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彩虹腾飞 1

　　老任听了几个人的叙述，颇为感慨，心想几个弟兄真的真知灼见，说：“弟兄们好样的！帮人解了恨，觉着自己行侠仗义，除掉个祸害！”罗田说：“任哥，也谈不上什么侠义，都是孙老板和他叔叔之间过节的因果报应，兄弟们只是举手之劳。小事一桩！”老任说：“碎尸喂鱼叫小事？啥叫大事？恁几个也是二憨子，虽然孙老板投案自首，万一供出你们就糟糕透顶了，丽都的监狱就当家了，弟兄们休想见面咋办？杀人偿命，法律是问！”老丑自信地说：“孙老板为人耿直，绝不出卖朋友的，哥哥放心就是。”老任说：“啥事不能光往好处想，俗话，走路防跌，吃饭防噎，还是多个心眼儿好。”
　　罗田想，任哥以前不是这样的小心多余的样子，肯定是本相把他气迷糊了，说：“任哥，你别多心了。这次丽都之行所获全听哥哥发落！”老任大笑，说：“钱是身外之物，有智慧，能把贪腐的赃款弄出来，为人们办好事，功德无量！”
　　姚春道：“我们给公安局说明了心愿以及来丽都的目的，领导们同意将这款子带回利益民众。可见做善事谁都支持。”老任笑道：“就不怕你们撒谎？”老丑道：“笑话！兄弟们给破获了盗窃国家机密的特务组织，缴获资金过亿。为社会长治久安、天下太平立下汗马功劳。为了济助贫困，提出的小小要求，难道就不答复吗？任老弟，要是你，你还不批准？”老任点点头道：“假若是我，也一定支持！长话短说，太阳不高了，做饭吃。我掌厨，孙弟烧火。吃饱喝足明天大家干新鲜事儿去。”
　　话刚落音，桂婶子扛捆甘蔗来了说：“老丑你们三个长途跋涉、风尘仆仆，辛苦得很，吃甘蔗，润润喉咙解解渴。我家还有一件啤酒呢！门开着的，在当门桌上放着的，姚春搬来去！”姚春笑道：“婶子你就恁放心，不怕偷你？”桂婶子给姚春红脸蛋子拧了一把笑说：“瓜皮淡淡，快去！出来把门锁了，别叫猫跑出来了。钥匙带来。”姚春“噌噌”地跑了出去，不多时啤酒扛来了。老孙接着放到凳子上说：“有分量！婶子爱喝啤酒？”
　　桂婶子说：“我哪里会喝啤酒？还是女儿金燕大学毕业，在上海搞个对象，说很快回来叫我和她哥哥过目行不行。想着年轻人爱啤酒，就买了一件，结果没到家，就给大家用吧。”金阁说：“我妹妹过细，婶娘顺眼就行，我又不懂。只要她二人合得来，别的都好说。”
　　老孙说：“我会相面，能过麻衣相术的眼就行。”
　　金阁忽然想到本相的事来道：“孙弟相面了得！老早说本相一脸横丝肉不可结交。当时不信，还日决了孙弟一顿。结果真的说中了。小孙你看看这院里谁的貌相不行，早些提防着！”孙就在每个人的脸上细细查看一番道：“哥，弟兄们都是贵人，赤胆忠心，都是铁榔头！就我不中！”罗田说：“不中你滚蛋，别滥竽充数！”老任说：“说话斯文点不行？我喜欢南郭先生！”搬过椅子又道，“婶子，坐！天色不早了，您掌厨吧。大家慢慢吃甘蔗，我去街上备菜去。”说着提着筐子上街了。
