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一腔热血谱新篇 第十七章：难以兑现的承诺 第十八章

　　第十六章：一腔热血谱新篇
　　
　　小雨把两篇乡下捎来的文稿在电脑上打完，看看表五点多，一边做晚饭，一边把稿子校对一遍，传到U盘上。等女儿放学吃过饭，吩咐两个女儿：“娇娇、贝贝，妈妈去开会，你们两个好好写作业，写完洗洗脚睡觉，不要看电视噢。”
　　娇娇、贝贝学着电视上香港人的称呼，扯着长音，娇滴滴同声说：“放心吧，妈咪。”
　　小雨在她们两个头上拍一巴掌说：“不许偷看噢。”锁上门走了。
　　娇娇、贝贝对望一眼，伸一下舌头，低头写作业。
　　小雨来到县委老促会办公室，诸葛昆、杨振华、彭春阳、贺献光已经到了。
　　彭春阳爱开玩笑，说：“我们《古县遗珠》写作小组的大美人驾到，大家热烈鼓掌，表示欢迎。”
　　说完带头鼓起掌来。
　　正在这时，杏梅和秋霞一齐跨进门来说：“还有我们两个小美人呢，大家一并鼓掌，掌声再热烈一点。”
　　大家嘻嘻哈哈笑了一阵，彭主任说：“好，迎接美人议式结束，该我这个糟老头出场了。”
　　一阵掌声过后，彭主任说：“静仙同志有事不来了，会议开始吧，我先说两句。
　　“《古县遗珠》写作小组成立快一年了，同志们跟着我吃了不少苦，尤其诸葛昆同志，胳膊拉伤至今未好利索，没有一句怨言；安国、洛客年纪大了，上山下岭，忍饥挨饿，从不叫苦；春阳、振华，除下乡组稿、考察外，还带病四处集资，路费自己贴，募来的钱不舍得动一分；小雨、杏梅、秋霞你们三个，组稿、打印熬夜熬得满眼通红，没说过一句苦。所有这些，我都看在眼里，令我感动啊……”
　　说着，声音哽咽，眼圈发红，掏出手绢擦了一下溢出眼眶的泪水。待心绪平静一会儿，接着说道：“你们都是我学习的榜样，是我学习的榜样啊！”
　　洛客站起来说：“彭主任，你能带领我们这些老朽，还有小雨、杏梅、秋霞几个年轻人，干些有意义的事、有益于千秋万代的事，是我们的荣幸和骄傲。你又为了谁呢？还不是为我们的家乡、为我们的子孙后代，多留下一些宝贵财富，殚精竭虑、呕心沥血。啥也不用说了，我们为了一个共同的目标，携手前行吧。”
　　“对！洛客老师的话说到我们心里去了。”
　　大家哗哗鼓起掌来，一个个心情激荡，无比振奋。
　　待掌声静下来，彭主任说：“好，客气话就不必多说。现在总结一下我们的成果。我们的《古县遗珠》共分十辑一百零八个章节。古县渊源、民俗、故事、歌谣篇，成绩卓著。振华同志的敖县起源写得很好，把敖县从海洋到山川，一步步演变到如今，佐证有力，使后人对家乡来源有所了解，意义非常。
　　“小雨、秋霞、杏梅三个的传说故事写得很生动，看后令人发笑、令人深思。
　　“洛客、安国的山河篇写得令人士气大振，诸葛、春阳、献光同志的民谣、谚语挖掘得好啊。静仙同志有事没来，她的开篇序言写得很不错，我们这个班子人才济济，不愁《古县遗珠》不能圆满完成。献光，你把这一段工作进程讲讲。”
　　贺献光站起来咳声嗽说：“目前我们共完成四辑五十二个章节，二百零八篇文章。作者共四十七名。除咱们编辑组十人外，大多数是各乡镇退休干部和退休教师。”
　　诸葛昆说：“我建议发动一切热爱写作人士参与，亲朋好友爱好写作的，可以相互传传。”
　　彭主任说：“对，这个思路好。下一步的任务还很艰巨啊，计划年底全部采集工作结束，能不能如期完成，是需要发动一切可以发动的力量。小雨，你明天抽空到九鼎快讯上发个通告，发动各乡、各村、各组的人积极投稿；再往《豫西日报》发个征稿启事，让敖县在外同胞也来参与，争取早日完成我们这部文化大餐。”
　　小雨说：“好。”
