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方腊 宋江起义（第二部分）

　　宣和三年(1121)正月，童贯、谭稹分兵两路，由王禀、刘镇等分别率领，向杭州和歙州进发，企图在睦州会合。
　　宣和三年(1121)正月，方腊派遣方七佛领兵北伐，一举攻下崇德县，进围杭州北的秀州(今浙江嘉兴)，并分兵进入湖州(今浙江吴兴)境内。
　　正值王禀率领东路宋军从北而来，方七佛义军迎战，不胜，退守杭州。这点，宋徽宗没有预料到。
　　同时，方腊率领主力南征，相继攻下婺(今浙江金华)、衢(今属浙江)两州。
　　义军别部北上攻克宣州宁国县(今安徽宁国西南)，进围广德军(今安徽广德)。义军先后攻下六州五十多县，包括今浙江省全境和安徽、江苏南部、江西东北部的广大地区。
　　义军秀州之战失利，杭州失去屏障。
　　宣和三年(1121)二月，宋军包围杭州，义军经过苦战，因粮尽援绝，被迫退出杭州。杭州失守，革命形势急转直下。宋徽宗得到消息后，喜出望外。一放松，爱好艺术的兴趣不可遏制地发起了冲动。那一天晚上，他定定坐在后宫和一些文臣欣赏起他的那些绘画作品来。他给他的绘画文臣和弟子们说：“赵佶本人在创作方面，并不像要求画院画家的那样工谨细丽，而是偏于粗犷的水墨画。”
　　他的文臣们却不是这么认为，异口同声地说：“不，陛下的画作都是传世作品，工细而奇特。如《祥龙石图》、《芙蓉锦鸡图》、《听琴图》、《雪江归棹图》《瑞鹤图》《翠竹双雀图》、《四禽图》、《池塘秋晚图》、《柳鸦图》等。只有后面三画虽是水墨纸本，笔法简朴，不尚铅华，而得自然之趣。”
　　大家和赵佶一遍遍欣赏查看着这些画作，一边纷纷发表意见。这时候的赵佶早把眼下轰轰烈烈的农民起义置之度外。他要大家多给他的作品提提意见。这时候的他谦虚得像个小学生。这不是他故意作秀，而是他对艺术创作的一贯习惯和精神。
　　在不知不觉中他们又议论起张择端的著名绘画《清明上河图》，因为这幅画也和这位书画皇帝不无干系。张择端完成这幅歌颂太平盛世历史长卷后，首先，将它呈献给了宋徽宗。宋徽宗因此成为此画的第一位收藏者。作为中国历史上书画大家的宋徽宗酷爱此画，用他著名的"瘦金体"书法亲笔在图上题写了"清明上河图"五个字，并钤上了双龙小印(今佚)。现在大家首先点赞的是宋徽宗皇帝，而宋徽宗却不这么认为，说了许多张择端画法的高明和独到之处。幸亏画师张择端当时不在现场，要在，面对皇帝的夸奖，不知道该如何的诚惶诚恐。
　　正在兴趣上的宋徽宗还不知道义军再次进军。也就是宣和三年(1121)三月初，义军再次进军杭州，不胜。宋军杨可世、刘镇部攻陷歙州，王禀部攻陷睦州。宋徽宗知道了说：“怎么样？兔子尾巴长不了吧！”宋徽宗一边谈论战事，一边当然忘不了他与众文臣及画学弟子们所进行的艺术事业的酝酿和发展。
　　宣和三年(1121)四月初二，衢州失守，义军将领郑魔王被俘。
　　十七日，婺州失陷。
　　十九日，王禀部攻陷青溪县。
　　方腊带领义军退守帮源峒。
　　王禀、刘镇等各路宋军会合，层层包围帮源。
　　二十四日，宋军发动总攻。宋徽宗虽然心喜宋军取得的节节胜利，对义军依然怀恨在心，他要看到最后的胜利，他急于开庆功会。
　　义军腹背受敌，奋起抵抗，七万多人壮烈牺牲。
　　方腊及其妻邵氏、子方亳(二太子)、丞相方肥等三十多人力竭被俘，解往汴京，宣和三年(1121)八月二十四日被杀。
　　方腊被俘后，义军转战东南各地。童贯派郭仲荀、刘光世、姚平仲等领兵分路镇压。
