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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方腊、宋江起义(第一部分)

作品名称:抢来的皇位      作者:柴瑞林      发布时间:2020-11-11 13:07:17      字数:5536

  宋徽宗在一个人的时候,气愤地对天花板说:“有人说我宋徽宗在位期间,过分追求奢侈生活,重用蔡京、童贯、高俅、杨戬等奸臣主持朝政,大肆搜刮民财,穷奢极侈,荒淫无度。建立专供皇室享用的物品造作局。又四处搜刮奇花异石,用船运至开封,称为「花石纲」,以营造延福宫和艮岳。竟将父亲留下的百分之七十的财产给花光了。这全是一派胡言,他们难道没有看到我们大宋因为有我宋徽宗而面貌一新吗?没有这些衷心的大臣,大宋怎么可以有今天的辉煌?我赵佶怎么就把我父亲留下的百分之七十的财产给花光了?我重用的大臣都是奸臣吗?没有的事情!”
  这些在宋徽宗自己看来不可以接受,都是对他宋徽宗的污蔑之词,到底是他从哪里听来的?谁这么大的胆子,难道不怕杀头吗?这人比他刚即位的时候那个不怕杀头的白谔还胆大包天吗?那个白谔最大的目的是出来挑拨宋徽宗和向太后的关系而已,如果遵照向太后的意志,就将他斩首,宋徽宗因为对向太后已经有了不满的心意,才把白谔刀下留人,这也是白谔没有想到的事情。那么这些事情的传说难道是空穴来风吗?用宋徽宗自己的话说,“不,我宋徽宗不是这些小人口中的菜,一口吃了了事,等着看我宋徽宗的厉害吧!”
  宋徽宗哪里知道,他对朝野上下对他的反映知道得还不够全面,比如他信奉道教,自称「教主道君皇帝」,大建宫观,并设道官二十六阶,发给道士俸禄。加上在位期间在政事的处理上懒散怠慢,他将所有的时间都用于书法绘画之上,每日在书房之内研习书法字体,绘画技巧,欣赏众多名士的书画。在他长久的练习之下,他也写的一手好字,画得一手好画,并且以书画在中国书画界留下了不错的名声。但是他太沉醉于这种极具文艺色彩的人生之中,忘记了他是一国之君,他身上承担的不仅是他一人的喜恶,整个大宋百姓的生活都掌握在他的手上。但他沉迷书画,不理政事,放任手下官员为虎作伥,欺压百姓……这些严重的铁的事实,会造成严重不堪的后果,不是吗,不久直接导致爆发方腊、宋江等领导的民变。
  宋徽宗做梦也没有想到的是,这一震撼全国的方腊起义已经在紧锣密鼓地酝酿进行之中。
  政和元年(1111年),东南深受朱勔花石纲之害,北宋宣和年间,宋徽宗喜花石竹木。在江南设"苏杭应奉局",派众爪牙到东南各地,搜刮民间花石竹木和奇珍异宝,用大船运向汴京,每十船组成一纲,时称"花石纲"。
  青溪县多产竹木漆,是应奉局重点酷取之地。这种沉重的负担都转嫁到农民身上,尤其是靠出卖劳动力度日的赤贫者身上。
  深受剥削压迫之苦,方腊因此对宋王朝的反动统治怀有刻骨仇恨,遂点燃了起义之火。百姓愤怨,方腊趁百姓不满之机,暗中把贫困失业的人组织起来,准备起义。
  方腊家有漆园,朝廷设立的造作局经常残酷地榨取漆园的出产,方腊心中怨恨却不敢发泄。正遇上朝廷搜刮奇花异石的侵扰,方腊就乘着百姓忍受不了这种侵扰的机会,秘密吸收贫穷而又无正当职业的人,救济并结交他们。
  众人的心已经归附之后,方腊就宰牛滤酒,召集一百多个特别深受其苦的年轻人聚会宴饮。
  依次斟了几遍酒后,方腊起身打个比方说:“普天下国家内部关系和家庭内部关系,本来同是一个道理。现在儿子、弟弟耕田织布,一年到头劳累辛苦,略微有点粮食布帛,父亲、哥哥全拿去挥霍浪费了;稍不如意,还要拿鞭子竹板抽打,残酷虐待,折磨到死也毫不怜悯,对于你们来说,能甘心忍受吗?”
