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彩虹腾飞 2

　　新的一天，太阳鲜红，长空泛彩。真个是“草木含秋露，朱实摇劲风。群山斑斓色，吉祥满腾冲。”
　　早饭已罢，众等心情无比高兴。老丑说：“任老板，您不是要干慈善事业吗？我看巨款不要施舍贫穷了，成全你的梦想岂不更好！”老任哈哈大笑，道：“我可瞧不上你们的一星半点的货子！我的专款专用说出来能吓你等骇索个白瞪的！”老孙说：“大伙别为任哥操心了，吉人天相，皇天佑佐。天大的事业，一帆风顺！大家还是原计划进行为好。”任老板表示赞同，开出爱车，老丑、姚春、罗田将丽都所获尽皆装到车里往腾冲而去。
　　老孙阻道：“不可！岂可千万一分不留呢？且带百十万试试方妥。”姚春说：“老孙言之有理！”大家就将巨钞搬下车。有本相的盗窃之事的教训，便在室里挖个窖埋了去，又将巨石压上。这巨石能有八百斤余，都觉万无一失了。桂婶子来了。
　　桂婶子见状，讶异道：“这是何为！”任老板想自己的婶子本是善良厚道之人，便将事情告诉了婶子。婶子高兴得不得了，说：“这叫打富济贫！”老丑说：“也不尽然！惩除贪腐有功，上级奖励的，济助百姓才是正理！”老孙说：“桂婶子家生活并不宽裕，也是济助的对象！”老丑恍然大悟道：“可不是，金燕不济事，婶娘生活我当关照。差一点儿疏忽了。”就急忙从款项里取出三十万元，给桂婶子接济生活。桂婶子接过款匆匆而去。都心里说：桂婶子确实困难了。
　　个把小时，婶娘回来了，本来她不想把事情说明，面对质疑的目光，不得不叹了一声说道：“困难之人太多了。丁嫂家的儿子得了肝炎，脸黄得似老茄子一般，卧床不起，痛苦呻吟，给她十万元快去医院治病，救护车刚才拉走。连二姐的父亲得了肾癌，光尿血，在医院花尽了所有积蓄，病在家里停着。给她二十万叫去昆明治疗。走了一会子了。”
　　众人闻言甚为感动，桂婶子非常人可比！老丑讶异道：“给你的钱你给人家，咋想的？”婶子道：“我家生活没有问题，那破崽子走她走去，我也有退休金，生活绰绰有余。有钱了给困难人周济最好。大家不要纠结了，应该到贫穷的山里，没房子住的，有病没钱治疗的，小孩子上不起学的，比比皆是。不信你们去看看。”
　　老任没说话，到自己住室里取出钱钞来到桂婶子跟前：“婶子，收下吧，你家情况我知道！”桂婶子收了钱，然后交给老丑说：“大侄子，这钱我收下了，给你们带去，只当我救济难人的一点心意！”老丑说什么也不受，最后，桂婶子把钱扔到车里走了。老任说：“婶娘别走，跟大伙儿做好事去！”桂婶子说：“做好事儿都得听我的！”大家上车，顺着曲曲折折的便道，往山河村方向开去。
　　路上，姚春说：“任哥，这样太麻烦了，岂如将巨款交给民政局，由政府往下分放济贫不好？”老丑一听，想姚春真贰，假如交给当官的，人家问你，哪里来的巨款？不说真话，别人生疑惑，说真话太啰嗦。说姚春：“真昏头！不显摆显摆就没法活了？把来之不易的成果往无底洞里塞呀？我们必须亲自送到老百姓的手里，才有意义！”桂婶子连连赞道：“好好！”
　　不多时，到了山河村。摸摸情况，孤寡无靠的老人、有病无法医治的都有。没出村，几十万元不大会儿济助一空。受益的感动地说：“真是佛菩萨显灵了！”就顺便一路山里去了。
　　山路崎岖不平，颠颠簸簸，沿途竹篱茅舍，不避风雨，更有老妪手牵童稚挖野菜的，还有佝偻驼背拄着拐棍呻吟蹀躞的，流露着人到暮年无依无靠的艰辛。老任触目伤心，不觉泪流。来到一个寨子，名叫赌马。
　　这村名好生怪哉，说的是过去的时候，有个富户，猪羊满圈，骡马成群，因爱赌博，不久就将万贯家产输尽，又把骡马做赌，结果也输了，为了警醒世人，故称此寨子名曰“赌马”。
　　赌马村寨能有二十多户人家，在山里是数一数二的大村寨。村寨房舍多数不成样子，人们面有饥色。众人到寨子里走了一圈，村民穿戴各异，还有衣不蔽体的。人们拿诧异的眼光瞧着几个“不速之客”。有个瘦高六尺有余五十多岁、浓眉大眼的人问：“你们干什么的？”
　　听到熟悉的声音，桂婶子跳下车，站到那人跟前笑道：“江哥，我听小霞说，你去天津打工去了，原来没走啊？”原来桂花是赌马人姓江叫江小妮，因家穷得无以为继，十多岁被古西的老桂家收养，认作女儿，十八九岁嫁到古永老任的叔叔任光静为妻。眼前这个汉子正是自己的哥哥江峰。江峰说：“迢迢数千里，人地两生，加之语言又不熟悉，想想不去了。妹子，你等这是干啥的？”
　　桂花瞧瞧侄子和老丑等人，说：“不干啥，过几天我们再来。”江峰请大家到屋休息。被大家辞了，上车回了古永。
