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集（上）

　　1 洛阳鼓楼／凌晨／外
　　东方现出了微微的曙色，启明星仍然闪现在泛着鱼肚白的天幕上。
　　
　　2 洛阳聚宝斋薛四胖卧室／凌晨／内
　　薛四胖睡在床上，呼噜打得山响。
　　
　　3 （梦幻）洛阳洛河畔／日／外
　　一队迎亲的队伍，吹吹打打地沿着河边而来。薛四胖披红戴绿地骑在高头大马上，一副春风得意的样子。
　　轿夫抬着颤颤悠悠的花轿一路走来，只见轿帘掀开一角，探出了郑亚岚的脑袋，那张花一样的脸上，骨碌碌地闪动着漂亮的大眼睛。
　　薛四胖忽然觉得口渴难耐，望着清灵灵的河水直咽唾沫。他终于忍不住滚鞍下马，一头扎进了河水里。等他从水里钻出湿漉漉的脑袋，迎亲的队伍抬着花轿已经远去了。他急得大喊大叫地趟水去追，可是却一失足又跌进了河水里。于是，他拼命地挣扎着……
　　
　　4 （现实）洛阳聚宝斋薛四胖卧室／凌晨／内
　　薛四胖四脚乱蹬，忽地醒了过来，便翻身下床满处找水喝。薛四胖重新躺下来，却翻来覆去地怎么也睡不着了。
　　画外传来雄鸡报晓的啼叫声。
　　
　　5 洛阳芙蓉巷郑宅院落晨外
　　郑伯虎在院中打拳，街门推开了，探进来薛四胖的脑袋。
　　郑伯虎收了招势：进来吧！
　　说着，郑伯虎转身走进了堂屋。
　　
　　6 洛阳郑伯虎宅院堂屋晨内
　　薛四胖倍加小心地尾随着郑伯虎，走进了堂屋。
　　郑伯虎坐在太师椅上慢慢地喝着茶水：四胖，这么早来，有啥事吗？
　　薛四胖嗫嚅地：师父，俺是来问一问，您说过的话，啥时候兑现呀？
　　郑伯虎：啥话？
　　薛四胖好不容易地鼓足了勇气，吭吭哧哧地：您……您说……说把师妹许配给俺……
　　郑伯虎的眼里闪射出冷若冰霜的目光：急啥？我整整酝酿了十八年的计划，正在一步一步地进行。眼看着就要逼近目标，我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
　　薛四胖：啥……啥计划？
　　郑伯虎阴冷地：现在你不要多问，该你知道的时候，我自然会告诉你。但是你要清楚，你已经登上了我的船，要想跳下去，除非拿命来！
　　薛四胖不禁打了一个寒战，扑通跪了下来：师……师父，俺对您决不敢三心二意！
　　
　　7 洛阳聚宝斋后宅院落／日／外
　　郑亚岚坐在自己房间门口，哼着小曲在一针一线地绣着鸳鸯荷包。
　　唐娜走进了宅院：亚岚！
　　郑亚岚慌忙将鸳鸯荷包藏了起来：干啥？鬼鬼祟祟的！
　　唐娜：藏什么呢？
　　郑亚岚：啥也没藏！
　　唐娜：别以为我没看见，偷着给谁绣荷包呢？
　　郑亚岚知道瞒不住了，坏摸坏样地一笑：你猜！
　　唐娜故意地大声地：薛四胖！
　　
　　8 洛阳聚宝斋店堂／日／内
　　薛四胖躲在窗户旁正向后宅院偷窥着，听到唐娜的话，顿时感到一种内心的满足，由不得咧着嘴笑了。
　　
　　9 洛阳聚宝斋后宅院落／日／外
　　郑亚岚瞅着唐娜，故意把嘴一撇：笑也笑死了！薛四胖呆头呆脑的像只笨鸭子，也亏你想得出来！
