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集（下）

　　41 洛阳芙蓉巷郑宅门口／日／外
　　郑昊龙一次又一次地扣响了门环，可是街门始终关闭着，他只得耷拉着脑袋很失望地走了。
　　
　　42 洛阳城防司令部靶场／日／外
　　郑亚岚举枪瞄准，子弹连连打在靶子上。
　　唐娜：你呀，天生就是块当兵的料，跟着我干吧！
　　郑亚岚：我才不受那份气呐！
　　唐娜：在聚宝斋，还不是照样受郑昊龙的气？
　　郑亚岚：受他的气，俺愿意，谁叫他是俺哥呐！
　　唐娜：人呀，就是这么怪！对于至亲至近的人，受多大的委屈也心甘情愿。
　　说着，唐娜也举起了手枪，瞄准靶心扣动了板机，连连击中靶心。
　　郑亚岚：好厉害！
　　唐娜：马会骑了，枪会打了，还想不想练散打？
　　郑亚岚：你怎么啥都会呀？
　　唐娜：军人嘛，死里求生，没有活命的本事怎么成？
　　郑亚岚：你还别说，这年头没有看家的本领还真不成。唐娜，跟你要一样东西！
　　唐娜：什么？
　　郑亚岚：手枪！
　　唐娜：你要手枪干什么？
　　郑亚岚：防身啊！
　　唐娜：那要是走了火，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郑亚岚把手一伸：给不给吧？
　　唐娜犹豫了一下，便取下自己身上佩带的勃郎宁手枪，递给了郑亚岚。
　　郑亚岚一把将勃郎宁手枪抓在手里：谢啦！
　　
　　43 洛阳芙蓉巷郑宅院落／日／外
　　郑亚岚推开街门走进院子，笼子里的八哥叫着：你好！你好！
　　郑亚岚：好个屁，俺都快累死了！
　　郑伯虎从堂屋里走了出来：又练出了一身臭汗吧？洗澡水都给你预备好了，赶紧去泡个澡吧！
　　郑亚岚：爹，俺哥还没来接俺？
　　郑伯虎：不来接就不来接吧，赶快洗澡去吧！
　　郑亚岚闷闷不乐地向卫生间走去。
　　
　　44 洛阳芙蓉巷郑宅卫生间／日／内
　　郑亚岚泡在大木浴盆里，头枕着盆沿儿，呆呆地望着天花板。
　　心声：都好几天了，他也不来接俺，是不是不要俺这个妹妹啦？他撕了俺的字儿，又动手打了俺，你不来认个错儿，叫俺咋个下台阶呀？
　　
　　45 洛阳柳府走廊／日／外
　　柳雪凤心神不安地走在长廊里，忽然看见秦思凡走过来，便赶忙迎了上去，有些急切地问：秦表哥，亚岚回聚宝斋了吗？
　　秦思凡幸灾乐祸地：郑昊龙去接了几次，郑亚岚就是不回去。这一回，郑昊龙可是惨到家啦！每天吃得是咸疙瘩头，开水泡米饭！
　　柳雪凤闻听，抬腿就顺着走廊匆匆走去。
　　
　　46 洛阳柳府厨房／日／内
　　柳雪凤在往手提饭笼里装食物。
　　陈俪茗：小姐，你这是干啥？
　　柳雪凤也不答话，继续往饭笼里装食物。装着装着，她又突然把食物从饭笼里全倒了出来，把饭笼一扔，气哼哼地走出了厨房。
　　陈俪茗闹不清是怎么回事，愣愣地瞧着柳雪凤的背影。
　　
　　47 洛阳柳府厨房／日／外
　　柳雪凤走出厨房，走着走着，又迟疑地站住了。只见她怔了怔，又蓦地回身走进了厨房。
　　
　　48 洛阳柳府厨房／日／内
　　柳雪凤走进厨房，抓过手提饭笼，又使气地将那些食物塞进了饭笼。
　　陈俪名疑惑地：小姐，你到底要干啥呀？
　　柳雪凤赌气地：不要你管！
