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文学网欢迎您! 用户笔名:密码: 【注册】
江山文学网  
【江山书城】 【有声文学】 【江山游戏】 【充值兑换】 【江山社团】 【我的江山】 【返回首页】
当前位置:首页>长篇频道>悬疑武幻>心理咨询师>第十一章:南方之行的幽会

第十一章:南方之行的幽会

作品名称:心理咨询师      作者:百里庄重      发布时间:2020-10-20 00:49:01      字数:5539

  这天傍晚,刁艳华心里同样不平静。
  已经快七点了,晚饭已经摆在了桌上,可女儿米粒还没有回来。刁艳华想,她准是因为今天开家长会,没有考好或别的什么事又犯了,或老师告了米粒的状,怕回家挨骂,就在外面磨磨唧唧有意不回来。
  米粒的表现让刁艳华心里很沉重。她觉得姜得水说的没错,这孩子是变了,变得令她感到陌生,感到不可理喻了。
  从前的小米粒是个多么好的孩子啊!上小学那几年,年年是三好学生,班干部,每门功课几乎都是满分。可是突然间,这孩子就变了,变得不可理喻了,变得不再听话了,贪玩了,不热爱学习,而且还经常顶撞家长:整个人也变得懒散起来,做事情漫不经心,写作业时竟插着耳机听流行歌曲,一边写字一边摇头晃脑,这个样子能学习好吗?
  刁艳华试图制止她这种行为,说你不能写完作业再听吗?一心可以二用吗?
  小米粒的回答是:“我整天学习都快累死了!难道回家了还不能放松一下,这还是家吗?”
  刁艳华心里很难过,她觉得自己这样辛苦地忙碌,一切还不是为了这个家,为了小米粒?
  姜得水在工作中混成半死不活的样子,那么个小官员,一个月就那么点儿死工资,以后怎么培养孩子?她给女儿设想的出路是:考个好大学,毕业后再出国去读几个洋学位。现在大学毕业找工作这么不易,一纸本科文凭用人单位根本看不上眼,考研读博的路上更是拥挤不堪,甚至比考本科还难,所以出国就是最好的出路了。
  可是到国外读书,费用是相当可观的,没有百把几十万怎么能成?这是一笔大的开销。既然老公已经指望不上,她就得亲自上阵一搏了。然而,她这样的身先士卒奋力冲杀,家里人却不领情,姜得水对她不冷不热,女儿米粒又开始公然与她对抗,她真是有些心灰意冷了。
  姜米粒迟迟不回,刁艳华只好给姜得水打个电话,想问问家长会的事,然而姜得水却关了手机。也罢,家长会也是会,应该关机,这也算是一种礼貌。刁艳华只好给姜得水发了一条短信,好让他一开机就能看到。她告诉姜得水,她还得去公司一趟,有一张整改报告图明天要交给市煤炭安全管理局,她要做最后的推敲:她让他们父女俩别等她吃饭了,回来后就先吃饭。
  刁艳华开着自己的黑色奔驰,已经驶过了公司所在的写字楼,却没有停下来。
  那张整改报告图确实明天要交给上去,但她不想再看了。应该说没有什么问题,今天下午的时候她已经看过两遍,感觉还不错,这是她手下一个挺有想法的矿大毕业女大学生设计的,她对这个女大学生安琪一直是满意的,她认为安琪在技术方面设计还行,尤其是对井下已被破坏的资源重新回采,按她设计的图纸,还都能捡回来不少资源。
  刁艳华现在不想去公司,虽然那是她近十年来辛苦创业的成果,但此时,她有些讨厌那里,国家在“十三五”期间支持煤炭企业进行兼并重组,强强联合,推动跨区域,跨行业所有制的特大型煤炭企业建设,使她心里很烦。人们常说:“女人干得好不如嫁得好。”她是没有办法,嫁得不怎么样,只有自己出来闯。虽然现在的女人们都很独立,但是所谓的事业,却不是女人用来炫耀的资本,女人干得越好,越是反衬出她们在情感生活方面的苍白或匮乏。除非像紫寒那样,事业情感两不误,然而,紫寒跟大圣,那种用钱雇佣来的关系,也可以称为情感吗?