　　
　　10 洛阳聚宝斋店堂／日／内
　　薛四胖脸上的笑容陡然消失了，他顺着墙根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急得直用拳头捶着地面。
　　
　　11 洛阳聚宝斋后宅院落／日／外
　　唐娜：好，绣你的荷包吧，我是来找昊龙的。
　　郑亚岚：别老是昊龙昊龙的，叫人听了怪肉麻的！
　　唐娜忍不住笑了起来。
　　郑亚岚：你笑啥？俺哥不在家！
　　唐娜：他真的不在？我可是有重要事情找他。要是叫你给耽误了，他会吼死你的！
　　郑亚岚：甭吓唬人！他不在，还叫俺给你变出一个来？
　　唐娜不禁付之一笑：那好吧，我走了！他回来你叫他给我打个电话，可不敢忘了，听见没？
　　郑亚岚故意嘻嘻地笑着：柳雪凤也是这么说的！
　　
　　12 洛阳聚宝斋店堂／日／内
　　薛四胖双手抱着脑袋，痛苦地蹲在窗根底下生闷气。
　　唐娜从后宅院走进店堂：四胖！
　　薛四胖抬起头，默不作声地瞅着唐娜。
　　唐娜奇怪地：你这是怎么啦？
　　薛四胖难过地：你们刚才说的话，俺都听见了！
　　唐娜立时明白了，禁不住笑了笑：你告诉我，是不是因为小师妹的荷包，不是给你绣的？
　　薛四胖直愣愣地瞪着唐娜，没有回答。
　　唐娜：想不想让我帮你说句好话？
　　薛四胖充满希望地：她肯听吗？
　　唐娜：小师妹骑马打枪都是我教的，当然听啦！
　　薛四胖：那好，俺帮你去找少当家的！
　　唐娜：你去告诉他，我在洛阳花酒楼等他。
　　薛四胖忽地站了起来：好！
　　
　　13 洛阳城关镇杨三奎家／日／内
　　郑昊龙扭过身子看着薛四胖：唐娜找我干什么？
　　薛四胖：她没说。
　　侉老五：她找你，肯定有事儿。
　　杨三奎：老大，说不定跟金牛岭有关系，你快去看看吧！
　　郑昊龙觉得有道理。便跳下炕，蹬上鞋走了。
　　
　　14 洛阳十字街洛阳花酒楼／日／内
　　唐娜坐在靠窗的餐桌旁，自斟自饮。
　　
　　15 洛阳十字街／日／外
　　郑昊龙沿街走来，抬腿走进了洛阳花酒楼。
　　
　　16 洛阳十字街洛阳花酒楼／日／内
　　唐娜刚将一盅酒喝完，郑昊龙来到餐桌前，坐在了她的对面。
　　唐娜：那盅酒已经斟满了，喝吧！
　　郑昊龙端起酒盅一饮而尽：找我有什么事？
　　唐娜：叙叙旧。
　　郑昊龙：叙旧？叙什么旧？
　　唐娜：自你我相识以来，患难与共，也算是生死之交了。这份情谊，我看得很重。
　　郑昊龙：唐娜，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你的心意，我能感觉到。
　　唐娜：那就好！昊龙，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偷走了《金牛岭军事工程实施方案》，却叫贾连升替你背了黑锅。不是我巧言善辩，你能蒙混过关？其实，你的目的我很清楚，你是想挑着柳汉臣跟胡振彪闹。你也太傻了吧？闹来闹去，你以为这就能约束住胡振彪吗？告诉你吧，胡振彪并没有放弃掘墓盗宝。他正在买通上边，打算封锁金牛岭，偷偷动用工兵营实施《金牛岭军事工程实施方案》。咱们俩又要栓在一根绳子上啦！