　　彭主任说：“谁还有要说的，说说吧。”
　　洛客说：“我们大致列个计划，不是还有六辑吗？现在是三月，我们争取在六月底完成三辑，年底全部完稿。”
　　大家都说好。
　　彭主任说：“时间不早了，今晚就议到这里吧，有些同志明天还要上班。有车的同志送一送没车的同志，路上一定注意安全。”
　　秋霞说：“我与洛客老师同路，我带你。”
　　“好”。洛客坐上秋霞的摩托车走了。
　　小雨说：“杏梅，咱俩近，我捎你一段。”
　　彭春阳说：“剩下没骑车的人都坐我的车，我包送。”
　　大家分头而去，消失在夜幕中。
　　
　　第十七章：难以兑现的承诺
　　
　　小雨正在写一篇大禹治水的传说故事，秀丽来了，进门就说：“嫂子，你知道吗？老三真不要脸，竟然把没领证的媳妇领回家，还没过事，肚子已经大了。妈对她像拜神一样敬着，每天又是鸡蛋茶又是油煎饼。哼！那臭不要脸的女人说，医生号脉她怀的是男胎，这下妈对她更殷勤。咱俩生的都是女孩，你妹子生的也是女孩。这下她可要成燥开了，哪还把咱放在眼里？”
　　小雨说：“老三老大不小了，还没成家，这不很好吗？生男生女都一样，咱的女孩妈不也很喜欢吗？再说谁喜不喜欢无所谓，只要咱自己喜欢就行。”
　　秀丽有一个女儿叫萍萍，比娇娇只小几个月。
　　秀丽说：“嫂子，你真实在，还是上班有文化的人呢，一点心眼也不留，当心以后吃亏。”
　　小雨没有理她，秀丽讪讪地走了。
　　婆婆来了，一脸疲惫，还带来一位姑娘，高高的个子，白皙秀丽。婆婆介绍说：“小雨，这是骆华，世军的媳妇。”
　　昨天小雨已听秀丽说过，并不感到惊奇，把骆华让到沙发上坐下，为她们俩各倒上一杯开水。
　　婆婆把小雨拉到里间，悄声说：“小雨，骆华有身孕了，世军出门干活没回来，她找到咱家。我照料她，让她住咱家是应当的，秀丽眼里容不下，昨天下午在家大闹一场，我只好把她带到你这里，与你商量个办法。小雨，文成虽然不在了，可妈心里一直没拿你当外人，还和从前一样。我知道你有文化，心肠又好，秀丽和你没法比。骆华刚到咱家，不知道秀丽心毒，告诉她医生号脉说怀的是男胎。秀丽听到心里不痛快，天天指桑骂槐，说我偏心，孙子没生出来就偏向老三。什么杂种、野种，啥难听骂啥，骆华在家没法呆，先让她住在你这儿，帮你照看照看娇娇、贝贝，你上班还能帮你做个饭。我找到安置地方，就来接她，你看行不行？”
　　小雨不假思索地说：“行啊。”
　　婆婆说：“这我放心了。”
　　和小雨来到外间，对骆华说：“骆华，先在你大嫂这儿住几天，找到地方我来接你。”
　　骆华点点头，感激地对小雨说：“嫂子，谢谢你，我在难处，以后变牛变马报答你！”
　　小雨说：“傻妹子，一家人还说两家话，别外气，没吃饭吧，我给你做饭。”
　　婆婆说：“昨晚哭了一夜，今早秀丽还在骂，哪里吃得成饭。”
　　小雨为她们续上开水，到伙房做饭去了。
　　饭后，婆婆走了，回去告诉秀丽，骆华受不了流言蜚语，去医院引产了。
　　秀丽将信将疑，说：“哄谁呢，引不引产与我啥事，我巴不得她给咱老高家生个大胖小子，好传宗接代呢。好像我盼着她引产似的。”
　　婆婆说：“谁说你盼她引产，是她自己觉得丢不起人。”
　　秀丽心里已经相信，表面装着满不在乎的样子，哼着曲儿出门去了。
　　这天下午，婆婆送来一袋玉米糁，一包玉米面，一袋土豆，不等小雨下班，就回去了。
　　婆婆走后，骆华用婆婆刚拿来的玉米糁做糁子饭。
　　小雨和娇娇贝贝回来，饭早已好了。吃过饭，小雨向骆华说：“骆华，你照看娇娇贝贝写作业，我写个东西。”
　　骆华说：“写什么呢？听说你是作家，现在又在写书？”
　　小雨说：“我在写一个古代三县令巧断案的故事。不过，这一次写书，可不是我一个人的书。”