　　陈俪茗见柳雪凤正在生气，不敢再多嘴了。她眼睁睁看着柳雪凤装了不少鸡鸭鱼肉，提着饭笼走了。
　　陈俪茗追到门口，奇怪地注视着柳雪凤渐行渐远的身影。
　　
　　49 洛阳聚宝斋后宅堂屋／日／内
　　郑昊龙正用白开水泡米饭吃，杨三奎和侉老五走进了屋里。
　　杨三奎神秘地：少当家的，我们刚刚打听到，云梦兰被卖进了怡春院。
　　郑昊龙忽地站了起来：真的？
　　侉老五：不会错！
　　郑昊龙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怒火中烧地：这叫什么世道！
　　
　　50 洛阳聚宝斋店堂／日／内
　　薛四胖站在柜台后，忽见郑昊龙头戴黑色礼帽，脚蹬黑色皮鞋，身穿黑色西服，外罩黑色风衣，脖子上围着一条超长的白色围巾，潇潇洒洒地从他的面前走过去，不禁愣住了。
　　这时候，杨三奎和侉老五也走进了店堂。
　　薛四胖赶忙上前拉住了侉老五：少当家的要去哪儿？
　　侉老五脱口而出：吃花酒去！
　　杨三奎照着侉老五的大脑袋就是一巴掌：就管不住那张臭嘴！
　　薛四胖眼巴巴地瞅着杨三奎和侉老五随着郑昊龙走出了店堂，便赶忙凑到店门口，扒着脑袋往外偷窥。
　　
　　51 洛阳怡春院门口／日／外
　　郑昊龙刚走到怡春院门前，便见几名花枝招展的女人一拥而上，把郑昊龙拥进了怡春院。
　　杨三奎和侉老五从怡春院的门前走了过去。
　　
　　52 洛阳芙蓉巷郑宅堂屋／日／内
　　郑亚岚扭扭搭搭地迈进了堂屋的门槛儿，然后往门框上一倚：爹，俺走啦！
　　郑伯虎：去哪儿？
　　郑亚岚：回聚宝斋呀！
　　郑伯虎走过去一把拉住了郑亚岚的手，硬是将她拽回了屋里：你咋就这么没记性？
　　郑亚岚：爹，俺哥的脾气，俺摸得门儿清。打了俺，他肠子都悔青了。他不上门来接俺，那是怕您拿板子拍他。记得小时候，每当他惹俺哭了，不管是不是他的错，您都没头没腚地臭揍他一顿。为了这个，俺娘没少跟您生气。俺也想通了，小时候他为俺挨了那么多冤枉打，今天叫他打一下，也是还他的债。
　　郑伯虎：你倒挺能给自己吃宽心丸！
　　郑亚岚：爹，一样是您亲生的，手心手背都是肉，干啥跟个仇人似的？这几天，俺哥也吃了不少苦头，得饶人处且饶人，您就放他一马吧！
　　郑伯虎气得直骂：小活祖宗，下次他再打你，甭往我这儿躲！
　　郑亚岚回头冲郑伯虎嘻嘻一笑，抬腿迈出了门槛儿。
　　
　　53 洛阳怡春院客房／日／内
　　客房的中堂挂着一幅字画，那是一副刘禹锡的《陋室铭》。
　　坐在梳妆台前的云梦兰，从镜子里看见郑昊龙撩开门帘走了进来，由不得一愣。她慢慢地站了一起，平静地注视着郑昊龙。
　　郑昊龙礼貌地摘下礼帽，向云梦兰鞠了一躬：云姨娘好！
　　云梦兰的眼睛湿了：昊龙，呆在这种地方，我能好吗？
　　郑昊龙：李家大院丧尽天良，您为什么不反抗？
　　云梦兰凄然地一笑：我不过一个弱女子，如何能够挣脱虎狼之人？昊龙，请坐吧！
　　于是，郑昊龙和云梦兰都坐了下来。
　　云梦兰给郑昊龙斟了一杯茶水：你是为牛虎铜案来的吧？
　　郑昊龙：不，我是来看望您的！
　　云梦兰：谢谢你，昊龙！
　　郑昊龙：我永远忘不了您当年对郑家恩情。云姨娘，我哥郑小虎被杀的前前后后，您都清楚吧？
