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集（下）

　　16 洛阳丽景门城楼／夜／外
　　画外响着滚滚的雷声。
　　闪电照亮了高耸入云的丽景门城楼，一场暴风骤雨即将来临。
　　
　　17 洛阳城防司令部唐娜居室／夜／内
　　画外时而响着雷声。
　　留声机里播放着日本歌曲《满洲姑娘》。
　　唐娜慵懒地躺在床上，用兰花指捏着细长的女士香烟在吞云吐雾。那双精明的眼睛，此时充满了朦胧的醉意，媚态横生。她痴迷地凝视着床头柜上的镜框，那里面镶嵌着江铭的照片。
　　照片特写：一位酷似郑昊龙的年轻人----江铭，站在大海边上。
　　唐娜拿起酒杯喝下了红葡萄酒，然后抓起镶嵌有江铭照片的镜框，一下子扣在了床头柜上。
　　
　　18 （闪回）天津老龙头火车站／日／外
　　天津海河之畔的老龙头火车站，熙熙攘攘。
　　身穿学生服装的唐娜，提着小皮箱，随着出站的人流也走出了火车站。这时候，只见一个穿西服的男子走到了唐娜的跟前。
　　西服男子生硬地鞠一个躬：唐娜小姐，我是奉森野先生的命令，前来迎接您。（说着，他从唐娜的手里接过小皮箱）车在那边，请！
　　在那名男子的引领下，唐娜向不远处的一辆黑色轿车走去。他们上车后，汽车向万国桥驶去。
　　
　　19 （闪回）天津日租界／日／外
　　黑色轿车载着唐娜，沿着日租界地的街道一路驶来，在一幢灰色洋房前响了两声喇叭。黑色的大铁门开了，汽车驶了进去。
　　
　　20 （闪回）日租界洋房大院／日／外
　　黑色轿车在楼房门前停下了，那名男子下车后，替唐娜打开了车门。唐娜不慌不忙地下了车，向洋房门口走去。
　　一位身穿和服的日本老妇人从台阶上走下来：川崎百惠子小姐，欢迎你来做客，森野先生正在等候你。
　　唐娜：请带路吧！
　　
　　21 （闪回）日租界黑龙会森野秘室／日／内
　　宽敞的房间里，充满了日本武士道精神的味道。正面墙上，悬挂着日本黑龙会的龙图腾。唐娜随着日本老妇人走入房间，只见一位四十开外的男人稳健地向她走来。
　　唐娜深深鞠躬：你好，森野先生！
　　森野很客气地握了握唐娜的手：川崎百惠子小姐，一路上辛苦了。请坐！
　　唐娜坐了下来：森野先生，请交待任务吧！
　　森野：你在洛阳上学期间发来的情报，十分有价值。黑龙会早就对邙山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并派出了日本探险队前去实地勘查。川崎小姐，在洛阳的时候，你听说过牛虎铜案吗？
　　唐娜：没有。
　　森野：牛虎铜案是战国时期古滇国用青铜材料铸成的案祭礼器，有着非常的魔力。传说那是一个盗墓世家冒着生死，从江川县李家山古墓中盗出的。盗墓贼为了躲避追杀，将牛虎铜案由云南带到了河南孟津。后来，这个盗墓贼为了救他的儿子，把牛虎铜案献给了孟津县知事柳汉臣。但是郑伯虎的儿子并没有保住性命，郑柳两家从此结下了深仇大恨。
　　唐娜：黑龙会为什么对牛虎铜案如此感兴趣？
　　森野：黑龙会不止对牛虎铜案感兴趣，对于中国所有的旷世之宝，都兴趣十足。川崎小姐，你是黑龙会精选出来的优等生。经过严格训练后，将派往洛阳执行“鼹鼠行动”。黑龙会掌门人内田良平先生对你寄于了厚望，希望你能解开牛虎铜案之谜，并将它做为特别的礼物，奉献给黑龙会。
　　唐娜：哈依！
　　
　　22 （现实）洛阳城防司令部唐娜居室／夜／内