　　桂婶子心里疑疑惑惑，对姚春、罗田和丑大姐离别数月不明真相，问这问那，要套消息，可谁也不告诉她实底，怕漏嘴。还不着气地问。老孙烦道：“婶婶，别打听了，他们去越南泡妞去了……”桂花怒道：“泡你娘个腿！你咋好给婶子这样说话？咹？”老丑把老孙按到地说：“给婶子磕头认罪，再没大没小，按到厕所淹死你！”大家无不发笑。老孙说：“丑哥哥，以后必改，下不为例！”站起来，拍拍腿上土，说，“婶子，我记得您有个打汁机是吗？”桂婶子恍然大悟，道：“有呀，你要干啥？”老孙说：“榨甘蔗汁喝！不比啃着吃强？”“可不是，我咋没想起来？”桂婶子拍着自己脑门说，便“噔噔噔”地取打汁机去了。不多时，桂婶子喊道，“孙侄子，接接我，这铁疙瘩子几十斤重。”老孙跑过去一手提着说：“言过其实，这会有几十斤？顶多不到二十斤。”
　　这是大型打汁机，二三尺高，还是桂婶子以前制作饮料买的。全身通红，给九阳豆浆机造型差不多，上端一个不锈钢斗子，斗子里不锈钢螺旋，斗子下端都是密密麻麻的孔隙。所需之物装到斗子里，螺旋桨就能将要打之物搅成糊糊，汁浆顺着空隙往下流，流到葫芦形的器皿里；器皿一边安着开关，开关一开，浆液就哗哗往外淌，方便极了。大家把甘蔗洗净截断，刀劈四瓣，放到打浆机里，只两锅，一大捆甘蔗变成了黄澄澄的液体能有十几斤盛到桶里，黏黏稠稠，甘甜的气息令人爽心。姚春取个碗舀着喝。老丑说：“别慌，大哥回来一起用。”大家嘻嘻哈哈，好不开心。
　　不多时，任哥回来了，满满一篮子菜蔬，荤素都有。小姚接过菜放到案桌上。然后取过几个瓷碗，斟满甘蔗浆滋心润肺，大家开怀畅饮，陶醉这柔绵的甘甜。桂婶子炒菜做饭。嗤嗤拉拉地烹饪，香满四邻。不多时，饭菜已好。罗田、姚春抬过桌子，满满当当丰盛的宴席，令人味蕾大开。大家举杯敬任大哥，同呼：“为美好的事业干杯！”桂花婶子笑道：“啥事业呀？事业有成，我给你们做饭去！”任哥说：“好好！婶子，一言为定！”老丑道：“哥，采几媒！”“拉倒吧，快吃饭。吃完饭早些休息，明天还做好事的。”任哥说着放下了碗。时针到了七点半。
　　饭罢，忽听银铃般的声音喊：“娘，娘，我回来了！”。桂花抬头一瞧，原来是女儿金燕。女儿如今二十多岁了，将近两个年头没见，个子长高了，亭亭玉立，一身绿色连衣裙，比母亲高个头，那貌相，如同《红楼梦》里林黛玉的复制，秀发披肩，散发着玫瑰花香，浓郁袭人。后边跟着一个小伙，年龄相仿，比金燕稍低，西装革履，扎着红领带，分发头，脸庞圆圆，有些臃肿，鼻梁稍微凹陷，眼睛挺大炯炯有光，贼气十足。桂花只瞧了一眼就没好印象，想女儿真傻，领回这个伙子，好过家家？金燕指着桂花说那小伙：“薛克，这是咱娘！”那小伙鼻音浓重喊了一声：“娘！”又指着金阁说，“这是咱哥！”小伙打个喷嚏，跟着一声：“哥！”这充满机械性的声音，惹得人们发笑。桂花不悦道：“燕子！是不是先斩后奏了？”姓孙心说：婶子说个话用词不当，道：“婶子说错了，叫‘生米做成熟饭’！”薛克瓮声瓮气说：“下了飞机，在腾冲来凤酒店用过了。”金阁走上前仔细端详了一会子，转脸说：“孙弟，过来，过来，测测麻衣相如何？”老孙暗想：任老板今个怎么了？真的搞笑！不管怎么，也是你的妹夫头，没个礼数，就叫相面？迟迟没动作。金阁急道：“听见没？快过来！”老丑把手提灯塞到老孙手里推着后背走了过去说：“任老板也是为了安全起见，你要仔细为好！”