　　云梦兰坦然地：你哥哥郑小虎被送上断头台，其实责任不在柳汉臣。下令杀郑小虎的是河洛道尹胡韬略，执行官是孟津警察所长童绍坤。柳汉臣从洛阳赶回孟津时，小虎已经被押到刑场。柳汉臣奔赴刑场大喊刀下留人，但童绍坤根本就不理会。
　　郑昊龙：我哥即便不是柳汉臣杀的，但他骗取了我家的镇宅之宝，他就是个十恶不赦的大恶人！
　　云梦兰：昊龙，我是个向里不向人的人。据我所知，当初是你爹为救儿子，主动把牛虎铜案献给了柳汉臣。而柳汉臣为了救你哥，又被迫把牛虎铜案献给了胡韬略。可是草菅人命的胡韬略，夺得牛虎铜案后，还是把你哥杀了。
　　郑昊龙有些惊异地：云姨娘，照您这么一说，柳汉臣倒是个无辜的人啦？
　　云梦兰叹了一口气：唉，这里面有太多的恩恩怨怨，我一时也讲不明白。柳汉臣是善是恶，也不是我所能说得清楚的。
　　郑昊龙：当年，您和李大伯救过我爹。可是有人却说，我爹为给我哥报仇，不但绑架了柳汉臣的儿子，而且还杀害了他，这是真的吗？
　　云梦兰十分诚恳地：昊龙，柳汉臣的儿子柳雪龙，到底是不是你爹杀的，我真的不知道！
　　
　　54 洛阳聚宝斋门口／日／外
　　薛四胖懊丧地抱着脑袋，坐在店门口的台阶上，斜乜着眼睛瞅着怡春院的招牌直发呆。
　　柳雪凤手提饭笼来到聚宝斋门前，拾级而上：四胖，你怎么坐在这儿？
　　薛四胖抬头看了柳雪凤一眼：少当家的出去乐呵了！
　　柳雪凤：乐呵？去哪儿乐呵了？
　　薛四胖：怡春院！
　　柳雪凤吃了一惊：啊？他怎么去那种地方？
　　薛四胖站了起来：柳小姐，你快去把他拉回来吧！
　　柳雪凤急得直跺脚：那种地方，叫我怎么去？四胖，走，跟我去找郑亚岚！
　　话音刚落，只见郑亚岚走上了台阶：找俺啥事儿？
　　柳雪凤气冲冲地：你还好意思问！昊龙怎么惹你了，一走就是好几天，害得他连个囫囵饭都吃不上！
　　郑亚岚：他不打我，我会走吗？
　　柳雪凤：你不惹他，他会打你？
　　郑亚岚二话不说，一把抓住柳雪凤的手拖着就往店门里冲：走！俺叫你看看是为了啥！
　　
　　55 洛阳聚宝斋郑昊龙卧室／日／内
　　郑亚岚拖着柳雪凤进了房间，便去废纸篓里乱翻。
　　柳雪凤奇怪地：翻什么呐？
　　郑亚岚气呼呼地：好啊！他竟敢把俺写的字给扔啦！
　　柳雪凤一眼看见床头贴得那幅字：你说得就是那个？
　　郑亚岚抬头一看，被撕毁的那幅字已经粘贴整齐，端端正正地贴在郑昊龙的床头，由不得哭了起来。
　　柳雪凤忙上前安慰：好好的，哭什么呀？
　　薛四胖：你们快想想办法把少当家的弄回来吧！
　　郑亚岚抹了抹眼泪：他去哪儿了？
　　薛四胖：怡春院！
　　郑亚岚叫了起来：啊？他去了怡春院？你们咋就叫他去？
　　柳雪凤：除了你，谁拦得住？
　　郑亚岚生气地：当初选店址的时候，俺就警告过他，结果他还是去了！
　　柳雪凤着急地：快说说怎么办吧？
　　郑亚岚：走！去怡春院！
　　
　　56 洛阳怡春院客房／日／内
　　郑昊龙：云姨娘，您也是牛虎铜案的受害者。看着您在这里遭受磨难，我心里很难过，我一定要帮您离开这个鬼地方！
　　云梦兰闻听，顿时泪如雨下：昊龙，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怡春院的妈妈，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你千万别去惹那个麻烦！
