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集（下）

　　29 洛阳李府豪宅大院／日／外
　　奇花异草的豪宅大院里，李云鹤迈着四方步哼唱着京剧《空城计》选段，一副悠然自得的神情：
　　
　　我正在城楼观山景，
　　耳听得城外乱纷纷
　　………
　　
　　走在旁边的云梦兰，忽然看见几名仆人在院中乱跑，感到有些诧异。还没等她开口，就瞧见由前院涌来一群警察，走在当前的是曹仁寿和谭老七。
　　李云鹤怔住了：你们要干什么？
　　曹仁寿出示了逮捕证：李云鹤，你涉嫌诈骗罪，被逮捕了！
　　说着，谭老七走上来，将一副手铐扣住了李云鹤的双腕。
　　曹仁寿：带走吧！
　　几名警察押解着拼命反抗的李云鹤走了。
　　曹仁寿又出示了一张搜查证：云梦兰，我奉命搜查李家大院，请你配合一下。如果恶意阻拦，将以妨碍公务罪予以拘捕。
　　云梦兰有气无力地：请便吧！
　　曹仁寿：搜查！
　　一声令下，警察立即四下散开，开始了李家大院的大搜查。
　　
　　30 洛阳李家大院珍宝收藏室／日／内
　　云梦兰打开了收藏室的门锁，然后给曹仁寿让开了路。曹仁寿走进收藏室，一件件稀世珍宝，使他感到有些眼花缭乱。
　　谭老七也走进了收藏室，止不住啧啧称羡：这么多宝贝呀！
　　曹仁寿瞪了谭老七一眼，开始检查收藏室里的每一个角落，但是始终没有发现自己要找的牛虎铜案真品。
　　谭老七：七太太，把牛虎铜案真品交出来吧！
　　云梦兰淡然地：就那么一个牛虎铜案，早就叫秦思凡拿走了，哪里还来的第二个？
　　曹仁寿：带我们去密室看看！
　　云梦兰：这就是密室。
　　曹仁寿皱着眉头：谭警长，你们接着搜吧！
　　说完，曹仁寿抬腿走出了收藏室。
　　
　　31 洛阳警察局看守所走廊／日／内
　　狱警把李云鹤带到一间牢房门前，打开铁门，推了进去。
　　
　　32 洛阳县长办公室／日／内
　　柳汉臣冲曹仁寿打了个手势：曹局长，请坐吧！
　　曹仁寿坐了下来：大人，我带人对李家大院进行了彻底搜查，没有发现牛虎铜案真品。同时，遵照您的吩咐，李云鹤关押在特别牢房，等待您去审讯。
　　柳汉臣：你要约束狱警，不准虐待李云鹤，不准侮辱他的人格。叫他吃好，但不要睡好。雪亮的房间，有助于他思考问题。他的饮食，一定要严格检查，杜绝有人偷偷下毒。三天以后，我再去审问他。
　　曹仁寿：是！
　　
　　33 洛阳城防司令部唐娜办公室／日／内
　　卢大鹏等黑旋风别动队的骨干，笔挺地站在唐娜的跟前。
　　卢大鹏：报告！
　　唐娜：说吧！
　　卢大鹏：是否继续抓捕秦思凡？
　　唐娜：你说呢？
　　卢大鹏：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
　　唐娜、你的意思是说，军人只须服从命令，不需要思索。
　　卢大鹏：是！
　　唐娜态度严肃地：你错了！正是因为有这种错误的想法，才导致我们在牛虎铜案的争斗中，连连受挫，一直处于被动的地位。直到现在，这种局面都没有扭转过来。我们去抓秦思凡，他被钱芝峒接走了。我们准备对李云鹤采取措施，他又被曹仁寿投进了监狱。
　　卢大鹏等黑旋风别动队的骨干，屏气凝神地聆听唐娜的训话。
　　唐娜：是我们笨吗？是我们无能吗？都不是！那么是什么让我们连连失手，处处被动？两个字----责任！
　　所有在场的别动队骨干，都低下了头。
　　唐娜：都把头抬起来！
　　别动队骨干抬起了头，平视着前方。
　　唐娜：没有尽到军人的责任，不但是你们，也有我。面对严峻的争斗，我们应该怎么办？
　　众骨干：尽职尽责！