　　两天后，桂婶子劝说老丑好好考虑赌马村寨的疾苦，老丑便给任老板述说了计划，得到同意，就骑着摩托到赌马寨子找负责人，商量解决住房的问题。
　　满寨子的人们得此消息，欢欣若狂，拿出煮熟的鸡蛋鸭蛋招待老丑。老丑给大家合掌，口称：“谢谢谢谢！”就仔细考察，眼前的一切证实这里的老百姓生活困难，房舍多为茅草棚子，如何遮蔽风雨？就坚定帮助此地脱苦的决心。他性格果断，从不拖泥带水，说干就干，一声喇叭往腾冲飞驰而去。
　　到了腾冲，火速给承建部门联系妥当，急急到水泥厂、钢筋销售部、楼板铸造厂，还有机砖厂，签订了业务合同。很快，赌马寨子迎来了百年不遇的大喜之事。在热闹的鞭炮声中，挖掘机、水泥搅拌机、钢筋、楼板、机砖海片似的展现在村民的目下，辉煌着赌马村寨的历史新篇章。乡委得知此事，烟不发火不冒，装作不晓，等以后说事。机器的轰鸣，抖动着群山，震撼着日月。历时年余，数千平的十多层高楼大厦拔地而起，装修一番，即可入住。人们脸上的愁云一扫而光，奔走相告。老丑要求各家各户进行统计，按村民所需分配住房。人们搬进楼房，旧宅基地变成了良田，赌马村寨人们的生活有了巨大改善。
　　乡委书记出动了，乡长姓何叫何善资，四十多岁，打扮时髦，背发头，不足五尺，白白净净，显得文质彬彬，说：“何处的开发商如此目无地方领导，胆大妄为，侵占国家土地，违法建筑？罪不容赦！”带着几个干部开着轿车来了。村干部来到跟前点头哈腰地恭迎。几个人高马大的人物走下车。那个稍胖的一脸横丝肉，穿着红夹克，身子横行的人，都叫他侯书记。长脸子，西装革履的叫朱副乡长。脸色黑不溜秋一身紫衣的叫杨秘书。
　　杨秘书烟瘾挺大，叼着雪茄，左手背着，右手指着新建的高楼，对乡长说：“违法建筑，拆！”乡长点点滚圆的脑袋道：“嗯，是得拆！”村委书记满嘴：“拆，拆，拆！恁结实的楼房怎么拆啊？”副乡长说：“炸药炸了！”
　　老丑闻听蛮横霸道的话儿，肺快气炸了，怒气冲冲窜了过来，竭筋捋膀，大有挥拳之势，指着副乡长的鼻子喝道：“炸你娘的X！你把你自己炸了，也休想毁掉楼房！”江峰拦着劝解：“丑老板，他们是黑山镇乡委干部，来视察民情的！”
　　黑山镇就是以前提到的黑山村，随着经济发展，发生很大变化，变成了黑山镇，乡委领导所在地。老丑哈哈大笑说：“可笑！有这样视察民情的吗？分明是没事找事讹钱的！”乡长冷笑道：“你是哪里的老板？不经过我们批准，肆意占用地皮，胡乱建筑，目无法纪！”老丑仍要发作，江峰说：“侯书记，啥事儿好说，好说！”就对书记耳语一阵。侯书记立刻满面笑容：“若是这样，没事没事，这叫惠及民生啊！”老丑想：不知江峰说了什么神话，化干戈为玉帛了！就客客气气迎大家来到客厅里看座。
　　乡长说：“听说贵老板在海外干大企业的？”老丑点点头。江峰心里笑，嘴上说：“老板姓丑，名叫丑富荣，土生土长的赌马人，致富不忘穷家，所以出巨资为村民建造利国利民的楼房。各位领导，咱赌马没有一座像样的房子，刮风下雨，牛毛毡、破塑料布都往房顶糊，如同原始人的巢穴。丑老板见故土如此情况，泪流满面，慷慨解囊，发慈善之行，解决了全村社员的住房难题。”
　　朱副乡长说：“难能可贵！然则，再善的事情，也不能无故占用土地。土地是国家的，必须付出地皮资费，方可无事，不然，仍以违法论处。”说着敬老丑一根上等雪茄。老丑真不是好脾气，将雪茄甩到地，站起身将雪茄踏个粉碎，骂道：“放你娘的屁！”
　　几个当官的恼羞成怒，指着丑老板说：“什么老板？简直是土匪！”江峰怕事情闹大，急急给老丑耳语一阵，老丑心里才转过弯来，转怒为喜，道：“各位领导，我是粗人，别给我一样！您观点无比英明正确。我占用国家的土地，付地皮钱是应该的。多少费用，领导只管开口，一个子儿也不少！”
　　乡长、副乡长、秘书听得此言，正合心机，高兴得犹如绽放的狗屎花儿，连连称赞：“丑老板有着崇高的革命觉悟，致富不忘国家！”领导们好像看见了财神爷放光了，恭恭敬敬邀请老丑和江峰上车，迎着晚霞，到黑山镇高级大酒店商谈“地皮”事情去了。走到豪华门楼旁，轿车停下，乡长来到院里，说道：“柴局长在吗？”一个五大三粗的货子三步并作两步奔了出来，拽着乡长的手说：“小何小何屋里请屋里请，好酒等着何乡长大驾光临的！”何乡长眨着诡秘的眼睛，说：“今个儿找你并非喝酒的，碰到财神爷了，走走随我上车，共同发财去！”
　　柴局长是外贸局的一把手，叫柴凤鸣，比何乡长大两岁，烧香弟兄，关系老铁。却是巨大贪污犯。何乡长遇到这等好事，当然不能丢下大哥了。就一起上车，往酒店去了做发财梦去了。未知能梦想成真？继续下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