　　唐娜起身走到条案前，一把抓起刀架上的日本战刀，刷地抽出了雪亮的刀身。顿时，那股寒气逼人的刀芒，在灯光下格外耀眼。
　　
　　23 洛阳城防司令部大院／日／外
　　唐娜信步走出了办公楼，向车库走去。
　　卢大鹏走了过来，敬了一个军礼：唐副官！
　　唐娜站住了：卢大鹏，听说你最近老爱逛古玩店，想捡漏儿？
　　卢大鹏笑了：我根本就不懂得古玩，不过是想扫听扫听有没有牛虎铜案的消息。
　　唐娜：要是能在古玩店找到牛虎铜案，也就不用成立黑旋风别动队了。去过金牛岭吗？
　　卢大鹏：没有！
　　唐娜：听说你对金牛岭也挺感兴趣，不会也是为了扫听牛虎铜案的消息吧？
　　卢大鹏：我关心的不是金牛岭，而是刀疤脸。两年前，我兄弟死在了他的手里。听说他经常在那一带活动，我迟早杀了他！
　　唐娜淡淡地：会有机会的。
　　说完，唐娜径直朝车库走去了。
　　
　　24 洛阳柳府书房／日／内
　　钱芝峒注视着悬挂在墙上的一幅字，禁不住顺口吟出声来：孟郊死葬北邙山，从此风云得暂闲。天恐文章浑断绝，更生贾岛着人间。
　　柳汉臣：这是韩愈的《赠贾岛》，我闲来无事，随手胡乱写的。不过，这首诗倒也能抒发我的心情。虽说牛虎铜案看似消失了，洛阳城也暂时平静了下来。但是有我柳汉臣在，就不会让牛虎铜案杳如黄鹤。
　　钱芝峒：听说胡振彪为了拉拢郑伯虎，已经把云梦兰包了下来，只许侍候郑伯虎一个人。
　　柳汉臣：胡振彪反过来讨郑伯虎的好，倒让人感到有些蹊跷。你说，他是想利用郑伯虎从云梦兰的手里得到牛虎铜案，还是另有企图呢？
　　钱芝峒：据卢大鹏报告，胡振彪和唐娜带着卫队，曾去过邙山金牛岭视察地形。究竟是什么意图，尚不清楚。
　　柳汉臣沉思着：唐娜又不是作战部的，视察地形，她跟着去做什么？贾连升去了吗？
　　钱芝峒：胡振彪和唐娜除了卫队，谁也没有带。
　　柳汉臣警惕地：钱先生，金牛岭一带是古墓群，胡振彪会不会在打古墓的主意？你通知卢大鹏，一定要千方百计地弄清楚胡振彪的真实意图。
　　钱芝峒：是！
　　柳汉臣：聚宝斋有什么动静吗？
　　钱芝峒：据秦思凡反映，自从郑昊龙跟郑伯虎闹了那场别扭后，他的情绪一直很不稳定。他有个习惯，一遇到心里的疙瘩解不开，就抡起大板斧劈木柴。听说，院子里的劈柴都快堆成小山了。
　　柳汉臣冷冷一笑：哼，大概是叫玉佩闹的吧？
　　
　　25 洛阳芙蓉巷郑宅堂屋／日／内
　　郑伯虎叭哒了几口小旱烟袋锅，看了看唐娜：说起金牛岭，我是最熟悉不过了。自古以来，在金牛岭古墓群得手的人不多。一来是守墓人看得紧，摸金校尉很难下手；二来是陵墓隐蔽而又机关重重，稍微大意就回不来了。所以古墓里的殉葬品，几乎都没有动过。胡司令选中那块地方，很有眼力啊！
　　唐娜：胡司令准备把金牛岭封锁起来，然后抓一百名民伕，在那里掘墓盗宝，您看这行得通吗？
　　郑伯虎：连孙殿英都懂得用工兵去挖慈禧太后的宫寝，胡司令怎么就不明白呢？
　　唐娜：老爷子，当兵的打仗还凑合，叫他们挖古墓，那不是狗熊掰棒子嘛！说不定把好东西给扔了，捡回来的都是些没人待见的废品。
　　郑伯虎：抓民伕去挖，动静不是闹得更大！
　　唐娜：您说得在理儿！老爷子，胡司令派我来问问，您能不能给设计一个可行性方案？有了这个方案，当兵的就知道该怎么干了。
　　郑伯虎：胡司令对我恩重如山，我岂有不答应的道理！
　　唐娜：老爷子真是个爽快人！后天我来取计划方案，您看行不行？
　　郑伯虎点点头：中！
　　
　　26 洛阳十字街酒楼／日／内
　　冷子瑜走上酒楼，一眼就看见周思禅坐在靠窗的座位上，默默地自斟自饮，便信步走了过去。
