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飞来之恋 第十四章：无法接受的爱 第十五章：偷窥美

　　第十三章：飞来之恋
　　
　　 “嫂子，嫂子，等等我。”
　　 小雨刚把电动车放好，正要去上班，听到叫声，回头一看，高世成和秀丽站在不远处。
　　 他们来到小雨身边，秀丽说：“大嫂，告诉你一个新闻。世军谈了个对象，叫骆华，真不要脸，没结婚就住一块了。”
　　 小雨停下脚步，等她走到近前，说道：“世军三十岁了，有对象，那不很好吗？”
　　 秀丽说：“没过门就住一块，咱妈还瞎高兴。哼！等着瞧，早晚非出事不可。”
　　 小雨没理她，转身去上班。
　　 秀丽满脸笑容：“嫂子，等等。听说你成大作家了，一定赚了不少钱吧？恭贺你呀。咱妈病了，我和世成送她来住院，正愁没处弄钱，这下你有钱了，这次的住院费就由你掏了啊。”
　　 小雨听她话头不对，冷冷地说：“我写书赚钱，妈的药费就该我出？”
　　 高世成来到近前，斥责秀丽道：“会不会说话？不会说话闭嘴。”
　　 看小雨话头冷硬，秀丽赤红着脸，小声嘟囔：“咱妈对你可一直比对我们好。再说了，妈这次的病也是因你妹子杀死文成得的，你付住院费也是应该的。”
　　 小雨气得脸涨红，斜视着她，轻蔑地说：“你说话干净点，别连枪带棒。你们付钱是应该，我付钱是我的心意，你放明白点。”
　　 秀丽道：“好好好，就算我说的不对。嫂子，我家里一大堆活计，脱不开身。你在这儿上班，顺便帮我们照看一下妈，我和世成都会记住你的好，妈住在内科302室18床。”
　　 小雨没有理她，转身就走。她是个善良通情理的人，从前与婆婆感情很好，发生婚变后，一直没变。婆婆每次来城，总忘不了去看看两个孙女，给她捎些萝卜白菜土豆黄瓜什么的。
　　 高世成望着小雨的背影，喊道：“嫂子，别忘了替我们照看妈呀。”
　　 小雨仍没理他。
　　 小雨先去签了到，来到302室。
　　 高世成的父亲高明强，是一个老实厚道的农民，坐在床边，见到小雨，站起来说：“小雨，你来了？”
　　 小雨点点头，来到床边。
　　 高世成的妈妈叫王桂兰，老实忠厚，对小雨一直不错。此时正靠在被子上，一把拉住小雨手，颤抖着说：“闺女，文成对不住你，你还像以前一样对待我，你真是个好闺女。”
　　 小雨坐了一会儿，到自动取款机取了两千元，到药房为婆婆预交了药费，上班去了。
　　 中午下班，给公公买了一个大米盒饭，给婆婆买了一饭盒稀饭，送到病房，匆匆回家给两个孩子做饭……
　　 晚上，小雨一边督促两个孩子写作业，一边在电脑上打一份稿件。
　　 突然，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男人。他急促、微弱地说道：“小雨，快来救我，我出车祸了，在四苹山与一大车相撞，我差点没命。现在又饥又冷，你给我买几个包子，最好带杯热开水。你打出租到四苹山下，我在那里等你。”
　　 小雨莫名其妙，愣了一会儿说：“你是谁？我又不认识你，你打错电话了。”
　　 对方说：“没有，我叫张斌，你婆婆住院，与我妈妈一个病房，我就是与你婆婆紧邻的秋菊阿姨的儿子。我第一眼见你就喜欢上你了，听说你的遭遇，更加爱你。我默黙看你、爱你、想你，你却浑然不觉。你目不斜视，是那么高贵。你匆匆来，匆匆去，给你婆婆、公公送饭，是那么周到细致，又是那么端庄、高雅，我在你背后看你，心‘咚咚’跳得快蹦出胸口了，难道你都没有听到？”这时，小雨脸前现出一个黑黑胖胖、儒雅高大的青年形象。
