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紫微河边

　　在林云天的办公室，林云天正在结束与慕容梅的谈话：“你的表态，是一个真正的好干部的表态。无条件地服从党的需要，这很好，公司春老板也支持你，我放心了。那么多人挽留你，我还有点担心，怕点不动你。”
　　林云天市长的首肯，使慕容梅信心满怀：“党是太阳，是春晖，我是党的女儿，党的寸草，党需要我去的地方，就是展示人生价值的地方。虽说是弱女，弱女有铁肩，能承担起重任。”
　　“你的执政能力，在宣恩县已然经受了考验。现在去来凤，要经受更艰巨的考验。你对来凤有点印象吗？”
　　“有，但是很少。”
　　谈话时间并不长。
　　林云天特别强调了一点：我点石成金，不是一点就成，得有个过程，这过程要由“石”的内因自己完成。这个内因，非创新精神不可。贾利民有创新精神，但不足，雷声大，雨点小，这不行。雨点小，是因为四海龙王忘了兴云布雨的本职工作，而是夺宝和比宝去了。治国必先治吏，他也打了几个贪腐，但对整个来凤县党政肌体触动不大，惰性十足，八方掣时，所以他沉稳有余，创新不足。网友在网上骂他是“白痴治县”，用人唯亲。这个“亲”不是亲人、亲族，而是亲信，不管他公心私心，不管他有能无能。骂他是“白痴治县”，骂得有理。他的最大败笔，就是长期任用郅诗哲为教委主任，这些年教学质量在恩施州范围内，长期吃猪尾巴。县长伍长元有不同意见，他也听不进去。
　　林云天对慕容梅有着某种期望，而且这种期望的期望值很大。
　　8月12日，宣恩县县长慕容梅在县民政局、财政局、国土房管局、建委等单位负责人的陪同下，到曲水乡视察“6.2”洪灾地质滑坡和“5.12”地质灾害灾民安置房建设情况。慕容梅实地查看了“6.2”洪灾地质滑坡点灾民受灾情况和灾民安置房建设情况，并与受灾群众进行了亲切交谈，了解了他们的生产生活状况，对曲水乡救灾和灾后重建工作给予了充分肯定，并要求尽快完成灾民安置房建设后续工程，早日让灾民住进新房。
　　那年恩施州十大经济人物，宣恩县长慕容梅排名第二。
　　“恩施2009年十大经济年度人物评选”自2009年11月开始接受社会团体和公众推荐，并于2009年12月21日推出提名人物榜单，进入为期11天的公开票选阶段。投票通道关闭，票选期结束后，经评选活动组委会统计，获票数排名前三的分别是恩施商会会长张敏、宣恩县县长慕容梅和恩施商社（集团）有限公司董事长华正平，按照票选开始前公布的评选方案，他们均直接获奖。
　　31位提名人物，有的是大型国企的带头人，有的是县政府的党政或行政一把手，还有的是刚开始创业的年轻后辈，他们对恩施州经济作出贡献的方式不一样，影响的范围也不一样，但都在某个领域或某个区域，为恩施经济发展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因此，本次评选将设置“十大恩施经济年度人物”和“十大恩施经济年度创新人物”两大奖项，每个奖项有10人获奖。
　　对于美女县长慕容梅走红原因，网友“西门豹”的看法颇为中肯：
　　1、慕容梅是宣恩从有建制以来，第一个女县长。
　　2、慕容在宣恩的时间不长，却给宣恩的官民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
　　3、慕容梅本人廉洁勤政、工作开拓创新，管官严，待民宽，至少受到宣恩大多数人民群众的肯定。如解决破产企业职工的医疗保险、失地农民的养老保险、全县城乡居民的养老保险等，功不可没。宣恩经济的发展，正在走上一个健康、快速的轨道。
　　4、宣恩新城的建设，是有争议的。但慕容梅一走，大家有担心是正常的。一个端公一手法，可能慕容一走，有些事就不会那么顺。像这种能力强、作风硬的领导，工作时间太短，好比一幅大画，刚绘一个轮廓，画家就走了。只有等后来人了。
