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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一个单亲母亲的诉说

作品名称:心理咨询师      作者:百里庄重      发布时间:2020-10-20 20:29:43      字数:4959

  刁艳华横下一条心,决定拒绝了他。
  男人都是酒醉心里迷。拒绝这种诱惑,拒绝这样的贼船。
  她放慢车速,让车子沿着星海湾大道边缓缓前行,隔着车窗,隐约可以看见湖水扑打沙滩的轰鸣。她忽然提议:说咱们沿着沙滩上走上一走好吗?你也可以醒醒酒气。
  曲总点点头,表示可以。
  停下车,两人一前一后迈下台阶,来到路基下面的沙滩上。
  夜色中的星海湾更让人捉摸不透。站在水边,只见湖水翻卷着白色的水花,一层层涌过来,又一层层寂灭,这样无休无止,循环往复,层出不穷,你无法知道水的力量源于何方,更无法看清湖水深处发生的事情,和藏在深水中的奥妙是什么。
  这天晚上他不再是她的恋人,而是她的情人。
  柔软的夜,亲热的夜。
  夜。就是情人的一块遮羞布。
  夜晚属于相爱的人,
  因为夜晚属于他们。
  夜的寂静笼罩在城市的上空。湖面的水气压倒了干枯的草皮。微风把湖水湾里的腐烂的芦苇,池沼的泥土,被湖水打湿的腐烂干草的混合气味送到他们面前。在沉沉寂寞中,又传来了远处,几乎是刚刚能听出野雁的沙哑叫声和稍近一点地方的鸭子的回答声,一阵在黑暗里看不见翅膀的猛烈震动声。
  夜,寂静。雾蒙蒙水面的潮气扑人,在深不可测的水面里,当着他们那被魅惑的眼睛,呈现出伟大的奇观。黑暗展开乃黑色的天鹅绒,掩盖着平地线,无数星星正发散着亮光,闪着磷色的光辉,织成美艳的图案。水面,在大地与苍穹衔接的模糊不分的地方,在黑暗中散布着煤城的万家灯火……
  每次路过湖边,刁艳华都难免心情激荡。此时,有一位心仪的男人陪在身边,她更加欣快无比,拉着曲总的大手,就在沙滩上奔跑起来。曲总的情绪也越发高涨,他竟然大吼一声,把刁艳华拦腰抱起,大笑着,在沙滩上旋转着:刁艳华被这个男人举在半空中,作手舞足蹈状,尖声惊呼,两人笑成一团,终于,双双跌倒在沙滩上。
  刁艳华躺在他的大衣上,他把头枕在她的腹部。
  两人中年恋人,沐浴在星海湾玫瑰色的晨曦中,和煦的微风吹拂着他们。
  他们的身体休息着,心却交融在一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一旁的手机里放着一首古老的歌曲。
  这是清晰与混沌,是惊雷与毁灭,是最美的春天,是最激烈的暴风雨。
  然而,他们相爱。
  于是他们热切地亲吻起来。
  他们相互寻找着嘴唇,呼吸交触,汗湿的头发粘到一起。他的手抚摸着刁艳华的脖子,她的手捧着他的脸颊,热切中,他们还不忘结结巴巴地交换几句情话。
  曲总抱住刁艳华,说:“跟我去吧,新房在盼望你的光临。”
  刁艳华躺在湿软的沙滩上,躺在曲总温暖的怀里,不想起来,轻轻地说:“我这不是跟你来了吗?”说完她的手插入了他的内衣……
  曲总拉着刁艳华站起来,说:“走吧,到我的新房里坐坐,喝杯茶。”
  刁艳华握着曲总的手,不想松开,心里却在犹豫不决。
她在想:宠辱不惊,任庭前花开花落,去留无意,看天边云卷云舒。抱着宠之不喜,辱之不惧的心态,适度宽度,适度放弃,才能体会内心的平静和适意,才能感觉生命馈赠的宁静与安详,才能欣赏社会人生中的形形色色,并从中找到乐趣。当你本来抱有希望而现实中已无望时就要选择放弃,这样生活则会多一份安静,多一份轻松,多一份绚丽。人生就是一个不断放弃又不断得到的过程。关键是舍得抓住放弃,因为放弃是一种大智的选择。
  在现实生活中,要做到取舍有度,这样才能有更大的作为。
  刁艳华想起了一个故事:有一女人想得到一位美男子,她就对国王讲,国王对她说:你从现在就开始在全国寻找,找到时,你告诉我,等你回来给你办婚礼,她足足找了二十年,等她回来一看,所找的人他们都成家了,她还是一个人,却变成个老女人,她什么也没得到。虽然她长得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端庄窈窕,风情娇媚,而且是勤勉好学,争强上进,只可惜她在生活中不懂得取舍。
  还有一种女人,在工作单位,她逢先进必争,遇优秀必抢,长工资,评职称更是争先恐后,奋不顾身,有时甚至为一点荣誉或一点蝇头小利,不惜哭天抢地不到手而不罢休。如今,荣誉证,职称证确实是满满的两一人抽屉,可谓金玉贴面,红袍加身,但同事间去是敬而远之,如同陌路。在花季岁月,她瞪着一双如炬风眼,在茫茫人海中寻找自己的另一半,其淘汰的男子不计其数。她嫌小王不够伟崖,嫌小张缺乏幽默,嫌小李书呆子气,嫌小周大男子主义味……凡此种种,不一而足,她千挑万选20年,也没有一位如意郎君合意入选。而如今,年届五十多的这位女人得到了很多,荣誉,职称,文凭,楼房,轿车,金钱等,但丢掉了亲情,远离了友情,形单影只,孤独零零。
  “要是我的车在,把你扔在后座,我想现在就跟你……”曲总在她耳边低语,说着情话。
  刁艳华放开手,望着路边自己的车,当然,跟宝时捷相比,大奔确实显得娇小了。
  曲总顺着她的目光,也在看那辆车,他好像知道刁艳华在想什么,就说:“在别人的车上,我有心里障碍,硬不起来。”说完就笑了。
  刁艳华拍了拍身上的细沙,又替曲总拍了两下,柔声地说:“我们现在不是很好吗?难道一定要那样,你也不小了,那东西不是长江,黄河,流个没完?”