　　郑昊龙心中暗暗吃惊，却不以为然地笑了笑：柳汉臣为了抵制胡振彪掘墓盗宝，闹出了那么大的动静。胡振彪贼心不死，又要打金牛岭的主意，就叫他们俩继续折腾去吧！
　　唐娜：是呀！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咱们能管得了胡振彪？还是能管得了柳汉臣？以后那种那傻事儿，不要再做了，免得惹火烧身。
　　
　　17 洛阳蓉巷郑宅堂屋／日／内
　　郑伯虎的眼里闪出焦灼的目光：你说啥？胡振彪又要动手了？
　　郑昊龙：唐娜不像是在说谎。
　　郑伯虎的眼里闪出了异样的目光：好吧，咱们三日之内就动手，到时候我亲自打头阵！
　　郑昊龙：是！
　　
　　18 洛阳聚宝斋后宅院／日／外
　　郑昊龙赤膊着上身，在院中挥舞着大板斧专注地劈着柴禾。
　　郑亚岚从自己的屋内走出来，忍不住地喊着：你又发疯啦！一大早的，你就瞎折腾啥？
　　郑昊龙也不答话，仍然埋头劈着柴禾。
　　郑亚岚无奈，只得向厨房走去。
　　薛四胖从自己的房门里偷偷地探出了脑袋，惊奇地张望着。冷不防一块劈柴飞了过来，吓得他慌忙缩回了脑袋。劈柴块叭地打在墙上，落地之后，薛四胖才又重新把脑袋伸出来。他趁着郑昊龙和郑亚岚都不注意的时候，便急急忙忙地钻出房门向前店跑去了。
　　
　　19 洛阳城关镇杨三奎家／日／外
　　杨三奎正在用牙粉刷牙，见侉老五背着一捆绳子走进了他的院门，便把嘴里的水在嗓子眼里咕噜咕噜地漱了漱，一口喷进了地沟眼：瞧给你急的！
　　侉老五磨拳擦掌地嘿嘿笑着：总算盼到头啦！三哥，摸完了大冢，你打算干啥去？
　　杨三奎：带着老婆孩子过好日子去！
　　侉老五梦幻般地：俺他娘的活了这么大，做梦都不敢娶媳妇。这下可好了，摸完大冢，回老家娶个黄花大闺女，能把俺娘乐死！
　　
　　20 洛阳聚宝斋后宅院／日／外
　　郑昊龙越劈越来劲儿，劈好的柴禾堆得像座小山似的。
　　郑亚岚大喊着：别劈啦！你劈了那么多，往哪儿堆呀？
　　郑昊龙这才收住手，接过郑亚岚递过来的毛巾，擦了擦脸上和身上的大汗，忍不住笑了起来。
　　郑亚岚：你又遇上啥好事啦？瞧把你兴奋的，跟猴屁股着了火似的！
　　郑昊龙打趣地：闲着没事劈几块木柴，这也值当大惊小怪的。真要是猴屁股着了火，就蹿到房上去了，还顾得劈木柴？
　　郑亚岚：哼，甭耍贫嘴，没事才怪！
　　郑昊龙：走吧，走吧，吃饭去！
　　
　　21 洛阳聚宝斋宅院堂屋／日／内
　　郑亚岚将盛好的稀饭递给郑昊龙：瞅瞅都啥时辰了，你才想起吃早饭？
　　郑昊龙：四胖呢？
　　郑亚岚：谁知道他一早跑哪儿去了？
　　郑昊龙不由得蹙起了眉峰：如今他变得越来越诡秘了！
　　
　　22 洛阳芙蓉巷郑宅堂屋／日／内
　　郑伯虎目不转睛地注视着薛四胖：他又在拼命地劈木柴？
　　薛四胖点点头：是！
　　郑伯虎忍不住抓起了紫砂壶吸了两口茶水，眼睛闪闪发光地：臭小子，比我还兴奋！
