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血肉相连

　　慕容梅告别了公司春，带着刁梅花到了来凤。有关方面此时已经找到了足够的人证物证，案件炮制者牛小强也在其中。现在加上刁梅花，人证物证俱全。
　　慕容梅及时与天龙县委书记秦毅长联系后，亲自带着刁梅花专程赶往天龙。一到天龙，冉恩和杨梅花夫妻俩就来求见慕容梅。
　　十多年前，冉恩带着他的女朋友杨梅花回到天龙，不久二人就结了婚。夫妻俩工作、生活一帆风顺，从基层一步步被提拔到县级单位任职。冉恩是县人大副主任，杨梅花是县妇联副主席。他俩在得知龚昕受到陷害后，一直多方奔走，找到多条线索，并且及时提供给天龙县检察院。杨梅花心细入微，随便一点蛛丝马迹，她都能抠出一条或者几条线索出来。当年在武汉大学，一次杨梅花学习骑自行车时严重摔伤，幸得龚昕及时救助，她才捡得一条性命。杨梅花正想追龚昕时，不料傅梅花已捷足先登。但是，龚昕是她永远的恩公，她怎么忘得了呢？于公于私，她都要扳倒心如蛇蝎的牛小强和牛梅花。
　　此时，天龙县检察院已经对牛小强和陷害龚昕一案的参与者提起公诉；参与者之一的刁梅花，因有立功表现，免于起诉。
　　在法庭上，四朵梅花历史性地相遇了。牛梅花在被告席上，狠毒地瞟了一眼证人席上的刁梅花，眼球差点鼓爆了：你个悖时砍脑壳的刁梅花，我给了你那么多钱，你同我哥哥一起混了那么久，我们一家人待你不薄，你这条疯母狗反而咬起我们来了！狠毒的眼神中捎带一丝奇异：何以妖艳夸张、淫荡无度的刁梅花到了如今竟然脱胎换骨，洗心革面，变得那么素雅、那么沉稳、那么有庄重气息？难道那位女县委书记真个有那么大的法力？
　　牛梅花又恶毒地瞟了一眼证人席上的杨梅花，心里一团火，眼里一团火：龚昕害了我，我报复了龚昕，你个千刀万剐的杨梅花，关你妈屁事，居然管到本小姐头上来了，居然欺到本小姐头上来了！
　　牛梅花看傅梅花的眼神，除了怨毒，还有深深的嫉妒和恶狠狠的诅咒。此刻坐在旁听席上的傅梅花呢，永远是那么温文尔雅、那么卓尔不群、那么端庄高洁、那么光彩照人。
　　恨了那三朵梅花，牛梅花再来恨龚昕：这个可恶的帅哥，就这样毁了我的一生，如果有来生，我来生还要报复你！
　　但是，她不敢看龚昕。越是不敢看，越是想看。想想看也看不出什么名堂，只好垂头丧气地闭上了眼睛。
　　她恨所有的人，她恨所有的事，她恨能够耳闻目睹的一切。她在灵魂深处唧唧歪歪地诅咒：你们都从这世界上尽快地消失吧！
　　其实，那三朵梅花也看着这一朵梅花，看着她那时而狠毒时而失神的眼神，并且通过那眼神窥探到了牛梅花桀骜不驯的邪恶心理和无比空虚的丑恶灵魂。牛梅花不管同哪朵梅花的眼光相碰撞，都无一例外地感受到了厌恶、鄙夷和无边的嘲讽，只觉得一股股寒冰凉气袭来，头皮一阵阵发麻，心灵一阵阵震颤，四肢一阵阵痉挛，思维一阵阵碎裂。
　　经天龙县人民法院公开审理，最后判决：牛小强主谋陷害龚昕，多次强抢女性作情人，霸占别人的承包地，数罪并罚，判处22年有期徒刑；艳丽坊老板桂花久合谋陷害龚昕，逼良为妓多起，数罪并罚，判处20年有期徒刑。除刁梅花外，陷害龚昕一案的其他参与者也都获刑。牛梅花听了宣判，她要坐11年大牢，当时就昏倒在被告席上。
　　来凤县委根据天龙县人民法院对牛家庄陷害龚昕一案的最后判决文件，很快撤销了贾利民炮制的撤销龚昕月亮乡党委书记的错误文件，给龚昕还了一个清白。龚昕、傅梅花夫妇对慕容梅千恩万谢。