  曲总掏出烟,点燃,面朝湖面而立。湖风费力地掀动着他的衣角。刁艳华发现,此时此刻,这个男人是那么魅力四射,风度翩翩,像一位出征的将军。望着他那气度不凡的身影,刁艳华心里一颤,她真想重新扑入他的怀抱。
  刁艳华带着歉意走过去,这歉意不知是对这个男人,还是对她自己。她悄然拉住他的一只手,默默地立在他的身边。“你说得对。”
  曲总吸着烟,声音低沉地说:“我们这样确实很好。说实在的,男人跟女人不就是那么回事儿吗?没做的老想着做,做过了也就那样了。”
  刁艳华无语。
  曲总扔掉烟蒂,搂住她的肩头,看着她,说:“我知道你找我,肯定有什么烦恼事了。”
  有烦恼并不可怕,为了一个具体的事情而烦恼,当那件事解决了之后,烦恼也就不存在了。可怕的是没有烦恼,或者说,不知道因为什么事却很烦恼,那就真的没办法了。
  他就经常是这样想,不为钱而烦恼,不为名利而烦恼,也不为女人而烦恼,这一切都有了。可我还是烦恼,告诉你吧,有时候,我都烦得快要活不下去了。好几次,我站在山顶之上,想一头跳下去。也许别人不理解,就连我自己也不理解,但我真的这么想过。人,活的是什么?为什么而活?
  刁艳华内心渐渐地平静下来。她说:“谢谢你跟我说了这么多。”
  刁艳华把曲总一直送到中华奇石山公寓小区。曲总指着其中一幢小高层对她说:“什么时候想来这里,跟我说一声就行了。”
  刁艳华笑笑,说:“好啊。”
  曲总跳下车之前,亲了刁艳华一下,又用手在她的前胸上揉揉,低声说:“我是说真的,我很想让你进去看看。”
  刁艳华仍旧笑着说:“下一次吧,不会让你失望的。”
  跟曲总挥手道别时,刁艳华发觉,自己的心被什么东西撕扯了一下,很轻,很轻,但有点痛,她也说不清楚。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姜米粒又惹麻烦了。
  至上次家长会开过之后,卜老师发现,这个孩子确实收敛了一些。听班上的同学反映说,她中午已经不跟那个男生一块儿吃饭了。
  卜岩心里却宽慰了许多,却不敢太掉以轻心。果然,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昨天下午的自习课,姜米粒跟那个崔健相约逃课了。而且,更为糟糕的是,他们在校门口因为受到门卫的盘问,竟跟门卫发生了争执,结果,事情给捅到了学校教导处。
  学校规定:学生在上课的时间里,如果没有特殊情况下是不准随便离开学校大门的。像他们这样,不仅是逃课,违反了校规,还顶撞学校管理人员。而且,两个男女学生一起离校,事情就显得更为严重。
  教导处主任责令卜岩老师严肃处理此事。并说:“如果处理不好,教导处就要亲自出面。”
  卜老师清楚,一旦让教导处插手麻烦就大了,不仅学生要受到违纪处分,班级也要被狠扣分数,她实在不想发生这样的事情。
  姜米粒逃课一事,最不好处理的部分。
  就是“早恋”。
  顶撞学校门卫,她只好带着同学姜米粒向门卫去道个歉就行,认个错,承认了自己的错误也就行了。
  教导处那里,让两个同学分别写一份检讨书,也能对付过去:只有这个“早恋”事件影响深远。
  两个小家伙胆子也太大了,据门卫讲,他们竟然是手拉着手朝校门走过来,似乎并不理会门卫的那两双眼睛。在教研室,同是教语文并担任六班班级主任的熊老师,曾用夸张的语气对卜岩说:“卜老师,你们班那对小鸳鸯你可得注意了,整个年级一千多孩子没有不知道他们的。可别像上届那样闹出乱子,让你不好收拾。”
  卜岩知道熊老师说的上届那件事,上届有一个毕业班的女生因为怀孕被学校开除了。不过,那个女生是因为跟校外的小青年人员混在一起才出了事。
  卜岩相信自己学生,她觉得都是十三四的孩子,不一定就像成年人想象的那样,会闹得那么出格。
  其实早恋现象学校里每个班都有,如果课间传个纸条或拉手逛街就算早恋的话,刚入学不久的初一新生也有早恋的行为。可问题是,别的孩子没有谁像姜米粒这样明目张胆,两人下课时往一块儿凑,上课时眉来眼去扔纸团,午休时出双入对不说,现在又一起逃课,已经闹得满校风雨,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再不好好管一管,真的是不行了。