　　天不遂人愿，义军的战斗眼看着令人悲凉。宋徽宗在朝廷一边为宋军助威，一边心情愉悦地作了几幅好画，一同把新写的几幅金瘦体命人装裱出来，准备在庆功会上，赠送与前线立功的将领。不用说画面和条幅上面显示的都是表彰优秀将领的内容。
　　这时候，宋徽宗最宠爱的郑、王二氏笑嘻嘻地陪在他的身边，不用说，只要向太后赠送给他的这两位押班不离左右，是他特别开心的时候。她们二人美丽多姿，又善言辞，特别是郑氏好读书，有文学功底，宋徽宗更爱其才。这时候，郑氏先开口了：“陛下为嘉奖前线功臣，产生了这么优质的艺术作品。”笑着的宋徽宗眼睛眯成一条缝，色兮兮地说：“开庆功会的时候，嘉奖功臣的内容很丰富，分量很重，花样很多，但是，这些图画和条幅是朕亲手一笔一笔画出来的，一个字一个字写出来的，是朕最重的心意。”说到这里不由分说地，一手牵一个女人，进入帐内。宋徽宗表现得十分狂热，主要因为镇压义军的捷报频频借着东风朝大宋朝廷传来，扑进他的情怀。
　　宣和三年(1121)五月，台州仙居县义军由俞道安带领，从温州永嘉县楠溪攻占乐清县，义乌县义军据天仙峒，寿昌县义军据月溪峒，与宋军激战，天仙峒、月溪峒相继陷落。
　　兰溪县灵山峒义军胡姓、祝姓二将与宋军刘光世部奋战，胡、祝等一千六百多人战死。
　　越州剡县裘日新与宋军姚平仲部作殊死战，裘日新在桃源(今浙江嵊县南)战败牺牲。
　　宣和三年(1121)闰五月，宋军姚平仲部攻陷台州仙居境义军据点招贤(今浙江临海西)等四十多峒。
　　方五相公、方七佛部义军接连失利。这样的战绩，宋徽宗怎么不喜出望外啊！他看到了全胜的曙光，心高彩烈地和爱妃们跳起了翩翩轻舞，唱起了自己谱写的词曲颂歌，朝廷里一片欣欣向荣景象。
　　宣和三年(1121)六月，仙居义军吕师囊转移至黄岩，宋军折可存部自三界镇追击。义军扼守断头山。宋军以轻兵从山后偷袭，义军战败，吕师囊等三十多名首领牺牲。宋徽宗接到捷报，高举手臂朝宫廷的天花板高呼：“战无不胜的大宋官兵，永远光辉灿烂的大宋江山！”这一天，宋徽宗换上了微服，去外边的秘密地方，与著名妓女亲热了一个通宵。
　　宣和三年(1121)七月，俞道安部义军从乐清攻打温州，战斗三十多天，不下，转入处州境。
　　宣和三年(1121)十月，俞道安在永康县山区被宋军包围，英勇战死。
　　此后，义军余众在各地继续坚持战斗，直到宣和四年三月，才完全被宋军镇压下去。宋徽宗转动着轻飘的龙体，煽动着自己题字的御扇，唱起了美丽的充满正能量的歌曲，所有的下臣侍女爱妃皇后无不随之兴高彩列。
　　之前，方腊起义尚未平定，宋江在河北起事，一南一北，战鼓相应，一时使宋徽宗手忙脚乱。下诏招降，被宋江拒绝，宋军转战于京东等地。
　　宋徽宗说：“朕碰见鬼了，那一天可以省心！那么，宋江，你什么来头，你到底要干什么？”
　　宋江起义实际也是一次民变。可是，宋徽宗并没有像方腊起兵那样心慌意乱，他确信大宋强大的战斗力。
　　宋江，字公明，是整部《水浒传》中第一号人物，为梁山起义军领袖。宋江在一百单八将中排名第一。十六天罡星之首的天魁星。绰号呼保义，又号及时雨，人称孝义黑三郎。身材矮小，面目黝黑。原为山东郓城县押司，平素为人仗义，挥金如土，好结交朋友，以及时雨而天下闻名。因晁盖等黄泥冈劫生辰纲贩卖枣子之事事发，宋江把官军何清追捕的消息告知晁盖。及晁盖等上梁山后，遣刘唐送来书信（招文袋）及一百两黄金酬谢。不料，此信落入其妾阎婆惜之手。无奈，宋江怒杀阎婆惜，发配江州，与李逵等相识。却又因在浔阳楼题反诗而被判成死罪。幸得梁山好汉搭救，在刑场把宋江救上梁山，坐了副头领。
