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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世事难料 6

作品名称:风雨人生      作者:尘浮      发布时间:2020-10-29 23:43:18      字数:5028

  且说弟兄三人回到丽都天都黑透了,大街行人稀疏,抬着“古董”顺着窄窄的胡同,来到住了多时的“幽静旅社”,一切安排妥当。少顷,老板来了,热情问道:“用餐了吗?还有混沌呢。”姚春道:“误了时间,店里打烊,不曾用得。”老板喊:“二小,冰箱里混沌煮了来。客人饿着肚子的。”
  弟兄们和店老板关系特别好,住店费老板收一百元,他们就给了一百三十元。老板高兴得了不得,管饭不收钱。
  二小殷勤端来混沌,又拿来一瓶“二锅头”,大家又吃又喝。酒足饭饱之后,大钟嗡嗡着响了十一次,都没睡意,合计明天怎么收拾奸宄之人孙大光。老丑道:“由姚春带着古董到光武路39号附近摆地摊,引诱鱼儿上钩。上钩了我就跟踪着施展法力,连窝一起端。”老罗说:“我弄啥?”“见机行事!”老丑说:“赶快睡觉,别误明天大事儿。”入梦无话。
  次日,半阴天,不算炎热,匆匆用过早饭,带着物件,租了三轮车,往光武路去了。光武路就是光武街的简称,离农村不到十里,一大早,农人们肩担挑、手提、车拉土特产品、鸡鸭鹅蛋、菜蔬瓜果来城里给市民交易。光武路就成了农副产品集中交易的场所,买卖兴隆。
  39号门楼,仿古建筑,富丽堂皇,光彩耀目,足见主人不是平常之者。姚春选择不太冲要之地摆开地摊,足可以假乱真的青铜器皿展现众人目下,围了不少观众,议论纷纷。老丑、老罗立在较高的地方举着各自的脑袋,四下观望,寻觅孙大光这个坏蛋何时出现。
  突然一辆高级“宝马”轿车鸣着喇叭,缓缓开来,在地摊不远停了下来。
  车门开处,走下一个体态不凡的人来,这人西装革履,戴副眼镜,鼻端口阔,剑眉环目。这样子必是大官无疑——孙大光!老丑怒目而视,迫不及待靠近,掏出“宝贝”。这宝贝原来是个小紫壶,上有开关喷嘴,里面都是高级麻醉气体。
  老丑贴着那官儿,大拇指轻轻一动,一股无色无味的气儿向那人鼻孔射去。
  那人“啊呀”一声,说着“头闷头闷”“噗通”一声,跌倒地上没了知觉。老丑朝老罗大声喊道:“哥哥,‘表弟’旧病复发了,快来呀!”老罗心里有数,马上来了,二人将那官儿,朝车处抬去。
  老丑对车的一套不陌生,取过电子钥匙打开车门,便将那人塞了进去。二人上车,老丑把方向盘下的钥匙一扭,呼隆隆的响声震得车体乱抖,踏着离合,踩着油门,轿车一声喇叭,像离弦的箭,往“医院”驰去。
  轿车顺着蜿蜒的山路转个大“S”圈,来到旅社的后门,二人将那官儿抬到了旅社里,用麻绳捆个死紧,放到沙发里,然后找老板看看是不是孙大光。
  老板也姓孙,名叫孙守义,四十来岁,体格长相给三国的刘玄德差不多,一身正气,最痛恨那些以权谋私的贪官污吏。
  孙老板正在吃饭,见了老丑,说:“兄长,吃饭没?”
  老丑点点头说:“兄弟,有个急事,请你参谋参谋!”
  “好,看看去?”老板说着碗一推,抹拉一把嘴跟老丑去了。
  到屋,老丑往沙发一指,说:“兄弟,认识吗?是孙大光不?”老板吃了一惊,道:“嗯,真胆大,光天化日之下把他整来了!”
  “他是谁?”
