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拿善良冒个险 第四十二章：人性的弱点第四十三章：

　　第四十一章：拿善良冒个险
　　
　　 小雨抬头一看，是杏梅。
　　 杏梅边笑边进门来：“看那小子对你含情脉脉的样子，从实招来，什么时候勾搭上的？”
　　 小雨生气地说：“说话注意点好不好？谁和他勾搭了？”
　　杏梅说：“你谈恋爱，我大力支持，为什么瞒着我？把我当外人。”
　　 小雨正要说话，进来一个黑胖男人，大高个，四五十岁，穿着一身黄妮子军装。可能是天热吧，上衣搭在胳膊肘上，系着一条枣红领带，灰色翻领保暖上衣扎在裤腰里，威武雄壮，气度不凡。入眼一看，就知是一名军人。一进门对着小雨杏梅点头微笑一下，站在货架前观看。
　　 小雨忙站起来笑脸相迎，脑海里飞快地转动，猜想这一定是个外地出差的大军官吧，那么床垫、磁疗被什么的他不会要的。于是问道：“先生，想要点什么？日用品牙膏、水杯、菊花茶、除菌皂都有的。”
　　 军人微笑一下，用普通话回答道：“我看一下，小姐，你忙你的。”
　　 小雨只好陪着笑脸站在一边。
　　 军人慢慢地观看，不急不燥。
　　 杏梅歪头看着他，心里揣摩他的来历。
　　 军人走到桌前，坐到椅子上说：“你这是中天科技产品专营店啊。”
　　 小雨说：“是的是的，你知道？”
　　 军人说：“你们公司朱总朱定魁是我战友，与我熟得很。去年我师部发你们公司产品几十万呢。”
　　 “啊？”杏梅快人快语地说，“那你可以要我们小雨的产品啊，下次发福利，就来这里订。”
　　 对着小雨耳边轻声说：“这人如此大口气，至少是个师级。何不借机交个朋友，以后在生意上定能用得着。他要能关照，赚个三五万顷刻之间。”
　　 小雨拿不定主意摇摇头。杏梅试探着问道：“请问，你是哪个部队的首长啊？”
　　 那军人没有回答，和蔼地望她一眼，笑了一笑，满脸堆积的脂肪，黑油油颤了一颤，很威严。
　　 杏梅对小雨耳边又嘀咕道：“坏了，部队是有纪律的，能轻易告诉咱吗？”
　　 那军人坐了片刻，叹口气，没有说话，神情有点惆怅。杏梅问：“首长，你难道有什么为难的事？”
　　 军人又轻叹一声说：“看你很善良，很清纯，也很可爱。不妨告诉你吧。我是北京野战军分区的，这次到灵山、君山执行特殊任务。昨天路过敖县，天黑了，就在迎宾馆住下，打算今天走。昨晚我警卫员的母亲突然病故，我让司机开车送他回洛阳为母亲送终，走的匆忙，我把钱夹、手机、号码本，一切证件都放在车上，忘记取下来，无法与任何人联系，身上仅有的几十元钱花光，困在这儿了。”
　　 小雨疑惑说：“回洛阳路过灵山，你咋到灵山下车？”
　　 军人说：“君山离洛阳近，我让他从君山回的洛阳。”
　　 杏梅点头说：“哦，你真体贴士兵啊，是个好首长。”
　　 军人说：“谁无父母，百善孝为先啊！”
　　 杏梅着急说：“那你咋办？是等司机返回来走，还是想法从这里去灵山？”
　　 军人说：“真不好意思，身上分文没有。等，没钱吃饭；走，没钱坐车，从没这样尴尬过。”
　　 军人站起来往门口望了望，又坐下来，看到桌上小雨的长篇小说《情殇》，拿起来翻了翻，望望小雨说：“这是你写的书？”
　　 小雨点点头。
　　 军人说：“原来是作家。我有许多作家朋友，冰心、刘心武、巍巍都是朋友，他们都是文坛巨匠。尤其是冰心的作品，我最喜欢。冰心的《两个家庭》、《斯人独憔悴》，是探索人生的问题小说。她的文字晶莹清丽、轻柔隽逸，我很喜欢。可惜，99年已经去世。”
