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集（下）

　　20 洛阳聚宝斋后宅院落／夜／外
　　秦思凡架着郑昊龙走进了安静的院子，只有堂屋里亮着灯光。
　　郑昊龙酒态横生地大声诵念着：世无百年人，强作千年调。打铁作门限，鬼见拍手笑。
　　薛四胖从堂屋里跑了出来，赶忙上前搀扶住了郑昊龙，一同走进了郑昊龙的房间。
　　
　　21 洛阳古城墙／夜／外
　　一轮明月高高地悬挂在城门楼的上空，洛阳城万籁俱寂。
　　
　　22 洛阳聚宝斋后宅院落／夜／外
　　聚宝斋的小院里，几个房间的窗口都黑着灯，只有鼾声在响着，更显得小院的寂静。
　　秦思凡房间的门吱扭一声打开了，只见他探出脑袋四周看了看，瞧见院中无人，便悄悄地迈出门槛，来到了郑昊龙的窗下。
　　秦思凡轻声地：少当家的！少当家的！
　　郑昊龙的房间里，除了偶尔一句半句的呓语，没有任何反应。
　　秦思凡猫着腰，蹑手蹑脚地向小院后门走去。
　　这时候，只见郑昊龙的窗口，微微地掀开了一角窗帘，露出了郑昊龙半张脸庞，目不转睛地注视着秦思凡翻墙而去了。
　　
　　23 洛阳十字街茶楼雅间／日／内
　　门帘一挑，秦思凡走进了典雅的茶室。只见古香古色的茶座里，坐着孔老板和另外两个陌生人。
　　孔老板：来，我给你介绍介绍，这一位叫穆萨勒，那一位叫索铁汉，都你妈是武林高手。
　　秦思凡与穆萨勒和索铁汉一一寒暄着。
　　孔老板：我们你妈打天津卫大老远的来，纯粹是给你秦先生捧场的。不是我你妈吹，你也去天津大罗天访访，咱你妈抢过码头、跳过海河，从没走基过。谁要是跟我犯浑，我你妈不拿板子拍他，我就不是天津娃娃！
　　秦思凡忍住笑干嗽了两声：孔老板是麦迪斯先生的大红人，天津卫的同行，没有不知道的。
　　孔老板自鸣得意地：你妈知道就好！咱们泰丰洋行，在天津卫那是响当当的，专门给大英帝国博物馆收集有价值的文物。砸你妈我的牌子，就是砸你妈泰丰洋行的脾子；拆你妈我的台，就是拆你妈泰丰洋行的台。跟着我，你妈吃香的喝辣的去吧！
　　
　　24 洛阳十字街茶楼走廊／日／内
　　郑昊龙悄悄来到雅间门口，隔着门帘缝往屋里偷窥。
　　
　　25 洛阳十字街茶楼雅间／日／内
　　秦思凡似乎发现有人在偷窥，突然起身向门口走去。他撩开门帘，门外一个人也没有。
　　孔老板：我说秦先生，别你妈一惊一乍的！
　　秦思凡：孔老板，你们来得正好！明天上午，李云鹤就要把牛虎铜案交给柳汉臣了，咱们只有今晚下手的机会。
　　穆萨勒：你有李家大院的地形图吗？
　　秦思凡：有！
　　说着，秦思凡从衣袋里取出李家大院的地形草图，摊在了桌面上。孔老板、穆萨勒和索铁汉围在桌前，几个人指指点点地议论着。
　　秦思凡两眼冒出了冷光：密室就在李云鹤的房间里，你们进去以后，逼着他交出牛虎铜案。
　　孔老板：两位大侠，今晚就看你们的啦！
　　
　　26 洛阳李家大院卧房／夜／内
　　云梦兰宽衣解带准备就寝，李云鹤却在房中不安地踱来踱去。
　　云梦兰：你怎么还不歇息？
　　李云鹤：梦兰，明天就要把牛虎铜案交给柳汉臣了，心里挺不是滋味的！