贼亮的灯光射着薛克的脸。薛克拿手遮眼睛，说：“别刺眼睛！下了婚姻就打水漂了！”老孙拨了他的手说：“不妨一会儿就成了！”边仔细那红红的脸蛋子大惊道：“怕横丝肉，真的是横丝肉，还有些蟹爪纹的！此人比本相还凶，本相偷钱，他能偷命！悬祸得很。”金燕大恼说老孙：“胡咧咧，就没看出他是作家吗？”孙笑道：“妹妹，就他这样还是作家？奇了怪了，坐家吧！”小伙吭吭两声骄傲地说：“别以小人之眼测君子之脸，我乃实实在在作家。巨著多部，如《怎么结婚》《怎么吃饭》《小儿孝敬父母》《父母孝敬小儿》《结婚越多对身体越健康》等，深得出版社的青睐，出版过亿，深受读者欢迎，供不应求。都说出书赔钱，我却赚的盆满钵满，资金过亿！又况熟知数十国家的语言。昨年到非洲旅游，一举改变非洲黑人的陋习，过上正常的人生。”众人闻之，惊讶不已，不想这个“横丝肉”如此之神。老孙又端详道：“怪不得！脸上原来不是蟹爪而是龙爪！”桂婶子说薛克：“你就是玉皇大帝，我也看不上你！”金燕说：“娘看不上无所谓，你又不给他过，我给他过的！”桂婶子听了这话，暗道女儿大学毕业啥也不懂，好给娘这样说话？怒道：“贱皮子，不知羞耻，说话没个礼数，目无老娘，滚了去！”桂婶子不是个脾气，要撵二人走。又怒道，“我辛辛苦苦把你拉扯大，省吃俭用，供你大学毕业，就忘了娘了，任意胡搞！告你搞个周正的，竟然弄个‘癞蛤蟆’！再有本事，也变不成好模样儿，生个后也不景气！”老孙怕母女发动“战争”劝道：“婶子你弄错了，过去有个张之洞样子给猴子一样比薛克丑多了，当两广总督，他的后代繁衍的几十万。人主要不在外表，看本事！这会子你女婿的脸简直是个聚宝盆，打着灯笼难得的贵人啊！”老孙一席话，桂婶子拨云见日，给女儿赔礼道歉，亲昵薛克“女婿女婿”叫个不停。金阁也忙着客气起来，并说：“好妹夫，安安稳稳住下，教教弟兄们学外语，以后去非洲旅游。”桂婶子忙拉着女儿女婿往自家了。众兄弟无不为桂婶子好命感到高兴，安歇不提。
　　谁知还没合眼，桂婶子那院里大吵大闹起来。不知怎么回事儿，纷纷走了过去。桂婶子逮着女婿噼里啪啦打起来。金阁拦道：“婶娘婶娘，怎么了！”桂花指着薛克骂道：“你问他畜生怎么了？”薛克说：“我，我，我……”桂婶子怒道：“你不是人！我女儿不够你用？老少一齐来，没教养的伙子！”原来，桂婶子貌相漂亮，丰乳大臀，灯光里走路肥硕的屁股蛋一颤一颤的撩拨薛克的心旌。这薛克对女性开悟得早，不断寻花问柳，好奇无厌，旧病复发，忍不着给那肥臀重重捏了一把。桂婶子才知道上海小子原来是个流氓，随即踢他一脚，大骂不止。金阁得知此情，轻轻说道：“婶娘别气，赶走他就是了！”薛克被赶，金燕却不以为然，跟着离开了母亲。桂花想到，这贱货也不是自己掉下的肉，说声“走了永远别见我”！金阁说：“妹妹也成问题，咱家以前出大事的时候，她说大学毕业跟我学武术，免得被人欺负。结果非但不学，却挂个人渣来！”桂婶子也是肚大量宽，就消气了，便道：“只当没有她！别说了。明日还有好事儿！”屋里休去。欲知何事？往下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