  刁艳华开着车,把车上的音乐放得很响。这是她的性格,没办法,她只是觉得心里空落落的,而心的空落是无法用声音填补的。刁艳华意识到,自己的生活中还缺少很多东西,比如说,缺少一个知已,当然是蓝颜的那种,一个或三五个可以倾诉心中郁闷的人。
  曲总能算是她的知已吗?对于这个男人,刁艳华没有把握。她觉得自己根本就不了解他,她并不知道他每天都在做些什么,每天都跟什么人在一起。所谓蓝颜知已,刁艳华觉得,应该是那样一个男人,他可以坐在她的身边,或者她也坐在他的身边,一道开着车去观山望水,听着两人共同喜欢的音乐,可以交谈几句,也可以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讲,就那样盘恒于山海之间,默默地感受着那一份心是深处的相知相融,或者,其中哪个有了烦心的事,两个人就一起去咖啡厅小坐,在无言的对视中,当苦苦的咖啡从舌根滑入肠胃,胸中的郁气便被驱赶出来。
  这是一个异性知已彼此生命中的珍宝,不像情人那样经常会因为爱而生怨,也不像一些所谓的朋友,存在着利用与被利用的可能。什么也没有,简简单单,清清白白,就是彼此的倾听着,听的时候什么都不用说,什么都不用讲,听过之后随风而过,不留印象,不留心结,像风儿一样找不到踪迹。片刻的相伴,却是一种心境的相守,这样的事,这样的人,或许可遇不可求,或许,你根本就遇不上。
  车子在一家灯艺斑斓的咖啡屋前,刁艳华怅怅地把车停了下来,她非常想进去坐上一阵,如果可能有人陪伴,那就再好不过了。可是,这个人是谁呢,连她自己也不知道。
  刁艳华走进梦乡咖啡屋,找到一个角落坐下来之后,把手机翻了几遍,虽然手机里存放数百好友,却不知道找谁为好,谁是可倾诉的人。于是,她轻轻的点了曲总一下。她说我在梦乡咖啡屋,你有空过来小坐如何?那边竟然爽快地答应下来。
  刁艳华认识曲总已经很长时间了,那只是生意上的来往,当初刁艳华不是开矿井生产的,而是一个煤场的老板,常去他的矿山调煤,付款,拉货,没有什么深交。
  但走得最近的那一次,是在两年前的那一次。
  那年的春天,为了调整组合矿山混乱,有关部门曾举办了一场《还我矿山青山绿水》的矿山治理环境参观团,去外地参观学习。刁艳华刚接手一个很小的矿井,年产量只有30万吨,这在煤城众多家私营企业煤矿中,算是小得掉渣的小生产矿井了,冲其量只是个小煤窑。但她的矿井环境绿化很好,所以荣获全市矿山环境治理最佳奖。颁奖时已到了夏天,二十多家获奖公司的负责人被组织起来,集体到南方几个城市参观学习,刁艳华觉得机会难得,自然也去了。这二十多人中,就有曲总带队,因为他是本市一家名气很响的矿山集团公司的掌门人,又是民营企业协会会长。在此之前,刁艳华跟曲总打过交道。有一次,有家南方投资公司看中了刁艳华的小矿井,想接收她的矿井生产权。矿井虽小,但煤质很好,只是刁艳华的资金跟不上,投资不到位,产量不理想。刁艳华也是恨铁不成钢,这是没有办法的事。矿井生产机械设备投资,不是说有几百万千把万就能完成的,一台采煤机组少则几千万,她却没有这个实力,转手变卖矿井倒是能挣一笔钱,但她实在可惜,放在手里又无可奈何,就一直没表态,没声张,丢还是不丢,没有回话。那时矿井才接手两年多,所有的资金全砸在矿井,手中连活动的经费也没有,只好小打小闹的干了,挣个小钱。矿井调整,组合,众多矿井要联合成几个大型集团公司,有不少的小矿井要淘汰,去当股东,这是大事所趋,由不得你个人。
  刁艳华想保留自己矿井生产开采权,又怕无能为力。再说,当时她的矿井面积小,资金少,统领不了大家。人家公司的资产拔根毫毛也比她的腰粗。虽然资源好,煤质好,可又没有实力去组合其它矿井的能力。后来还是安琪提议,说咱们可以找人合作完成这项工程。安琪说自己有个朋友就在曲总集团公司工作,可以通过这层关系找曲总谈谈。刁艳华认为可行,就找到曲总。当时,曲总以行业老大哥的亲切姿态,很痛快的答应合作。他还表示说,同行不是冤家,而是朋友,自己的集团公司虽然有点实力,但很多后起之秀还是非常具有现代意识的,这一点他需要学习。就这样,刁艳华要必须出面联合几家矿井下的设计方案,由煤炭生产安全管理局根据你的设计方案进行决策。
