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是非谁辨 1

　　腾冲到丽都大约二百多公里。一路山光水色不必细说。弟兄们从早晨五点到下午四点到达丽都。
　　丽都虽然不及瑞丽之广，却是古城，历史悠久。
　　传说夏朝有个暴君，酷刑于民，其子屡谏不纳。故怀利刃乘其不备而伤之。不果，逃于南国边陲而为之，结茅为庐，故曰历都……凡二十代，物华繁衍，楼宇林立。代至唐宋，商贾鼎盛，改名丽都。因紫气护照，不曾遭兵燹民乱之扰，延至时今，古貌依然。被列为世界历史文化遗产人文风光重点保护地域。
　　附近山里出个钨金矿。钨金是珍贵金属，国家非常重视，为了丽都避免空气污染，促进环保卫生，采用封闭开采法。
　　钨金矿的开发，繁荣了古都交通和经济的发展。丽都以北五公里处，新兴的城貌展现于蓝天之下，成为现代高楼大厦的集合群体。
　　市政府市委办公大楼都在市中心的最高楼房里非常引人瞩目。
　　长途客运站，坐落在城市的北郊，离山不远。
　　下了车，天空雾蒙蒙地不清亮，刮着风，要下雨的样子。
　　突然，不远处传来了女子的叫骂声：“天杀的货子！我不认识你等，为啥往你们车里拽？救命啊，救命啊……”越喊声音越小，渐渐消失了。
　　丑大姐心里一震：不好！地痞流氓要祸害人的！
　　路见不平一声吼啊，该出手时就出手啊！把手一招，来个出租车，说：“二弟三弟上车，追坏人去！”
　　出租车司机说：“你说的坏人是不是调戏妇女的几个高个子？”
　　丑大姐说：“正是！”
　　司机说：“你饶了我吧！我是不敢去，都是我们丽都的泼皮无赖，打架不要命的货子！下车下车，找别的出租去吧！”
　　丑大姐从腰里拽出三百元塞给司机说：“敢去不敢去？”
　　那人见钱眼开，换了一副口语道：“钱壮英雄胆，去，去，不行了帮你们一手！”
　　离合一松，油门一踩，出租车箭一般地飞了出去，朝劫持人质的轿车猛追。
　　这条从丽都到越南的公路，过了怒江大桥，就到了丛山峻岭的三十八盘，往来的汽车不多。
　　前面歹徒的车像笨熊一样哼哼着往上爬，要爬到深山老林里享受“美味”。
　　后边的车，吐着正气，像发疯的老虎，怒吼着紧追不舍地扑去！
　　丑大姐打开玻璃窗，风呼呼叫，他大声喊道：“那流氓车站着！不站着逮着了后果自负！”
　　话刚落音，只听“呯”的一声，山谷里响着飞来一颗子弹，由于风力的干涉，打在车头的瞭望镜上，“啪”地一声穿了一个洞。
　　司机吓得声音发颤道：“人家手里有枪，你们赤手空拳，找死呀？回吧回吧，钱我不要了！”
　　姚春说：“不行！他们有枪，我们有飞镖。你开开眼界，镖能胜过枪不？加大油门，开快些！”
　　司机一脚把油门踩到底，车子的尾巴冒出烟雾夹杂着火星。
　　前面那个孬车过了三个盘弯弯儿不见了。
　　追到那处，一条仅仅五尺宽的荒路往山里走去。
　　出租车停在路边，几个人下了车，步行到树林子里悄悄查看。
　　姚春是个有心人，临走前暗暗地在胸襟里藏了十多枚飞镖，以防不测。
　　忽然，一阵恶臭顺风扑鼻而来，一具尸体呈现眼前，蝇子轰轰，蛆虫乱爬，已经死了有几天了，见那长长的头发和胸前的乳房，分明是具女尸。
　　女尸上身穿的汗衫已经被扯得破碎，下身赤裸，情景不堪入目，肯定是强奸致死的案情。
　　这案情为何发生在遥远的大山里？必定与那轿车有关了。
　　情况危急，弄不好那女子也落得如此下场！大家心急火燎地意识到，挽救一条无辜受害的生命义不容辞。
　　风渐渐地停止了嚎叫，山林空寂，除了鸟鸣，就是树上松鼠的唧唧声。
　　大家顺着山梁走了不到二里地，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一旁。
　　听得山谷里传来少女失魂的求救声音：“两位爷爷，要钱我给，要我怎样我怎样，只要不要杀我……求求了求求了……”
　　一个公鸭嗓子的声音说：“我们一不要你钱，二不劫你色！”
　　姑娘二十多岁，还是大学生，长得漂亮，穿着白裙子趁得更加妩媚动人。老家是腾冲的，放假回家住到开学返回丽都，不料上车被一个丧心病狂的歹徒瞄上了。