　　郑昊龙：她就是个无间地狱的母夜叉，我也不怕！
　　云梦兰被郑昊龙的情义深深感动了，她从衣服领口上取出了那个观音玉坠，刚要往下摘，却又犹豫地停住了。
　　
　　57 洛阳怡春院门口／日／外
　　郑亚岚、柳雪凤和薛四胖来到了怡春院门口。
　　郑亚岚：四胖，俺哥在哪个房间？
　　薛四胖：俺也不知道，你们进去找吧！
　　柳雪凤：你不进去？
　　薛四胖：少当家的要知道是俺带你们来的，非得恨死俺不可！
　　郑亚岚一拽柳雪凤：走，咱们进去！
　　于是，郑亚岚撇下薛四胖，硬拉着柳雪凤闯进了怡春院大门。
　　
　　58 洛阳怡春院大堂／日／内
　　郑亚岚和柳雪凤满脸怒气地闯进了大堂。
　　怡春院老鸨见两个衣着讲究的女人脸上带着一股杀气闯了进来，觉得苗头不对，忙问身边的大茶壶：认识她们吗？
　　大茶壶摇摇头：不认识！
　　老鸨：这准是奔哪位爷来的！
　　大茶壶：妈妈，咋办？
　　老鸨：有我在这儿盯着，你怕啥？哼，如今强化治安，还反了她们。你去把警察局长给俺叫来，办她们一个破坏治安罪！
　　大茶壶答应一声，连忙跑出了怡春院。
　　
　　59 洛阳怡春院客房／日／内
　　云梦兰：昊龙，凡来怡春院的，都是一些醉生梦死的行尸走肉，希望以后不再见到你。
　　郑昊龙：云姨娘，我一定帮您离开这个鬼地方！
　　郑昊龙的话音刚落，便见房门猛地被推开，撞进来了郑亚岚和柳雪凤。
　　柳雪凤：昊龙！谁叫你来这种地方的？
　　郑亚岚狠狠地瞪了云梦兰一眼：你个狐狸精，再敢勾搭俺哥，俺就砸了你的狗窝！
　　郑昊龙：亚岚，你不要冤枉云姨娘！
　　这时候，怡春院老鴇追进门来：俺说两位小姐，你们咋闯进来啦？
　　郑亚岚用手一指郑昊龙：谁叫你放他进来的？
　　老鸨嘿嘿地笑着：小姐，这里是老爷儿们消遣的地方，不该放进来的，倒是你们俩呀！
　　柳雪凤：少嬉皮笑脸的！
　　郑亚岚：你以后要是再敢放他进来，俺们就砸了怡春院！
　　老鸨把嘴一撇：你们是啥了不起的人物，这么大的口气？
　　柳雪凤：你还别不服气！砸你一个怡春院，容易得很！
　　老鸨蔑视地：啧啧，这口气可是越说越大啦！警察局正在强化治安，你们可不要自讨苦吃哟？
　　郑亚岚抓个花瓶，砰地摔在了地上：去！去把警察叫来，俺就等着他们来强化治安！
　　老鸨叫喊起来：老娘也是江湖上的一只母大虫，啥阵势没见过？你砸！你再给俺砸一次！
　　柳雪凤气呼呼地抱起个大瓷瓶，也砰地一声扔在了地上：砸就砸了，你敢怎么着？
　　老鸨一怒之下，冲着柳雪凤扑了过去，却被郑亚岚拦腰揪住。老鸨张牙舞爪地要打郑亚岚，却挨了郑亚岚一个大嘴巴。老鸨从没吃过这样的亏，此时疯了一样地要跟郑亚岚玩命。幸亏郑昊龙横在中央，挡住了老鸨的攻势。
　　郑亚岚冲柳雪凤一使眼色，两人就在屋子里乱砸一通。
　　此时此刻，云梦兰表现的非常淡定。她站在一旁看着郑亚岚和柳雪凤砸东西，却好像是局外人似的，不气也不恼。
　　老鸨急得直叫唤：别砸啦！别砸啦！哎哟，那都是古董呀！
　　郑亚岚和柳雪凤仿佛没听见似的，砸得更起劲了。
　　
　　60 洛阳怡春院门口／日／外
　　大茶壶引着曹仁寿等几名警察，匆匆地走进了怡春院。
　　躲在一边的薛四胖，急得团团乱转。
　　
　　61 洛阳怡春院客房／日／内
　　郑亚岚和柳雪凤正砸得高兴，就听外面传来杂乱的脚步声。