　　慕容梅说：“你不要谢我，我把你解救出来，就是要你挑重担子的。”
　　傅梅花抢着回答：“好得很，他正是处在年富力强的黄金时期。能够为党和人民做更多的工作，这是龚昕的心愿，也是我的心愿。”
　　龚昕、傅梅花一起，先看望了傅人杰一家。傅人杰举家庆贺。傅人杰拉着龚昕的手，老泪横流：“龚昕，好孩子，你受苦了，你终于笑到了最后，我，我……”
　　龚昕真情吐露：“爸爸，你把梅花给了我，这是我八辈子修来的福。爸爸，你不要难过了，以后一切都会好的。”
　　龚昕、傅梅花一起，又看望了父母和大哥。
　　龚家傅家，两家人皆大欢喜。
　　鸳鸯村、月亮乡、神农岭镇，一村两乡的干部群众皆大欢喜。
　　不久，龚昕到县党校当了副校长。半年后，正是各级党组织换届时机，慕容梅又把他推上了县纪委书记的位置。
　　佳节至，情意浓。1月15日，县委书记慕容梅与县党校副校长龚昕冒着雨雪，还有其他县领导，先后赴城关镇和边珊镇，走访慰问了老同志、老干部、全国劳模、党外知识分子、企业界人士和困难职工、留守儿童、低保户和贫困党员，向他们送去新春的浓浓祝福和党委、政府的关怀。
　　是日上午，慕容梅首先来到了老同志关来凤家。“您老身体还好噻？新年到了，我代表县委来看望您，祝您新年快乐。”刚踏进关老的家里，慕容梅便拉着关老的手嘘寒问暖，“身体好不好？生活上有什么困难？”
　　关来凤老人因患高血压，去年做了心血管搭桥手术，目前身体恢复得很好。
　　“您老心脏不好，要防感冒，多注意锻炼身体。”慕容梅感谢关老长期以来对来凤济社会发展的关心与支持，并关切的叮嘱他一定要注意日常生活起居，适度锻炼和运动，保养好身体，安享晚年。
　　在老干部周廷华家里，慕容梅与老人亲切拉起了家常。当了解到周廷华老人也因高血压做了心血管搭桥手术，慕容梅叮嘱他一定注意适度锻炼和运动，少食多餐。
　　随后，慕容梅来到已86岁张友谷老人家里。一直以来，老人都非常关心关注地方经济社会的发展。目前，老人年事已高，行动不太方便，生活起居全靠保姆料理。
　　“今天外面下雪了，很冷，您老把脚放进烤箱里去，这样暖和一些，冷的东西要少吃。过年了，祝您老身体健康。”“我也向大家拜年了，谢谢你们。”
　　在张友谷老人家，慕容梅搀扶老人入坐，与老人拉起了家常，浓浓的情意感染着在场的每一个人。
　　接着，慕容梅还看望慰问了老同志张志武。交谈中，得知老人想在有生之年看看来凤经济社会发展取得的成就，慕容梅叮瞩随行的老干局负责人，在开春后一定要组织老同志、老干部们到全县各地走一走、看一看，亲身感受一下近年来来凤经济社会发展取得的成就。
　　下午，慕容梅来到边珊镇贵措村，看望慰问“穷亲戚”古中林。
　　“上回约定好了的哟，期末要考到90分，还差一分哦，要努力哟。”刚进屋，慕容梅就像久违的妈妈见到儿女一样，迫不及待地询问姐妹俩的学习成绩，并拿出事先准备好的糖果分发给两个“女儿”，还拿出新衣服为“女儿”穿上。
　　在“三进三同”党性锻炼实践中，慕容梅与古中林一家结为“穷亲戚”，帮助他一家发展经济。今年，古中林家种植的脐橙喜获丰收。慕容梅很高兴，鼓励他要进一步壮大规模，实现更多的收入。
