都争相投入林灵素的门下。有人题诗讽刺说:
　　当日先生在市尘，世人那知是真仙？
　　只因学得飞升后，鸡犬飞升也上天。
　　一次林灵素上奏宋徽宗，要宴请朝中大臣，于是先召馆阁之人士十来个。酒过三巡，时间已经很晚，林灵素要为这几个人招集平日喜欢和有通恋的美人。他说，千里之内都可以罗致，几个人以为是醉中戏言，随口应答。林灵素把大家叫道一个竹林中，一所高大房子前有小斋阁十几所，褥枕齐备，命令每人各居其一。等到更深夜阑，凡是林灵素提到的女人一个个启门而入，或者有久别重见到的，苦苦诉说分离相思之心情，卿卿我我蜜不可分。
　　有一次，宋徽宗在便殿接见林灵素，林灵素跑到大殿台阶下边，显示出迎接之势说：“陛下，九华安妃就要到来。”又说“有神宵某夫人来，一小会儿，这一妃子果然来到。”林灵素大言不惭地说，“她在仙班与臣同列，不应该对她下拜。”于是，扬长而去。
　　像这样的事情很多，宋徽宗的榆木脑袋甘受愚弄。
　　从此徽宗帝王对林灵素委以重任。并依林灵素所言，命天下皆建神霄万寿宫，开神霄箓坛。
　　京城神霄宫建成后，徽宗率蔡京和群臣庆贺。早斋罢，徽宗引百官游观，忽吟得上联：“宣德五门来万国。”并问身边的蔡京等大臣，有谁可对出下联，蔡京等都沉思良久，难以回答，此时徽宗就问林灵素：“法师能否对上？”林应声而答：“神霄一府总诸天。”
　　徽宗大喜，遂令林灵素修正一黄箓青醮科仪，编排三界圣位，校正丹经子书，并在每月初七日，与宫中高升法座，讲经说法。
　　徽宗皇帝有一天晚上自己在宫中书写了一封青词奏章，写完之后自己亲自密封火化上奏，第二天遇到林灵素真人，就问到：“爱卿曾经说过能够知道天上之事，我昨天晚上自己奏上一封青词，不知道是否到达天庭。”
　　林真人回答说：“青词未能上达天听，因为其中写错了一个字，所以被值日灵官所收。”接着就将昨日皇帝所写的奏章内容一一读诵出来，徽宗皇帝大感吃惊，不由得赞叹林真人，真是聪明神仙也，并封为玉真教主。
　　呼风唤雨是林灵素的伎俩。有一年夏天，京城酷旱无雨，宋徽宗对林灵素说：“卿施一下魔法，让上天大降甘露，挽救天下民众。”
　　林灵素说：“陛下，无有上帝之命，任何人不得取用，只有黄河水不限制，可是泥沙满满，不可以用。”
　　由此看来林灵素的呼风唤雨是骗术而已，那么大宋皇帝宋徽宗怎么思考？
　　宋徽宗却说：“天道不合，林灵素也没有办法！”
　　林灵素不学无术，却大肆吹嘘他可以讲经。
　　公元1117年（政和七年）正月的一天，有道士数千人聚集上清宝箓宫，听林灵素讲经，宋徽宗也驾到观看。
　　讲经即将开始，发现天空有上千只羽鹤飞翔，蔡京和大家仰头去看，宋徽宗当即写了一首纪实诗歌，赐蔡京。
　　上清讲席郁萧台，俄有青田万侣来。
　　蔽翳晴空疑雪舞，低头转影类云开。
　　翻翰清唳遥相续，应瑞凝时尚不回。
　　归类一章歌盛事，喜今重见谪仙才。
　　到场的所有大臣拍手称赞，蔡京来不及称赞，低头思想如何为宋徽宗赐玉。
　　宋徽宗高兴无比地说：“今日上清宝箓宫”讲经，许多敬仰道教的臣民来听，上千只羽鹤飞来庆贺，是一件多么吉祥的预兆，有对蔡京说，是卿首先发现的，带头与大家观看，也感谢卿的高人吉照。
　　蔡京哈哈笑了说：“之所以来了这么多听经的高人。”
　　深信道教的宋徽宗感到更加欣慰，龙颜大悦地说：“现在让讲经顺利快乐地开始吧！”
　　于是场面进入主题。
　　当时道士皆有份俸入，每一观给田不下百顷、千顷。为了吸引更多的人听经，设有大斋，花费数万缗。贫苦的人们为了得一顿饭吃和300文施舍，纷纷来到专门设立的帐篷。人多纷乱，时时杂以滑稽言语，上下哄笑一片，没有上下君臣之礼。