　　老鸨情知来了警察，故意地大声喊叫起来：你们还有王法吗？俺叫你们赔！俺叫你们赔！
　　郑亚岚抓起一个漂亮的花瓷瓶，狠狠地摔在了老鸨的脚底下，砰地一声摔了个粉碎。
　　老鸨吓得一个猴蹦，便大叫着朝郑亚岚疯了似的扑了过去：俺跟你们拼啦！
　　眼看老鸨好似母老虎一般扑向郑亚岚跟前，郑昊龙想上前保护郑亚岚却已经来不及了。
　　柳雪凤忍不住惊叫起来：亚岚当心！
　　郑亚岚猛地一闪身子，让过了老鸨的冲势，只见她顺手一把揪住了老鸨的头发，刷地从怀里掏出了那只小手枪，对准了老鸨的脑袋：老东西，你还懂得王法？把俺惹急了，一枪崩了你！
　　此时，满屋的人都惊呆了。
　　老鸨吓得两腿一软，扑通瘫软地跪在了地上，杀猪般地叫唤着：杀人啦！杀人啦！
　　
　　62 洛阳怡春院门口／日／外
　　薛四胖正急得团团乱转，忽然远远地看见了一身戎装的唐娜，就像见到了救星似的，赶忙跑了过去。
　　
　　63 洛阳怡春院客房／日／内
　　郑昊龙害怕枪走火，赶忙按住了郑亚岚的手：亚岚，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郑亚岚仍然把枪顶在老鸨的脑袋上：俺叫她再疯！
　　这时候，只见门帘一挑，曹仁寿带着警察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
　　老鸨一看见曹仁寿，顿时长了精神，她一下子爬起来，跳着脚叫唤得更加起劲了：清平世界，你敢拿枪吓唬人！给你打！给你打！
　　原本盛气凌人的曹仁寿，一见砸妓院的是郑亚岚和柳雪凤，霎时间变得温和了：柳小姐，郑小姐，你们怎么到这种地方来了？
　　柳雪凤没好气地：你不是也来了吗？
　　老鸨何等的精明，一看曹仁寿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料想今天碰上了硬茬儿，也就不敢再闹了。
　　曹仁寿笑了笑：我是接到报案才赶来的。（转眼看见郑亚岚手里拿着枪，不禁吓了一跳）郑小姐，你怎么在这儿也摆弄那玩艺儿？
　　郑亚岚气冲冲地：这会儿正用得着！
　　曹仁寿有点恼火地：你眼里还有警察局吗？
　　唐娜一脚迈进来：那要看警察局帮谁说话！
　　曹仁寿惊疑地：唐副官，你怎么也来了？
　　唐娜：我的人出了事儿，我当然要来！
　　郑亚岚拽了郑昊龙一把：走！
　　郑昊龙看定了老鸨：你要敢难为云姨娘，当心我找你算帐！
　　这时候，柳雪凤也走上前来，跟郑亚岚一边一个，架着郑昊龙就向门口走去。
　　唐娜轻蔑地看了曹仁寿一眼，也跟在后边走出了房间。
　　曹仁寿颇妒嫉地：这个郑昊龙，还真他娘的有艳福！洛阳三美，都这么死护着他！
　　老鸨气急败坏地：曹局长，就这么放他们走啦？
　　曹仁寿：她们一个是县长老爷的千金，一个是黑道老大的女儿，又有城防司令部的副官做后盾，你惹得起吗？
　　老鸨把气撒到了云梦兰的身上：都是你这个贱人惹的祸！
　　
　　64 洛阳聚宝斋后宅堂屋／日／内
　　郑昊龙坐在太师椅上，面对郑亚岚、柳雪凤和唐娜，简直哭笑不得。
　　郑亚岚气呼呼地：哪里去不得，非去那种脏地方！
　　柳雪凤：哼，要不是为了把你找回来，我看都不看那儿一眼！
　　郑亚岚：下次再敢去，俺就去怡春院门口放火！