　　结束对“穷亲戚”古中林的慰问后，慕容梅又来到边珊镇贵塘村坪头组，走访慰问了“穷亲戚”邓文彬、邓世银，向他们送去慰问品和慰问金，送去新春祝福。在“穷亲戚”邓文彬家，得知在当地党委、政府的帮助下他家的住房已修缮一新，慕容梅很是高兴。要求当地党委、政府要一如既往地关心帮助他早日摆脱困境，并叮瞩他要照顾好孙女。
　　当天，慕容梅还走访慰问了空巢老人、困难群众、留守儿童、五保老人、贫困党员和低保户，并到来凤财富中心和县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局，集中看望慰问了全国劳模李斌、党外知识分子云迪歌、企业界人士代表王建军，向他们送去节日的深切祝福和关怀。
　　翌日，慕容梅到来凤县高端乡和英雄镇看望慰问困难群众、五保老人，为他们送去来凤县委、政府的关心与关怀。
　　高端乡和平村永定组村民杨再炎今年已71岁高龄，年轻时因意外造成腿部受伤，基本丧失了劳动力，一家人的生产生活全靠老伴一个人来承担，加上老伴年事已高，且无其他经济来源，家庭生活十分困难。前两年，当地党委政府通过发展集体经济为他家种植了一亩地高端猕候桃，明年即可试果。今年，来凤县党委、政府又为他家装修了房屋，改善了生活条件。目前，杨再炎老伴俩不仅参加了城乡居民养老保险，还吃上了低保，一个月有400多块钱的经济来源，基本解决了一家人的生活。目前，她13岁的女儿正在来凤县实验中学上学，且成绩优异，让老伴俩看到了生活的希望。
　　随后，慕容梅又来到英雄镇寨瓦村五保家园，看望入住的老人们。
　　慕容梅亲切询问老人们穿得暖不暖，吃得饱不饱，在五保家园生活得开不开心。她要求当地党委、政府和民政干部要多关心老人们的生活起居，像对待自已的亲人一样关心好老人们的生活。同时也希望老人们要团结和睦，互相帮助，安享晚年。
　　来凤县建县较晚，在前清乾隆元年始建，教育文化相对落后。虽然慕容梅推崇边珊文化，但对教育方面她却不敢恭维。
　　教委第一副主任向她汇报教育现状，真是惨不忍睹：“五年来高考成绩最差，中考成绩最差，在全自治州最差。”
　　“教委主任呢？”
　　“已提前一年辞职了。”
　　“为什么辞职呢？”
　　“除了三个最差，还有点经济问题。”
　　“（摇头）听说他任了几届主任啊！”
　　“十多年的精力都在搞硬件设施，同时对素质教育认识偏颇，陷入素质教育体现不出教育教学质量的误区，无所作为。我到教委工作时间不长，基本上是一个开会副主任，对全县教育现状认识不深入，总觉得来凤教育积重难返，但一切听从县委县府的。”
　　“好吧！”
　　慕容梅立即来了第一年个前所未有：通过推选、几次票决，让一位事业心极强的镇党委书记走马上任教委主任。再来一个前所未有，让管文化教育的县委副书记江舜尧任县委教工委书记，首先从领导上保证来凤教育在十二五开局之年有一个良好的开局。
　　慕容梅教过两年大学生，她尝试教一教小学生。
　　龙凤小学，来了一个“小学教师”，校长让孩子们称她“阿姨”。
　　这日，雨后初霁，龙凤小学书声琅琅。
　　慕容阿姨在该校四年级教室上课，不是照本宣科。她上的是《为了中华之崛起而读书》，她给孩子们讲了周恩来的几个小故事，鼓励孩子们学习周恩来，努力学习：“在旧社会，中华民族饱受外国列强欺凌，年仅12岁的周恩来立下‘为中华之崛起而读书’的远大志向；今天，作为新时代的主人，我们也应树立起‘为振兴中华而读书’的崇高信念。”
　　孩子们背着会写本课的生字后，阿姨教大家用电脑登录刚学过的生字。