　　宋江是《水浒传》中的绝对一哥。他本是郓城县衙里的一名押司，相当于现在一名正科级公务员，宋江之所以能让江湖好汉们顶礼膜拜，就是因为他舍得“仗义疏财，扶危济困”，所以，江湖人送他一个“及时雨”的绰号。
　　后在攻打曾头市时，晁盖脸中毒箭而亡，遂坐上头把交椅。从此，梁山主题由聚义厅改为忠义堂，头目增长到了一百单八将，又相继打败童贯、高琼以及天下八方节度使并活捉高太尉，梁山也发展到了鼎盛。
　　宋江为什么发动起义？因为北宋朝政腐败，对外献币乞和，对内恣意搜刮，农民苦于繁重赋税盘剥，致流离失所。宋徽宗这一下可以明白了吧？不过，对于不见棺材不落泪的是大宋皇帝宋徽宗，他一下怎么可以明白啊？
　　宣和元年，宋江等36人（三十六人名单：呼保义宋江，智多星吴用，玉麒麟卢俊义，大刀关胜，活阎罗阮小七，赤发鬼刘唐，没羽箭张清，浪子燕青，病尉迟孙立，浪里白条张顺，船火儿张横，立地太岁阮小二，花和尚鲁智深，行者武松，双鞭呼延灼，混江龙李俊，九纹龙史进，小李广花荣，霹雳火秦明，黑旋风李逵，小旋风柴进，插翅虎雷横，神行太保戴宗，急先锋索超，短命二郎阮小五，青面兽杨志，病关索杨雄，双枪将董平，两头蛇解珍，美髯公朱仝，没遮拦穆弘，拚命三郎石秀，双尾蝎解宝，铁天王晁盖，金枪手徐宁，扑天雕李应。《宣和遗事》所录名单参见《大宋宣和遗事》。）9占据梁山泊，招募义军，聚众起义。旋率众攻打河朔（泛指今黄河下游一带）、京东东路（治青州，今山东省益都），转战于青、齐（今山东济南）至濮州（今山东鄄城北）间，攻陷十余郡城池，惩治贪官，杀富济贫，声势日盛。
　　宋徽宗于公元1120年(宣和二年)冬季，命令曾孝蕴为青州知府，镇压宋江起义，他哪里知道，旋因为方腊攻城掠地，声势浩大，曾孝没有来及赶到赴任。
　　由于官军把主要力量集中到方腊一边，使宋江有发展的空间。
　　宋江以三十六仁横行河朔，转掠十郡，官军没有对面交战，知毫州侯蒙上书宋徽宗，请求赦免宋江之罪，使宋江与宋军共同讨伐方腊，这样，可以使大宋坐收渔利，没有头脑的宋徽宗自然采纳，命令侯蒙为东平（山东境地）知州，但是侯蒙没有赴任，便撒手而去，招降计划没有得到实行。
　　公元1121年（宣和三年）二月宋江转战江苏，夺得大舟十余艘，截获许多财物，新任海州知州张叔夜侦察到宋江的行动，招募敢死人士千人，在海州附近埋伏，一边派轻军挑战，又埋伏壮士于大海旁边，等待时机攻击宋兵。五月，宋江率众登岸后，遭海州知州张叔夜伏击，船只被焚，宋江战败被俘，起义失败，宋军所部舍舟登陆时，官军乘机将船只烧毁，义军一看这样，大大失去斗志，官军趁机追击，俘虏了宋军的副将，张叔夜招抚之下，宋江出来投降。宋徽宗说：“怎么样？宋江，真有你的苦头啊！”
　　义军、宋江，严酷斗争的结果使天下劳苦大众惋惜和悲哀。他们为什么失败？历史会给广大劳苦大众一个客观的交代：
　　宋江投降朝廷，并且接受了朝廷的官爵，已经成为事实，但是，宋江对付过方腊没有，没有记载。可是方腊失败的原因，很清楚。
　　方腊起义是农民起义，都是未经训练的劳苦大众，抵抗不住官军的势力，一败再败，最后被韩世忠俘获。一场轰轰烈烈的农民起义宣告结束。
　　方腊起义是一场农民起义运动，所有的农民起义并无额定大的得胜。
　　方腊起义的失败原因最大因素还是因为对于当时局势估算不正确，大地主阶层没有站在起义军这一面，导致孤军奋战，最后方腊起义军只能以失败结束。
　　起义要纵观所有的一切形势，而且方腊低估了宋军的实力，这就是为什么起义军先胜后败的最大原因。
　　纵观历史上无数次农民起义，几乎都以失败而告终。