　　柳雪凤信以为真地：你就不怕连昊龙也烧里边？拆了它不就得啦！
　　唐娜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昊龙，可了不得啦！瞧瞧这两位如花似玉的小姐，这会儿简直就像打家劫舍的女强盗。你要是再敢去那种地方，说不定她们真敢拆了怡春院。
　　郑亚岚一捋袖口：哥！你要是不信，俺们现在就去拆！
　　唐娜啧啧嘴：人都已经回来了，两位小姐就消消气儿吧！
　　郑昊龙：人家云梦兰挺正派的，你们却砸了她的房间。那一件件瓷器，都是绝好的上品，你们也真下得了手哇！
　　柳雪凤：不是让你给气的，我们会去砸人家的东西吗？
　　郑亚岚：砸就砸了，咋啦？
　　郑昊龙由不得叹了一口气：唉，你们俩呀，坏了我一件大事！
　　唐娜似乎听出了端倪，禁不住将探询的目光探向了郑昊龙。
　　郑亚岚：笑也笑死了！砸几件破瓷器，就能坏了你的大事。你是心疼东西，还是心疼人？
　　郑昊龙：亚岚，你越说越不像话了。云姨娘当年救过咱爹，如今她落难了，帮她还来不及，怎么好这样编派人家？
　　郑亚岚自觉理亏地：你真的不是去那种地方找乐？
　　郑昊龙：正经庙门还拜不过来，我去那种地方找什么乐？
　　郑亚岚：那好，砸坏的东西俺赔她！
　　唐娜忍不住笑了起来：也没见过你这么嘴甜心苦卖良药的！那些瓷器再怎么值钱，也都是老鸨的，还不该砸怎么的？
　　柳雪凤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
　　
　　65 洛阳柳府书房／日／内
　　柳汉臣走到窗前，一下子推开了紧闭的窗户，望着后花园中的景物，情不自禁地吟诵着明代薛瑄的《北邙行》诗句：“北邙山上朔风生，新冢累累旧冢平。富贵至今何处是，断碑零碎野人耕。”曾经富贵一时的李云鹤，转眼之见烟消云散。留下了一个牛虎铜案的迷团，谁人能解？
　　秦思凡：——云梦兰！
　　柳汉臣回过身来注视着秦思凡：牛虎铜案的下落，谁敢说云梦兰就一定知道？就算她知道，要想撬开她的嘴，又谈何容易？
　　秦思凡：姨父，云梦兰在李家大院不过是一名小妾。李云鹤归西了，她也就没了靠山。如果姨父能把她收做如夫人，那么牛虎铜案的秘密，岂不就迎刃而解了？
　　柳汉臣把面孔一扳：放肆！
　　秦思凡：姨父，如今的云梦兰，已经是青楼楚馆的歌女啦！
　　柳汉臣惊疑地：什么？她被卖进了妓院？
　　秦思凡：听人说，李家大院的大太太，把云梦兰恨得牙根痒痒。丧事一办完，就迫不及待地把云梦兰卖给了怡春院。云梦兰出身戏班，吹拉弹唱，样样精通。远近闻听云梦兰曾是豪门的如夫人，都争着一睹芳容。我还听说，郑昊龙今天也去了怡春院，跟云梦兰谈了好长时间的话。要不是表妹和郑亚岚大闹怡春院，他们还不知道要谈多长时间呢！
　　柳汉臣惊诧地：雪凤为什么去闹怡春院？
　　秦思凡：还不是因为郑昊龙！
　　柳汉臣双眉紧蹙地：以郑李两家的交情，郑昊龙决不会去怡春院买笑，我料定他是为牛虎铜案而去。
　　秦思凡：姨父分析得非常有道理！
　　柳汉臣：回聚宝斋，你要留心郑昊龙的动向。有情况，立即向我报告。
　　秦思凡：是，姨父！
　　定格。
　　
　　（第20集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