  “宗大彬,现任丽都市水利局局长,表面装的挺像人的,其实是个大贪腐。我的朋友吕秀峰是个正派副局领导,和他是一个地方的人,将这家伙的不轨行为反映给市委罗广田书记,他几次召开丽都各级领导会议,严厉警告某些干部忽视了人民重托,萌生了自私自利的观念,有违法乱纪、贪污受贿的嫌疑!要检点自己,知错改错,悬崖勒马。可这货就是不听,顺着下坡出溜开了。就是你们不弄他,早晚也出事……”
  言犹未了,宗局醒了,心里咚咚乱跳,谁这么大胆子,敢劫持局长?穷凶极恶道:“目无国法,胆敢绑架干部?!快放了我!”
  孙正义笑道:“老宗,你这人没救了,还配说是干部?丽都人民把权力交给你,不给老百姓办事,却还大肆贪污腐败,作风下流!良心被狗吃了不成?你的底细我十分了解,和我朋友都是个旧大山里的。从小出生家里贫穷,还有一个妹妹。靠父亲扛木料卖钱度日。全家省吃俭用,供你上学。也是你聪明过人,十五岁,高中毕业,成为全校的学习榜样。正当意气风发的时候,你母亲患了肺痨,为了你上学,舍不得去医院就治,后来吐血卧床不起,离开了人世。不久你妹妹得了大叶肺炎,发着高烧,咳吐脓痰。你父亲手里无钱——都被交学费了。幸亏秀峰的母亲出手相救,才保着你妹妹一条小命。你上大学那年,妹妹上山捡柴,天下大雨,山洪暴发,过河不慎被洪水卷跑了,再也没了音讯。父亲哭得死去活来,后来得个癫狂失心,跳到深潭里找你妹妹淹死了。你没三亲六眷,成了孤儿。国家稀罕人才,给你照顾,免除了一切费用,期望你学业有成,报效国家。一直读到博士学位,也没有什么特长,到丽都当个水利局局长。从不回家祭奠生身父母,把你死去的妹妹忘个一干二净,别说国家对你的培育了。你言行举动把忘恩负义解释得非常清楚!”
  宗局听了孙老板的一段叙述,不由垂下高傲的头,久久说不出一句话。
  孙老板又说:“不知你为何神通广大,无视天地良心,贪污受贿所得赃款,足可以大到吓人的地步!一个媳妇不够使用,一连弄了好几个媳妇!”
  宗局像触电般地猛然举起头,眼里喷出怒火,咆哮:“诬陷,纯粹诬陷!你娘的有证据吗?简直放屁!”
  罗田踢他一脚说:“这正是我们要找的第二个贪污犯,岂能放你!”
  老丑脱了脏袜子,塞着了宗局的嘴,说:“你再呜啦,扒你的皮!”又说,“老板,这货子家在何处?”
  “在西安大道56号是小三的住处。他有四个老婆,最漂亮的是小三,据朋友说小三屋里的现钞就有一小车!”
  “走,整过来去!都是老百姓的血汗钱!”老丑说。
  几个人上了车,有了孙老板当向导,车往西开去。来到西安大道,过了几个红绿灯,转到西南方向行了五六里地,到了56号。
  这是座优雅的院落,法式小别墅,精心雕制木质楼房华丽无比。大门没拴,轻轻一推就开了,院里都是花卉,香气袭人。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女孩,怀里抱着幼儿,哼着歌儿在院里踱步,悠哉悠哉。
  “咋办?”老丑问小孙,“这两个人应该无辜的!弄死不弄死?”没等孙老板回话,老罗说:“弄死,通通弄死!贪污犯的种子,长不出好苗!”