　　在宣恩站好最后一班岗、给宣恩人民留下极为美好记忆的慕容梅，又为党和人民挑起了新的担子。
　　在宣恩一个论坛里，一篇名为“再见，宣恩”的帖子在很短的时间，跟贴到达上百人，点击率更是达到上千人。这篇贴子讲的是，宣恩县人民政府县长慕容梅在离别宣恩时，对宣恩网友和宣恩人民的深情道别。近三百余字的字里行间，很是让人感动。在众多网友的跟贴中，也表达了对这位女县长的爱戴和敬意。
　　慕容梅深情道别：再见，宣恩！
　　帖子是慕容梅自己写的，当时，慕容梅正准备往来凤县任职。
　　宣恩网友深情寄语：慕容县长，你应该负责，不论你调走与否，你让宣恩人民陷入欢喜和遗憾交加的境地。欢喜的是组织和人民一起看到了你的呕心沥血，你的坚强意志，你的雷厉风行。你的升迁，不仅仅是组织的安排，也让人民满意。
　　宣恩网友一声感叹：遗憾的是宣恩的好领导让别人抢了去。来凤，宣恩人民嫉妒你！
　　来凤网友们或许对慕容梅的魄力则早有所闻，听此消息，纷纷在“来凤社区”端根板凳坐起等了。
　　“来凤社区”，不要忙啊，顶多迟一个晚上，慕容要去看望一下她的父母亲啊！
　　慕容梅履新不久，国务院扶贫办主任范小建、县委领导吕光来到来凤，在听取来凤扶贫工作汇报后，又看到各级党委政府对待扶贫工作态度认真，并且在工作中体现出争先恐后、激情万丈的精神面貌，感到非常高兴。他们认为，来凤作为国家级贫困县，扶贫工作规划明确、组织有力，在扶贫移民搬迁、扶贫产业开发等方面取得明显成效，经验值得推广。
　　来凤县扶贫工作任务重、难度大，但来凤县各级党委政府不畏艰难，迎难而上，在扶贫工作方面取得了实实在在的成效。
　　对于下一步工作，范小建要求，要从四个方面进行探索。一是利用西部大开发、沿海城市产业梯度转移的时机，认真做好招商引资工作，积极利用外资推动扶贫产业规模发展，实现工业、农业全方位扶贫；二是面对新的国内经济发展形势，积极加强对农民、对村干部的培训，转变他们的思想，让他们适应不断变化的外部环境和较大规模的产业开发。三是要做好城镇化过程中的扶贫开发。来凤要利用各种优惠政策，整合资源，认真做好扶贫移民搬迁工作，帮助山区扶贫移民增收致富；四是积极探索金融扶贫新路子。要利用国家政策、社会资源，建立健全村级扶贫互助基金，通过互助基金带动更多山区群众发展产业，走上致富增收之路。
　　慕容梅把这四条详详细细地记在笔记本上，一条一条同来凤县现状比对，心领神会。她感谢国务院扶贫办、恩施自治州扶贫办对来凤一直以来的支持，表示来凤县扶贫工作将以此次调研为契机，认真做好一个转变、七个有机结合。一个转变是从接受国务院扶贫办与市扶贫办资金政策扶持到接受先进思想观念的转变。七个有机结合是把移民搬迁与扶贫产业开发有机结合起来，把政府扶贫方式与市场扶贫方式有机结合起来，把设施建设扶贫方式与片区开发扶贫方式有机结合起来，把金融支撑的扶贫方式与智力支撑的扶贫方式有机结合起来，把组织结构转变的扶贫方式与生产方式转变的扶贫方式有机结合起来，把基层队伍建设与观念更新有机结合起来，把万元增收与户籍改革有机结合起来。
　　慕容梅这才送别上级领导，下一个工作又接踵而至。
　　紫微河水猛涨，县委书记担忧。小车到了鲇鱼湾，慕容梅叫声：“停车！”车是停了，但司机小王面有疑惑，慕容给小王解惑，“你看看那边——”
　　小王按慕容所指的方向一看，懂了。之所以未到神农岭镇政府，慕容书记就让停车，因为她是来巡查实情的，见灾而又不查，不是慕容的性格。
　　紫微河边受灾户主，那个任发奎与家人正在灾后发愁。不远处的河边有一个牧童在放羊，十几只山羊在河边上悠闲地吃草。