　　 杏梅急问道：“你认识冰心？”
　　 “再如刘心武，”军人没理杏梅，继续说，“他的《钟鼓楼》以薛纪跃的婚事作为贯穿全文的链条，述写北京平民生活。一个小小四合院里，从高级干部到平民，各色人物竟然写了四五十个。
　　 通过不同人物的描写，反映出北京人既对新生活的向往，又对旧式生活的依恋，使小说笼罩上一层深沉、凝重的气氛，我，就喜欢这种浪漫色彩。”
　　 说完静静地坐着，认真翻看小雨的《情殇》。
　　 小雨听了他对冰心和刘心武作品的品评，心里疑惑。
　　 军人把《情殇》内容简介和后记看了一遍，又把目录看了看说：“你的书我已了解个大概，文笔很好，从目录中看出这部书很有看头，但需要包装。我找几个名人再为你写几篇序，这部书就能红起来。另外，我到灵山师部可以给我部下吩咐，让部队订购你的产品，到时会有人来与你联系的。”
　　 杏梅惊喜地：“真的？那太感谢了，你肯帮忙，真不敢相信。小雨，你要出名了。”
　　 军人说：“我把这本书拿上。”
　　 小雨说：“我这儿只有这一本呀。”
　　 杏梅说：“傻瓜，这本就给首长，快写上联系电话。还有我，也是个文学爱好者，我把我地址姓名写上，你可以联系我。”
　　 不由分说写好了，双手递给军人，要他给自己也留个姓名电话。
　　 军人为难地说：“军人是有纪律的，姓名电话不能随便给人。放心，我有你们电话，一定会与你们联络的。”
　　 杏梅不好再说什么，只好算了。小雨心里很是惆怅。
　　 军人站起身走到门口，犹豫着站住了，很不好意思地说：“你们二人能不能借给我点钱，我回到灵山师部，就把钱给打过来。”
　　 杏梅说：“可以可以，我正想给你，怕你不接受。”
　　 军人说：“我是第一次向人张嘴，第一次遇到这么个尴尬事，真的是好难为情。”
　　 小雨把杏梅叫到外边，轻声说：“先不要给他钱，万一他是个骗子，让人笑话。”
　　 杏梅说：“不会吧？万一他真的遇到难处，岂不是见死不救？不怕，我不多给，只给他200元，就真上当，损失不大。”小雨还要说话，她已进屋，从口袋里掏出200元。
　　 在杏梅掏钱的时候，小雨突然发现那军人的眼睛里射出一束异样的光芒，是什么呢？对，是贪婪！
　　 心中一惊，他会不会真是骗子？他一不留电话，二不留姓名，很值得怀疑。
　　 正要阻挡，杏梅已把钱交给军人：“不好意思，我身上就这么多，你不要嫌少。”
　　 军人听说，眼里闪过一个不易察觉的眼神，忙说：“够了够了，到灵山我就把钱打过来。”
　　 说完礼貌地笑了一笑，迈着优雅的步子，出门走了。
　　 小雨望着他的背影，说：“我有种预感，觉得他就是个骗子。快，咱跟上他。”锁上门，紧跟在那军人身后，杏梅想想也有怀疑之处，跟在小雨身后，二人悄悄向军人追去。
　　 那军人好像后脑勺上长着眼睛，镇定自若，不紧不慢。快到迎宾馆，路边有一个小停车场，军人走到这里，稍稍回了下头。小雨杏梅机警地蹲下身，藏在一辆车后，只一秒钟，抬起头，不见了军人。
　　 二人来到小停车场，前后左右再不见军人踪影，到迎宾馆登记处一问，根本没有军人入住。
　　
　　 第四十二章：人性的弱点
　　
　　 小雨杏梅懊悔不已，小雨想了想，说：“杏梅，东沙河桥下正是四月八大会，咱去看看，也许他会去那里行骗。”
　　 杏梅说：“好。”