　　 小雨在照顾婆婆时，总是匆匆忙忙，每次给婆婆送饭，总看到一个青年默默地照顾临床的秋菊阿姨吃饭、吃药，带秋菊阿姨上卫生间；然后就坐在床边看书，把本子放在膝盖上写写画画，她从没理睬过他，原来他叫张斌啊。小雨更不会想到，他会爱上她。
　　 可他怎么知道我的电话呢？
　　 这个打电话的人到底是不是他？或者是个不怀好意的歹徒呢？
　　 她正思考着，对方好象猜到她的心思，说：“你在想我怎么知道你电话的吧？我从你公公嘴里套出来的。你在想我为什么会出车祸，这个人是不是我？小雨，你听我说，我是开矿的，我妈妈出院后，回到家，心里老是想你，走路也想，吃饭也想。今天我来市里办事，回来时堵车，我想抄近路，从四苹山绕道回家。那山路曲曲弯弯，又高又陡，我眼前净是你的影子，注意力总不能集中。在下一个大陡坡的时候，迎面来了一个大货车，我的桑塔那与它一头相撞。还好，车头碰扁了，我没事，现在就是冷、饥、渴。”
　　 小雨听得头皮发麻，将信将疑，可又不得不信。
　　 天哪，这真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我招你惹你了？还是为我出的车祸，差点丢掉性命!
　　 这要传出去，叫我怎么做人！
　　 她心里七上八下。去吧，非亲非故，你出车祸，与我有何相关？你爱我我也不知道，况且，那要两个人相爱才行。
　　 不去吧，万一是真的，不是见死不救吗？
　　 正不知如何是好，对方又说话了：“小雨，你不要多心，我爸去世早，是我妈一人把我拉扯大的，我又无兄无妹，况且，也不敢让我妈知道这事。小雨呀，我现在最最想见的人就是你呀！你来，那怕我看上你一眼，让我死，我也心甘。”
　　 声音颤抖，听得出他的迫切与真情。
　　
　　 第十四章：无法接受的爱
　　
　　 小雨被感动了，不再犹豫，说声：“好！我马上就到！”
　　 她把没打完的稿件保存，关掉电脑，对两个孩子说：“娇娇，贝贝，妈妈有事出去一下，你们两个写完作业好好睡觉，我马上就回来。”抓起外套快速穿上。
　　娇娇说：“妈妈，你快点回来。”
　　 贝贝说：“妈妈，你早点回来。”
　　 贝贝早已改口叫小雨妈妈了，与她不再生疏。
　　 小雨从墙上取下挎包，把下午刚买的一包桃酥装进包里，从抽屉里取出三百元装进口袋。想了想，从柜子里取出她的一件比较宽大的黑色大衣，搭在胳膊肘上，反锁上门走向大街。
　　现在已十点多，秋冬的夜晚凉风飕飕，出夜市的人还没收摊，她去买了两个肉夹馍，两杯豆浆，装在包里；到十字街口挡了辆出租车，谈好价钱，一路向四苹山急驰。
　　 她的心里像小鹿碰撞。自从与高文成离婚后，她的生活里还没出现过任何一个男性。不是没人追她，是她太清高了，总是冷面桃花，人们可望而不可及。
　　 小雨自从经历这场婚变后，性格中少了些往日的活泼，多了些庄重与成熟，更具成熟女性的魅力。有些离婚或死了老婆的男性，远远望见她飘飘似仙女下凡，婷婷如玉树临风的风姿，还有她那清纯冷傲的神态，哪还敢有奢想，心里先自惭形秽起来。
　　 也有两个自认能与她匹配的人，向她大献殷勤，她以孩子幼小，无心成婚为借口，婉言谢绝。
　　 今天出现的这个情况，是那么地突然，她没有细想的余地。其实，她对张斌的情况一点也不了解。在医院相见，患者与患者、家属与家属同室而已。