　　虽说是七品芝麻，同行的小车一应俱全：县应急办、县民政局、县防汛抗旱办、县水务局、县国土房管局这些县上干部对慕容佩服得五体投地，新官上任三把火，把把烧得热腾腾。以前，他们也听一、二把手把人民挂在嘴上，但行动从未有慕容这么迅速，简直是电光石火，他们几局几办都接近误点了。幸喜是接近，不然的话慕容会让误点的人到电视屏幕上“亮相”的。他们好歹跟上了县委书记的车，直接来见识这位巾帼不让须眉的女书记。听说慕容梅在宣恩县任县长时，一被称为美女县长，二被称为亲民县长。美女县长初来来凤时，一些人就已见识；亲民书记则到来凤的第五天，几个微服私访的故事就被人们风传。
　　任发奎这一家人需要阳光温暖。房子被冲垮冲跑，屋基上剩下些杂七杂八的重物，碓磨之外，还有一台打米机。一个接近小康之家，被洪水剥夺得一干二净。
　　一家六口，俩老垂泪，小夫妻俩哀愁，一对子女啼哭。慕容走到小女孩旁边，给了她一把水果糖：“先吃几颗糖，我让人给你们送帐篷来，到高处去住，给你们送米来，不能让你们挨饿，房子会有的，米饭会有的，政府给你们解决！”掏出手帕，揩掉小女孩脸上的泪，吩咐秘书万古传立即接通有关单位，让应急办组织救灾。救灾先救这一家。
　　救灾工作正在有序地开始，发生了一桩意外事故。
　　没有时间去观看紫微河畔的牧羊图，牧羊图却把慕容梅一行牵扯进来了。
　　一只肥肥的山羊在河坎上的石沙地上一滑，滚滚滚，翻滚进了紫微河。牧童舍不得他的肥羊，扑下洪水去拖。猪凫三江，狗凫四海，羊子只凫得一排。不拖，肥羊就要被卷走。
　　紫微河水还未消停，大浪一个接着一个。忽然，一个大浪把牧童打进了水底。
　　接到万古传的电话，神农岭镇来了好几个干部，都来与慕容梅会合，正准备汇报，却遇上了这一幕。
　　林业局驻神农岭镇龚昕没有看慕容梅一行，却径直跳入河水里。慕容梅一看：好样的！对来人没看清楚，就先有了一份敬意。谁不赞赏见义勇为的英雄？
　　龚昕在家时是旱鸭子，在学校里从小学到大学，都是业余游泳运动员。
　　经过与洪峰几番搏斗，牧童被他送上了岸。但是，一个浪头，把龚昕又卷入了激流。什么也没时间想了。慕容梅跳进河里，任发奎跳进了河里。万古传和乡党委书记郝大华组织一些人力救治牧童，一些人顺河到下面打接应。
　　任发奎已把龚昕拖到岸边，所有下河救难的人都安全上了岸。
　　万古传劝慕容梅回城换衣服。慕容说：“不行！”郝大华说：“慕容书记，你和乡妇联主任（指着一女干部）去换一下衣服吧！”
　　乡妇联主任和慕容书记上了车，小车开动了。
　　郝大华当场作了组织、动员。
　　正在这时候，给任发奎一家的救济物资已经运到，郝大华和几个相关人员同任发奎一商量，就由任发奎签了领据，把救济物资下了车。这时又来了一些村民，大家又帮着任发奎把帐篷、大米等物搬到一个荒草坪里，然后树帐篷、安锅灶。
　　一家人安顿好了，任发奎问郝大华：“郝书记，刚才那位女领导是慕容吗？”
　　“正是。”
　　“有了她，我们来凤要好起来了。”
　　众百姓：“她就是美女书记慕容梅？她就是亲民书记慕容梅！老红军回来了！老八路回来了！毛主席的干部回来了！”
　　当晚，慕容梅、万古传、郝大华、龚昕都来到了牧童家里。龚昕是慕容梅特意叫来同行的，对这个小伙子，她已燃起了加紧培育的想望。党需要这样的年轻干部啊！事业要接力，干部也要接力。
　　在牧童家门外，一些村民找郝大华反映受灾问题，郝大华给慕容打了招呼，先去那边了，慕容吩咐万古传同去。
　　牧童名叫张正红，祖父母尚在，父母双全，还有一个妹妹。他家的山羊平时是祖父放养，周六、周日则由张正红放牧。
　　慕容带着龚昕，特意到张正红家看望。
　　张正红和爷爷、奶奶、爸爸、妈妈、妹妹，一家六口，请客人坐好，端来奈李，奉上刺茶。张正红的爸爸张行端问龚昕：“龚同志，这位干部就是县委书记吧？”
　　“你怎么晓得的？”
　　“她带起你们救了我的儿子，我还能不晓得？”
　　爷爷、奶奶齐唤张正红：“你还不快给两位救命恩人下跪？”
　　慕容：“我们不兴这一套。”
　　“不，我要跪！”张正红跪下去，准备磕头。
　　慕容、龚昕一人拉一只手，把张正红拉起来。慕容一把把张正红搂在面前：“你今年几岁？”
　　“十二。”