　　她把彭主任组织写作班子写《古县遗珠》的事对她讲了一遍。
　　骆华羡慕地说：“你们活得真有意义。你安心写吧，我照看娇娇贝贝写作业。”
　　小雨进里间去了，骆华在外间一边看着娇娇贝贝写作业，一边想着心事，默默流泪。
　　十点了，小雨十指在键盘上飞快地敲着，娇娇贝贝写完作业已睡着，骆华没有睡着，还在流泪。
　　小雨打完最后一个字，伸伸胳膊，转了几下脖子，直打哈欠，顾不得洗脚，上床睡觉。
　　骆华说：“嫂子，写完了？”
　　小雨听她声音不对，一边脱衣一边问：“你哭了？唉！世军真不像话。要我说，你年轻漂亮，非得一棵树上吊死人？感情是两个人的事，强扭的瓜不甜哪。”
　　骆华叹口气说：“我爱他，我喜欢他，只要我真心，总有一天他会接受我的。”
　　小雨摇摇头。
　　早上，吃着饭，小雨对骆华说：“今天我去樱桃沟，中午不一定回来，家里交给你了。骆华，这一段辛苦你了。”
　　骆华说：“嫂子，别外气。樱桃沟在哪里啊？”
　　小雨说：“双庙乡。下一辑我们要写敖县好山河，把我们敖县的好山好水向外宣传，吸引外地人到这里旅游。”
　　“哦。”骆华点点头说：“嫂子，你放心去吧，娇娇贝贝有我哩。”
　　
　　第十八章：罕见红石谷
　　
　　小雨来到东门外约定集合点，彭主任、贺献光、诸葛昆已在等候大家。
　　彭主任正要给彭春阳拨电话，彭春阳开着面包车来到，后边还跟着一辆红色桑塔纳。
　　这时，杏梅、秋霞气喘吁吁跑来。
　　开红色桑塔纳的是一个精瘦高颧骨的女人，大约三十七八岁，穿着件浅灰色风衣，浑身透着深沉。
　　彭春阳介绍说：“这是清风，刚从郑州回来，是大河论坛版主，以后有啥稿子发不了找她。”
　　杏梅快人快语地说：“好呀好呀，以后不愁稿子没处发了。”
　　清风很有风度地与大家一一握手：“以前我在外边发展，以后咱们同一个战壕战斗，精诚合作啊。”
　　声音尖细，令人很不舒服。小雨心想，人不可貌相，既然春阳都说她了不起，一定有她出色的地方。
　　杏梅说：“那是一定的。咦？咋不见安国老师和王主席？”
　　彭主任说：“他们两个有事，去不了，咱们上车吧。”
　　大家分别上了两辆车。小雨、杏梅、秋霞三位女士上了清风的车。一路上，清风一边开车，一边滔滔不绝说起外地见闻，以及哪省哪县贪官落马的事。
　　秋霞问：“你主要是搞啥工作的？”
　　她说：“我主要是收集各大政府部门腐败官员材料，配合政府搞廉政。”
　　“哦！”小雨杏梅都点点头，心里摸不清她到底有多大背景。
　　樱桃沟位于敖县县城向东10公里，一路上奥迪、宝马、面包，喇叭声声，络绎不绝。不一会就到了樱桃沟口宽畅洁净的停车场。找个位子把车停好，一下车，大家就被沟两边大株小株白花花稠爪爪的樱桃花儿所陶醉。尤其杏梅、小雨、秋霞三个，一个个像十七八岁的小姑娘欢呼雀跃，争相拍照。
　　清风却一路粘着彭主任、诸葛昆，大吹特吹她的能耐。
　　小雨偷偷问贺献光：“清风到底什么人呀，那么厉害？”
　　贺献光前后看看，轻声回答：“是春阳的表妹，其实是靠在网上发贴赚钱的。别看她其貌不扬，确实很有能耐，认识许多大报记者，整倒过许多贪污腐化分子，因此，有污点没污点的大小官员都怕她。”
　　正说着，杏梅跑过来催道：“你们两个嘀咕什么，快走，彭主任他们早走远了。”
　　小雨贺献光紧走几步，追上走在前边的彭主任、诸葛昆一行。
　　进沟的路曲曲弯弯，都已铺成水泥路，只见成千上万棵开满花的樱桃树丛中，隐隐露出或白或红的房屋脊柱，阵阵笑声频频传来，鸡鸣狗吠之声夹杂其中。寻声疾走，就见樱桃花遮盖的农家饭庄宽畅洁净，被白色的樱桃花映衬，显得更加明亮。家家院里摆满桌凳，远近游客坐而进食，狗儿在墙角静卧，鸡儿在房前游走，与人同乐，一片祥和。