　　 二人向东沙河会场走去。
　　 四月八是敖县传统物资交流大会，每年四月初六扎会，初八是正会，直到初十结束，有时还会延期。会场地址不定，有时在老高中附近，有时在卢园广场，今年设在东沙河大桥下边。这里河床很宽，说是河，其实没水，就是一个沙滩。
　　 小雨和杏梅两个来到会场，只见人山人海，本地的外地的商家齐聚这里。卖包子凉粉煎饼糊辣汤的，老远就听到吆喝声；卖锅卖盆卖新疆大盔饼的，应有尽有。
　　 小雨和杏梅手拉手在人群里挤着，手不断被过往人群挤开，眼错不见就找不到了杏梅。
　　 又往前走了一会，看到许多人围成一圈，杏梅在人群外踮着脚往里看。
　　 小雨来到她身边问：“这里是卖什么的呢？这么多人。”
　　 杏梅说：“套圈哩。”
　　 套圈是一种游戏，地上画上许多圈，圈里放上茶杯、手表、钥匙链等物品。
　　 两元钱五个小铁圈，人们把小铁圈照谁了往小物件上扔，套住了圈里的东西就归你了。套不住两元钱白扔，竟有许多人在套。
　　 小雨说：“没啥看头，快去追寻咱们的目标吧。”
　　 她们又往前走，卖衣卖布的各搭着帐篷，形成一个个很长的巷道，巷道里人来人往，拥挤不堪。
　　 在一个卖床上用品的帐篷边，又有人围成一圈，小雨以为又是套圈的，拉着杏梅直往前走。
　　 一个三十多岁的妇女，农村人模样，对着行人吆喝：“押宝押宝，踩片，踩片，发财了，快来踩啊！”
　　 喊得两嘴角冒白沫，舌头伸出来圆圈一舔，咽到肚子里。
　　 小雨看着恶心，头扭到一边，想绕过去，那妇女大叫着：“中了中了，这位大哥，你踩中了。”
　　 许多人扭头看，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站在地上。那女的一只手里捏着一沓子钱，一只手里拿着个一边红一边黑的圆形硬纸片，对周围人说：“看，他踩中红面了，他压二百元，加倍付他二百元。”
　　 说着从手中抽出四百元递给那男子。那男子接过钱装口袋里，又递给那女的二百元。那女的接过钱，从包里取出一张一面红一面黑的硬纸片，两面一翻说：“看清了吧？一面白一面红啊。”
　　 说着往地上一扔，硬纸片在地上骨碌碌转着，那男子一脚踩下去，女的搬起他的脚，红面朝上，那女的又给他四百元。
　　 一个穿着普通的乡下老头看得眼热，说：“我压一百元。”
　　 女的说：“好的！”
　　 抽出一张硬纸片在地上一转，让老人踩。老人瞅得准准的红面朝上时，一脚踩下去。那女的搬起老人脚，取出硬纸片时，却是黑面。让老人再付给她一百元。老人说：“一百元白输给你了，为啥再给你一百元？”
　　 那女的说：“输赢都是加倍。”
　　 老头只好又给她一百元。不服气，又压上二百元，又输了，最后把兜里八百元全输光，一屁股摊坐地上，双手捂着脸抽泣。
　　 这下周围没人再踩了，杏梅不服气说：“明明是红面在上，老人怎会踩在黑面？一定有鬼，快把老人的钱退给人家。”
　　 那女子恶声恶气地说：“我这是合法游戏，公安局备过案，是他运气不好，你少管闲事。”
　　 小雨心想，我刚才也看得清楚是红面朝上，一定是那女子趁拾片时捣鬼，不行，我今天一定要拆穿她。悄声对杏梅耳语一阵，转身对那女子说：“我来押二百试试！”
　　 那女的说：“好，看你就是个富贵人，一定能赢。”
　　 小雨递给她二百元。那女的又扔下一个硬纸片在地上转，小雨瞅得准准的一脚踩下去，那女又来搬小雨的脚。小雨踩得紧紧的不抬脚，说：“我自己来。”