  因为这件事,刁艳华很感激这个人。毕竟人家是私营企业龙头老大,又是协业协会会长,对她又很关照,所以就一直非常尊敬他。
  那年夏天的南方之行,刁艳华与曲总有了更多的接触的机会。二十多人中,由于男人居多,仅有的一位女性自然成为绿草地上的红花。而曲总似乎也格外关注刁艳华,于是大家开起了玩笑:说刁总应该给曲总做“出行夫人”。大家都是过来的人,又出门在外,开一点这样的玩笑刁艳华并不介意。在外面闯荡了十几年,她身上原有的几分淑女气质早就遁去无踪,代之以开朗能干的女强人形象。
  平心而论,曲总这个男人看上去还不错,虽说胖了点儿,但身形高大,五十大几的年龄,正是男人的黄金季节,性格开朗,声如洪钟,很有几分男人气概。应该说,刁艳华对他是有好感的,甚至有几分崇拜。
  女人总是需要崇拜的对象。不同的时期,不同的年龄段,崇拜的人可能不同。童年时期崇拜父亲,少女时代是崇拜名星,成年之后也许就是崇拜身边能干的男人。如果在家里无法崇拜自己的丈夫,那就到外面去找,总在不知不觉中发现可以崇拜的男人,这是每个中年女性的通病。
  到达南方的第二天傍晚,曲总对刁艳华说:“他在这个城市里还有一位多年不见面的老朋友,已经约好共进晚餐,他邀请刁艳华一同去。”
  刁艳华觉得似乎没有拒绝的理由,而且,心中暗暗想,还有一些受到专宠的喜悦,因为曲总说,他只带她一人前往。
  南方人喝酒不像大西北人可比,不时兴劝酒的,然而刁艳华还是喝了不少红酒。曲总的朋友带上夫人,而曲总带上她,这样的格局难免不让人产生一些联想。当朋友以开玩笑的语气试探他们的关系时,曲总一律嘻嘻哈哈地模糊处理,更让人真假难辩,莫棱两可。
  饭局结束已是晚上十一点多了。回到宾馆时,两人各自回了各自的房间。
  刁艳华立即把自己的身体泡进温柔的浴缸里,闭上眼睛,想入非非,一手按在前胸上,另一只手竟鬼使神差地用食指与拇指骚抓着自己稀松的柔毛,转绕在手指上,像当代人抢生活一样,开始了手玩自乐的序曲。她用手在户部轻轻地抚摸着,面孔的变化似乎也显露出一丝宇宙的迹痕,让水中晃动自己难以理解。在柔和光艳的照映下,这一切看上去是那么熟练,自然,简直比电脑的机械运算还熟练,而且那个幻想而成为现实影子的人也异常美丽地展示了他的目的训练成果:肌肉的威严。
  心想,还好,没有发生什么麻烦的事情。一颗充满悬念的心是放下了,可又有些隐隐的不甘。看来,是自己不够年轻了,只能获得男人的友谊,而不是那种男女之间的激情。
  刁艳华悻悻地迈出浴室,穿好睡衣,门铃就响了。刁艳华心里一颤,门外的人果然是曲总。
  后来发生的事情,不能说完全不在刁艳华的意料之中,但许多关键的细节,跟刁艳华心中所想象差去太远了。她不是没有想过这个男人,何况又出门在外,两人刚被一场红酒热过身,发生一些风花雪月的故事也在所难免。但问题是,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甚至都谈不上风月,那是一场实力悬殊的战争。以刁艳华的想法,他进来后,先在沙发上坐下来,两人慢慢地品一品茶道,聊上几句无关的话,然后再调一调情,在经过一段时间的情绪酝酿之后,再上演床上的情节才算自然。可她根本没想到,曲总一进门就把她抱住了,没说什么情话,就直奔了主题。当她想反抗时,已经來不及了,她的嘴被酒气冲天的舌头给堵住,她的双臂也被他钳制住,更令她心里感到不舒服的是,他在完全入侵她的那个部位瞬间,竟然颇为自得地对她说:早就想我了吧,我想要的女人,没有一个溜掉的。
  那晚曲总走后,刁艳华一个人躺在宾馆的大床上,回味着刚刚发生的一切,心里有些凌乱,说不清这是什么滋味。这和动物配种有什么不同!