  大家都开口说话了:
  “我的天啊!叫一声苍天,你在上,怎么不长眼啊!”
  “太残酷了,我们早已经忍受不了了……”
  “我已经卖儿卖女了,妻子因为忍受不了这种压榨,悬梁自尽。呜呜呜……”
  “我父亲因之凄惨地死在那些官吏的皮鞭之下了,在座的都知道,我这个不孝的儿子给我父亲连一口棺材都没有买到,还是邻居送了一张芦席,将他老人家倦了埋葬在一个悬崖边上,因为我没有一点自己的土地将他老人家安葬啊!从此,我痛苦不已,经常从睡梦中涕哭醒来!”
  “我的三岁的小儿子,因为交不起官府的摊派,有了病得不到医治,夭折在我们全家老小的眼前……”
  “我的妻子因为过不下去这种暗无天日的生活,在一位外村人的挑唆下,跟着私奔了。我也不怨恨,因为,他不跟着别人私奔,也会冻饿死亡啊。呜呜呜……”
  “我怎么说啊,我的苍天!”
  “我只有打我自己的脸说‘你啊。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来到这个可恶的世界,你儿子不能当儿子,丈夫不能当丈夫,父亲不能当父亲!’苍天在上,我该怎么办呢?
  ……
  方腊打断大家的控诉,接着上面的话说:“挥霍浪费剩下的,又全部把它拿去奉献给仇人。仇人依靠我们的物资变得越来越富足,反而侵夺欺侮我们,父兄就让子弟去对付他们。子弟的力量支持不了,那么谴责惩罚无所不至。然而每年奉献给仇人的东西从来不会因为受了仇人的侵侮而免去,对此你们能安心忍受吗?”
  大家都说:
  “哪有这种道理?”
  “此可忍熟不可忍!”
  “如果不怕杀我们的脑袋,我们把他们一个个碎尸万断,才解心头之恨!”
  “有一把钢刀插到宋徽宗那个大土匪头子的心脏!”
  “擒贼先擒王!”
  “我们哪有盘缠到京城去,杀掉那个万恶不赦的宋徽宗啊!”
  “我们一定要杀掉宋徽宗啊!”
  “你们都说得不切实际,我们必须首先杀掉我们身边的那些贪官污吏!”
  “舍得一身刮,敢把皇帝拉下马!”
  “我们一贫如洗,我们的亲人一个个倒下,还怕贪官污吏杀了我们吗?不怕……”
  ……
  方腊流着眼泪说:“大家都说得对,我们现在赋税和劳役这样繁重,官吏掠夺勒索,农业和养蚕业所得不够满足需要,我们这些人所赖以活命的只是漆楮竹木罢了,又被官府用各种名目的赋税科条全部征取去了,不留一点儿。上天生下百姓,给他们设置官吏,本是用来养育百姓的,官府竟凶恶残暴到这种地步!天意和人心,能不怨怒吗?而且歌舞女色、狗马游猎、营造宫囿、祭祀鬼神、扩充军备,搜罗奇花异石等挥霍之外,每年贿赂西边北边两大仇敌的银绢要用百万数字来计算,这些都是我们东南百姓的脂膏和血汗啊。两大仇敌得到这些财宝,更加轻视我们,年年侵扰不止。朝廷给仇敌的奉献从不敢废除,执政者们还认为这是安定边疆的长远策略呢。唯独我们百姓一年到头辛苦劳累,妻子儿女受冻挨饿,想吃一天饱饭也不能够,更有上面大家控诉的妻离子散的悲惨境遇,我们再不能坐以待毙了,大家看应该怎么办呢?”
  大家都愤愤不平地异口同声地说:“听从您的吩咐!”