　　薛四胖不住地连连点头：没错儿！每当他极度兴奋的时候，就没完没了地劈木柴。师父，我该做啥？
　　郑伯虎：你设法把“倒斗”的消息，悄悄透露给秦思凡，叫他也跟着去。
　　薛四胖：他告诉给柳汉臣咋办？
　　郑伯虎：秦思凡跟柳汉臣不是一条心，不会告诉他的。
　　薛四胖：好！
　　郑伯虎：在昊龙跟前，你什么也不要做，就用两个眼珠子盯紧他。
　　薛四胖：是！
　　郑伯虎站了起来：赶紧回去吧，别叫昊龙起疑心。
　　薛四胖答应一声，匆匆地走了。
　　
　　23 洛阳聚宝斋郑亚岚卧室／日／内
　　柳雪凤走进郑亚岚的屋里，一眼看见了鸳鸯荷包，便顺手拿起来看着：绣得真好看！给谁的？
　　郑亚岚不好意思地一笑：瞎绣着玩的！来，跟你说个正经事！这两天，你不觉得俺哥有点不对劲儿？
　　柳雪凤茫然地摇摇头：他怎么啦？
　　郑亚岚：他有个毛病，只要一遇上大喜大怒的事儿，便拼命地劈木柴。外面那堆劈柴，就是他一大早劈的！
　　
　　24 洛阳聚宝斋宅院堂屋／日／内
　　秦思凡接过薛四胖递过来的茶水：四胖，少当家的不在？
　　薛四胖：他出门忙去了。
　　秦思凡：他忙什么呢？
　　薛四胖走到门口朝外望了望，压低了声音颇神秘地：就要下手了。
　　秦思凡一愣：真的？
　　薛四胖：嗯！秦先生，你可千万别说是俺告诉你的。
　　秦思凡点点头：你去不去？
　　薛四胖颇显不快地：少当家的说，为了避免引起别人的怀疑，聚宝斋的店门不能关。其实俺心里挺清楚，他是不想带俺去！
　　
　　25 洛阳聚宝斋郑亚岚卧室／日／内
　　柳雪凤十分关注地：亚岚，你知道他要干什么吗？
　　郑亚岚忧心忡忡地：俺估摸着他要上金牛岭！
　　柳雪凤惊诧地：金牛岭？他怎么又要去金牛岭？
　　郑亚岚气呼呼地：哼，“倒斗”呗！
　　柳雪凤不解地：倒斗？倒什么斗？
　　郑亚岚：这是盗墓贼的黑话，就是指盗墓。
　　柳雪凤大吃一惊：你……你是说他要去金牛岭盗墓？
　　郑亚岚叹了一口长气：唉！雪凤姐，俺娘临死的时候嘱咐俺，一定要把俺哥看住了，不能叫他去邙山盗墓。不然的话，他就会落入别人的圈套，说不定连性命也丢了。
　　柳雪凤惊慌地：那……那怎么办？
　　郑亚岚：看住他，叫他去不成！
　　柳雪凤：好！
　　
　　26 洛阳城关镇杨三奎家／日／内
　　杨三奎和侉老五在整理盗墓的工具和用品。
　　郑昊龙一脚迈进门槛：东西都准备齐啦？
　　杨三奎：按照你给开的单子，一样不少地都买来了。
　　侉老五：老大，啥时候动手，俺都等不及啦！
　　郑昊龙：今晚就动身。你们忙吧，我瞧瞧老爷子去！
　　杨三奎和侉老五高兴地：好！
　　郑昊龙说完，便抬脚走出了房间。
　　
　　27 洛阳芙蓉巷郑宅堂屋／日／内
　　郑伯虎坐在太师椅上，显得有些亢奋地：昊龙，咱们这次上邙山，可不是寻常的“倒斗”啊！一来体验一下双层大墓的感觉，二来给柳汉臣一点颜色瞧瞧。但更重要的，还是挑起柳汉臣跟胡振彪的矛盾，叫他们俩斗起来。
　　郑昊龙：爹，我明白！