　　她先选准年龄、个头都是最小的“小不点”过细指导：“按这个键，J、u、e，点……”
　　“小不点”一点：“阿姨，神了，这‘崛’字它自已跑出来了！”
　　阿姨又指导了几个孩子，大家都把今天的生字登录出来了。
　　“先进的学习工具，将助我们把学习搞得更好！”
　　阿姨别开生面的教学，使孩子们兴致盎然。下课了，阿姨和孩子们度过了一个课外十分钟。
　　“将来要争取到大城市学习，还要出国留学。”
　　“慕容阿姨上课很有趣。”一位学生告诉记者，慕容阿姨用多媒体上课，很生动，特别是以做游戏的方式来温习所学的内容，很容易让人记住。
　　“我今天还学习使用了笔记本电脑。”对慕容阿姨在课堂上手把手教自己使用电脑，另一学生印象深刻。
　　课间，慕容梅来到该校一年级，跟班上20余名孩子一一嘘寒问暖，不时摸摸他们的小手，问他们冷不冷，慕容梅还和蔼地帮一名孩子扣上没扣好的纽扣。该班刚刚进行了一次学业检查测试，看到孩子们成绩都很好，有两个孩子还得了满分，慕容梅很高兴。
　　“来看看，是哪个地方出错了，我们一起来改正好不好。”看到一个学生只差一分就得了满分，慕容梅一丝不苟地跟他寻找起失误的原因来。
　　见孩子们正在玩“悠悠球”，慕容梅开心的跟他们“讨教”起玩法来，引来孩子们一片无邪的欢笑。“我们都很喜欢慕容阿姨。”孩子们说。
　　“领到鸡蛋了？来，慕容阿姨帮你剥。”中午，该校学生正在吃“营养工程”送发的鸡蛋，慕容梅小心翼翼地给两个女孩剥了起来，并关心地问她们吃了中午饭没有。
　　当了解到该校不是寄宿制，学生中午吃不上饭后，慕容梅很重视，立刻向县教委负责人了解全县村小学生中午就餐现状。
　　“孩子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营养得跟上。”慕容梅了解到村小学生普遍存在中午就餐困难的情况后，立即与教委负责人商讨解决办法。并初步决定，由政府出资，给全县村小每个学生都发一个饭盒，让学生从家里带饭到学校；在每个村小都配上微波炉，中午给学生热饭，解决村小学生吃中午饭的问题。
　　慕容梅关心学生，特别是关心留守儿童，就是这样无微不至。这是多好的率先垂范！相比之下，不少人差距立见。
　　“我们可以跟慕容阿姨照张相吗？”临行前，该校四年级的学生簇拥周围，依依不舍地跟慕容阿姨合影，并希望她能经常来看望他们。
　　慕容书记高度重视教育，率先垂范，身先士卒，立即引起全县教师和教育工作者感动和深思：来凤教育不能再落后了。同时，纷纷在万人教育誓师大会上庄严承诺：把来凤教育搞上去！
　　待阿姨走后，王丸主任得意地告诉孩子们：“刚才给你们上课的阿姨，是刚来我们来凤的县委书记！”
　　“县上的官？”
　　“县上最大的官！”
　　“我们看，她是个好阿姨！”
　　师生都笑了。又是一个“前所未有”。
　　慕容书记来凤任职，全县人民眉笑眼开；慕容书记进小学上课，全县教师大受震动。
　　慕容梅主持召开第7次常委会议，学习传达全市职业技术教育工作会议精神，研究了来凤贯彻落实意见。慕容梅要求，抓好职业技术教育利国利民，务必要以更大的决心和更大的力度，推进来凤职业技术教育上新台阶。
　　这天，公司春看望慕容梅来了。
　　“怎么想到要回国发展？”慕容半真半假地叨问老公。
　　“利比亚，利比亚让我回国的，在利比亚的企业，战事一起，全打了水漂！”