　　 抬起脚一看，那纸片红面朝上。那女的看势不对，就想跑。小雨一把抓住她胳膊：“原来你玩手腕骗取大家钱财，你乖乖把钱退给大爷，要不，去派出所。”
　　 杏梅听了小雨的吩咐，把坐在地上哭泣的老头拉进来，说：“休想跑，把骗老人的八百元退还给老人。”
　　 那女子强力挣脱小雨拉她的手，转身就跑。杏梅上前一把抓住她一只胳膊，老人也上前抓住她后衣襟，那女的跑不动。
　　 这时，刚才赢钱那个男的上前掰开杏梅手，想放那女的跑，原来她们是一伙的。
　　 杏梅还紧抓着那女的衣角不放，小雨还想上前帮忙，被小伙子挡住。
　　 正在撕扯，许明坤赶到，冲进圈里左右一拨拉，把年轻人拨拉开，吼道：“你们这是诈骗，走，到派出所去。”
　　 说着，一把扭住小伙子胳膊。小雨也趁机帮杏梅把那行骗人女子拉住。
　　 小伙子横眉竖眼挣扎着吼叫：“你是谁？滚开，少管闲事！”
　　 许明坤说：“我是谁？制你的人。”
　　 杏梅趁机打通了“110”。
　　 不一会儿，“110”警车来了，下来几个民警，问了问情况，强令那女人把小雨和老人的钱退还他们，并把她和小伙子带上警车拉走了。
　　 小雨没想到许明坤能帮她，对他的气还没消，斜他一眼，拉着杏梅就走。
　　
　　 第四十三章：哪知阴阳两相隔
　　
　　 回到门市，小雨包里装着的小钱包不见了。小包里有二百元，还有身份证、农行卡，还有两张进货发票。
　　杏梅说：“是不是押宝的人偷了？”
　　小雨说：“不好说，会上人那么多，谁知道。”
　　咋办？两个人想来想去，没有好办法。
　　小雨说：“我们是文化人，利用咱的特长，让小偷把钱包送回来。”
　　杏梅说：“不可能的事。”
　　小雨说：“我们在贴吧上发篇短文，婉转些，也许能感化小偷。”
　　 “好呀，试试吧。”杏梅坐到电脑桌前，想想在贴吧上写道：“今天上午我与朋友在会场逛，朋友不小心把小钱包丢失。钱包里边有二百元钱，还有身份证和农行卡，卡上已没有钱了，哪位君子捡到，请与Q2768965045电话：13569627980联系，二百元当作酬礼，万分感谢！”写好发到贴吧上了。
　　 小雨说：“不知小偷能不能看到，就看到也不知还不还。”
　　 杏梅说：“死马当活马医吧。他们要身份证和银行卡，没有密码也没有用，我要回家了，你盯紧着点。”
　　 杏梅走后，小雨把贴吧缩小化，QQ也缩小化，打开D盘又在写《热望》。过一会看一下QQ有没有回音，直到天黑，没有动静。心想，算了，不可能有人还我的，专心写《热望》。九点多钟，听到“叽”的一声，电脑右下角一个图像在闪动，QQ有回音了。打开一看，有一个要求加为好友验证信息，她点了同意。
　　 对方说他朋友上午在会场翰林路拣到一个小钱包，里边有二百元钱，一个身份证，一个农行卡，是你的话请到春秋路张记羊肉馆领取。
　　 小雨回道：好，谢谢。
　　 对方下线了。
　　 小雨忙骑上车来到春秋路张记羊肉馆，喝羊肉汤的人很多。一个老头正忙，小雨说明情况，老头把钱包递给小雨。小雨拿出二百元交给老头，老头不要，说：“那个小伙子说不要钱，我也不认识他，你把钱拿走吧。”
　　 小雨说：“那怎么行，人家把身份证、农行卡还我就行了，不要钱我心里也过意不去，你把钱交给拾钱包的人吧。”把钱放到案板上。
　　 老头抓起钱塞到她手上，不耐烦地说：“人我不认识，已经走了，我到哪里找去？别给我留麻烦。”