　　 现在我去看他，给他送衣送喝，一个遇难人，理应得到知情者的帮助而已，与婚姻无关。
　　 不是她无情无义，我们应该理解，一个单身少妇，突然遇到一个求爱者，在你对他一无所知的情况下，能答应他什么吗？
　　 可是，像今天的特殊情况，不去能行吗？
　　 小雨去了，心里默默祷告：但愿今天的事情快快过去，从此了无瓜葛。
　　 夜里十二点十分，出租车到达四苹山下。
　　 一个人影在路边晃动，见到小雨的车过来，远远伸手拦住。
　　 车停了，小雨从车里出来，看到张斌冷得直哆嗦，结结巴巴地说：“小雨，你来了？我还怕你不来呢。”
　　 小雨关切地说：“情况怎样，你受伤没有？”
　　 张斌说：“没有没有，你不用担心，就是车坏了。”
　　 望着小雨，十分激动。
　　 小雨这才看到，路边一个黑色桑塔那，车头盖碰得上下快合到一起了。车门也碰扁了，半开着关不上了。
　　 出租车司机说：“妈妈爷！碰得可真不轻！你命真大！伙计，咋搞的，碰你车的人呢？”
　　 张斌说：“他跑了，我打电话报警，被灵山交警挡住，现在灵山呢。”
　　 司机说：“现在咋办，你们是坐我车回呢？还是去灵山？”
　　 张斌说：“去灵山，我的车勉强还能开。小雨，你陪我去灵山吧？我心里胆大些，妈呀！我吓坏了！”说着牙得得地响。
　　 小雨现在真的被他感动了。在这一刻，她真的相信，张斌就是为想她而出的车祸。
　　 张斌掏出二百元要交给出租司机。出租车司机说：“你爱人已经给过了。”
　　 小雨脸上一红，想辩白，又怕越描越黑，没有说话。
　　 张斌说：“哦，给过了，我爱人已经给过了。好，你可以回去了，辛苦辛苦，感谢感谢。”
　　 他好像不太冷了，因为话已经流利多了。
　　 出租车走了，张斌说：“你给我带吃的没有？我饿坏了。”
　　 小雨说：“带了，在哪里吃？”
　　 张斌说：“上车吃吧，外边真冷。”
　　 因左边车门碰扁了，张斌从右边上了车，尽量向左靠，让小雨也上车。
　　 小雨掏出肉夹馍递给他，张斌接过来啃了一口，说：“还是热的。”
　　 小雨说：“我怕凉，一路上在怀里揣着，上边大衣盖着。”
　　 这才想起把大衣往他身上披。
　　 又从包里掏出豆浆递到他手上，豆浆也还热着。
　　 张斌让小雨吃，小雨不吃，他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夜深了，路上很少有车辆路过，一弯月亮发出微弱的光芒，普照大地，把树枝儿的倒影投在地上。一阵风吹过，树叶儿发出唰唰的声响，风一停，四周寂静无声，还真有点令人毛骨悚然。小雨禁不住一个哆嗦。
　　 张斌说：“冷吗？我现在一点也不冷了，要不是今天这车祸，真不知哪年哪月才能与你在一起哩。”
　　 说着往小雨那边挤了一挤。小雨往另一边挪了挪。
　　 张斌说：“你不要怕，我不是坏人。有我在，你什么也不用怕，我胆子可大了，在矿山上，我什么阵势没见过。与人斗，与野兽斗。你没见我身上那伤，有与狼斗，被狼抓伤的；有与人斗，争矿口，被刀子砍伤的，从脊梁骨斜刀子到后腰。你不知道，我吃的苦可大了。”
　　 这时，他把两个饼吃完，只喝了一杯豆浆，还剩下一杯，让小雨喝，小雨不喝。
　　 张斌说：“咱们走吧，你先下去，我得翻过去开车。”
　　 小雨打开车门下车，张斌侧着身坐到驾驶坐上，驾驶楼顶盖被撞扁，几乎是爬在方向盘上，车门也合不住，就这样半开着。
　　 待小雨重新上车，张斌勉强把车缓缓起动。