  卜岩决定:首先从崔健同学入手。
  崔健这孩子,其实挺老实的,不是那种能闹事的学生,学习成绩中游,长相也一般。
  这是一张十三四岁的脸孔。他有着一头全是黑发头发。他的黑发和别人的黑发不一样,每根黑发都是站着长出来的,粗面直,根根竖立,这样的头发是非常稀少的:再加上两颗有着麻灰色的眸子和近乎黑色的睫毛的眼睛。同他的头发一样浓黑的眉毛,好像在当中再描了一条更红更浓的线似的,露出一种强毅的表情。稍稍短促的侧面,现得非常高贵,而那从额头一直画下来的鼻子,正像希腊人的鼻子一样,长得十分端正。一个深刻的生在下嘴唇底下的笑靥,使得那周边更加娇媚雄壮:每当他沉思什么时,他便常常把他那排洁白的上齿咬着他的下唇,使得薄嫩的皮肤上留下细长的红印。在他那整个机灵的体态中,却有着一种从他的祖先,勇敢地青岛鱼夫传下来的骄傲和严肃的气分。他的两眼有着一种大胆固执而又温和的表情。同时他又是特别喜欢打球。
  有一次因为在语文课堂上看球赛画报被卜岩老师发现,批评教育一番,基本上也就改正了。对于他和姜米粒的事,卜岩找他谈过一次,问他为什么要跟姜米粒走那么近?他说自己喜欢她。
  卜岩问:“喜欢她什么”?
  崔健说:“姜米粒特别有个性,又特别的拽。”
  卜岩心想,所课的有个性,就是她敢于顶撞老师吧。拽。怎么个拽?是她特别有钱嘛。
  卜岩分析,姜米粒是那种比较有主见的女孩子。这次逃课肯定是她的点子。崔健只是协从而已,只有把崔健从他们二人世界里拉出来。早恋不攻自破,风波才会平息。
  卜岩打电话叫来了崔健的家长。做母亲的一脸惊慌地來到教研室,听完了儿子的罪状之后,竟掉下了眼泪。她连连说老师对不起,是我没有教育好自已的孩子。
  她对卜岩说:“自己前几年就跟孩子的父亲离了婚,一个人带着儿子,还要忙于生计,就有些顾不过来。她说自己的孩子平时胆子很小,在家也听话,没想到竟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目睹这位单身母亲伤心的流泪,卜岩有些于心不忍,就叫来崔健,她对学生的家长说:“只要孩子保证以后认真学习,遵守纪律,跟包括姜米粒在内的所有女生都保持正常的同学关系,她就会跟校方说情,不会给学生记过处分。只是,不能再犯,否则就没有办法了。”
  崔健的母亲连声道谢,又督促自己的儿子向老师做出保证。男生看自己的妈妈哭成这样,也意识到事态的严重,便认真地向老师做了保证。
  他表示,自己坚决要和姜米粒分手,再也不会想着在同学中出风头了。
  他检讨说:“以前跟姜米粒好,只是因为男同学们都说姜米粒有个性,在班里太拽了,整天谁也不服,谁也不怕的样子,只要哪个人能追到她,自己为了提高在男同学中的地位,所以才给她写了纸团。没想到,她就真的同意跟他交朋友了。”
  他还说:“本来他是不敢跟她一块儿吃午饭的,只是怕她骂自己胆小如鼠,没有男子汉的气派,才不得不这样做。他说自己以后坚决不敢了。”
  卜岩结束了这次谈话,她觉得,已经分化瓦解了这对小鸳鸯。凭自己对这个男生的了解,再加上他本人的表白,她相信他一定会跟姜米粒分手。
  这一边卜岩是按下了葫芦,千万别在起了瓢。剩下姜米粒那一边,毕竟是一个巴掌拍不响了。这种孩子气的早恋原本就是一种游戏,总不至于像成年人谈恋爱那样伤筋动骨吧。
  所以,分手对他们只有好处,没有任何伤害。卜岩在想:是不是也该叫姜米粒的家长一来一趟学校。
  卜老师犹豫起来,她发觉,自己竟有点莫名其妙的怕见姜米粒的家长。
  不论是她父亲,还是她的母亲。卜岩万万没有想到,姜米粒的母亲会在第二天上午突然冲到她的面前,不由分说,却狠狠狠地打了姜米粒一个响亮的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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