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正邪较量

　　恩施新任州委书记林云天上任不久，鲍蚕就导演了一场司机大罢工。谁知这林云天书记亲自上台谈判，竟把各方代表说得情合意合，驳得肇事者哑口无言。一个强硬而又亲和的主政者的形象傲然恩施，恩施惊呆了：好书记，好领导！
　　接着，林云天亲率州委办公室各要员微服私访，访到鲍蚕和肉霸、菜霸、车霸等各“霸”的一些蛛丝马迹。市委办公室主任袁力访得知识渊博、为人正派的档案局女局长慕容梅与鲍蚕有一定交往，如果慕容梅是个有坚定信仰的干部，也许恩施就多了一个平安元素。林书记令袁力造访了慕容梅，诚然如是。经袁力多方调查，慕容梅是借鲍奎误撞之机，故意深入鲍宅，了解了许多有关鲍蚕的第一手资料。
　　听了袁力的汇报，林云天很兴奋。他决定启用慕容梅，作他恩施工程的一枚棋子，冲锋陷阵的马前卒。
　　慕容梅对林云天非常佩服，而且和所有市民一样，对林云天有着一定的期望值。
　　林云天吸人眼球的辉煌，赢得了很多人的称赞。
　　林云天用人唯熟。这不，很快就来了一个老熟人。
　　一声“报告”，使林云天脸上绽开了鲜花。
　　两个高大的身形站在一起了，两双大手有力地紧紧握在一起。
　　林云天把赵子长拉到沙发边，二人并排坐下。林云天神采奕奕、满面笑容：“我把你从远方要来了，要你帮个大忙，你乐意吗？”
　　“不但乐意，而且快意。大人物，到恩施，铁山虎，愿相帮！”
　　“（拍拍赵子长肩头）同你并肩战斗，心里踏实多了。”
　　“唯州委马首是瞻。”
　　“历史名人的后代，铁山赵子长，胜过当年常山赵子龙英雄了得！”
　　“林书记过奖了，我哪有那么神！”
　　“神啊！有过之而无不及。破了那么多惊天大案，整个湖北都在热捧。现在这个平台，是我邀请你来的，只要你放心挑重担，凡是重大责任一律由我来负！这个平台，够你展示吧？”
　　“这是平台，也是战场，纵横驰骋在所难免。一到鲍蚕被你调虎离山，当司法局长去了，我就来个快刀斩乱麻。我把他的底细、他所支持团伙的底细弄了个大半瓶醋，现在是一来看事态发展，二来想法挖证据。哦！我向你举荐一个人物，自治州档案局局长慕容梅，一个女同志，她对鲍蚕的底细相当了解。”
　　“你和她谈了几次？”
　　“只谈了一次，但谈了一个整天，谈得我信心十足。一个巾帼英雄，一个真正的好干部，她未居其位，却谋其政，思想深刻、观察透彻、敢打主动仗。我让她写了一份材料，（从公文包里掏出材料递給林）你看看吧！”
　　“（接过材料）这个我慢慢研究，你继续说吧。”
　　“我们可以根据这个材料和其它材料，选择几个掘进点，一定要把鲍蚕的黑洞兜底翻过来，让它晒晒太阳！”
　　“你有了几个掘进点，胸有成竹了吧？”
　　“（勾手指）一是鲍蚕弟妹平采希的赌场、发廊，二是几个车霸、几个肉霸、几个菜霸，三是受害者及其家属。”
　　“行！先查外围，然后逐步深入，看他的保护伞下还有哪些黑恶势力。”
　　“几个掘进点，都要加强调查、加快掘进。对于那个慕容梅，这个同志行，咱要重用她。”
　　“拟任什么职务好呢？”
　　“先任恩施市委纪委副书记兼副市长吧，让她盯住鲍蚕的一翼。”
　　“好，她可以独当一面。林书记，谈完了吧？”
　　“早着呢，还有一半呐！”
　　“还有一半？”
　　“那一半在餐桌上，我给你洗尘……”
　　“（二人）哈哈哈哈……”