　　周思禅往对面的酒盅里斟着酒：请坐吧！
　　冷子瑜坐了下来，慢慢地喝着酒：思禅同志，最近洛阳发生的事，你都听说了吧？
　　周思禅：李云鹤是一位鉴赏古玩的天才，死得很可惜啊！
　　冷子瑜：李云鹤一死，牛虎铜案也随之消失了。
　　周思禅：它还会再冒出来的。
　　冷子瑜：以秦思凡为代表的英国势力，在洛阳一直很活跃。天主教堂的克劳斯主教，可能是秦思凡的直接领导者。目前，已经把他们秘密监视起来了。至于日本方面，眼下还没有发现他们的活动迹象。
　　周思禅：组织上已得到确切的情报，日本在天津活动的黑龙会，已经归属于日本特务机关。他们秘密地制定了“鼹鼠行动计划”，直指牛虎铜案和邙山的出土文物。省委指示，一定要粉碎日本文化间谍的阴谋。
　　冷子瑜：是！思禅同志，最近发现胡振彪曾出现在邙山金牛岭一带，行动十分诡秘。
　　周思禅：这个情况很重要。我们要谨防胡振彪步孙殿英、党玉锟的后尘，在邙山掘墓盗宝。
　　冷子瑜：胡振彪的阴谋不会得逞的！
　　周思禅：子瑜同志，上一次我来的时候，你曾要求上级组织帮助调查一下唐娜的背景。组织上通过特殊渠道查证，唐娜根本不是吴佩孚的干女儿。
　　冷子瑜：那她是个什么来历？
　　周思禅：对于她的过去，目前还不清楚，只知道她曾经在日本生活过。她是洛阳女子师范学校的插班生，毕业后回到天津，一直住在日租界。两个月后她又返回洛阳，摇身一变，成了胡振彪的副官。
　　冷子瑜：她会不会是日本方面的人？
　　周思禅：现在还无法确定，这需要你进一步去调查。
　　冷子瑜点了点头：说不定她就是我要找的那个人！
　　周思禅：眼下的斗争形势错综复杂，你一定要有一个清醒的头脑，牢牢把握住主攻方向，不要被表象迷惑住，尤其不能忽视了牛虎铜案的存在。
　　冷子瑜：是！
　　
　　27 洛阳警察局侦探长办公室／日／内
　　冷子瑜从抽屉里取出了那两支飞镖，放在了桌面上。他顺手点燃了一支大雪茄，坐在那里闷闷地呑云吐雾。
　　过了好一会儿，冷子瑜的眼睛一亮，蓦然起身将那两支飞镖放进了衣服口袋里，便抬脚走出了办公室。
　　
　　28 洛阳聚宝斋后宅郑昊龙房间／日／内
　　郑昊龙将四支飞镖别在腰间，然后穿上西服革履，又套上了黑色风衣，戴上玄色台湾草帽，冲着镜子伸出两根手指象征性地行了个礼，便吹着口哨，潇洒地走出了房间。
　　
　　29 洛阳聚宝斋门前街道／日／外
　　郑昊龙走出聚宝斋的店门，沿着大道，吹着口哨，越走越精神。这时候，只见冷子瑜蓦地出现了。
　　冷子瑜：郑老板，这么精神，遇到什么喜兴事啦？
　　郑昊龙瞅着冷子瑜嘲谑地一笑：多大的喜兴事儿，碰上条子，也高兴不起来了。探长先生，你不是在我的店门口蹲坑吧？
　　冷子瑜：瞧郑老板说的！聚宝斋又不是挂羊头、卖狗肉，做着正经的生意，我蹲你的坑能有什么油水？
　　郑昊龙故意行了个脱帽礼：那就“古得拜”吧！
　　说着，郑昊龙抬脚就走。
　　冷子瑜笑了：郑老板好小气！
　　郑昊龙刚走几步，又收住了脚步，转过身来瞅着冷子瑜：怎么听着好像是话中有话？
　　冷子瑜：郑老板要是舍不得破费，我来做东。
　　郑昊龙：怎么着？冷探长还真是在蹲我的坑啊？好，兄弟奉陪！你说去哪儿吧？
　　冷子瑜：除了茶座，好像哪儿都不太合适。
　　郑昊龙：那就去喝功夫茶！
　　
　　30 洛阳十字街茶楼唐式雅间／日／内
　　古色古香的唐式茶艺雅间里，郑昊龙和冷子瑜面对面地隔着矮桌，两人席地而坐，优雅地品着香茗。