　　郑伯虎阴阴沉沉地站了起来：昊龙，当年我金盆洗手，本想过一个太平清静的日子。可是一场突变，打碎了我的梦。十八年来我忍辱负重，就是盼着你长大成人，借以了却我心头的宿愿。
　　郑昊龙有些担心地：爹，您毕竟上了年纪，不能太兴奋了。
　　郑伯虎惨淡地哈哈一笑：人逢喜事精神爽，少要稳重老来狂。想不到今天，我郑伯虎又能上邙山一展身手，这是老天可怜我呀！
　　突然，郑伯虎捂着胸口闷声地哼了一声，一下子栽倒了。吓得郑昊龙忙扶起郑伯虎，把他架进了里屋。
　　
　　28 洛阳芙蓉巷郑宅卧室／夜／内
　　郑伯虎躺在床上，额头上敷着湿毛巾，不停地呻吟着。
　　郑昊龙不放心地：爹，还是去医院看看大夫吧！
　　郑伯虎有气无力地：刚吃了安宫牛黄丸，现在好多啦！
　　郑昊龙：爹，您真的好多啦？
　　郑伯虎叹了一口气：唉，让你担惊受怕啦！坐着好好的，怎么就突然来了这么一下子？
　　郑昊龙：这些日子，爹为了金牛岭的事，太劳心了。
　　郑伯虎用拳头捶了捶床铺：满以为能够再辉煌一把，谁成想天公不作美，冷不丁地折了我的翅膀。昊龙，再等上我几日，我要是能够挺得住，还是想跟你们一块去啊！
　　郑昊龙：爹，我绝对不会让您去的！您都这么大年纪了，不能跟我们小伙子比。万一出点什么事儿，您不是叫我一辈子不得安宁吗？再说，时间也来不及啦！
　　郑伯虎喟然长叹：唉，人生真是有太多的遗憾啊！
　　郑昊龙：其实，这也不算是什么遗憾，岁数不饶人嘛！
　　郑伯虎：昊龙，胡振彪很快就要封锁金牛岭了，不要因为我，耽误了咱们的大事，明天你就带着他们动身吧！我犯病的事，不要告诉亚岚，省得她又一惊一乍的。
　　说着，郑伯虎将一张草图交给了郑昊龙。郑昊龙拿在手里一看，原来是双层古墓的地图，以及打盗洞的详细位置。
　　郑伯虎：昊龙，你记住，我无处不在。
　　郑昊龙心中一沉：是！
　　
　　29 邙山旷野／日／外
　　荒无人烟的旷野上一片寂静，一轮火红的太阳从高大的帝陵封土上空，冉冉地升起。
　　
　　30 洛阳聚宝斋后宅院／日／外
　　郑昊龙和郑亚岚坐在院中的石桌旁，心不在焉地下着围棋。柳雪凤坐在旁边，不时地观察着郑昊龙的神色。郑昊龙刚站起来，又被柳雪凤一把拉住，硬摁着他坐了下来。
　　郑昊龙：你们俩今天这是怎么啦？
　　柳雪凤：闲得发闷，叫你陪俺们消遣消遣。
　　郑昊龙：不行！我没工夫！
　　郑亚岚：没工夫也得陪！
　　这时候，秦思凡走进了院落。
　　郑昊龙趁势把手中的黑子往棋盒里一扔：来客人了，不下啦！
　　郑亚岚：笑也笑死了，他算啥客人？
　　
　　31 洛阳城关镇小巷／日／外
　　杨三奎和侉老五正在往一辆马车上装盗墓的工具和用品。
　　
　　32 洛阳聚宝斋后宅院／日／外
　　郑昊龙、柳雪凤和秦思凡坐在石桌旁，郑亚岚将切好的西瓜端了上来。
　　秦思凡：昊龙兄，听说你要出远门？
　　郑昊龙：出啥远门？
　　郑亚岚：不出远门干啥劈那么多木柴？
　　郑昊龙顺口胡诌地：眼看要做成一笔大生意，高兴的呗！
　　柳雪凤：什么生意？