　　“到我这里来发展，把个穷来凤扶植成富来凤，有你的贡献，也有我的贡献！”
　　“可以，我想先当个慈善家，我自费订做了一批冬服冬被，给全县的五包老人和贫困户按人按户发放给他们，让他们度过一个温暖的寒冬。”
　　“我举双手支持，同时，我要说，你这也是支持我的工作，支持了党的工作。”
　　“我还没那高尚。比尔.盖茨都能当慈善家，我，一个党的县委书记的老公，更应该是一个慈善家。”
　　“不要分枝分叶。我是党的干部，你是企业家、慈善家，没有必要划个什么界限。我认为：只要都为人民着想，我们就是铁打的统一战线。”
　　“哪个分枝分叶？当中央点将要你到来凤，你还在思考其实还有点犹豫之时，我不是下了及时雨么？”
　　“及时雨，及时雨，你那句“你前脚先去来凤，我后脚就跟起来”多贴心！言有信，行有果。我的及时雨，我的好老公！”
　　二人皆笑。
　　人类讲感情，这个感情真是个怪物。慕容梅到了来凤，对来凤有了感情，对来凤的老百姓有了感情。这感情感染了公司春，公司春来了，他不食言，几十年也没食言。因为这人不食言，这个诚信，他的公司成了跨国公司。
　　公司春爱妻子，爱她认真、贤慧、文才高而又不自大，总是对自己一往情深，许多时候家内家外她都是一个小学生味道。可是，一沾到党的工作，她又是拼命去干，不要命的干，不怕任何危险，总是冲锋在前。
　　怜妻如何不丈夫，对老公的体贴入微，慕容甚是感激，有时为了说服老公，她总有一句：“谁叫我是党的女儿呢？”
　　党的女儿，党的好女儿！人各有恋，我公司春有慕容之恋，慕容有春晖之恋。感情的深度和黏度，不仅与事业，也与人之常情粘黏在一起。
　　在来凤广场上，有人向五保户和贫困户也向全县人民宣传了慈善家公司春。那些五保老人、贫家妇女，抱着公司春发放的冬服冬被，一个个热泪盈眶，都夸公司春是大好人。
　　介绍者只说公司春是恩施市知名慈善家。却有一个老妪抱着冬服冬被走到台上，来到公司春的身边，恳切地鞠了一个躬：“赵善人，我听人说，你是慕容梅的老公，我感谢你，也感谢慕容书记！”
　　一传十，十传百，谁都知道了，赵善人就是慕容书记的老公，他们夫妇俩都是为穷人着想的人，就像以前的老红军、老八路。
　　老红军回来了，老八路回来了，一千个亲切，一万个亲切啊！
　　慕容梅早就想和龚昕谈一次话，但因工作繁忙，一直未能如愿。直到与丈夫公司春一起赴枫叶之国加拿大看望儿子行前，她才偷得一点时间，与龚昕谈了一个下午。
　　龚昕在玄河洪浪中救人之后，慕容梅就已多方考察龚昕，想把他一步步提拔起来。谁知在一次县委常委会上，慕容才提出让龚昕担任县委党校副校长这个话题，县委常委、县纪委书记贾大关把龚昕在神农岭镇工作期间的一个材料拿给慕容看，材料上说龚昕目无领导，目无组织纪律，与神农岭镇一班人不和谐。但是，慕容原已了解的另一份材料却对否定龚昕的材料制造者很不利，那份材料是龚昕与各村支部书记、村长的一个检举书，检举神农岭镇党委书记郝大华。慕容也知道，否定龚昕的材料制造者就是郝大华。
　　慕容不直接反驳贾大关，而是把这两个针锋相对的材料都拿到会上讨论，一时间争论相当激烈。
　　慕容梅请大家暂停讨论，让县委组织部长何山情宣读了组织部的两个调查报告。一个是关于神农岭镇莲花电站库区占地补偿情况的调查报告，报告说，因莲花电站库区占地补偿不落实，干部群众意见很大，有人反映乡里一二把手最近在城里买了多处商品房，还让儿女自费出国留学，怀疑他俩吞了库区占地补偿款。为此，何山情建议县纪委彻查此事。