　　云梦兰：想开些吧！命中不该有，早晚都要失去它。难不成为了牛虎铜案，连身家性命都不顾了？这些日子，我们被搞得焦头烂额。再这么熬下去，可就散了架了。交出去牛虎铜案，天下也就太平了，咱们可以恢复正常的生活啦！
　　李云鹤：我想去上海清静清静，你说好不好？
　　云梦兰高兴而又担心地：好啊！可是，太太把我当成肉中刺，能放我跟你走吗？
　　李云鹤来气了：不放也得放，由不得她！这次去上海，我打算给你买一处宅子，你自立门户吧！不然的话，万一我走得比你早，你可就掉进冰窟窿里啦！
　　云梦兰感动地：谢谢老爷！
　　
　　27 洛阳李家大院院墙／夜／外
　　夜过三更，李家大院沉浸在一片死寂之中。
　　这时候，黑暗中悄然闪出两个黑衣蒙面人，他们先后纵身飞上了院墙，又飘然落入墙内。
　　
　　28 洛阳李家大院卧房／夜／内
　　李云鹤：牛虎铜案交给了柳汉臣，你说他能藏得住吗？
　　云梦兰：你活得累不累呀！既然已经决定把牛虎铜案交给他了，还操那份心干吗？藏得住藏不住，都跟你没关系了。
　　李云鹤：那可是价值连城的国宝啊！
　　蓦然间，一支飞镖带着风声，刷地插在了木雕床头上，吓得云梦兰几乎尖叫起来。李云鹤见飞镖上有一张纸条，忙取下来观看，只见上面写着两行字。
　　纸条特写：月黑杀人夜，风高放火天。
　　李云鹤看罢字条，顿觉胸口一阵发闷，颓然地坐在了床沿上。
　　云梦兰：云鹤！云鹤！你不要紧吧？
　　李云鹤哆哆嗦嗦地从脖子上取下了观音玉坠，递到了云梦兰的手里：梦兰，我……我要是有个什么不测，你就把它交给郑伯虎，叫他去找……净空法师！
　　云梦兰：这是藏牛虎铜案的地方吗？为什么交给郑伯虎，不交给柳汉臣？
　　李云鹤：我活着，不交给柳汉臣，他就会要我的命。我死了，还怕他来要我的命吗？牛虎铜案毕竟是郑伯虎的东西，还给他也是应该的。
　　云梦兰强作镇静地：什么死呀活的？你不用怕！打飞镖的人，不会是刺客，说不定是暗中保护咱们的人。
　　李云鹤：以防万一，总不会有错的！
　　云梦兰这才接过观音玉坠，挂在了自己的脖颈上。
　　
　　29 洛阳李家大院附近小巷／夜／外
　　月光朦胧，幽深的小巷里，潜伏着一队全副武装的士兵。为首的军官是唐娜和卢大鹏。
　　卢大鹏：唐副官，什么时候开始行动？
　　唐娜：等我的命令。
　　卢大鹏：是！
　　
　　30 洛阳李家大院／夜／外
　　不远处走来两名巡夜人，不时用手电筒照来照去。
　　两个黑衣蒙面人忙将身形隐入墙头的树影里，盯视着巡夜人。眼见得巡夜人渐渐远去，两个黑衣蒙面人便疾步而行，进入了一条窄窄的过道。
　　屋脊上悄然闪出了郑昊龙，他在暗暗地监视着那两个黑衣蒙面人。
　　
　　31 洛阳李家大院夹道／夜／外
　　两个黑衣蒙面人东张西望地刚走了几步，忽见迎面走来两名巡夜的人，忙飞身上了屋顶。
　　
　　32 洛阳李家大院屋顶／夜／外
　　两个黑衣蒙面人在房上悄然行走。
　　突然间，打来一支飞镖，扎在了其中一个黑衣蒙面人的腿上。只见他的腿一哆嗦，咔嚓一声踩裂了脚下的一块旧瓦。由于夜深人静，房瓦断裂的响声，听得十分清楚。
　　画外一声吆喝：谁在房上？
　　喊声未住，一道雪亮的手电光柱，立即射向了屋顶。接着，院中一间房门哗啦一声打开了，跑出来几名手提驳壳枪的护院人。