　　唐娜：说得好，尽职尽责！柳汉臣指使警察局抓李云鹤，其目的不在于追究什么诈骗罪，而是为了逼出牛虎铜案的真品。从现在开始，你们要严密监视柳府和李家大院的动向。多动动脑子，多问一个为什么，我们就会把主动权牢牢地抓在自己的手里。明白吗？
　　众骨干：明白！
　　唐娜：在黑旋风别动队的眼里，没有亲疏远近，没有哥们义气，更没有礼义廉耻。只要能拿到牛虎铜案，可以不择手段。
　　众骨干：是！
　　
　　34 洛阳警察局看守所／日／外
　　云梦兰在仆人的陪同下，来到了看守所的门前。
　　狱卒狐假虎威地吆喝着：你来干啥？
　　云梦兰：我家老爷关在这里，我给他带来几件换洗的衣服，求你让我见他一面吧！
　　狱卒：你家老爷是谁？
　　云梦兰：李云鹤。
　　狱卒：李云鹤？那是个要犯，不能见！走！走！
　　云梦兰忍不住流下了眼泪。
　　
　　35 洛阳邙山镇郑宅堂屋／日／内
　　郑昊龙大步走进了堂屋：爹，李云鹤被捕了！
　　郑伯虎：柳汉臣终于下手啦！
　　郑昊龙：咱们怎么办？
　　郑伯虎：柳汉臣对付李云鹤，咱们骚扰云梦兰。他干他的，咱做咱的，谁也不干扰谁。带上杨三奎，咱们去李家大院！
　　
　　36 洛阳李家大院花厅／日／内
　　云梦兰平静地接待了郑伯虎、郑昊龙和杨三奎。就在云梦兰见到杨三奎的霎那间，略微分了一下神，但很快又恢复了常态。然而，这犹如电光石火般的瞬间，却被郑伯虎和郑昊龙捕捉到了。
　　郑伯虎：七太太，我听说云鹤兄被下了大狱，感到非常吃惊。这是谁那么心狠手辣，硬要往死里整云鹤兄？
　　云梦兰：还不是你的死对头----柳汉臣！
　　郑昊龙故意地：李大伯跟柳汉臣也有过节儿？
　　云梦兰：十八年前，我跟你大伯去孟津救你爹，惹恼了柳汉臣。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一直就耿耿于怀。他的外甥秦思凡，在邙山被土匪抢走了牛虎铜案。柳汉臣便趁机嫁祸于人，硬说李家大院诈骗了秦思凡，把你大伯抓了去。
　　郑伯虎：这是挟嫌报复！
　　郑昊龙有些不高兴地：七姨娘，我当初跟你说过，牛虎铜案只能卖给我，你怎么还是卖给了秦思凡呢？
　　云梦兰叹了一口气：我也是被逼无奈啊！
　　坐在一旁的杨三奎，始终闷声不响。他的两只眼睛，骨碌碌地一直没有离开过云梦兰。
　　
　　37 （闪回）洛阳城郊古宅堂屋／夜／内
　　黑黝黝的房间里，点燃着一支白色的蜡烛。跳跃的火苗，把屋子里照得朦朦胧胧。
　　在一张破旧的八仙桌旁，坐着一个身穿白色长袍的阴阳脸。他的一半脸是白的，另一半脸是黑的。
　　
　　38 （现实）洛阳李家大院花厅／日／内
　　杨三奎呆呆地瞪着云梦兰，眉头越皱越紧。
　　云梦兰似笑非笑地：这位师傅，你干吗老盯着我看？
　　杨三奎顿时感到非常尴尬，慌忙将头扭向了一边，不敢再看云梦兰了。
　　郑伯虎哈哈地笑了起来：他大概瞅你像一个人。
　　云梦兰：什么人？
　　郑伯虎：十几年前，有一位装神弄鬼的人绑架了他，强迫他仿制了牛虎铜案的赝品。事后，又送给他一把紫砂僧帽壶。
　　云梦兰看定了杨三奎：那个装神弄鬼的，真的像我吗？
　　杨三奎慌乱地：不，不像！
　　云梦兰冲郑伯虎笑了：郑大哥，您是在故弄玄虚啊！
　　郑昊龙：七姨娘，那个装神弄鬼的人既然不是您，牛虎铜案赝品怎么会在李家大院呢？
　　云梦兰镇定地：问得好蹊跷！周思禅硬是把牛虎铜案卖给了李家大院，谁又想到会是个假的？
　　郑伯虎察颜观色地：如此说来，倒是周思禅装神弄鬼，逼迫杨三奎仿制了牛虎铜案，又拿来蒙骗云鹤兄。七太太，以云鹤兄的眼力，就没有发现牛虎铜案是个赝品？
　　云梦兰：要是发现了，他还会买吗？
　　
　　39 洛阳警察局看守所特别牢房／日／内