　　小雨、杏梅、秋霞三个，一路跑在前边，穿过一条从绿油油的麦田里隔出的篱笆路，来到一个小坡前，踏上几级水泥台阶，一条樱桃花遮蔽的小道九曲十弯。如伞的百年老龄樱桃树枝枝杈杈花团锦簇，怒放在台阶上空，为争相上山的人们遮着阴凉。
　　由于路狭人多，小雨、杏梅、秋霞伸开胳膊拉成一长串，侧着身子嘻嘻哈哈向山上冲去。她们的欢乐影响了周围的游客，大家认识不认识，都伸展胳膊，手拉手，欢呼着向山上冲去。
　　贺献光不失时机，打开镜头，留下一幅幅迷人的画面。
　　蜿蜒上了百十级台阶，到达山顶，山顶平坦，中有一亭。站在亭子举目四顾，层层叠叠，满山满沟，一片银白，松柏绿翠，桃红莲黄，点缀其中。万花丛中，屋舍俨然，山风拂面，花香扑鼻，如此美景，无酒自醉。杏梅放声高歌，小雨、秋霞不由得翩翩起舞，不知谁打开手机音乐，欢乐气氛更浓，有游人加入其中。
　　一阵兴余，随游人前移，穿过一片柏树合围的林阴大道，眼前一片豁然，山脊渐窄，坡陡壕深，令人目眩。
　　待小心翼翼翻过一段木头篱笆路，突见几排赤红色山峰从高达万仞的壕沟里突起，奇峰突兀，长剑倚天，似晚霞火焰，映红天日，其壮丽、壮观无以言叙。
　　贺献光告诉大家：此红石谷也！
　　杏梅说：“早就耳闻敖县著名的红石谷，真没想到，原来它就隐藏在此呀！”
　　诸葛昆说：“地理学上乃属丹霞红层地貌，形成于一亿七千万年前。岩层是盆地沉积的屑岩，经地壳抬升，流水侵蚀风化，山坡崩溃推涌而后退，遗留下来的岩层就构成这靓丽壮观的丹霞风貌，举世罕见，我省仅有此一处。”
　　小雨说：“哦，快看，快看，那尖溜溜的红石谷其实不是石头的呀，是土质的，四边还在往下溜土的嘛。”
　　诸葛昆说：“你看着在往下溜土，其实没有溜下来。要不，多少个百亿年了，这石谷不早塌陷了？这道壕不早就被红土填满了？”
　　大家都点头称叹：“嗯！真神奇。”
　　彭主任说：“这里还有一个传说故事。当天地未开之时，宇宙一片混沌，盘古生在黑暗团中。他一觉睡了一万八千年，醒来睁眼一看，满目漆黑，黑暗中摸到一柄斧头，用力一挥，哗啦一声响，顿感呼吸畅通，一片光明。
　　“原来，天地被他劈开了。
　　“他担心天地重新合拢到一块，就用头顶住天，脚踩住地，施展法术，使身体长高。每当盘古的身体长高一丈，天空就随之增高一丈，直到天地形成，再也不会合拢来，他也累得只剩一口气了。临死之前他吐气为云，发声为雷，使身体变为五岳江河，为使宇宙更加精彩，忍痛割下几块自己身上的肉丢在沟壑。一块丢在西欧，一块丢在我国南方，一块就丢在此地，就变成了现在的红石谷。”
　　“啊？真神。”
　　杏梅、秋霞叽叽喳喳地说。小雨也暗自佩服彭主任的知识渊博。
　　兴奋之余，继续前行。只见紧挨小道的一排红石谷半山腰上，有棵樱桃花，一枝斜伸，几与路平，其景壮美。杏梅、小雨、秋霞想抓住这枝花拍照，差一点点够不到，又怕掉到谷里。
　　正在作难，杨振华快步赶来，把她们推向路边地里，冒着虚汗说你们是几岁小孩？掉到谷里还有命么？
　　小雨杏梅秋霞挤眉咂舌表示歉意。
　　又上了一道木排小道，有一个水泥小平台，四周木栏围就，有石桌、石凳供人歇息。
　　旁边一棵几人合抱不住的百年核桃树，枝繁叶茂，为树下歇息的人们遮着阴凉。坐在这里，山下景观一览无余。
　　稍事休息，继续前行，只见路边地里密密麻麻长着许多小蒜、茵陈。有许多游人在采挖，小雨、杏梅等也弯腰采挖，不一会儿拣拾一大堆，没袋子装，彭春阳灵机一动，脱下上衣，拉锁一拉，撇几枝细枝条把袖口、领口一扎，就成了一个袋子，满满装了一大袋两袖筒，往脖子上一搭，大家相拥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