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77

　　77、改革开放初期 （三）
　　 
　　我们很多知青朋友在文革前都看过话剧或电影，叫《霓虹灯下的哨兵》，现在已经很少演了，但是里面的故事情节，叫人看了不得不使人们有所警惕，虽然现在已经是改革开放，但有些老辈的人还是停留在文革前的思想当中，像我还更应该是停留在那个时期的人们。因为我们当时处在的时代不同，受的教育也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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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电影厂的门口，我这时马上有意识地走了过去，从来不抽烟的我，从口袋里掏出来一盒来上海出差之前预先准备好的高级香烟，给那电影厂看门的老大爷递过去一根，还是带过滤嘴的，可是，人家老大爷死活也不要，我心里在想：
　　“还行，这真是毛主席时代的人，立场还很坚定，不为糖衣炮弹所打中，这些人真是像毛主席教导的那样，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
　　在前几年，我出差去北京，曾经在日坛医院里想看一个病人，在住院部的病房楼道口里，也是曾经碰见一个相似的看门老头，撅的很，听说中央的邓颖超同志，曾经来医院看望住院的陈毅同志，就是因为不是在规定的时间里探视病人，被这个老头挡驾，说什么也没有让进去。这一次，在上海，我又碰到这样的人了，原则性很强，显然，这是毛主席教育出来的好同志。
　　没办法，最后我们几个人一直同意，既然来了，就在这里多等一会儿吧！在这里能看一看那些明星演员们也行，就看他（她）们一会儿出来不出来。结果呢！我们等了好半天，连个人影都没有见上，后来我就赶紧说了：
　　“咱们快走吧！快走吧！上海是个沿海城市，特务又多，要是人家把我们这几个人都当成特务给关起来就麻烦了，要是这样结果，我怎么回去向单位领导交代呢！唉！在这里白白地耽误了大半天，害得我连收录机都没有买上。”
　　 在当时，改革开放才刚刚开始，不要说录音机紧缺，就拿孩子们初中所学习用的教科书来说，在八十年代初都很难买到。暑假里老师让我们家长们，给自己孩子找几本别人已经用过的旧书，来提前让孩子在暑假里学习。提前预习那些书中的内容，也好让孩子们开学后提高学习成绩。结果呢，我找了好几天，也没有找到这一类书籍，新华书店去了几趟也没有这一类的书。
　　后来，还是爱人单位的人给找到的。当时，爱人在工厂的办公楼检验科工作，旁边有一个技术科，爱人认得里面有个大学生工程师，他向我们伸出了友谊之手，让他爱人的弟弟，给我孩子找到了几本他学习用过的书籍，当时他爱人的弟弟已经考到北京上了大学。
　　现在想起来我们还是很感谢那位工程师的。因为在那个时候，这一类的书籍还是很缺乏，那位工程师还说，他爱人弟弟已经考上了大学，不需要这些书籍了，如果你们还需要的话，可以还让他再给我们多找几本书来。
　　多少年后我才知道，他爱人的弟弟学习成绩一向很好，后来还去了美国学习，回国以后，经过自己的奋斗，自己创办了一个公司，成了大名鼎鼎某公司的董事长。
　　后来，工厂的那位工程师也调到了市里工作去了，我终于得知，连那位工程师恐怕想都没有想到，他爱人弟弟竟然跟我是校友，曾在同一个中学上过学，在同一个中学毕业，而且听说还是同一个河北邢台的老乡。如果没见过面，说起这些事来，谁也不会想到的。
　　我想，我们还是应该很有缘分的，要有机会的话，一定要在北京，见一见这位老乡、校友，吃上一顿饭，感谢一下他。后来孩子经过努力，考上了重点高中，后来又考上了重点大学。
　　医科大学毕业后的儿子，也到了北京工作，我们都是同在北京居住，同在北京的蓝天下生活，我真心地感谢他和他的姐夫对我们的帮助。
　　只可惜，当儿子后来知道这些事情后，也是感到十分地惊呀，问我那些书在不在了，也许儿子是想回顾一下那位董事长，所学习用过的书籍中有什么奥秘吧！那一个个的括号，一个个写在书中的标注，就足以表明那个董事长是多么地用功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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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那个改革开放的初期，各类商品还是十分缺乏，但是，国外进来的一些东西还是有的，像外国的电影呀，电视剧呀，都来到了中国，使当时的青少年们，迎时髦，赶潮流，留长发，穿桶裤，还追求着刺激。