　　两个黑衣蒙面人急忙伏身蹿到了屋脊后面，将身形紧紧地贴在了瓦片上，连大气也不敢喘。砖砌的烟囱后面，突然蹿出一只野猫，并发出一声凄厉的怪叫。那个腿部受伤的黑衣蒙面人，慌得一失足，竟然从房上滚落了下去。
　　
　　33 洛阳李家大院／夜／外
　　护院人见那个黑衣蒙面人跌落在地上，刚要上前去抓，突然枪声响起，其中一个护院人应声倒地了。
　　那个黑衣蒙面人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就逃跑。护院人还击了。只见那个黑衣蒙面人的身子一歪，栽倒在地上不动了。
　　
　　34 洛阳李家大院卧房／夜／内
　　面部扭曲的李云鹤双手紧紧地捂着胸口，颓然地倒在了床上，不省人事了。急得云梦兰扑到床前，频频地呼唤着李云鹤的名字。
　　
　　35 洛阳李家大院门口／夜／外
　　谭老七等一群警察撞开了大门，乱哄哄地向里面冲去。
　　
　　36 洛阳李家大院院墙／夜／外
　　黑暗中闪出了黑衣蒙面人，只见他飞身越过院墙，转眼之间就不见了。
　　接着，又一条人影飞上院墙，飘然落到了院墙外。月光之下，这才认出那人是郑昊龙。
　　
　　37 洛阳李家大院附近小巷／夜／外
　　唐娜抽出手枪大声命令着：卢大鹏，你带人迅速包围李家大院，任何人不准放进去！
　　卢大鹏：是！
　　唐娜：其他人跟我进大院！
　　潜伏在小巷里的士兵们，在唐娜和卢大鹏的带领下，迅速地冲出了小巷。
　　
　　38 洛阳李家大院／夜／外
　　谭老七等一群警察，乱哄哄地来到被击毙的那个飞贼跟前。有人上前揭开那个蒙面人的面纱，原来是索铁汉。
　　这时候，只见唐娜带领着全副武装的士兵冲了过来。
　　唐娜：把所有警察都轰出去！
　　士兵们立即拉响枪栓，摆出威严的阵势。谭老七等一群警察在武力的逼迫下，灰溜溜地被押出了李家大院。
　　
　　39 洛阳丽景门城楼／凌晨／外
　　启明星在东方的天际闪耀着光辉，天幕现出了鱼肚白。
　　
　　40 洛阳李家大院门口／日／外
　　全副武装的士兵，威风凛凛地把守着李家大院的门口。
　　曹仁寿和冷子瑜乘车来到门口，下车后拾级而上，却被卢大鹏挡在了李家大院的门口。此时，气氛顿时显得有些紧张。
　　曹仁寿：我是警察局长，你怎么敢阻碍我执行公务？
　　卢大鹏：对不起，我在执行唐副官的命令！
　　曹仁寿恼火地：李家大院在洛阳警察局的管辖之内，这里发生了状况，我有权力前来调查。
　　唐娜悠悠然地走了过来：整个洛阳都在城防司令部的管辖之下，曹局长还想一手遮过天去吗？
　　冷子瑜：唐副官，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唐娜：由于你们警察局的人监控不力，把飞贼放进了李家大院，至使这里发生了枪战，直接威胁到洛阳的稳定。我奉胡司令的命令，前来接管李家大院的保护任务。
　　曹仁寿：李云鹤的情况怎么样？
　　唐娜：无可奉告！有什么事情，请你们直接去找胡司令吧！
　　说完，唐娜转身又走进了李家大院。
　　曹仁寿和冷子瑜眼睁睁地看着厚重的大红门，又砰然地关闭了，只得悻悻地离去。
　　
　　41 洛阳柳府花厅／日／内
　　柳汉臣拍案而起：唐娜怎么敢如此蛮横无理？
　　曹仁寿：目前，我们对李家大院发生的事情，并不了解。冲进院中的警察，只看到了被击毙的飞贼，至于李云鹤是否收到了伤害，全然不知。