  孙老板大惊道道:“千万不可!她母女是无辜的。法制社会,杀人偿命!”老丑不听,取出紫瓶儿,使劲儿弹着开关,欲施麻药,孙老板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夺了瓶儿隔墙扔了出去,救了母女。
  原来,这女子名叫阮春梅,山里人。也是命苦的孩子,十来岁就没了父母,姑姑姑父收养了她。也是遇到了好人,供她上学读书,念到初中因成绩差就辍学了。那年才二十二岁,模样儿倒真出众。姑父托亲求友,安插到水利局上班。一来二去,竟然被姓宗的看上了,总是没事找事儿叫春梅去他办公室里干些无关紧要活儿。她不知是计,痛快应允。春梅的工资不长时间就长了一级,就对宗局是非感谢。感到能到宗局办公室里做事是一种荣幸。宗局以为捋摸熟了,美人儿心甘情愿上杆子了,乘机猥琐探路。结果适得其反。春梅不吃他那一套。宗局威胁道:“胆敢不顺从,开除你!”春梅心里骂:“表面堂堂正正,原来是衣冠禽兽!”咬牙切齿道,“宁可开除,姑奶奶也不任你玩弄!”宗局恼羞成怒,想这小女子胆肥,敢不听老子的?这还了得!伸开巴掌要打,一转念头事情闹大了就得不偿失了。嘿嘿笑道:“春梅,开玩笑的,别当真!”她就红着脸离开了宗局的办公室。没过多长时间,春梅果然被开除了。她是刚强之气的女子,回家怕姑父姑母生气,就四下流浪着找短工为生。有次料想不到竟然被几个混混围着要非礼她,恰好巡警赶到,幸免于难。后来遇到一个“好心”的老太太收留,自己十分感动。不料没出一个月,那老人却暗地里联系人贩子,出了高价钱要把她卖掉,幸被窥破,连夜逃了。又到饭店打工,见店老板贼眼鼠目的心术不正,吓得连工钱也没敢要,走了。想着天地这么大,如何容不下自己?这样下去恐怕连命也保不着了!无可奈何,只好回家见了姑姑姑父,述说水利局的事情。哪承想姑父姑母都翘着大拇指说:“局长能看中你,那是天大的福气,该闺女时来运转的。”春梅听得此言,泪水哗哗往心里淌,不从吧,怕二位老人生了大气有病了也是罪过!听了吧这人字的意义彻底丧失!唉,命,下贱的命啊!老天爷,我啥法呀?就这样忍气吞声厚颜无耻地回到了水利局……落得今天的结果!
  三人来到室内,翻天武地搜起来,所有的地方用尽了心机,了无发现,无不觉奇。老丑到后备箱拿出铁棍,对着墙壁地板一顿乱打,听到嘣嘣之声,有了新的发现,打开地板,地下室出现在眼前,大家欢喜鼓舞,顺着台阶来到下层,见得红木调机上一字儿摆三个大皮箱,打开皮箱,无不惊呆,红红绿绿的钞票满满当当,抬出地下室,装到车里,完成了主要任务。
  孙老板说:“那母女咱们得救了如何?”罗田咬牙切齿地说:“斩草除根!”老板说:“有点儿过!”罗田说:“过啥?对祸国殃民过去还户灭九族的!”说着拿着铁棍对着母女开杀戒。
  姚春以臂挡之说:“罗哥,母女与咱何仇何怨?又没贪腐,且饶二人性命,积些阴德,有何不可?其实,我等痛恨贪官,替天行道,心是好的,也不能超越法律底线。犯罪由国家法律制裁!我等岂敢胡作非为?”