　　铁窗被堵死的班房里，度数很大的电灯泡，把房间照得雪亮。
　　面容憔悴的李云鹤，衣衫不整，头发蓬乱，干裂的嘴唇挂着血丝。他用胳膊遮挡着晃眼的光线，踉踉跄跄地扑到牢房门口，使劲地敲着铁门叫喊着：你们……你们大白天也不关灯吗？
　　画外响起严厉的喝斥声：不许喊叫！
　　李云鹤痛苦地啜泣着，倚着厚重的牢门，慢慢地滑落着坐在了地上。
　　
　　40 洛阳李家大院花厅／日／内
　　郑伯虎：七太太，柳汉臣的狼子野心，已经昭然若揭。李家大院要是不把牛虎铜案真品交给他，云鹤兄怕是回不来了。
　　云梦兰：这不是逼哑巴说话吗？柳汉臣身为百姓的父母官，总不能一点理也不讲吧？
　　郑昊龙：如今这年月，哪有什么理可讲？七姨娘，我倒是有一个救李大伯的办法，不知道您想不想试试？
　　云梦兰：俗话说，闲时不烧香，急来抱佛脚。不管能不能救你大伯，我都愿意去试试！
　　郑昊龙：通过报纸向世人揭露，柳汉臣公报私仇，妄图用卑鄙残忍的手段，巧取豪夺平头百姓的珍宝。
　　云梦兰：我当是什么好主意！那样一来，你大伯死得更快！
　　郑伯虎：当下，你还是先去拜访拜访柳汉臣吧！
　　云梦兰：我何尝不想求他手下留情？上一次你们送的蟠龙卣，云鹤为巴结柳汉臣，忍痛转手送给了他。结果呢？还不是照样整他！
　　郑昊龙冷笑了两声：那件蟠龙卣，是在柳汉臣严厉打击盗墓风的声势下，从邙山陵墓中摸出来的。柳汉臣竟然一手高喊严惩盗墓贼，一手贪婪地侵呑盗墓贼的脏物。捅到报纸上，柳汉臣那副伪君子的嘴脸，可就藏不住了。七姨娘，你就拿这件事威胁柳汉臣，不怕他不肯让步！
　　云梦兰：就没有比这更好的办法吗？
　　郑伯虎：打蛇打七寸。不命中柳汉臣的要害，他是不会罢手的！
　　
　　41 洛阳十字街酒馆／日／内
　　郑伯虎、郑昊龙和杨三奎坐在一个清静处，慢慢地喝着酒。
　　郑昊龙：三奎哥，你看云梦兰的作派，到底像不像阴阳脸？
　　杨三奎犹犹豫豫地：说像也像，说不像也不像。
　　郑伯虎：这是什么话！
　　杨三奎：七太太雍容华贵、美丽端庄，俺咋能随随便便糟蹋人家？
　　郑伯虎：云梦兰初见三奎时的眼神，好像有点惊讶，又有点慌恐。虽然只是瞬间一闪，我还是看出来了。
　　郑昊龙：我也觉察到了。
　　杨三奎：你们可别冤枉了她！
　　郑昊龙：三奎哥，你是不是对云梦兰动情了？
　　杨三奎连忙摇手：可不敢乱讲！可不敢乱讲！
　　郑伯虎呵呵地笑了：被漂亮的表象迷乱了心智，古而有之。
　　杨三奎着急了：师父，俺可不敢呀！
　　
　　42 洛阳柳府大门前／日／外
　　一辆黑色轿车沿着街道驶来，在柳府门前停下了。车门打开后，云梦兰钻出了轿车，径自拾级而上，来到了柳府的大门口。
　　云梦兰：请通报一声，我要拜见柳县长！
　　
　　43 洛阳柳府花厅／日／内
　　柳汉臣盛情地接待了云梦兰，而且苏宛卿也前来坐陪。
　　柳汉臣：七太太，你是为李老板的事来找我吧？
　　云梦兰：冷不丁发生塌天大祸，我都蒙了。去了几次看守所，都被挡在门外不许见。柳县长，我一个妇道人家，真是喊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万般无奈，只得来麻烦大人帮我疏通疏通。
　　柳汉臣假仁假义地安慰着：事情闹到这般地步，我也没有预料到。李老板为洛阳百姓做过不少好事，这是有目共睹，有案可查的。七太太你放心，我已经叮嘱了警察局长，给李老板安排特别班房，不准虐待他。
　　云梦兰感激地：谢谢县长大人！
　　苏宛卿：七太太不必客气！他身为一县之长，特别关照一下对洛阳百姓有恩的绅士，也是应当的。