　　冷子瑜：郑老板常来这里消遣吧？
　　郑昊龙：唐娜倒是经常约我在这里闲聊。
　　冷子瑜：唐副官很喜欢这里？
　　郑昊龙：是啊，她非常喜欢唐式茶艺！
　　冷子瑜用异样的眼神注视着郑昊龙：其实，这里的老板根本就不懂得唐式茶艺，而是照搬日本和式茶座，蒙骗那些怀古的茶客。唐副官对这里情有独钟，不会是另有原因吧？
　　郑昊龙：她曾在日本呆过一段时间，很留恋那里的风土人情。冷队长，你找我还是为了那块玉佩的事吧？
　　冷子瑜：不，那块玉佩在不在你的身上，我并没有兴趣。
　　郑昊龙：那你找我有什么事？
　　冷子瑜：听说郑老板武艺高强，身怀绝技，尤其擅打一手飞镖。兄弟算不上是练家子，倒也喜欢玩玩拳脚。但在郑老板跟前，那是小巫见大巫了。郑老板，能否叫兄弟见识一下你的飞镖？
　　郑昊龙也不答话，只见他右手往腰间一摸，刷地打出一支飞镖。那飞镖犹如一道寒光，不偏不倚，击断了灯笼上方的吊绳。那只长长圆圆的红灯笼，忽地掉了下来，却被冷子瑜一手接住了。
　　冷子瑜：果然名不虚传！
　　郑昊龙冷冷地：冷探长大概不是来看飞镖绝技的吧？
　　冷子瑜：当然不是！
　　说着，冷子瑜探身取下了飞鏢，又盘腿坐在了郑昊龙的对面，将那支镖放在了茶桌上。
　　冷子瑜：郑老板，也许你不会相信，我找到了天福照相馆的摄影师----徐晋生。在牛虎铜案见报的前一天，你给了他足够的盘缠，把他送出了洛阳城，至今他都非常感激你。如果不是你的义举，他恐怕已经命丧九泉了。一张报纸，逼出了牛虎铜案，从此搅得洛阳城鸡飞狗跳，忙得各路好汉不亦乐乎。郑老板，你好得意吧？
　　郑昊龙哈哈地笑了：不错，牛虎铜案是我给逼出来的！
　　冷子瑜拿起茶桌上的那支镖：这是一支很不错的暗器。体积小，重量轻，有尖有刃，隐蔽性很强。一旦打出去，速度极快，十几米乃至几十米远，令人防不胜防。它是常规兵刃的大幅度延伸，具有很大的威力。但自清末火器盛行之后，暗器逐渐被冷落，而郑老板仍然习练此技，实属难得。
　　郑昊龙端坐在那里，冷冷地注视着冷子瑜，似乎觉出了话外之音。
　　冷子瑜从怀里摸出一支镖：在李家大院进入飞贼的那天夜里，有人用这支镖将一张纸条打入李云鹤的房间，上写“月黑杀人夜，风高放火天”。（说着，又从怀里摸出了另一支镖）有人用这支镖，击中了飞贼的腿部，致使他在反抗中被乱枪击毙。郑老板，这三支镖一模一样，如出一辙，你不觉得奇怪吗？
　　郑昊龙端起了茶碗：冷探长，兄弟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冷子瑜也端起了茶碗，冲郑昊龙一举，一饮而尽。
　　郑昊龙：冷探长，请开门见山吧！
　　冷子瑜：据眼线密报，胡振彪曾亲临邙山金牛岭视察。那里是风水宝地，古墓密集，其中不乏藩王的陵寝。郑老板是胡振彪的小老弟，而唐娜又是你的红颜知己。想必探出胡振彪的真实意图，不算很困难吧？
　　郑昊龙冷冷一笑：冷子瑜，这是柳汉臣教你的招数吧？让胡振彪跟我反目为仇，他也就可以对我全家大动干戈了。玩离间计，也该挑个人吧？
　　冷子瑜诚恳地：郑老板，你是一个有良心、有正义感的人，不会对胡振彪的倒行逆施而熟视无睹。我敬你是义士，才对你抱有莫大的期望。如果我心怀叵测，有害你之心，跟禽兽有何两样？
　　郑昊龙：你真的不是受柳汉臣的指使？
　　冷子瑜信誓旦旦地：任何一个有正义感的人，都会义无反顾地揭露胡振彪企图掘墓盗宝的罪行。我是侦探长，阻止犯罪，更是义不容辞的职责。