　　钱芝峒：我认为，有必要以县政府的名义，向城防司令部提出严正的抗议，并坚决要求他们的军队退出洛阳城，放弃对李家大院的围困。
　　冷子瑜：按理说，提出这样的要求，完全合情合理。但是胡振彪掌管豫西的军政大权，我们的抗议和要求，对他根本不起任何作用。
　　柳汉臣双眉紧蹙地：冷探长，偏偏在这个时候，李家大院出现了飞贼，不能掉以轻心。希望你能迅速展开调查，务必弄清这个飞贼的来历。
　　冷子瑜：是！
　　柳汉臣：曹局长，李云鹤是取保候审的案犯，关注他是否受到伤害，这是警察局的权力。你马上以警察局的名义起草文件，并亲自去城防司令部进行交涉。
　　曹仁寿：是！
　　柳汉臣：你们立即行动吧！
　　曹仁寿和冷子瑜向柳汉臣敬礼之后，双双离开了柳府的花厅。
　　柳汉臣气急败坏地：眼看着今天就要拿到牛虎铜案，却一下子坠入了无底深渊。好端端的，怎么就突然冒出来一个飞贼？太叫人不可思议啦！这是谁坏了我的大事？
　　钱芝峒：大人，我以为这不是个一般的飞贼。说不定在他的背后，隐藏着一个巨大的阴谋。
　　柳汉臣：你说，这个“飞贼”会不会是唐娜的人？不然的话，她怎么那么快就包围了李家大院？
　　钱芝峒：不排除这种可能性。
　　柳汉臣：卢大鹏也无法了解到李云鹤的情况吗？
　　钱芝峒：唐娜命令所有的军人都退出了李家大院，不准随便进入院内。卢大鹏负责把守李家大院，同样不得越雷池一步。
　　柳汉臣一怔：唐娜对卢大鹏产生了怀疑？
　　钱芝峒：目前还没有这种迹象。但唐娜是个防范意识极强的人，卢大鹏凡事必须小心。
　　柳汉臣：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夺取牛虎铜案，已经到了关键时刻。不管用什么办法，我必须打入李家大院，亲自面见李云鹤！
　　钱芝峒：好，我马上去安排！
　　
　　42 洛阳李家大院外院／日／外
　　卢大鹏点燃了一支香烟，故意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信步朝李家大院的内院走去。刚一踏进内院的月亮门，便一眼瞅见了面容憔悴的云梦兰。
　　卢大鹏见周围没有人，便放大胆子走了过去：七太太，你好！
　　云梦兰看了卢大鹏一眼，只是微微地点点头，没有说话。
　　卢大鹏：七太太，李老板的病好些了吗？
　　云梦兰：谢谢你的关心！
　　卢大鹏：我认识一位鹤发童颜的老名医，人称扁鹊再世。七太太若是有兴趣，可以把他请来给李老板把把脉。
　　云梦兰心动了：门口把得那么严，进得来吗？
　　卢大鹏：大门口我说了算，七太太只管放心好了。
　　云梦兰：那就请他来吧！
　　
　　43 洛阳李家大院门口／日／外
　　一辆洋车拉着一位白发银须的老中医，来到了李家大院的门前。他派头十足地下车后，卢大鹏赶忙上前替他拿着小药箱，拾级而上，来到了大门口。守卫的士兵见卢大鹏对老中医那么殷勤，自然不敢阻拦。
　　老中医在卢大鹏的引领下，堂而皇之地走进了李家大院。
　　
　　44 洛阳李家大院庭院／日／外
　　云梦兰站在内院的庭院里，看见卢大鹏引着一位白发银须的老中医从外院走进内院，赶忙迎了上去。
　　卢大鹏：七太太，你带这位老先生去见李老板吧，我还有公干。