　　柳汉臣：其实，这样的事情本不应该发生。秦思凡在邙山被土匪打伤了胳膊，牛虎铜案也被抢走了，恨得他直拿脑袋撞墙。后来，他听说牛虎铜案是个赝品，都快气疯了。他头脑一热，便一纸诉状告到了警察局，说李老板欺诈了他。直到警察局把李老板抓了起来，我才得知此事。我少不得训斥他几句，他就赌气搬出了柳府。
　　苏宛卿一惊：难怪呐！思凡见了我，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原来在跟你沤气。
　　柳汉臣：牛虎铜案是假的，他可以去找七太太协商解决，怎么可以动辄就告到警察局去呢？你瞧瞧，他惹了多大的麻烦？
　　云梦兰感到十分难堪，说话也没了底气：秦先生去找过我，结果话赶话，没有谈拢。其实，大家心平气和地商量，哪有解决不了的事情？
　　苏宛卿：汉臣，叫思凡把状子撤下来行不行？
　　柳汉臣摇了摇头：递上去的状子，不是想撤就能撤的。警察局已经立了案，抓了人。城防司令部也把牛虎铜案的赝品，做为脏物移交给了警察局。七太太，你尽管放心好了，我会特别关注这件案子的。只要有机会，我就一定设法替李老板开脱。
　　云梦兰：大人，您的恩德，我跟云鹤没齿不忘！有什么需要我做的，您尽管吩咐！我就怕云鹤在里面关糊涂了，再把送您的那件青铜觚说出来，就更扯不清啦！
　　柳汉臣的心里咯噔一下，颇显尴尬地下了逐客令：七太太，一会儿我就去警察局了解一下案情的进展情况。有什么问题，我会及时跟你联系的。
　　云梦兰：柳县长，夫人，那我就告辞了！
　　柳汉臣：宛卿，你替我送送七太太吧！
　　苏宛卿答应了一声，便客气地送云梦兰走出了花厅。
　　
　　44 洛阳警察局看守所特别牢房／日／内
　　雪亮的班房里，李云鹤被灯光烤得油光光、汗淋淋的。他一下子用被头蒙住了脑袋，却因为闷得上不来气，只得又把头伸出来，对着电灯泡喘粗气。
　　随着门锁哗啦一响，牢门打开了，柳汉臣和钱芝峒走了进来。
　　李云鹤忽地站起来，冲柳汉臣一个劲地作揖：大人，行行好吧！再这么烤下去，我就疯啦！
　　柳汉臣故作惊讶地：他们一直就这么开着灯吗？
　　李云鹤：自我被关进来，灯就这么亮着，睡不着啊！
　　柳汉臣眉头一皱：钱先生，你马上叫他们把灯关了。
　　钱芝峒：是！
　　说着，钱芝峒走出了牢房。须臾，电灯熄灭了，钱芝峒又回到了牢房。此时，只见李云鹤用衣袖抹了一把脸，长长地舒出了一口气。
　　柳汉臣扶着李云鹤坐了下来：我再三叮嘱他们，一定要善待你，没想到他们竟然琢磨出这么个点子。
　　李云鹤：大人，你是来审问我的吧？
　　柳汉臣：我怕他们对你用刑，特别规定除了我，任何人不准审问你。
　　李云鹤感激涕零地：谢谢大人！多年以来，我还以为你对我心存芥蒂，不忘我当年帮助郑伯虎逃脱的事。今日看来，我错怪了大人！
　　柳汉臣：你对洛阳百姓是有贡献的，我若以个人恩怨挟嫌报复，岂不是罔顾民心！李老板，你先说说，你为什么要自己绑架自己？
　　李云鹤：唉，说来惭愧啊！你跟郑伯虎父子都撂下话，不准把牛虎铜案卖给别人。我只好以被绑架为借口，促成跟泰丰洋行的生意。
　　柳汉臣：你为什么非要把牛虎铜案卖给秦思凡呢？
　　李云鹤：大人，实话跟你说了吧！就因为牛虎铜案是个赝品，我才不敢卖给你们。
　　柳汉臣：真品呢？
　　李云鹤：当初周思禅把牛虎铜案卖给我，就是个假的。碍于他的淫威，我只得吃了哑巴亏。
　　柳汉臣：这么说，牛虎铜案一直就在周思禅的手里？
　　李云鹤：应该是吧！
　　
　　45 黑色轿车／日／内
　　司机驾驶着汽车，柳汉臣和钱芝峒坐在后座上。
　　柳汉臣：记得周思禅曾在刑讯室里偷偷告诉我，他根本就不知道牛虎铜案在谁的手上。难道他欺骗了我？
　　钱芝峒：李云鹤和周思禅，总有一个是在说假话。