　　歹徒是丽都的地痞无赖，到腾冲某家金店行盗不果，同行的逃个不知去向，只好往丽都无功而返；发现了这个白衣粉面的姑娘是个很好的猎物，就给同伙打了电话，下车就把姑娘劫持跑了。
　　姑娘听了歹徒不为财色又是为啥呢？颤颤抖抖地说：“那您把我放了吧！”
　　另个歹徒笑道：“就是放了你，深山老林的你也回不去的，乖乖听话，就不叫你学上个女的暴尸山野！”说着，从腰里拽出一把小剪刀，命令的口气道，“快把裤子脱掉，老子要生吞活吃小姑娘的……”
　　那姑娘几乎吓晕了，苦苦哀求：“大爷饶命大爷饶命，那能痛死我的……”
　　老公鸭嗓子说同伙的：“兄弟呀，我看算了吧……骚不楞腾没啥好吃呀？”
　　……
　　说着，两个禽兽扒掉姑娘的裤子，任凭她大呼小叫，一把锋利的剪刀伸到……
　　丑大姐见到不堪入目的一幕说：“兄弟快看看，这就是人性！快快飞镖的伺候！”
　　姚春往那里仔细一瞧，气得七窍生烟，愤怒地骂道：“这是哪个星球的魔鬼来到我们的世界造孽的？！”
　　随即“啾啾”两声，两束雪亮的电光，飞向歹徒的脖子，身首异处。
　　姑娘得救了，然而下部也受到了伤残，流着鲜血，痛得脸色蜡白。
　　出租司机跑到车里拿来卫生纸，垫着了伤处，把姑娘抬到车里，往医院拉去抢救去了。
　　丑大姐会开车，开着歹徒的黑色“大众”往丽都公安局报案去了。
　　公安局领导接到报案，先把弟兄几个表扬了几句，然后板起面孔，严厉训斥道：“遇到歹徒作恶，应该首先报案，由公安警察国家法律制裁，这是合法的！像你们这样目无国家法律，肆意行凶杀人，这是违法的！简直目无法纪！”
　　公安警车呼啸着翻山越岭把歹徒的尸体拉了回来，那领导一看其中一个是自家的亲属，更是怒不可遏，声言要把这几个行凶杀人的判刑。
　　丑大姐想，这小子是什么领导呀，怎么颠倒是非了？说那领导：“我们要是不采取果断措施，那姑娘就没命了！假若姑娘被害死了，你们再去破案，显你们能是不？我们见义勇为，惩处歹徒，不表扬我们也就算了，还要判我们刑，喝哪家子迷魂汤了？”
　　最后，又按车牌号找到了出租车司机，去医院取得了案情的实证。
　　公安局和那个领导听了姑娘的哭诉，才端正了态度，给丑大姐几个兄弟奖励了一堆好话，了结了此事。
　　出租司机很受感动，把租车钱归还了丑大姐。也不知那姑娘康复后又该怎样了。
　　太阳还没落净，剩了一点边沿，烘托着漂亮的晚霞，把丽都打扮得十分美丽妖娆，起伏的群山染上一层淡红色。
　　暮落的时间很快，转眼月牙当空。
　　南方的夜，有卧牛星，给北方的一样亮，照出了星空的银河，无数闪闪的眼睛，仿佛诉说人间的道理，谁也说不清了。
　　几个人找了条件不错的旅社住下了，登记住宿结账之后，又到大街上买了几瓶烧酒，熟食店里切了几斤熟牛肉，回店里大吃大喝，开怀畅饮，猜枚划拳，十分高兴。
　　因为白天给社会做了一件最有意义的事情，除掉了一伙害人虫，圆满了一个家庭，众人兴致勃勃。
　　直到店老板急急说道：“兄弟们，睡吧睡吧，再闹腾天就明了！”
　　大家抬头外瞧，启明星露出了眼睛，才眷恋着满满荡荡的一天走进黎明前的黑暗，做着美好的梦。
　　次日，太阳晒着屁股了，大家还是沉醉在社会平安的梦里。
　　老板娘喊：“起床了起床了，再不起床中午了！”
　　大家起床了，洗洗脸，刷刷牙，到早餐店里对乎了一口，都说不饿，吃不多了。
　　丑大姐捋捋三支红烟装到塑料烟盒里说：“容是得几天走不了，再续几日吧？”大家赞同了。
　　给老板一说要续几天。老板高兴得不得了，笑道：“好好好，那就便宜了，一百元按七十元吧，拉个回头客。”
　　大家就到屋里商量事情怎么办好。
　　姚春说：“我一会儿到市委大院问问舅舅家老表，看那腾冲车祸的事儿知道不？”
　　舅舅家老表叫秦金明，三十来岁，高高挑挑，朴朴素素，长得好官样，在市委里工作，政绩出众。
　　丑大姐道：“他要不知道那事儿咋办？”
　　罗田说：“那就挑明好了！”
　　姚春说：“茶壶里装饺子，胸中有数！”
　　相本笑道：“你别倒不出来就糟了！”
　　“没事没事的。”姚春说着走了。
　　风里传来了鸡鸣狗叫，透着郊区的热闹。欲知后事，慢慢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