　　 小雨说：“原来你是开矿的？看上去你文质彬彬的，年龄也不大，就有那么多惊险的经历？”
　　 张斌说：“十六岁我爸死后，我就失学了，跟着村里人上山背矿。后来买下个小洞口，没想到，我发了。后来发展到六个洞口，市里有歌厅，有洗脚城。我可一次没去过，那是专伺候公安老爷的。我今年三十二岁，至今还没成家。在一次决斗中，我的一个弟兄张虎子被砍成重伤，临死要我娶他妹妹为妻。他和我一样苦命，父亲死得早，他一走，老娘没人养，让他妹子与我结亲，老娘和他妹妹有我照顾，他可以走得安心，可他妹妹天生痴呆。
　　 “那次暴力我没约束好弟兄，被拘留十五天，他那傻妹妹还知道在放风时，爬到拘留所房后高坡上，向院子里的我招手致意。他娘、妹子我可以照顾一生，可是，他那傻妹子，我真不想娶啊。”
　　 小雨问：“那你答应他哥哥没有？”
　　 张斌说：“当时不答应，他哥瞪着眼咽不了气，不忍心拒绝，答应了。”
　　 小雨说：“这就不好办了，已经答应人家，就得遵守承诺。”
　　 张斌说：“我很痛苦，因此三十二岁还没结婚。自从在医院遇到你，我的心再也不能平静，我从来没见过像你这么高贵、优雅、漂亮的女人，我真的好喜欢你。可是我知道我可能配不上你。”
　　 小雨说：“你比我大一岁，我就把你当哥哥吧，至于婚事，咱们两个不合适……”
　　 “为什么？是嫌我文化低吗？我虽然上学不多，也是爱好文学的。我看过好多诗集，写过好多诗，很多在报刊杂志上发表呢。不信你看后备架上的报纸，上边有我发表的诗。”小雨回头，见靠背上有一大卷报纸，取出几张一看，果然有几首他发表的诗，心里对他有了几分敬意。
　　 张斌说：“我心好，我永远不会背叛你，永远永远只爱你一个人。”
　　 小雨忙说：“张斌，你听我说。你能写诗，我很尊敬你，可是，婚事是万万不行的……”
　　 不等小雨说完，张斌急了：“你要不信，我，我可以断一根手指发誓。”
　　 一踩刹车把车停下，抬手就想把手伸进口里咬断。他忘记车顶已经坏了，头“咚”地一声碰到车顶上。吓得小雨忙抱住他胳膊，说：“你要这样激进，我以后真不敢与你来往，谁知你会弄出什么事来。”
　　 张斌不好意思说：“我真的很爱你，很爱你……你不知道我心里的难受……”
　　 小雨怕他再有什么举动，只好说：“开车吧，有什么话以后再说。”
　　 车重新起动，小雨闭目养神，没再说话。
　　 张斌安静了一会儿，哼起了《小草》。小雨闭着眼问：“你也会这个歌呀？”
　　 张斌说：“在病房你不是老哼这个歌嘛？我也会了。”
　　 快四点钟，灵山市到了，他把车开到“金福地大修厂”，离天明还有一段时间，张斌在附近旅馆登记两个房间，打算到天亮再与交警联系。
　　
　　 第十五章：偷窥美人眠
　　
　　 张斌把小雨送到房间，没有一点睡意，只想和小雨在一起说话。他倒一杯水递给小雨，小雨接过坐在床边；张斌又为自己倒了一杯，站在她面前说道：“我还有话想给你说，你困不困？我觉得和你在一起，永远不会累，有永远说不完的话。小雨，我问你，你说我们两个不合适，哪里不合适？”
　　 小雨打着哈欠说：“你还是个小伙子，应该找个没结过婚的姑娘，再说我担子比较重，也会拖累你。”
　　 张斌哈哈一笑说：“小雨，这你放心，好赖我手头现在也有几百万，养两个孩子不成问题，我一定把孩子当我亲生的待。你要不相信，我可以……”
　　 小雨忙说：“可以咬断手指？没必要，我相信你就是。但不光是这个原因。”