  自己真的迈出了这一步,跟一个不是丈夫的男人做了床上的事,而且还无耻地充满了激情。不能否认,曲总是一个对付女人的高手,谛熟女人身体上的所有情欲机关所在部位。他成功地调动了她,控制了她,让她饱尝了久违的床第之欢。她对这个男人感觉很好,唯有一点让她感觉不很舒服,就是他对她说:“早就想我了吧,我想要的女人,没有一个溜掉的。”
  她不喜欢他这种居高临下的口气。  
  大约十几分钟之后,曲总一身酒气的来到梦乡咖啡屋。不等刁艳华开口,他就粗声大气地说:“谢谢你,是你把我解放出来,你才是我的救命恩人啊!”
  刁艳华看他喝成那样,有些不安地问:“你没有自己开车吧?”
  曲总要了一杯啤酒,喝上一大口,笑着说:“喝过白的,再喝这个,就跟他娘的白开水似的,解酒啊!”
  他告诉刁艳华,刚才他正在一家酒店里,陪着一伙没球意思的人,越喝越没劲,刚巧你打来电话,我跟他们说,老婆叫我了。就跑了出来。
  刁艳华笑了笑,知道他是说着玩的,也没当真,只是问了句:没耽误你的正事儿吧?
  曲总喝完一大杯啤酒,人还真的清醒了不少,他问刁艳华:“说说吧,叫我出来有什么好事?”
  “你时时刻刻都在想好事?”刁艳华说:“你就不怕好事淹没了你?好事也是剐骨的钢刀,你就不怕抽得你血流成河?爬不起来?”她发觉自己的心情好多了,再说,家里那点婆婆妈妈的事,又怎好跟这个男人讲。所以只好说:“上次你为我过生日,我内心很感激,一直没有机会表达,今天想请你出来喝一杯,就算谢谢你了。”
  曲总说:“那点小事儿算什么呀!助人为乐嘛,别太客气了。”
  刁艳华心想,也许对他不算什么事儿,说不定他经常这样为女人做好事,于是就开玩笑的问了一句:“是助美貌女人为乐吧。”
  曲总哈哈大笑。
  两人不咸不淡的闲扯了一阵,看看时间已经不早了。刁艳华对曲总说:“上次我喝多了,是你送我回去的,今天我没喝酒,就送送你吧。”
  曲总说:“没事的,我不喝酒只能开八十迈,喝了半斤八两大曲就能开到一百二十迈。要是喝一斤白的,就可以开到一百八十迈了。”话虽这么说,曲总还是很听话的跟着刁艳华来到深黑色的大奔旁边。刁艳华看了一眼停车场,没有看见曲总的宝时捷,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听话。
  车子发动起来,刁艳华问曲总往哪里走,曲总说:“沿着青山大道一直向南。”
  他告诉她,自己最近在中华奇石山公寓又买了套房子,刚装好,非常特色。“不想去参观一下吗?”曲总意味深长地望了刁艳华一眼。刁艳华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就没有答话。
  车子一直向南行驶,刁艳华却心乱如麻。说实话她喜欢这个男人。有过夏天那一场欢娱之后,她渴望再次与他亲近。
  如果说,有一种力量在推动着她向他靠近,那么,还存在着若干种其他的力量,它们捆在一起成为一根粗重的绳索,死死拉住她向前移动的脚步。她想要,但她不能。她知道,前方就是悬崖,是深渊,而不是别的:这种事情,不会有什么好的收场。如果沿着它走下去,就是坟墓。
发表评论 查看评论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分享按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