　　 小雨只好收起钱。想，这样的人现在可真是少见。
　　 近来生意越来越淡，小雨心里很焦急，就连文友们也为她着急。
　　 这天李安国来看她，帮她出主意：“你不是经营有妇科保健产品吗？你是学妇科专业的，何不把妇科治疗这一块加上？”
　　 小雨说：“我担心卫生局找麻烦。”
　　 正在这时，手机响了，是房东催着让交房租两万五千元。
　　 小雨说：“去年两万，今年怎么成两万五了？”
　　 电话里传来房东尖利的声音：“你到处打听问一问，今年房租都涨价了，拿不出钱腾房子，有人给我出三万呢。”
　　 小雨不想让李安国知道这个事，替她操心，说声随后再说，挂了电话。
　　 刚关掉电话，手机又响了，小雨以为又是房东打来的，不想接。手机铃声却一声比一声紧凑，又不像是房东打来的。
　　 她迟疑着打开手机，却是一个陌生号码。
　　 只听对方沙哑着嗓子“喂”了一声，是个男的。没等小雨接话，那男的语音沉重地说：“你是小雨吧？我们从张斌手机上看到你的手机号。张斌出事了，你还不知道吧？”
　　 小雨心中一惊：“张斌出事了？前几天我还见到他呀。他出了什么事，受伤了？”
　　 对方稍顿一下说：“他已经不在了。”
　　 “啊？”小雨头“轰”的一声，以为听错了，半天没有出声。
　　 对方“喂喂”两声，加大声音说：“小雨，小雨，你听清楚没有？”
　　 小雨定定神，知道这样事是不会有人开玩笑的。想起张斌最后一次离开他，那深情留恋的目光，顿时，泪流满面。对方又喂了几声，她才清醒过来，哽咽着说：“我，我听着呢。你快告诉我，张斌是怎样出事的，现在哪里？我要去看他。”
　　 那男的沉痛地说：“小雨，你节哀。事情是这样的，三天前，王倩与张斌打架，说张斌想甩她，要与他拼命。张斌火了，摔她一耳光，不想那女人毒辣，冷不防从身上掏出一把匕首，向张斌后背连刺两刀，正好刺在心脏上，送到医院已经不行了。”
　　 小雨听着，站立不稳，腿一软，坐到地上。
　　 站在一边的李安国老师听到小雨接电话，感觉不妙。以前小雨与张斌的事他有些风闻，此时见小雨坐在地上，忙上前搀扶住，把她弄到椅子上坐下。
　　 小雨泣不成声，虽说以前忽视了张斌的感情，但是，她真的不想看到他出事。
　　 电话那头还在喂喂地叫，小雨把手机放到耳朵上，气息微弱地问：“他，他埋了没有？我要去送他。”
　　 对方说：“今天上午已经埋了，我收拾他的遗物，无意中翻看到他给你写的诗，觉得应该通知你一声。去年，为照顾他母亲方便，他在灵山买了套房，把他母亲接来住了。上一次张斌回家，把虎子老娘和他傻妹子接来，与她老娘住在一起，他说这样照顾方便，方能对起死去的虎子。王倩醋意大发，说张斌脚踩两只船，才出事的……”
　　 不等那人说完，小雨说：“他埋在哪里？我要去祭拜他，我要去看看他母亲。”
　　 那人说：“就埋在灵山公墓，你好好休息几天，不急于祭拜，啥时候你来，打电话，我陪你就是。”
　　 第二天，小雨在杏梅陪同下，去灵山公墓祭拜了张斌，看望了他的母亲，还有张虎子的母亲和傻妹妹，心才稍稍安定。
　　 对张斌的死，小雨深怀内疚，每每闭上眼睛，张斌的音容笑貌就在脸前晃动。她常常想，如果我当初答应张斌的求婚，他就不会被王倩纠缠，就不会死吧？
　　 或者，即使不答应他求婚，要是对他不那么冷淡，好言相劝，也许他会另觅佳偶，辛免于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