　　一颗钉子钉到了贾大关的心上。
　　何山情宣读组织部的第二个调查报告，是关于龚昕在鸳鸯村、在月亮乡的政绩以及他的冤案之洗雪情况，还有他在神农岭镇的林业工作成绩和他对森林、对生态环保的理论建树等情况。
　　又一颗钉子钉到了贾大关的心上。
　　一石击破井底天，大家纷纷看好龚昕，几乎全场一致地通过了让龚昕担任县委党校副校长的提议。
　　贾大关终于尝到了被否定的滋味。
　　他感到，慕容已经对他这个县纪委书记显示出不信任的迹象。他有一个预感，龚昕已具有挑战他贾大关的能力和条件。
　　慕容亲自与龚昕谈话了。谈话除了龚昕任职问题，慕容还特意对龚昕考核了两个方面。
　　一是对当天网民座谈会的感受，二是对神农岭镇莲花电站库区占地补偿情况的看法与反思。
　　龚昕就像在清华搞论文答辩，洋洋洒洒一大篇：今天的网民参观和网民座谈会，这两项活动举办得很成功，这是县委的创举。通过这两项活动的举办，不仅密切了党群关系，深层次地了解了多个方面的民心，在网民代表的发言中还包含了不少积极的建言献策。同时，对广大网民，是一个鼓动和激励。县委这个创举，具有极大的亲民性，既增强了市民对县委的信任，又可助推我县的网络反腐实践。至于神农岭镇莲花电站库区占地补偿情况，因为乡党委政府的领导认为我是犯错贬职干部，对我的建议充耳不闻，又认为我没有发言权，根本不把我当回事。当然，他俩的为所欲为，乃是出于他俩的利令智昏。他俩以为县上有人为他俩撑腰，就自认为平安无事。他俩的问题至今没有解决，一方面在于县上有人与他俩有利益联系，所以要保住他俩；二方面在于我县有关部门反贪工作很不得力。究其原因，这些人学习太少，从来不注意对主观世界的改造，他们是拜金主义者，根本没有信仰可言。这是很危险的。与此相反，基层广大干部群众通过书报、电视甚至上网等等的学习，增强了维权意识和主人翁意识，只有他们，才能发挥对党员干部特别是党员领导干部的监督作用。
　　慕容认真倾听，频频颔首。
　　谈完话，她觉得这个年轻人知识广博而又谦虚谨慎、服从上级而又能独立思考、感佩慕容本人而又是站在党性立场，特别难能可贵的是，他有着坚定的信仰。
　　龚昕和慕容有太多的共同点，而慕容还觉得龚昕有着胜过她的三大优势。一是他不强调积德而是强调责任担当，二是他受过打击而更加具有坚强的政治性格，三是他比自己年轻，更具有远大的前途。为此，她没有丝毫的嫉妒，而是为党组织高兴。她要把这样的人向上推举，将来如果能够超过她慕容梅就更好了。
　　不要推举，龚昕考取了清华大学哲学系硕士研究生。
　　出发头一天晚上，龚昕嘱咐娇妻：“你现在有孕在身，不能逞强，要注意休息，没有精力，自学应该暂时放弃。为了早日学成归来，我除了春节回来一次，其余假期就赶课程，争取3年学制两年学完。”
　　“我会的。妈妈、嫂嫂都不让我累着。你放心拼搏，第一个春节回来，你就可以看到我们爱情的结晶。”
　　翌日，慕容梅和白敏、龚友旺、龚吉、刁梅花、傅梅花一行把龚昕送到火车站。
　　慕容梅期盼殷殷：“龚昕，三年后，回来帮助我把来凤治理好。”
　　龚昕信心满满：“慕容书记，我争取两年就回来向你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