　　方腊本是一个有理想有抱负的人，他因看不惯北宋朝廷的黑暗统治，所以号召百姓揭竿而起。
　　方腊比较聪明的一点在于，他以摩尼教的名义招揽起义群众，所以在很短时间内，方腊就召集了大批起义主力军。方腊虽然获得大批拥护者，但是方腊起义在很短时间内就失败了。
　　其原因在于，北宋末年，国家综合国力虽然积贫积弱，但是还没有走到民不聊生的地步。当时，北宋朝廷投入大量人物和物力来镇压各地农民起义，方腊起义刚爆发不久，就遭到北宋朝廷强力镇压，所以以失败而告终。
　　方腊起义为何失败原因还在于，方腊等领导人自身的局限性。在方腊的筹划之下，起义并没有往期望的方向发展，他们以为朝廷调集兵力需要很长时间，没有想到的是北宋朝廷迅速调集十五万兵力将起义军打得措手不及。方腊起义军虽然有百万兵力，但是他们没有作战经验，很快就被精锐的宋军打败。
　　其中更有一个主要的原因，那就是老奸巨滑的童贯假借宋徽宗的天子的名义，向方腊义军出使了一张昭文：以宋徽宗的口气说，朕即位以来，治理江山不力，使大宋朝廷出现了许多不正确的策略，特别是在东南一带采集奇石、珍禽异兽、奇花异草，加重了人民的负担，朕已经认识到了朕的错误和罪恶，现在向义军和天下臣民表示及时改正，并且把搜刮来的民脂民膏退还给大家。朕说到做到，请义军放下手中的武器，看朕表现。
　　这么一来，相当一部分义军的思想发生了180度的大转弯，放下了手中的武器，不再随义军战斗了，都说：既然皇帝都认识了自己的错误，并且要向我们退回略去的财物，我们就不能再坚持下去了，如果再坚持下去，就算是不讲道理的大宋人民了。他们无意中变成了义军的叛徒，不但自己不参战了，还给那些官兵带路，因此他们就能够抓到方腊。
　　童贯用欺骗的手段，“镇压”了方腊起义，在宋徽宗面前立了大功，受到了嘉奖，赏官进爵，可是在历史上落了一个“大骗子”的罪名。这一罪名遗臭万年，因为他是为宋徽宗的统治服务，他站在了昏君、奸臣的黑暗社会的一面，镇压的是受尽欺压和剥削的可怜的人民群众。
　　方腊的起义虽然没有成功，但是也给了大宋朝廷一个很大的打击。后来北方起义军，“梁山一百零八好汉”也就是这个时期出现的。）
　　变本加厉，再运花石。
　　农民起义的硝烟还未散尽，宋徽宗与他的奸臣就故伎重演，开始了花石的营生。
　　农民起义平定以后，奸臣王黼花言巧语地对宋徽宗说：“方腊起义和陛下的花石建设没有任何关系，而童贯却说因为陛下的花石运行之原因，臣下认为童贯所言属于奸言，是把方腊起义的罪过归于陛下。”
　　王黼明明是挑拨离间，在宋徽宗面前买好，不顾大宋的政治经济危机，不顾劳苦大众的死活，他的言语挑起自私自利的、个人爱好重于挣扎在死亡线上的劳苦大众的宋徽宗。于是，宋徽宗气冲冲地说：“立即恢复应奉局，卿与梁师成专门负责此事，朕要给朱勔恢复官职。童贯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宋徽宗才算清楚了，在镇压方腊起事中，他用了卑鄙的手段，把我赵佶编造得人不人鬼不鬼……”宋徽宗气不搭一处来，王黼看出来宋徽宗已经知道童贯的瞒上事件，有意不再说什么。
　　一天童贯在宋徽宗面前叹了一口气说：“臣下认为东南人民的生活还没有安定，我们就开始花石运作，不大适宜。”
　　宋徽宗生硬地说：“童贯将领，卿虽然在镇压方腊起义立了大功，晋升为太师，可是，卿是用了欺骗的手段镇压了方腊起义。以后这件事情也被我赵佶了解到了，对你这种做法感到脸红。朕认为作为大将不以兵力、战略战术镇压方腊起义，竟然在义军阵营挟天子的意，欺骗义军，这不是给我宋徽宗出丑给天下臣民看吗？”