　　“读几年级啦？”
　　“小学刚刚毕业。”
　　“准备到哪里读初中？”
　　“来凤一中。”
　　“高材生吧？”
　　“不高。（爷爷插话：超过录取线20分！）”
　　“（对张正红的爷爷）他一走，这羊儿全是老伯你的了？”
　　张行端:这羊儿我们放，我还想做一个山羊专业户。
　　慕容：“好哇！（对张正红）你去忙，我同你爸爸你爷爷谈谈发展山羊养殖的事。（对张行端）你计划养多少只？”
　　“先养50只，逐渐扩大，计划养到1000只。”
　　“一千只，那是个什么概念？一只山羊出栏，按80斤肉算，净赚1600元，你要成百万富翁罗！”
　　“也不一定。我正在学山羊常见病防治，自己当兽医。怕的是口蹄液一类重大疾病不好解决。”
　　“也有办法，我在宣恩县时，调研过山羊养殖，他们用上法子解决了口蹄液。到时，我帮忙给你联系。”
　　“感谢慕容书记。”
　　“像你这样有宏大计划的有几家？”
　　“多数人家主要劳力都外出打工去了。我晓得的，现在神农岭镇之内，有个十几家，我村有三家。（龚昕插话：我晓得的有一百多户呢！）”
　　“越多越好！大家都有些什么困难呢？”
　　“都是同一个问题，贷不到款。”
　　“我给你们联系，小额信贷加倍，怎么样？”
　　“有慕容书记支持，我们就黄鼠狼拖牛，大搞一手。”
　　在场的人都笑了起来。
　　经与县应急办主任谯云商量，因应急办的一个副主任长期养病，将龚昕借调到县应急办任副主任，协助谯云工作。
　　慕容征求谯云的意见：“老谯，你觉得龚昕怎么样？”
　　“一个好青年，一个好干部。”
　　“你乐意接受他？”
　　“到了一定的时间，我还准备把位子让给他呢？”
　　“（微笑）好，那就一言为定。”
　　谯云忽然想起了，龚昕是犯错误的干部，哪能把位子让给他呢？看看龚昕已经不在此处，便向慕容梅汇报了龚昕的有关情况。
　　慕容梅特别问起：“他就是鸳鸯村村民要求县委给予平反的那个同志吗？”
　　“那就暂时搁一下，我要亲自过问这件事情。”
　　此后，她就指示有关方面彻查了龚昕案件的始末，得出的结论是必须找到有关人证物证，最大突破口是找到刁梅花这个关键人物。
　　刁梅花眼下在何处？
　　牛小强得了刁梅花，就带她到全国甚至国外旅游。可是，好景不长，牛万千死后三年，牛家元气大亏，牛小强使了金蝉脱壳之计，把她丢在了恩施大峡谷，径直回龙山牛家庄去了。
　　以前，刁梅花当小姐，没有什么真感情，男人来了就来了，去了就去了，但是现在有了一点真感情，却被牛小强甩了，一时想不过味，就往悬崖上走去。眼看快到悬崖了，一个官员把她拦住。
　　这个官员，正是贾利民。贾利民对刁梅花说：“你有什么了不得的苦楚，竟然要往悬崖上走？你愿不愿意吐露你的苦情，愿不愿意接受我的帮助？”
　　刁梅花一看这个官员，比粗鲁蛮横的牛小强外表文明多了，虽然已到中年，仍然英俊潇洒，现在遇到了他，阎王爷也就暂时不要我了。如果他要我做小三，我就再活几年吧。
　　刁梅花所见不差，她不但成了贾利民的小三，贾利民还像很心痛她，给她买了别墅，教她登陆上网。刁梅花上网，专门找一些美容美体的内容看。后来，对网络上的大千世界也都很感兴趣。这就等于学习了，党纪也懂了，国法也懂了，给贾利民的下场也准备好了。
　　刁梅花告倒了贾利民，贾利民坐大牢去了。而刁梅花本人呢？别墅虽好，她举目无亲，对于做小三的风花雪月生活也感到非常厌倦了。她没有任何追求，又想到了黄山悬崖。她又一想，她被人玩弄了半辈子，除了这栋别墅，没有社会地位，没有一儿半女，这些都是有钱的贪官和奸商赐予她的。她想，要死也得弄个垫背的，出出这口恶气
　　刁梅花一身艳装，走上了大街，专找宝马、奥迪、奔驰。一辆奥迪远远地来了，刁梅花作好了撞车的准备。
　　奥迪上坐着两个人，开车的是公司春老板，旁边坐着他的夫人慕容梅，她是到武汉来开会的，此时是休会回家。
　　慕容梅眼睛尖，看到一个艳装妇人正要来撞他们的车，她说：“有人要撞车，快想法。”