　　结婚时，一些人都希望有彩电、冰箱、空调、洗衣机该多好，而这些东西是后来才有，当时有好多都是从外国进来的，甚至有些还是人们去伊拉克打工用外汇买回来的，而且很贵，我们一般人只能是望洋兴叹。
　　而在我1972年结婚的那个年代，人们还在普遍地穿着黑白蓝绿颜色的衣服，像毛衣啊，条绒啊，料子衣服啊都不好买。我结婚时，母亲送给我爱人，一件她在重庆买的，很时样的枣红色的羊绒毛衣，胸前左上角锈有几个好看的花朵，另外还有一条厚厚的鸭绒头巾。我想，这些东西，也许是从国外进来的，在解放初期国内不可能有这些东西。后来，竟被爱人的妹妹看见后拿去，她和她们的工友们穿戴上，叫人拿上照相机，左一个照相，右一个照相，真是出尽了风头。可想而知，在当时在物资紧缺的条件下，人们多么地渴望要得到这些东西。
　　我在结婚后，穿的衣服还是父亲从部队带下来的“凡尔丁”，像呢子一样的新军装，骑着是找人寻来的二十多张“工业卷”，买的加重飞鸽牌自行车，当我骑着新车带着爱人在马路上兴高采烈地行走时，路上的一些人尽都刮目相看。我也不知道他们有什么好看的呢？看我们穿的是不是很特别？爱人当时上身穿的是崭新的细黄条绒衣服，当然了，在过去这些布料很不好买，下身穿着是一条结婚时新做的，天蓝色的料子裤子，那布料还是父亲委托从天津医学院分配来工厂的张医生，回老家天津探亲时，花了二十多元钱给我们结婚买的，当时要买二十元的布料可不是个小数字，那个医生的父母都在天津这个沿海城市，他在父亲的工厂工作，人缘很好，都三十来岁了还没有结婚，后来听说文革后才调回天津结了婚，我到现在还是很感谢他的。
　　我当时正带着爱人，骑着自行车，穿着这身好衣服，兴高采烈地在马路上走的时候，那马路上的人们都羡慕地看着我们，我骑车到了一个十字路口有红灯时，我迈腿叉住了自行车，当爱人正准备从后面迈腿下车时，没想到这时车后面“咚”的响了一声，出了个意外。我扭过头来一看，后面竟然有一辆骑自行车的人，好像是没有长眼睛似的，追尾了，一家伙猛的撞到我们自行车左后面。我一看，还是一个中年妇女，我们当时很生气，不知她是不是眼花了？究竟是看什么呢！当时我都停车了，她还在往前猛骑。
　　再看看爱人那穿的崭新的天蓝色裤子上，不知那自行车是怎么撞的，竟被撕破一公分大小的口子，小腿撞的就不用说了，想一想那骑车人的力量有多大，对于特别爱干净、爱漂亮的爱人来说，当场气得狠狠地说了她一顿。
　　不过在当时，人们的衣着打扮还停留在文革时期，你要是稍为打扮得、穿戴得漂亮点、靓丽点，人们就会用惊呀的眼光去看待你，当这些商品赶不上时代的潮流时，人们就把眼光看准了沿海和国外市场，前题是你必须有钱才行。所以，在当时改革开放的大潮下，一些人们就“下海”停薪留职去经商，这些人后来大多数都富裕起来了。
　　所以，有很多人就看准了国外的商品，一般来说，沿海城市要比内地要开放，东西要多，当时，从国外回来的人，大部分回大陆探亲都是带的彩电。而在国内是很少有彩色电视机，都是些小屏幕黑白电视机，懂行的人甚至是自己亲自来装彩色电视机。
　　在1979年，我来北京出差时，在北京中央机关的亲戚家住的时候，晚上想看看电视，还得跟随亲戚去机关会议室，去那里看还不到三十寸的彩色电视机，中央机关的百十号人们把会议室挤得水泄不通。在现在看来，彩电是最普通不过了。就拿我家的电视机来说，都更新换代好几茬了，我记得曾经有个外国领导人，说过一句名言：
　　“人的欲望是无限的。”
　　是的，在上个世纪，改革开放的初期，人们的追求还不像现在要高。当时我们追求的是国家供应的粮食，白面要多点，肉蛋副食也要多点，而不是像现在随便买。衣服要穿得时髦点，而不是像过去“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交通工具是想买一辆重庆嘉陵牌摩托车就满足了，而不是像现在人们买的小娇车。
　　现在到了二十一世纪二十年代的今天，人们的欲望是不是更高了一筹呢？人们在追求名牌汽车，高级别墅，还有国外旅游的同时，如果国家能像一些外国一样，把天空也开放，私人的小飞机在天上自由地飞翔，或到太空、或到月亮上去旅游，那是不是人们的欲望高到了头顶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