　　郑昊龙端起茶杯细细地品味着茶艺，沉思着没有说话。
　　
　　31 （闪回）洛阳芙蓉巷郑宅堂屋／日／内
　　郑伯虎：……胡振彪也不是个傻子。瞒得了初一，瞒不过十五，迟早会被他察觉。
　　郑昊龙：咱们趁胡振彪没有察觉之前，把球踢给柳汉臣。柳汉臣若是接，他跟胡振彪的矛盾就会激化，咱们正好可以趁火打劫。如果柳汉臣不接，咱们就给他捅出去，叫他再丢一次丑。
　　
　　32 （现实）洛阳十字街茶楼唐式雅间／日／内
　　郑昊龙将杯中茶喝完，慢慢地放下了茶碗：探长先生，承蒙你对我的错爱。我若是推三阻四，就是不识抬举了。我可以明白无误地告诉你，胡振彪确实在觊觎金牛岭古墓群。
　　冷子瑜：可惜空口无凭。
　　郑昊龙笑了：你是得寸进尺啊！
　　冷子瑜也笑了：要想阻止胡振彪的罪恶行动，就必须拿出证据揭露他，这样他才会收敛野心，不敢轻举妄动。
　　郑昊龙：好吧，三日之后，我们再见面！
　　
　　33 洛阳芙蓉巷郑宅堂屋／日／内
　　郑伯虎生气地把小旱烟袋锅往桌面上一扔：这么拙劣的伎俩，难道你就看不出来吗？这分明是一条离间毒计！
　　郑昊龙：爹，我们不是事先商量过，把球踢给柳汉臣吗？
　　郑伯虎：冷子瑜要的证据，你拿什么给他？
　　郑昊龙：胡振彪叫您起草的《金牛岭工程计划》，不就是最有力的证据吗？
　　郑伯虎怒目横眉地瞪着郑昊龙：你把那份盗墓计划给了冷子瑜，我拿什么给胡振彪？
　　郑昊龙：咱们不会誊写一份副本？
　　郑伯虎：呸！胡振彪会在副本上签字吗？他不签字，一旦落入了柳汉臣的手里，那不就成了我的盗墓计划了吗？
　　郑昊龙一下子闷住了，呆呆地瞅着郑伯虎，眉头拧成了疙瘩。
　　画外突然传来了敲门声。
　　郑伯虎板着面孔：开门去吧，唐娜来啦！
　　郑昊龙犹豫了一下，只得起身走出了堂屋。
　　
　　34 洛阳芙蓉巷郑宅院落／日／外
　　郑昊龙很不情愿地走出堂屋，来到大门口，勉强地打开了院门。门口外面，果然站着英姿飒爽的唐娜。
　　唐娜迈进了大门槛：我来了，怎么连个笑脸都没有？
　　郑昊龙搪塞地：刚跟我爹拌完嘴，哪来的笑脸？
　　唐娜：为什么？
　　郑昊龙：还不是为了《金牛岭工程计划》。
　　唐娜：你真多余！老爷子写得《金牛岭工程计划》，那只不过是个草稿，仅供胡司令参考用。
　　说着，唐娜就向堂屋门口走去。郑昊龙将街门关好，跟着唐娜走进了堂屋。
　　
　　35 洛阳芙蓉巷郑宅堂屋／日／内
　　唐娜一迈进堂屋的门槛，就直截了当地：老爷子，《金牛岭工程计划》写完了吗？胡司令是个急脾气，都等不及了！
　　郑伯虎看了郑昊龙一眼，犹豫不决地：那个计划，还……还……
　　唐娜：您就拿来吧，我先看着！
　　郑伯虎只得去里屋取来了《金牛岭工程计划》的草稿本，递给了唐娜：我还想再改一改！
　　唐娜大略地看了看：就这样吧，写得挺好，甭改啦！（说着，把脸转向了郑昊龙）胡振彪说了，叫你跟我一块去司令部，由咱俩再斟酌一遍，然后就交给他审批。通过之后，你就是现场指挥者。
　　郑昊龙：我？
　　唐娜：不只你，还有我，走吧！
　　郑伯虎眼睁睁地瞧着唐娜把郑昊龙拉走了，好一会儿他才醒过神儿来，赶忙追到堂屋门口。此时此刻，院子里早已没有了唐娜和郑昊龙的身影儿。
　　蓦然间，画外传来了一阵汽车的引擎声，那声音很快就远去了，消失了。
　　郑伯虎不禁跌足顿脚：我这是助纣为虐啊！
　　定格。
　　
　　（第21集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