　　林云天与慕容梅的第一次谈话是在林云天办公室进行的。美女局长慕容梅着装大方整洁，气度不凡。林书记单刀直入，详细询问了慕容梅与鲍蚕父子交往的始末以及慕容梅对翠云县喀斯特地貌的见解。慕容梅的汇报，还是写志风格，实事求是的汇报，没有主观的评论。对此，她给了林书记一个很深的好印象：知识广博，善于调查研究，不轻易作结论，这对于将要交办她的任务而言，确乎顺理成章。虽然慕容没有下评论，但林云天对所怀疑者鲍蚕已得到了一个暴发户家境的总体印象。他怀疑这个鲍蚕不是真正的好干部，也许与恩施各“霸”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他交给慕容的任务，就是入基层，进市井，第一要务就是把鲍蚕的情况进一步搞清楚。
　　慕容对这位新领导，早已耳熟能详，当过知青，长期在基层担任要职，在中央党校学习时曾是优等学员，他才来恩施不久，就对恩施有了总体印象。她想，有这样的领导，不愁恩施的盖子揭不开，她几年对鲍蚕的了解，无意中正好帮了林书记的忙。现在，她怀着对林云天的敬佩之心，非常爽快地接受任务，并预见到一个新恩施不久就会出现。她果断地说：州委的信任，我决不辜负！”
　　林书记握手壮行：“实践已经证明，还将进一步证明，你是党的好女儿。”
　　慕容说：“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尽量多报答一点吧！”
　　林云天微笑颔首，挥手遣将。
　　慕容梅作为权维民书记的助手，在执行州委的工作部署时，常常提醒权维民，时时处处都要强调州委的决策、州委的部署。权维民十分老道，他很欣赏慕容梅的大局意识，他们二人在工作上确实是黄金搭档，互相交换意见总是推心置腹。
　　林云天和赵子长慧眼识慕容，慕容作风确实非常深入。她通过细察暗访，来到了甄小荷家。
　　甄小荷是猛张飞、烂铁砣为鲍蚕“选美”选中的四个中学生之一，被鲍蚕强奸后，披头散发、衣裙不整，逃回家中就悬梁自尽。母亲申兰花好歹把她救下，母女俩抱头痛哭。母亲千劝万劝，劝不了小荷；小荷万念俱灰，声嘶力竭地哭喊着：“妈妈，我怎么有脸见人，我怎么活下去啊……”
　　慕容梅进屋，问明悲情母女姓名身份后，就亮明了自己的姓名身份，抚摸着小荷散乱的头发，轻声说：“小荷，我们县政府没有保护好你，我们一定要为你以后的一切负责任。我们一定要把罪犯绳之以法，为你报仇雪恨……”
　　她还告诉悲情母女：报仇雪恨的日子不远了。
　　母亲劝不了小荷，但慕容劝得了，小荷终于止住了哭声。
　　慕容又鼓励小荷坚强起来，说了很多道理，小荷听话地坐起来了。
　　忽然，小荷问道：“我叫你慕容阿姨行不行？”
　　“行。”
　　“慕容阿姨，你为什么要来救我？”
　　“从你这方面来说，你是人民的后代、祖国的明天；从我这方面来说，党组织教导我要为公为民，我的父母亲教导我要积善积德，不管从哪方面讲，救你，都是我的天职。”
　　小荷激动得热泪盈眶：慕容阿姨，你这样好，我一切都听你的。”
　　慕容一再抚慰小荷，最后说：“你们一家今后有什么困难，或者需要转学，都可以来找我。兰花姐，你给小荷打理一下吧。”
　　母女俩千恩万谢，申兰花又把慕容妹妹送到门边。
　　慕容积善积德，却有人怙恶丧德，专与慕容们作对。猛张飞、毛铁砣二人此时就在楼上窥视八方。