　　公司春堪称一流高手，立即扭动方向盘，避开了目标。慕容梅打开车门，把艳装妇人拖进车，和她并排坐在第二张座椅上。
　　公司春驱车进了恩施大峡谷，慕容梅和艳装妇人手拉着手，就往自己家的别墅走去。
　　不经意间，艳装妇人一看，她自己的别墅就在附近不远。但是，她没有要求回自己的别墅，而是跟着公司春到了他们的别墅。
　　到了客厅，公司春叫家政服务员去准备晚宴，然后就坐在两位女人旁边，一言不发，观察着、欣赏着自己的女人慕容梅善作思想工作的那种无穷的魅力。
　　慕容梅问：“你这个小妹妹，与我们素不相识，为什么却想害我们？你把我们害了，我们不是太冤了吗？”
　　“因为你们坐的是奔驰。”
　　“坐奔驰不好吗？”
　　“宝马、奥迪、奔驰，都是有钱人坐的。”
　　“照你这个小妹妹来看，一切有钱人都是坏的吗？”
　　“我想，大多数有钱人，不是贪官，就是奸商。”
　　“如果你看我们是坏人，你可以自己回去了。如果你不认为我们是坏人，我很想听听你所受的苦楚。”
　　“你怎么知道我有苦楚？”
　　“你对坐宝马、奥迪、奔驰的人，很反感，很仇恨，肯定是这些人给你带来了很大的灾难。”
　　人类的沟通，贵在于心灵的真诚，贵在于灵魂的触及。和别人讲那些八竿子都打不到的事，别人会觉得无关痛痒，绝对不会引起共鸣。慕容梅一口一个小妹妹，处处都是以德报怨，每一句话都在为别人设身处地的设想，所以，慕容梅虽然一时没有征服刁梅花，但是已经打动了她。
　　“你这个人真是了不起，能够把别人心里的事都看得出来。像你这样的人，不管好坏，我都愿意和你交谈，何况你又是一个善解人意的好姐姐。”
　　“我好吗？”
　　“你好，你是我几十年来才遇到的第一个好人。我要害你们，你却来安慰我。”
　　刁梅花把她半辈子的遭遇吐了一个精光，最后她说：“我遇到了好人，我不应该加害好人……”说完，嚎啕大哭起来。
　　慕容梅抚摸着刁梅花的肩头，对她百般抚慰，刁梅花终于不哭了，她抬起头来，看着慕容梅那真诚的眼神，恳切地说：“姐姐，你能给我指一条出路吗？”
　　慕容梅把刁梅花倾吐的身世很快地梳理了一下，十分友好、十分恳切地说：“我一定会给你找到一条路走，使你的下半生过得很快乐、很幸福、很有意义。这个快乐、这个幸福、这个意义，就是积德。我从小就受到父母的教育，他们一生都在积德，我也要一生积德。”
　　“姐姐，我也要一生积德，那你就给我指教怎样积德吧！”
　　慕容梅说：“如果你能够帮我的忙，救出一个被人坑害的人，那么你就建树了一项大功德。”
　　“姐姐，你现在最需要的是什么？”
　　慕容梅给刁梅花介绍了龚昕的事迹，给他讲了很多关于龚昕的小故事，刁梅花听得入了神：“天下真有这样的好人吗？”
　　“你想不想认识他？你想不想帮助他？”
　　“我想，我想，如果你觉得需要，我就跟你去，反正我现在什么事情也没有，做一件有意义的事，精神一定是很充实的。”
　　慕容梅要她说出在牛家住庄参加陷害龚昕的事情，刁梅花羞愧难当：“我为了一点小钱，去为虎作伥，害了一个大好人，我真是有罪啊！姐姐，我登录很快，我就把那天的全过程登录出来，有登录得不好的地方，就请姐姐修改一下。”
　　慕容梅：“很好，很好，我们有三台电脑，都连了网的，可以满足我们三人使用。我的小妹妹，先吃了饭再说吧。”
　　晚饭后，刁梅花登录材料，公司春在翻阅商海信息，慕容梅在看新闻。
　　刁梅花很快登录出了一份材料，慕容梅看了，高兴得像个小孩子一样：“小妹妹，你功德无量啊！你救了一个大好人，我代表来凤县人民感谢你！”
　　“你代表来凤县人民？”
　　一言不发的公司春这时终于发了言：“（学着慕容梅的腔调叫刁梅花）小妹妹，你姐姐是来凤县的县委书记啊！”
　　刁梅花站起来，一把抱住慕容梅：“我的好姐姐，你真是了不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