　　说完，卢大鹏将手中的药箱递给了云梦兰，就转身直奔前院去了。
　　云梦兰：老先生，请跟我来吧！
　　老中医打了个手势：请！请！
　　于是，老中医随着云梦兰走去。
　　
　　45 洛阳李家大院卧房起居室／日／内
　　老中医随着云梦兰走进了起居室，他隔着房门，一眼看见卧房里的李云鹤正躺在床上睡觉，便迫不及待地抬腿要进卧房。正在这时候，忽听屋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老中医和云梦兰都愣住了。接着，便见卢大鹏慌慌张张地一脚迈进了房间。
　　卢大鹏神色慌张地：唐副官来啦！
　　老中医闻听，顿时也现出了慌张的神色，并拿眼扫视着四周，似乎在寻找可以藏身的地方。眼见得屋外传来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他便急忙躲进了一处垂到地面的帷幔之后。
　　这时候，唐娜抬脚走进了卧房的起居室。
　　卢大鹏立即向唐娜敬了一个礼：唐副官好！
　　唐娜冷眼瞧着卢大鹏：你怎么在这里？
　　卢大鹏颇为尴尬地笑着：闲着没事儿，找七太太聊聊天！
　　唐娜颇挖苦地：人家李老板还健在呢！
　　云梦兰赶忙解释：唐副官，你不要误会，我……
　　唐娜冷冷一笑：我知道七太太是个清白人，怎么会干出龌龊事呢？卢大鹏，叫那个老中医出来吧！
　　藏在帷幔后的老中医情知躲不过去了，只得低着头从帷幔后走了出来。
　　唐娜冷冷地扫了一眼老中医：瞧你都这把年纪的人了，一副人五人六的样子，怎么也干这种缺德的事儿！
　　老中医唯唯诺诺地把头埋得更低了。
　　唐娜又把脸转向了云梦兰：七太太，李老板生病，胡司令亲自为他请来了名医，你怎么却去相信这些野大夫呢？万一一副药下去要了李老板的命，你哭都来不及！
　　云梦兰：其实，卢队长也是一番好意！
　　唐娜：如今当兵的都挺风流！不揩油、不吃豆腐的，恐怕不多了。卢大鹏，念你效忠胡司令不怀二心，就带上这位蒙世的老家伙走吧！
　　卢大鹏：是！
　　说完，卢大鹏带着老中医灰溜溜地走了。
　　
　　46 洛阳柳府书房／日／内
　　白发银须的老中医抬脚迈进门槛，一把扯下白发、银须，气急败坏地扔在了地上，又狠狠地踩了几脚。原来，老中医竟然是柳汉臣假扮的。
　　钱芝峒：大人，没有见着李云鹤？
　　柳汉臣忍不住骂了起来：他妈的，丢大人啦！
　　仆人来报：禀告大人，城防司令部唐副官来访！
　　柳汉臣冷冷一笑：分明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不见！
　　钱芝峒：大人，小不忍则乱大谋。还是见见吧！
　　
　　47 洛阳柳府长廊／日／外
　　唐娜随着钱芝峒走在长廊里，彼此谁也不跟谁说话，就好像是陌生人一般。
　　
　　48 洛阳柳府大堂／日／内
　　柳汉臣坐在大堂之上，眼看着唐娜走进来，并没有起身迎接：唐娜，你是以什么身份前来拜访柳府？
　　唐娜不卑不亢地：公私兼顾！
　　柳汉臣毫不客气地：若是以柳雪凤的同窗好友，就请你退出柳府，我不欢迎你。若是以城防司令部的副官名义，就请坐下吧！
　　唐娜莞尔一笑，坐了下来：县长大人，城防司令部兵围李家大院，很让你恼火是吧？可你为什么不去责备你的属下呢？由于他们玩忽职守，至使李家大院进入飞贼，并造成了很恶劣的后果。