　　猛张飞见对面底楼门边走出一素装素颜美人，立时记起在大山顶双子楼那个慕容梅，当时就认定她是在刺探鲍局长“军情”。猛张飞是鲍蚕的“核心铁杆”，他认为：凡敢于刺探鲍局长“军情”者都应立予解决。今日再遇对手，不能就此放过。猛张飞对毛铁砣努努嘴，二人快步下楼，见慕容梅还在与申兰花道别，提着枪，冲上去，猛张飞恶狠狠地低声命令：“慕容梅，跟我们走一趟！”
　　慕容梅岿然不动。
　　申兰花怒斥道：“你们是从哪里钻出来的坏蛋？谁敢动我的慕容妹妹？”
　　猛张飞铁着脸：“一个小小副市长有何可怕？你看着，我们今天就要把她解决！”
　　慕容梅大义凛然：“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你们的末日已到，还敢把我怎么样？”
　　毛铁砣说：“不敢把你怎么样。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
　　猛张飞说：“先把你解决了，再吃子弹也可以，我大不了做第二个张毛皮，还抓了一个美女来垫背！”
　　慕容梅大笑：“你们真是脱了裤子打老虎，不要脸不要命。你们已经暴露了鲍蚕的核心机密，死到临头了还不自知！”
　　猛张飞、毛铁砣二人被慕容梅笑得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
　　此时，赵子长亲带数人巡视至此，另有恩施市公安局数人直抵猛张飞、毛铁砣二人身后。
　　猛张飞正要抓慕容梅作人质，却被不怕死的申兰花冲上来，一口咬伤他的右腕，疼得他直打颤颤。自治州公安局局长陈凡已指挥武警铐上他和毛铁砣，立即把他们带走。
　　赵子长称赞陈凡：“你们真厉害！”
　　陈凡说：“不是我们真厉害，而是我们市委书记权维民同志真厉害，他下了硬任务，要我们务必保护好慕容副市长的安全。”
　　赵子长、慕容梅几乎异口同声：“十分感谢权维民同志！”
　　恩施市五星级清江宾馆。
　　身着时髦艳装的全省知名歌星筱珊珊，在服务员陪伴下走入旅馆，进入电梯。
　　电梯内。
　　服务员小玉：尊敬的珊珊小姐，能为您服务，真是极大的荣幸。听说市领导和圈内人对你赞不绝口，太棒了！
　　筱：没有什么。到你们硒都一游，才真正是快慰平生。（若有所思）服务员，你们这里的安全工作一定很好吧？
　　王：很好，听总经理说，你的安全工作，由自治州公安局副局长鲍蚕同志亲自负责，你大可放心，没有什么问题。
　　筱：恩施市的领导这么关心我，这趟没有白来。
　　下电梯，到111号房间门前，小王打开门：“珊珊小姐，请进！”
　　进到房间，小王从背上放下背包：：“珊珊小姐，你的背包，就放到这桌上了。”
　　“嗯。”
　　筱珊珊脱衣，准备就寝。
　　忽然，房门打开，复又关上，进来一个便衣，右手提一公文包。
　　筱：（惊骇地）啊……
　　便衣：不用害怕，不要呼叫，我就是自治州公安局副局长鲍蚕，特来负责珊珊小姐的安全工作。
　　筱：你，你，你就是鲍蚕？
　　鲍：正是。能近睹小姐芳容，三生有幸；能为小姐安全尽力，今生有缘。
　　筱；安全？安全工作？安全工作做到我房间来了？
　　鲍：（摆出笑面虎形象）别误会，我是追星族，追星来了。聊一聊，不欢迎？
　　筱：不欢迎，你出去吧，我要就寝了。
　　鲍：（打开公文包），从包里取出几大叠“100”，往筱珊珊面前梳妆桌上一摔）同它们聊一下，总可以吧？
　　筱：我不要，我不要，你快出去！