  罗田气得眼珠子红了,愤然道:“老丑和孙老板都是鬼迷心窍了。”无奈放了母女二人。
  罗田对贪污犯的妻妾之所以恨之入骨,是不无原因的。以前自己一个朋友叫蔡文,从小不错,曾上学同窗共读,十八岁那年“义结金兰”。不料后来姓蔡当了大官,忘记了当年的山盟海誓,就变了心。变就变吧,不往来就完事。罗田手里有件祖传的唐代青铜像,早被朋友得知,后来就问他讨要。罗田自然不给。这蔡文也是狡猾至极,将自己用了几千回的“破鞋”给罗田介绍媳妇。罗田不知底细,信以为真。看起来这女子二十几岁,传宗接代的良好“土地”,就动了心,想青铜像虽然主贵,也主贵不过女子,女子能生小人,家里没小人就断种了。举行了婚礼,请了三亲六眷,好是热闹一番。谁知那“破鞋”吃了避孕药,瞎鼓捣了几个月,没有结果,夫妻之间就不和睦了。那女子后来跑了,跑到蔡文的怀抱里。后来一打听,方晓此人乃蔡文的小三。今天碰到这个小三,新仇旧恨涌上心头,所以便要如此残忍。
  春梅哭哭啼啼诉说了自己的不幸,女儿哇哇地哭叫。她跪在地上不住地磕头求饶。
  人心都是肉长的,恻隐皆有。大家心都软了。拿出一大笔资费,开车送母女回到了山里。姑父姑母见钱眼开,接受母女。后来干起了养殖事业,彻底改变了命运。
  到了旅社,把缴获的赃款扛到宗局面前,他的眼睛瞪得黑桃大,咧着大嘴“呜呜”得难听,好像要说什么。老丑拽了塞嘴的臭袜子。宗局呕吐一阵,如野兽般地吼叫:“你们把我的小三怎么了?”
  太阳落山了,嗖嗖刮起大风,一天乌云,要下雨。罗田说:“姚春咋还不回来?”老丑说:“还是人长得漂亮好,到哪儿就招女人喜欢。”话刚落音,姚春回来了,他背着“古董”,累得气喘吁吁。孙老板接过说:“见着孙大光没?”姚春擦着额上的汗,气愤地说:“那鳖货狡猾得很,等到黑马子眼,毛也没见到!窝一肚子火。”老丑说:“别火了。来屋看看是谁!”姚春心想,莫非有了新的收获?
  到屋一瞧,几皮箱钞票,沙发里捆一个人模人样的很像个不小的官儿,袜子塞着了嘴,便知大贪的角儿,愤道:“像你们这些当官的,不给百姓办实事,一味自私自利,祸国殃民,尿浇死就不亏!”老丑笑道:“哼!说得轻巧?你忘了大夫老孙说‘尿是轮回酒,活血行气’,你想叫他无病无灾呀?”
  老板说:“小姚,吃饭没?”姚春道:“懒得吃,不饿!”罗田说道:“不饿也得吃,垫吧垫吧,还得干活的。”说完,几个人把宗局塞到了后备箱里。老丑拿着菜刀在磨石上磨了好大一阵,用大指和食指弹弹锋刃道:“好快!今晚叫你尝尝人肉的滋味!”
  老丑持着铁耙子,罗田拿着钢锨,同了姚春一起上车了。天色渐晚,车速极快往南山里面开去。
  走了百十里,来到黑松湾。黑松湾是深山老林里一处所在,除了打猎赶仗,一般人来不到这里。打开后备箱抬出宗局往左走了几里,松树又粗又高,漆黑一片。老板打亮手提灯,想把贪污犯吓个正人君子就好了。老丑、罗田就忙乎起来,土质很松,不多时挖了数尺深的土坑。姚春拽了宗局嘴里的臭袜子说:“大贪官,你看看,我等给你送行的!”
  宗局见状吓得魂飞魄散,跪着哀求:“别别别别,别活埋我,放我一马,坚决洗心革面重新做人的!”
  罗田说:“洗你妈了个屁!贪污犯,死有余辜!活埋?便宜了你,杀了埋你尸体!”边说边拔出利刃……
  孙老板慌了,心想,以为吓吓算了,原来真要杀人的!法治社会,岂容如此!纵然是罪大恶极,应该交给应去的地方伏法,谁也没有任意伤害生命的权利!这个不知死活的张三冒,法盲!纵身一跃,夺了凶器,道:“不能杀人!列出条条罪状,让宗大彬签字画押,交给公安局,让法律审判为好!”老丑和罗田闻听消了怒气,点点头,对自己的不智冲动有点儿后悔。欲知后来,且往下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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