　　 “还有什么原因？”张斌迫切追问着。
　　 小雨没法回答他，沉默着，打着哈欠，困意渐浓。
　　 张斌看着小雨倦意迷蒙的困态，楚楚动人，好不可爱，真想把她揽入怀中，亲她一口。他不敢，拘束地站在她面前，手足无措。
　　 小雨把空杯放到床头柜上说：“你去你房间休息会儿吧，折腾到现在也该困了。”
　　 张斌说：“不，我不困，你要困你就睡吧，我站在这里看着你。放心！我不会动你！”
　　 小雨说：“不行，我不习惯有人在跟前睡觉，再少聊一会儿，你就去休息，明天还有事要办。”
　　 张斌高兴地说：“好，少聊一会儿，少聊一会儿。”
　　 小雨已不自觉歪在被子上，一只手支着下巴，眯着眼不知不觉睡着了，张斌站着一动不动，心“怦怦”跳。只见小雨鼻翼微翕，吐气如兰，美丽的大眼睛微闭着，长长的睫毛停一会儿微微动颤一下，似想睁开眼睛，大约是太困，实在睁不开。
　　 张斌望着眼前的美人，真不敢相信世上竟有如此美丽动人的女人。
　　 他轻手轻脚从床上拿起一个毛毯，想给她盖上，又怕惊醒睡中美人，犹豫着，不知怎样是好。
　　 这时，小雨忽然动了一下，猛力睁开眼睛，不好意思说：“我怎么睡着了，啊呀！几点了？得赶快给我妈妈打电话，让她去送孩子上学。”
　　 看看手机，五点半，忙给妈妈打了一个电话。对张斌说：“我也该回家了，还能跟上下午上班，你咋办？”
　　 张斌说：“我得与交警联系，找人说事。现在还早，咱去吃点东西，我送你上车。”
　　 说着把大衣递给小雨，小雨套在身上。他们两个出了旅馆，来到大街上。天灰蒙蒙的，看看四下无人，只有东边一家小吃摊上有人，前去吃了早点，附近就是长途汽车站。
　　 张斌把小雨送上车，塞到她兜里三百元，轻声说：“这是你付出租买烧饼的钱，你不要推让，给我留点自尊，我不能刚认识就沾女人光。”
　　 小雨扫一眼车上的人，不好意思再推让。
　　 此时，天色大亮，街上各种小吃前围着许多就餐的人。张斌目送小雨坐的班车走远后，转身向灵山交警队走去，边走边回想着与小雨在一起的情景，脸上挂着幸福的笑容。
　　 张斌虽然从小家庭困难，失学早，平时苦爱读书，因此，语言组织能力很强，一有空闲爱写日记、写诗。当他在交警调停下，与肇事人商议好事故责任后，立即给小雨发来一首诗：
　　 小雨，从爹娘生下我到现在，
　　 没有一个人能打动我的心。
　　 只从遇见你，我才懂得爱有多美。
　　 从我们共度一夕，
　　 我才懂得什么叫情操，
　　 什么叫纯洁，
　　 什么叫温情、温馨、汹涌澎湃的爱！
　　 小雨，我离不开你了！
　　 你一定要接受我的爱，
　　 我向你跪求！
　　 小雨这时正在给一位病人扎液体，听见手机“叮”的一声响，猜想是张斌的信息。等固定好针头，到窗下打开手机一看，果真是张斌的信息，心不由“咚咚”跳个不停，脸微微发热，陷入深思。
　　 第二天，张斌回到敖县就来医院找小雨，匆匆见过一面，回矿山去了。他的矿口出矿率很高，成色也好，很是繁忙。他人在矿山，心却系在小雨身上，电话信息不断。
　　 这突如其来势如烈火的爱，使小雨应接不暇。
　　 自从妹妹插足，婚姻破裂，到文成、妹妹之死，一连串的打击，使她心如止水，抱着宁可一人单身独过，也不要那变幻莫测带血腥的婚姻。
　　 张斌的出现，她感到太突然。虽然上次车祸，她与他有了一夜交往，对他稍稍有点了解，但也动摇不了婚变给她带来的巨大伤害，和从伤害中所产生的坚定信念。
　　 她不想与张斌继续交往，也不想对他深入了解。