　　童贯立刻跪在宋徽宗的面前，泪流满面地说：“陛下，童贯有罪，当时方腊起兵，对我们大宋威胁很大，下臣镇压寇贼心切，一心想的是大宋江山的存亡，竟然这样……还希望陛下看在下臣对大宋江山的一贯忠心耿耿，放过下臣的这一罪过，以观后效。”
　　宋徽宗背过身去，不理睬童贯的“表演”。
　　因此，替童贯起草御笔的董耘，竟然因为这一件事情在宋徽宗面前也犯了错误。这时候的宋徽宗自然不会听童贯的什么建议了。
　　其实童贯的建议也应该接纳，可是宋徽宗对童贯一有成见，就我行我素，于是在大宋朝野造成的反应特别大。
　　太学生邓肃用诗歌的形式进谏，备述花石之忧，其中有：“但愿君王安万姓，圃中日月不东风”之句，被逐出太学。宋徽宗阅读后，厉声吼道：“这是什么样的太学生？思想愚昧，所谓的诗歌杂乱无章，上不沾天，下不着地，无形中给我大宋添乱，我宋徽宗下令立即将他驱逐出太学，留一条狗命，算便宜了了他！”
　　太学生邓肃事先知道会被处罚，严重的话，自己的生命也没有保障，他心中说，好啊宋徽宗，我不在太学了，我可以换种活法，而留给你宋徽宗的只有一条路了！
　　词人邢俊臣，性格风趣，经常出入禁中。一次艮岳运来了巨石几十大船，宋徽宗命令他以“高”字为韵写一首《临江仙》，行俊臣一挥而就，末句说：“巍巍万丈与天高，物轻人意重，千里送毫毛。”不久，江南又运至一株陈朝时的桧树，宋徽宗命令以“陈”字为韵，再写一首《临江仙》词。那株桧树高五六丈，粗9尺有余，浓荫匝地，独木成林。俊臣最末两句说：“远来犹自忆梁陈，江南无好物，聊赠一枝春。”这两首诗都含有讽刺意味，宋徽宗虽然心知肚明，没有发作。
　　宋徽宗一直爱才如命，对有文学才华的人，有时候会放他们一码，可以说词人刑俊臣，算是侥幸之中的侥幸。他对人说，我也知道面对皇帝就是面对老虎，可是当时看到朝廷对劳苦大众的盘剥，心中实在愤懑，忍不住写出来那么两句反抗的话来。当时，说老实话，本人把生死早度之之外了！
　　我们又把话说回来，看看宋徽宗后面的排场：自王黼主持应奉局，比朱勔更加心狠手辣。即使弹丸之地的州郡，凡是出产的特种食物，一律要求进贡，在这一搜刮过程中，他与梁师成公然贪污，中饱私囊。四方的珍奇物产，绝大多数运入二人之家，赶送到朝廷莫过十分之一而已。
　　他们居住之地，聚花石为山，高入云端。府第之西村，巧石曲径，竹林茅舍，一派田园风光，小桥流水，花香鸟语，蓬莱仙岛人间。
　　王黼还伙同宦官李彦朋比为奸，于汝州（今河南）设应奉局，专门收集北方的竹木花石。
　　物以类聚，人与群分，这李彦也同样是一个豺狼心肠贪得无厌的小人。
　　李彦一朝大权在手，大事铺张，动用大车6辆，数十头牛。
　　昂贵的用费，自然都出在劳苦大众的身上，农民被折腾得土地荒芜，财产荡尽，菜色人间，饿殍遍地；有些农民实在无法面对这样的乱世状况，自缢解脱。
　　在这一种乱世人间中，大奸臣蔡京的儿子蔡攸还创办了宣和库式贡司“上自金玉，下自蔬茹，无不笼取。”这和强盗土匪有什么两样！
　　宋徽宗有这样的嗜好，下面就有这样的活动和中饱私囊。
　　宋徽宗不但把他京城的宫殿、公园等建筑得金碧辉煌，还使他崇拜的道教的道观也用珍木异石，修建得金碧辉煌。因为宋徽宗崇奉道教，道士们也依仗势力搜刮民财，大动土木，粉饰宫廷。至于那些朝廷要官，国舅国戚，都是一样的大兴土木，家家居住在比宫殿还阔绰的环境里。
　　凡此种种，只因天子奢侈，天下便风靡成风了。
　　苦了天下的劳苦大众，苍天在上，何时有个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