　　鲍：嫌少？（又摔几叠）
　　筱：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
　　鲍：（连续摔“100”，直到全包摔完）还嫌少，我又叫人送来……
　　筱：（心想：看来，这黑心便衣鲍蚕，对我志在必得。怎么办？来到矮檐下，不得不低头。）鲍局长，我们聊吗，聊吧……
　　鲍：那好，我追星也追得太疯狂了，特向小姐表示歉意。（拉筱的手，同坐沙发上）不聊了，小姐一天劳累，休息吧！（怜香惜玉般地抚摸筱的头发）。
　　筱：你不出去，我怎么休息？
　　鲍：有我在此，可保万全。（又利索地关掉室灯）
　　黑暗掩盖了一切罪恶。
　　翌日天亮，鲍蚕满脸快意，十分满足，开门，关上，打了个呵欠，扬长而去。
　　鲍蚕玩弄女性有一整套，而且极其残暴，他让几个黑帮到学校为他“选美”，一次就有4个女孩被其强奸，都是中学生。鲍蚕“霸占”刑侦总队总队长迟鸳鸯10多年，不准她结婚，迟也始终未婚。
　　长江旅馆111号房间。
　　筱珊珊以泪洗面。小王进来。
　　小王看梳妆台上的一大堆钞票，一切都明白了。
　　王：珊珊小姐，你不用哭，我带你去见一个人，她一定会还你一个公道。
　　筱：（急促地）谁？
　　王：我们的恩施市副市长兼纪委副书记慕容梅同志。
　　筱；那，现在该怎么办？
　　王：你的手机是不是有摄影功能那一种？
　　筱：谢谢你的提醒！
　　筱换几个角度照了现场。小王帮着用一块桌布包上公文包和钞票，放入筱的背包，替筱背上。
　　筱一边擦泪，一边与小王出了房间。
　　慕容梅办公室。
　　慕容梅冷静地听完筱珊珊的控诉，不怒自威，右手桌上一拳：“好个鲍蚕，岂有此理！珊珊，我一定要为你讨回公道！”
　　收回右手，像抚摸妹妹那样抚摸着珊珊，替她揩去眼泪：“珊珊，在我这里，你把委屈都发泄出来吧！红颜命薄的历史，一定要在我们手中把它结束。”
　　秘书敲门，慕容：：“进来！”
　　秘书递上文件，拉门出去。东方打开文件看，筱旁看，红头文件上赫然一行字：经湖北省人大常委会批准，特任命慕容梅同志为宣恩县代理县长，主持宣恩县政府工作。
　　筱：慕容姐姐，你又升迁啦！
　　慕容：（淡淡一笑）其实，市上早宣布了。升迁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升迁意味着责任加大。现在，恩施市的黑恶势力十分猖獗，我要一方面把宣恩县工作搞好，另一方面协助自治州委、政府领导，尽快掀起一个声势浩大的打黑行动。到时，我会为珊珊妹讨回公道，将罪犯绳之以法。珊珊，你相信吗？
　　筱：（信赖地）东方姐姐，我相信你！
　　自治州委书记办公室。
　　林云天：“权维民同志，你舍不得你这个助手，确实有理有据，但你不可能把一个有才有德的同志始终据为己有吧！”
　　慕容梅：“权书记就像我的良师益友，我也愿意在他麾下再学习两年。”
　　“不能推杯。因为你有那个能量，州委才把你放到那个位置。”
　　慕容：州委的决定，我坚决服从，请林书记放心！只是在如师生般的同志感情上有点难于割舍。
　　林（对权）：州人事局长已宣布了对慕容梅同志的任命，你一听宣布就跑到我这里来挽留她？
　　权：正是，正是！
　　林：想要州政府收回成命？
　　权：不，但是……
　　林；把你“但是”后面的文章做出来，我洗耳恭听。