　　柳汉臣：警察局失责，自有县政府追究他们的责任。城防司令部为什么擅自出兵，干预地方上的刑事案件？
　　唐娜：这只是大人的一面之辞。李云鹤曾经资助过洛阳的防务，并与开封乃至南京的一些军政大员交往甚密。胡司令已经受到某些大员的诘问，很感面子上下不来。今日又闹出飞贼侵扰李家大院，并且还发生了命案。城防司令部当机立断，对李家大院实施保护，难道还要受到指责吗？
　　钱芝峒：唐副官，你们的动作也太快了吧？李家大院枪声一响，你们好似天兵下凡一般，眨眼之间就出现在李家大院。不是预谋，何以如此神速？
　　唐娜笑了笑：由此可见，钱先生从未在军营服过役。兵贵神速，自古使然。倘若这也由着性子去挑剔，岂不是惹人笑话？再说，胡司令兵围李家大院，不过是摆个样子给人看，省得开封、南京的一些大员说三道四。过了这阵子，你就是想叫军队驻守在李家大院，恐怕胡司令也不会答应。
　　柳汉臣：李云鹤现在怎么样了？
　　唐娜：大人自己去看看吧！
　　钱芝峒：你们把李家大院围得跟铁桶一般，大人岂能进得去？
　　唐娜：我已经说过了，此番来柳府是公私兼顾。我挡得住谁，也不敢挡县长伯父的大驾呀！
　　柳汉臣：好，我就去看一看！
　　
　　49 洛阳李家大院门口／日／外
　　柳汉臣和钱芝峒拾级而上，来到了李家大院的门口，却被卢大鹏挡了驾。
　　柳汉臣佯装发怒地：卢大鹏，你连我也敢阻拦吗？
　　卢大鹏：柳团总，我只接受城防司令部的命令。没有唐副官的允许，任何人不准擅自入内！
　　唐娜款款地走上台阶：卢大鹏，放县长大人进去吧！
　　卢大鹏：是！
　　说着，卢大鹏给柳汉臣让开了路。
　　柳汉臣气得“哼”了一声，带着钱芝峒走进了李家大院的大门口。唐娜跟随在他们的后头，也走进了李家大院。
　　
　　50 洛阳李家大院卧房／日／内
　　柳汉臣和钱芝峒走进了卧房，一眼看见李云鹤躺在床上嗜睡的那副样子，心里顿时都凉了半截儿。云梦兰面容憔悴地跟柳汉臣寒暄了两句，便站在一旁不发一言了。
　　唐娜：伯父，李老板一直就在昏睡，怎么叫也叫不醒。
　　此时，几个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投向了昏睡不醒的李云鹤。
　　柳汉臣：看过医生了吗？
　　唐娜：医生说，李老板的病情很危险。如果在三日之内睁不开眼睛，恐怕就永远也醒不过来了。
　　柳汉臣闻听，只觉得脑袋轰地一声响，差一点瘫倒在地。幸亏钱芝峒手疾眼快，一把搀扶住了他。
　　唐娜：伯父，您这是怎么啦？
　　柳汉臣搪塞着：李老板是洛阳古玩界的泰斗，如今落到这般田地，怎不令人感慨和惋惜！
　　云梦兰愤愤地：李云鹤要不是在监狱里遭受折磨，哪里就会弄成这样？
　　钱芝峒赶忙替柳汉臣打圆场：警察局确实做得有些过分。幸亏柳县长及时发现，并采取了取保候审的措施。不然的话，恐怕……
　　柳汉臣：七太太，我已经责成警察局彻查飞贼的背景。一旦弄清来龙去脉，就给七太太一个说法。假如发现飞贼的背后有黑手操纵，定将严惩不贷！
　　定格。
　　
　　（第17集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