　　朝廷的大臣等多来参与，宋徽宗为了表示对道教的虔诚，派人宣传道箓院，说自己是上帝元子，为神宵帝君，愿意为天下百姓的主人，令天下的人归于道教。授意道箓院上表彰，册封自己为教主道君皇帝。
　　公元1117年（政和七年）四月，道箓院按照宋徽宗的御旨，册封他为道君皇帝，但只在道教事宜中应用，不干涉政治。皇太子酷爱道教，与林灵素斗法，结果败北，皇太子请免僧人之罪，宋徽宗下诏将僧人入道简送开封刺面发配。
　　多行不义必自毙，林灵素专横跋扈，四面树敌，遭到许多人的愤恨。
　　政和末年，林灵素讲经于宝箓宫，到来者数千人，毕恭毕敬，只有一个人愤怒而立。
　　林灵素看他不肯下拜，大声呵斥：“你有什么本事，为什么立在这里？”对答：“没有什么本事。”
　　林灵素说：“既然没有什么本事，为什么来此地？”
　　道人反问：“先生无所不能，为什么在这里？”
　　宋徽宗在幕后看到和听到这一切，便问道人说：“你有什么能耐？”
　　道人拱手说：“臣能生养万物。”
　　宋徽宗命令人于道院中取可以播种者，只得到茴香一包，由保卫人员监视，种于艮岳之下，仍然派人监护道士住宿在院中。到半夜里，此道人失踪，第二天，
　　去看他种的茴香，已经蔚然成丛。
　　宋徽宗说：“天外有天，林灵素原来不是万能的神仙啊！”宋徽宗有所醒悟，比原来聪明了一点点。
　　灵素常跨青牛出入朝廷，一天，有客人来访，自称是灵素温州同乡，说有小法术，愿意展示一下，随即抓一撮土放入炉中，取来一杯水喷于案上，用杯盖住。这时候，忽然有侍臣呼报皇帝驾到，灵素仓皇出来接驾，客人不打招呼走掉。
　　宋徽宗闻到一股浓烈的香气，问是什么香气，灵素说是：“下臣焚香。”
　　于是再取香焚烧，几次运作，没有香气，宋徽宗再三追问，灵素才说出原委。宋徽宗命令取那杯子，可是不能举在手上，灵素去拿，更加牢固，宋徽宗亲自去拿，轻而易举拿在手上。原来里面有一纸片，上面有诗文说：“捻土为香事又因，如今宜假不宜真，三朝宰相张天觉，四海闲人李洞宾。”张天觉就是张商英，历任神宗、哲宗、徽宗三朝，他做宰相时期稍微修改蔡京的政策，获得忠直之名，后来因与方技郭天信往来，被除官。他还攻击过元祐大臣司马光等，却被列入元祐党籍中。真真假假，是非难辨，因此诗中才有“如今宜假不宜真”之说。
　　宋徽宗由此悟出灵素所为之不真，对他产生了怀疑。
　　一次，宋徽宗不由自主地说：“林灵素难道是一个骗子，对自己和大宋朝野臣民进行着瞒天过海的欺骗！”不过，他还是没有完全彻底把林灵素想得那么坏，和林灵素的往来依然不断。
　　宋徽宗常常幸顾灵素住所。一日又去，忽然抬头看到三清阁牌上有金书小字两行，平日没有看见过，阁特别高，又在飞檐之外，人迹根本到不了，很为此惊讶，命令侍臣端来梯子观看，只见上面写道：“郑子卿居此两月，不得见上而去。”
　　宋徽宗问是怎么一回事情，灵素说是一个道士写的。
　　宋徽宗命侍臣取其榜置于禁中，灵素从这时候，大致失去宋徽宗的宠持。
　　己亥年，改年号“宣和”，春正月，诏改佛号“大觉金仙”，诸菩萨阿罗汉为“大士”“仙人”，僧称“德士”，沙弥称“德童”，又以寺为宫院为观。寻改女冠为女道。尼为女德。仍禁铜铙塔像。下书便令天下德士逐出本寺。不令将带衣钵财物。而使道士安心住坐。
　　五月都城发大水，高数十丈，召道士林灵素禳水，无验;泗洲僧伽(即观音菩萨应化)降现，上命禳水，大士登城水势顿竭。遂赐号“巨济大士”。秋九月开始逐渐恢复释氏旧名，并允许用铜造像。
　　事实教育了大宋皇帝宋徽宗，他彻底考验出了林灵素的骗术和恶劣的一切行径。