　　郑昊龙按着事前编好的瞎话，坦然地：有人从孟津捎来口信儿，叫我过去一趟，说那里最近出土了几件青铜器，都是上上品，给我留着呐！
　　郑亚岚不相信地：真的？
　　郑昊龙：不信你把四胖叫来问。
　　柳雪凤趴在郑亚岚的耳边说了句什么话，只见她点点头，然后直奔店堂而去。
　　
　　33 洛阳聚宝斋店堂／日／外
　　薛四胖正在用抹布擦着柜台，忽见郑亚岚风风火火地一脚迈进了店堂，由不得心里一阵紧张，便眼巴巴地瞅着她。
　　郑亚岚：四胖，俺问你个事儿？
　　薛四胖：你说！你说！
　　郑亚岚：有人给俺哥送信儿来了？
　　薛四胖呆头呆脑地：嗯！
　　郑亚岚：啥事儿？
　　薛四胖瞪着眼睛说瞎话：说有几件青铜器，请少当家的去孟津看看。
　　郑亚岚故意地：你就撒谎吧！
　　薛四胖急赤白脸地：师妹，俺撒这个谎干啥？当时少当家的还有些犹豫，老爷子知道了这事儿，催他赶紧过去瞧瞧。去晚了，怕人家就出手了。
　　
　　34 洛阳城关镇／日／外
　　侉老五赶着马车，车上坐着杨三奎，两人有说有笑地出了城关镇。
　　
　　35 洛阳聚宝斋后宅院／日／外
　　郑亚岚又回到了石桌旁，冲柳雪凤微微地点点头，然后转向了郑昊龙：哥，你打算啥时候动身？
　　郑昊龙：当然是越快越好了。
　　秦思凡趁机地：少当家的，我陪你一块去吧！
　　郑昊龙：不用，你留在家里看店吧！
　　郑亚岚觉得这是个好主意：人家秦思凡对青铜器也挺有研究，给你当个帮手，省得你看走了眼。
　　秦思凡：少当家的，就叫我去吧，也跟着你开开眼界。
　　郑昊龙：你们今天都是怎么啦？干吗死缠着我？
　　郑亚岚：你叫不叫秦思凡去吧？
　　柳雪凤：不叫他去，你也别去！
　　郑昊龙犹豫地把脸扭向秦思凡：你真想跟我去？
　　秦思凡：嗯！
　　郑昊龙无奈地：好吧，咱俩现在就动身，傍晚就到孟津了。
　　
　　36 洛阳长途汽车站／日／外
　　郑亚岚和柳雪凤把郑昊龙和秦思凡送上了开往孟津的长途汽车。她们眼睁睁地看着汽车开走了，这才松了一口气。
　　郑亚岚双手合什地：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柳雪凤笑了：幸亏秦表哥出来帮了忙！有他跟着，昊龙就不会上邙山了吧？
　　郑亚岚：有他总比没他强！
　　
　　37 洛阳郊区公路／日／外
　　行驶的长途汽车在路边停了下来，郑昊龙和秦思凡下了汽车，冲司机摆摆手，长途汽车又开走了。郑昊龙朝另一个方向走去，秦思凡也跟在后面。
　　郑昊龙站住了：你自己走吧，不要跟着我。
　　秦思凡：少当家的，我知道你们今天的行动，算上我一个吧！
　　郑昊龙坚决地：不行！
　　秦思凡：这可是当柳雪凤和郑亚岚的面，跟你出来的。你叫我一个人回去，我怎么跟她们俩交待？少当家的，让我参加你们的行动，完全是天意。我向你保证，一定不给你们添乱！
　　郑昊龙看了看秦思凡，什么话也没说，继续往前走去。秦思凡紧紧地撵在郑昊龙的身后，也大步地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