  方腊说:“三十年来,元老旧臣降职的降职,死的死,几乎没剩下的,现在当权的都是些卑劣龌龊、奸邪谄媚的家伙,只知道用歌舞女色、营造宫室花园来迷乱蛊惑皇上罢了,国家大事完全不关心。京城以外的地方官吏,也都贪污奢侈成风,不把地方上的政事当作重要问题来考虑。东南百姓被剥削所苦已经很久了!近年来花石纲的侵扰,特别不能令人忍受。各位如果能主持正义发动起义,全国各地必定闻风响应;十来天的工夫,就可聚众万人。地方官吏听到这一情况,一定会进行招抚,和我们商谈,不便于马上向朝廷申报上奏。我们用计策牵制他们,拖上一两个月,江南各郡可以一举攻下来。朝廷接到申奏后,也不能即刻决策发兵,预计拖拖拉拉,会集商议,也需要一个多月时间;调集训练军队和调拔粮饷,没有半年不可,这样我们起兵前后已经一年了。这时局势应已基本确定,不用担心了。况且对西边北边的外敌的钱币进贡每年有上百万,朝廷军政费用每年达十万,这些钱财大多出自东南地区;我们已经占有了江南地区,朝廷必将残酷地向中原地区榨取。中原百姓忍受不了,必定会起来反抗。西边北边的外敌知道了,也将会乘机进攻。朝廷受到内外夹击,即使有伊尹和吕尚这样的谋臣,也不能为他们想出什么办法来的。我们只要以长江为界,守住江南,减轻劳役,减免赋税,使百姓人力物力得到恢复和发展,天下四方哪个不会恭恭敬敬地来朝拜我们?十年之内,终将统一天下了。如果不这样,就只有白白地死在贪官的手里罢了。请诸位表态,请大家一同好好谋划这件事吧!”
  大家纷纷表态:“好!”
  “我们坚决响应!”
  “我们不怕死!”
  “我们永远跟你方腊打出一条路子来!”
  “只要是杀些戕贼,我们一百个愿意!”
  “我们一百个愿意!”
  “我们一条条汉子,不能不担当我们老百姓的这一片天!”
  “我们要打出自己的天,自己的地,自己的江山!”
  “我们一万个拥护!”
  “我们永远举起手中刀枪和棍棒,向贪官污吏的头上砍去!”
  “谁不响应,谁是贪官污吏的孙子!”
  “一万个拥护,一万个跟着领袖方腊起义!”
  ……
  这么一来,农民领袖方腊领导的起义军很快组织起来,宣誓起义了。
  宣和二年十月初九(1120年10月)方腊率众在歙县七贤村起义,以讨伐朱勔为号召,见到官吏及其爪牙全都杀掉。百姓正苦于官吏掠夺勒索,果然到处响应。
  不旬日,聚众数万,从者如云,攻城夺池,自号圣公,建元“永乐”。很快接连攻陷几十座州县,部众发展到近百万,威震东南。
  他们如星星之火,在久久枯死的“草原”上点起,霎时儿燃烧起熊熊烈火,谁也不能阻挡之势,一日千里地发展起来。
  宣和二年(1120)十月初九,方腊假托“得天符牒”,率领农民,杀死方有常一家,以帮源峒为据点,聚集贫苦农民,号召起义。
  在誓师时,他悲愤交集地控诉:“今赋役繁重,官吏侵渔,农桑不足以供应。吾侪所赖为命者漆楮竹木耳,又悉科取,无锱铢遗。”
  “且声色、狗马、土木、祷祠、甲兵、花石靡费之外,岁赂西、北二虏银绢以百万计,皆吾东南赤子膏血也!”
  “独吾民终岁勤动,妻子冻馁,求一日饱食不可得,诸君以为何如?”他估计当时形势,指出:“东南之民,苦于剥削久矣,近岁花石之扰,尤所弗堪。诸君若能仗义而起,四方必闻风响应,旬日之间,万众可集。”
  “我但划江而守,轻徭薄赋,”“十年之间,终当混一矣!”
  方腊自称圣公,建元永乐,设置官吏将帅,以头巾区别等级,头扎红巾等各色头巾作为标志,建立农民政权。义军无弓箭、盔甲,只以鬼神那些隐秘难测的事互相煽动,烧房舍,掠金帛子女,诱逼良民加入起义军。人们安于太平,不识兵革,听到金鼓声就束手听命,不到十天就有数万人参加义军,在息坑打败并杀死宋将蔡遵。
  在方腊的号召下,青溪远近的农民闻风响应,很快发展到上万人。
  宣和二年(1120)十一月二十二日,方腊军在青溪县息坑(今浙江淳安西)全歼两浙路常驻官军五千人,兵马都监察颜坦被杀,随后,乘胜进取青溪县,俘获县尉翁开。
  宣和二年(1120)十二月初,攻克睦州,占据寿昌、分水、桐庐、遂安等县。直趋当时花石纲指挥中心的杭州。
  不久,向西攻下歙州,全歼宋东南第三将“病关索”郭师中部,东进攻克富阳、新城,直趋杭州,以“杀朱”相号召。杭州是两浙路的首府,又是造作局所在地,花石纲指挥中心之一,聚集着大批官吏和富商、地主。处州霍成富、陈箍桶等人皆加入战局,衢州摩尼教的组织亦起兵响应。方腊军在极盛之时建立了包括江苏、浙江、安徽、江西的六州52县在内的政权,在当时对宋朝威胁极大。
  宣和二年(1120)十二月二十九日,起义军攻入杭州,杀死两浙路制置使陈建、廉访使赵约,知州赵霆逃走。积怨已久的群众,在杭州捕捉官吏,发掘蔡京父祖坟墓,暴露其骸骨。蔡京第一次感到难堪,他自然对义军恨之入骨,怨恨朝廷迟迟不强有力地镇压。他急急地向宋徽宗上书,宋徽宗和李思思的情感正到火候上,对此事好像不太在心。蔡京想不通了,这皇帝以往对自己确实不是这样!