　　 她回了一条信息：
　　 上天让我们相见、相识，
　　 但没有给你我安排永相厮守的缘分；
　　 你的热情能熔化冰峰，
　　 你火热的爱能使火山提前二百年爆发；
　　 可是你的面前没有娇娘让你温暖，
　　 没有玉女让你心旌摇荡；
　　 有的，只是一朵没有生机正在枯萎的败花；
　　 有的，是一颗冰冷、无力回春的心；
　　 愿你调整航向，直驶爱的海洋；
　　 前方，有许多鲜花正在盛开；
　　 还有，许多许多含苞的花蕾正待为你怒放！
　　 张斌立刻回了一条信息：
　　 既然相识，老天不刻薄，
　　 会安排我们永相厮守；
　　 那怕你是坚冰，
　　 我的温度足可以将其融化；
　　 你是鲜花，一颗娇贵、高洁的花，
　　 虽经寒冬依然娇艳；
　　 亲爱的，我要用瑶池玉液来浇灌，
　　 使它永开不败！
　　 小雨没有回复。
　　 几分钟后，张斌又发来一条信息：
　　 我最想看到你的回信，
　　 最想听到你真切的声音；
　　 我最想抚摸一下你美丽的眼睛，
　　 最想感受你火热的温度；
　　 我最想获取你的真情，
　　 最想得到你永远爱我的保证！
　　 小雨还没有回复。
　　 几天后，张斌回来看她，再次向她求婚，她一口回绝。
　　 矿上来电话急催张斌快去，张斌无奈，只好走了。心里总放不下她，不断给她发信息，小雨也硬着心肠不回。
　　 妈妈知道了，劝她说：“你还年轻，遇到一个真心爱你的人不容易，你认真考虑一下。张斌那孩子不错，我去医院看你婆婆见过一面。”
　　 小雨说：“妈，现在的男人都不可靠，尤其他们这些开矿的暴发户，动不动就动刀子。你没见他身上的疤，从肩膀到后腰，他蛮横得很。像这些大小有点事就动刀动棒的，靠得住吗？”
　　 妈妈警觉道：“他身上有疤？你见了？”
　　 小雨知道失口，忙纠正道：“我听他说的，我哪里见过？”
　　 妈妈说：“我看他斯斯文文，不会做过头事，你不要错过了。”
　　 小雨说：“他没结过婚，我带着两个女儿，过不了几天嫌弃孩子，到那时还不知会发生什么事。我现在守着两个女儿很好，我喜欢过平静的日子。”
　　 妈妈劝不了她，只有叹息。
　　 张斌又发来信息：
　　 有多少滚烫的话语卡在喉咙，
　　 有多少知心话儿要对你诉说，
　　 有多少个夜晚彻夜难眠，
　　 有多少个梦中与你相欢，
　　 有多少泪滴洒在枕上。
　　 亲爱的，别让你的拒绝成为永久，
　　 你回个信息，
　　 我睁着双眼舍不得闭上，
　　 那怕稍稍歇息一会儿，
　　 都怕让你的回音等待。
　　 小雨没有回复，不是她心硬，她也曾心动。可她很冷静，因为她有太惨重的伤害。还因为，她有太多的责任。
　　 父母将老，无兄无弟，需她照料。她有两个女儿需她抚养。
　　 她经不起以后无可预料的再次伤害。
　　 张斌坚定不移又发来一条信息：
　　 我用青竹做笔，我用大地做纸，
　　 你一日不回复，我一直写下去。
　　 我用岁月做考验，
　　 让你知道我有多耐心。
　　 你如果没有一个深情的回眸，
　　 我将一生等待。
　　 这样的短信张斌发了许多，小雨都硬着心肠，没有回复。
　　 后来，张斌也许是死了心，好久没再打电话、发信息。小雨心里倒平静下来，一心一意上班、照顾孩子和爸妈，与彭主任等下乡挖掘采编《古县遗珠》的素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