　　权：不是我一人想挽留东方，而是涌出了好些个挽留团，有社区的，有企业的，有乡镇级的，还有学校的、医院的……
　　林：好哇！这叫得人心，（对慕容看了一眼），你慕容梅同志硬是得人心啊！
　　慕容：以心换心嘛，没有什么。
　　林：谦虚是谦虚，但你跟权维民一起来，说明你也想顺起田坎脱背系，卸甲吧？（见慕容点头，又对权）你是挽留团总团长吧！
　　权：算一个。
　　林：（对权，又像自言自语）慕容梅是一个好同志，女中之珍，恩施之珠。同慕容相比，我们大男人对妇女工作不是内行。州里许多事，我都注意倾听女同志的意见和呼声。女性，是人口的一半，务必倾心关注，高度重视。在实际操作中，女性的细腻往往能弥补我们的粗放。之所以这么多人挽留东方，是因为她工作认真负责，忠诚务实，考虑得周全，深入得进去；是因为她心细如微，给你权维民、给恩施市的工作奉献了极大的助力。她能想市民之所想，急市民之所急，比你我都做得巴实、抻抖，群众就拥护她，舍不得她走，当然要挽留她。也正因为如此，我们要让她担起更重的担子。怎么样？
　　权、慕容：服从领导！
　　林：现在转入第二个问题，“111号房间事件”，最大的幸事是未造成社会问题。东方做好了筱珊珊的工作，帮了我们的大忙。女人的心思往往比我们缜密，服务员小王在旅馆监控器被屏蔽情况下仍能提醒筱珊珊照下现场，及时把证据交给慕容，宣恩县妇女对慕容的信赖感是多么深沉。慕容及时把证据上交，使我们揭开盖子又多了一层把握。这给我们打黑计划提供了一颗重磅炸弹，我们再权衡一下，做好预备工作。请省公安厅来人先把证据提去武汉暂存。待省委审时度势，批准我们大干时再动手。
　　权：林书记估计什么时候可以动手？
　　林：恩施人民对我们的信赖与期望，我们怎能辜负呢？打黑早一天开始，就早一天结束，早一天胜利，州委的计划早一天实现。你们不要性急。疱已经灌脓了，黑窝子恶贯满盈了。人心所向，大势所趋，有黑必打，打则必胜。我们好干部讲的就是人心所向、顺应大势。山雨欲来风满楼，你们都感觉到了吧？
　　权：感觉到了。
　　慕容：我盼望行动开始的庄严时刻尽快到来！
　　林：不要急。疱灌脓越透越好！
　　宣恩县城区，慕容梅居室。
　　慕容梅拉着丈夫公司春的手进门。
　　宇：“知县大人府邸内外洁净，迎客也高雅热情，远客真乃三生有幸也哉！”
　　“满意吧？”
　　“满意、满意。”
　　“（帮公司春解下背包）这么多礼物呀！不愧贵客嘉宾，出手就是大款风格。”
　　“对于我们跨国公司来说，它连沧海一粟也算不上。”
　　“（打来热水、递来毛巾）洗个脸吧！”
　　“（作诚愧诚恐状）小人自来，草民委实不敢让知县大人亲自动手。”
　　“闹够了没有，你是远客呀！”
　　“（正经地）我们公司想拿一部分资金杀个“回马枪”。到宣恩县来投资，（自豪地）怎么样？”
　　“欢迎，欢迎，给你优惠！”
　　“优惠多少？”
　　“按我县已出台的政策办，公平、公正、公开。”
　　“不能法外开恩？”
　　“不能。宣恩县能有多大油水，就算你支持我的工作，为宣恩人民、为小康事业作一点贡献吧！还想挖我的墙脚吗？”
　　“我也是你的墙脚呢，你可不能自己挖自己呀！我们的公司还在海外继续发展呢，我活怕它成为第二个海尔呢！”
　　“你可不是张瑞敏……”
　　“未必！”
　　二人相视，公司春大笑，慕容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