　　于是冬十一月道士林灵素被宋徽宗流放，后死。次年把改成道观的僧寺及田产归还。后渐复僧形服。但道教依然受信流行。
　　颓风日增，争取祥瑞。
　　宋徽宗天真地以为只有林灵素不真实，是个没有道教法术的骗子，可是大宋朝野一定存在着无数的具备道教法术的真人，所以道士依然很受宋徽宗的宠信。
　　道士既然很受当朝宠信，便挖空心思，讨好皇帝宋徽宗。
　　宋徽宗听道士说蟾蜍可以生存万年，蟾蜍背上如果长出灵芝草，是祥瑞之物，象征天下太平，长治久安。
　　政和年间符瑞很多，全国各地供应灵芝草，动辄二三万本。灵芝草遍地可以找到，密州（山东诸城）太守李文仲采集30万本，运到京城，得官为本道转运使。浙江连云港山石变为玛瑙，有千百之多。武当山出水晶几万斤，皆装入匣中，运入京城。
　　传说那里牛生麒麟，上奏皇帝，宋徽宗亲自前往查看，并且赋诗祝贺。其实是小牛犊模样特别，不是什么麒麟，以求奖赏罢了。
　　也有献巧成拙的。河南一个姓李的人献上了一个脊背长灵芝草的蟾蜍，宋徽宗接纳到宫廷用金盆贮水养育起来。
　　一天宋徽宗对一位心腑宦官说：卿听说过脊背上长灵芝的蟾蜍没有？”
　　宦官笑着说：“皇上，我还听人说您哪里有一只脊背上长灵芝的蟾蜍，前几天下臣太忙了，才有空了，正想着来皇上宫里看看呢？”宦官摸不清皇上那里到底有不有脊背长灵芝草的蟾蜍，一眼看着皇帝的龙颜，想知道个究竟。
　　宋徽宗笑着说：“卿的信息够灵的，谁告诉卿的？”
　　宦官说：“是蔡大人啊！下臣想蔡大人不会随便说话，皇帝怎么……”
　　宋徽宗笑起来说：“是他告诉卿的，那么就让卿跟朕去见识见识好了。”
　　他们往宋徽宗宫里走的当儿，巧遇了蔡京，于是三个人一同去了。
　　到了宫里，蔡京和宦官看到了宋徽宗用金盆养的所谓的脊背长灵芝的蟾蜍。这时候三个人都同时被惊呆了，什么脊背上长灵芝的蟾蜍吗？宋徽宗一甩龙袍大袖说：“卿们看见了吧？原来是上当受骗啊！水浸数日，原来是一只上了漆的蟾蜍，等到漆褪去，原形毕露。不是卿们今日来，朕因为忙，大概过几日才来查看，还得被蒙骗几日啊。”
　　蔡京看着宦官说：“上献的人是一个河南性李的人，皇帝还给他赏了金钱和官位，这些下臣都在皇帝的身边，情况全然清楚。才知道，这性李的人不是好东西！快快吧他贬官，流放到大荒漠里去！”蔡京又加上一句，这事情就交给下臣，下臣命人去办好了！”
　　这位宦官也生气地咒骂起这位骗子。
　　“下不为例！”宋徽宗来了狠狠的一句。
　　像这样的笑话还有不少，宋徽宗只有派人处理，不好张扬。
　　可是，北宋道教依然受到统治者的大力扶持，道士纷纷拜官封爵，其政治、经济地位皆得以很大提高。
　　同时，一些道士则日趋腐化、堕落。如北宋末年的进士王允诚和林灵素，门徒数万，皆美衣玉食，甲第连街，骄横跋扈，挥霍无度，人称为“道家两府”，上下恶之。另外，北宋政府为了扩大财源，实行了官售道士度牒的制度，于是一些无赖之徒也摇身一变成为道士，使教徒数量发展较滥，素质严重下降，给道教的声誉造成了不良影响，给大宋朝廷和广大民众带来严重的灾难。
　　我们说宋徽宗崇奉道教，干了不少蠢事，也做了不少好事。就在于他多次下诏搜访道书，设立经局，整理校勘道籍，政和年间编成的《政和万寿道藏》是我国第一部全部刊行的《道藏》，对研究道教历史和经典，都是不可多得的宝贵史料。他下令编写的“道史”和“仙史”，也是我国历史上规模最大的道教史和道教神化人物传记。宋徽宗还亲自作《御注道德经》、《御注冲虚至德真经》和《南华真经逍遥游指归》等书，使我国道籍研究有了完备的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