  起义军获得广大农民的热烈拥护和响应。苏州石生,湖州归安县(今浙江吴兴)陆行儿,婺州兰溪县灵山峒(今浙江兰溪西南)朱言、吴邦,永康县方岩山(今浙江永康东)陈十四,处州缙云县(今属浙江)霍成富、陈箍桶等,纷纷领导当地农民,参加起义。台州仙居县吕师囊,越州剡县(今浙江嵊县西)裘日新(仇道人),衢州郑魔王等领导当地摩尼教秘密组织起兵响应。
  湖、常、秀等州农民,也“结集徒众,”准备攻打州县。各地农民望见义军的旗帜,听见鼓声,就跑来迎接。参加义军的更是“项背相望”。
  义军骤然兴起,切断了宋王朝的经济命脉。蔡京上书宋徽宗说:“下臣觉得陛下应该重视方腊这十恶不赦的罪人,他应该得到应得的报应了!”
  这个时候,宋徽宗才感到事态的严重性,吓得坐卧不宁,在宫殿的走廊上来回渡步,后面的贴身太监、内侍、宫女、爱妃等一长串小心翼翼地跟着,都像吃了花椒闭了气一样,什么响声都没有了,他们仿佛听到了皇帝那一颗失了节奏的心脏跳动的声音。
  接着宋徽宗招来他的心腑大臣们,商议如何挽救这飞来之祸患对大宋朝廷的威胁。他们的办法很快商量出来,立刻行动起来:他们一面急忙撤销苏、杭造作局和停运花石纲,罢黜朱勔父子兄弟的官职。
  宋徽宗心中说:“我宋徽宗和我贴身大臣的目的是松懈义军的斗志,使他们很快消沉下去,而后,将他们消灭在摇篮之中。据朕看,方腊那一土冒发动的所谓农民起义,是兔子的尾巴长不,我们不用吹灰之力就可以将他们一窝端掉。”
  朝野上下都知道宋徽宗绝不会洗心革面,回恶向善,他的这种行动,不过是麻痹义军的缓兵之计。”
  可不是吗,他一面派童贯任江、淮、荆、浙等路宣抚使,谭稹任两浙路制置使,调集京畿的禁军和陕西六路蕃、汉兵十五万,南下镇压起义,一面在谋划更加严酷的办法遏制起义军,可是,他没有什么能耐,还要靠他的那一群爪牙出歪主意,他方可安心。
  方腊领导的农民起义,发展得很快,不几天就更加如火如荼,宋徽宗心中毛起起来了。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甩着龙袍大袖,在地上来回转动着,口中念念有词:“该死的农民敢死队头子方腊,竟然这样不怕大宋朝廷的王法,举起棍棒刀枪对着朝廷起义,他们怎么知该我宋徽宗是怎么费尽心血来治理这个国家的吗?这个容易吗?朕不过有一点爱好奇石和珍禽花草而已,朕这一点爱好都没有了,算是什么人,什么艺术人才?什么皇帝?不是和方腊一样了吗?不就成了一个愚蠢糊涂的老农吗?
  “朕是谁?朕是大宋的皇帝,天子啊!之所以朕现在作出的让步,是平息可恨的农民土匪头子、方腊他们那一小撮人的嚣张气焰而已,你方腊等着我大宋的将领取回你的首级的那一天,等待朕开庆功会的那一天。时间不会太久,大宋天下一片安静祥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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