　　柳汉臣：周思禅是死是活我们不得而知，但李云鹤却在我们的手上。不过，李云鹤老奸巨滑，想让他讲出真话，实在不容易。
　　钱芝峒：看起来，只有用刑才能叫他招供。
　　柳汉臣：不，对付李云鹤这样的人，伤及皮肉，不如触及灵魂。只有吓破了胆的人，才会俯首贴耳。
　　钱芝峒：明白！回头我就去找曹仁寿，叫他给李云鹤玩出点花样儿来。
　　
　　46 洛阳警察局看守所特别牢房／日／内
　　牢房里的大电灯泡猛地又亮了。
　　李云鹤躺在木板床上睡得正香，忽地醒了过来，用手下意识地遮着光，眯缝着眼睛瞅着电灯。
　　牢门哗啦一声打开了，曹仁寿走了进来。
　　李云鹤怨气十足地：曹局长，柳县长已经吩咐过了，你们怎么又把灯泡点亮啦？
　　曹仁寿不禁阴阳怪气地笑了笑：李云鹤，你也是个久惯牢成的世故老人了，什么叫“人前背后”，什么叫“明里抱拳，暗里踢腿”，你还不懂得吗？
　　李云鹤怔怔地看着曹仁寿，心里明白，由不得暗暗地叹了一口气。
　　曹仁寿：自打你进来，整天憋在牢房里，倒给谁也闷得慌，咱们出去转一转吧！
　　说着，曹仁寿抓住李云鹤的胳膊，一把将他拖了起来。
　　
　　47 洛阳警察局看守所走廊／日／内
　　曹仁寿拽着李云鹤的胳膊，在走廊里慢慢地走着。两旁的牢房里，关着不少衣衫褴褛的犯人。一张张恐怖可畏的脸，看得李云鹤心惊胆颤。
　　曹仁寿：人啊，只有享不了的福，没有受不了的罪。把李老板请到这样的地方，还不是照样得活着？
　　说话间，曹仁寿和李云鹤走到了刑讯室门口。这时候，从刑讯室里面突然传出来惨叫声，吓了李云鹤一大跳。
　　曹仁寿推开了刑讯室的房门：李老板，请进吧！
　　李云鹤心惊肉跳地连连倒退。
　　曹仁寿一把拽住了李云鹤，硬是把他拖进了刑讯室。
　　
　　48 洛阳警察局看守所刑讯室／日／内
　　刑讯室里充满了恐怖的气氛。
　　一名犯人被捆绑在老虎凳上，痛苦地呻吟着；另一名犯人刚刚受到鞭刑昏死过去，又被一盆冷水泼醒了；还有一个犯人被铁链锁住手脚，一个横眉立目的打手正举着烧红的烙铁，贴在犯人裸露的胸脯上。立时，一股皮肤烧焦的糊烟冒了起来。
　　随着犯人撕心裂肺的一声惨叫，李云鹤一下子昏死过去了。
　　
　　49 洛阳警察局看守所特别牢房／日／内
　　躺在木板床上的李云鹤，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50 （闪回）洛阳警察局看守所刑讯室／日／内
　　一名犯人被捆绑在老虎凳上，痛苦地呻吟着。
　　
　　51 （闪回）洛阳警察局看守所刑讯室／日／内
　　一名犯人被一盆冷水又泼醒了。
　　
　　52 （闪回）洛阳警察局看守所刑讯室／日／内
　　一个横眉立目的打手正举着烧红的烙铁，贴向犯人裸露的胸脯上。
　　犯人发出了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53 （现实）洛阳警察局看守所特别牢房／日／内
　　李云鹤一下子从木板床上滚落在地上，颤抖着向牢房门口爬去：冤枉啊！冤枉啊……
　　曹仁寿凶神恶煞般地站在牢房门口处。
　　李云鹤大叫：曹局长，我冤枉啊！
　　曹仁寿冰冷着面孔：李云鹤，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如果再不交待问题，没有你的好果子吃！
　　说完，曹仁寿转身走出了牢房，牢门砰然一声又死死地关闭了。
　　这时候，李云鹤忍不住放声大哭。
　　定格。
　　
　　（第15集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