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67

　　67、那个美丽的夜晚（二）
　　
　　我这时有点腼腆，又感觉到有点拘束，我不知道该怎么样惹漂亮的女孩儿喜欢呢，我是不是可以这样说，就像是说相声里《找对象》的那段台词、那样先说：
　　“你见过老虎吗？”
　　我心里想说：“我就是那个大老虎，一口把你吃了，看你怕不怕呀！”
　　但是，如果那样说，我岂不是成了神经病，成了真正的神经病了？那样会把人家漂亮的女孩儿突然吓跑的。
　　这时，没想到，真没有想到漂亮的女孩儿突然先开了口，对我说：
　　“都十来年了，你，你还是那样，就是比以前胖了，还白了一些。”
　　“是吗？”
　　这时，我的心才转了回来。我马上说：
　　“你也变了，变了，比原来白了，而且更好看了。”
　　黑夜之中，透过淡淡的月光，我看到她愉快地笑了，笑得是那样的逗人，笑得又是那样的好看。我推着自行车，我们一边慢慢地往前走着，她也逐渐慢慢地靠近了我。
　　她说：“自从你们家搬走以后，我们家也从局机关的大院里搬了出来，父亲下来调到了一个工厂当了领导。我们家就随之搬到了那个厂子里居住。我有时也常常去想，常常去想我们小时候在一起玩耍的日子，还有，我们一起摆书摊的时候，也不知道那个淘气的小男孩儿搬到了哪里去了？在那时，在摆书摊的时候，有时我和看书的那些小孩子们有了纠纷，你还过来护着我，在我的眼里，你小时候是那么的厉害，我还时常想着你。”
　　说完，她大方地用手挽住我推自行车的胳膊，靠紧了我，生怕我跑掉似的。这时的我，我竟然有点儿不自然，也有点儿害羞，我的心脏在“嘭、嘭、嘭”地直跳，嘴也不听使换了，还带点儿口吃说：
　　“你、你说完了吗？你也——是很厉害的！你还曾记得局机关在公演抓特务电影的时候，我在门口和工作人员把门时，你带了两个女孩子也来看电影，被我曾经阻拦住，你‘各紧紧’（狠狠的）地打了我一拳。”
　　“唉！你可记性真好，多少年了，我早已忘得一干二净了。当时，带那两个女孩儿来看电影的，她们是我要好的朋友，就在马路对面不远的地方居住。”
　　······
　　“你打了我以后，不知你是真的忘了，还是假的忘了？当时，我真想过去报复你一下，不过，你还是很机灵的，趁着人多，你吓得跑到看电影的人群当中去了。现在，现在这下子你可跑不了啦！看我、看我把你吃了。”我笑着说。
　　这时，漂亮的女孩儿努了努那樱桃式的小嘴唇，也高兴地笑了。这时，我才感觉，感觉闻到她身上有一股浓郁的香味扑鼻而来，我把自行车轻轻地支了起来，正准备······，突然，突然前面响起了一声声枪响。
　　随之而来的是，前面不远处的上空，闪起来一个又一个红色的、和绿色的亮光，它把周边的菜地和庄稼地照得如同白昼，那是兵工厂在前面不远的靶场上试验着信号弹。我这时上去有点儿害羞地拉了一下她的手，拉着她那热乎乎的手，一起坐在了旁边的河坝上。
　　看着前方那一个个的信号弹腾空升起，我在一点点的回想着过去，回想着和漂亮女孩儿摆书摊时的情景。回想着在大柳树下，我们小朋友听大院的那些老红军，老八路们讲过去抗战的故事。
　　我们静静地坐在河坝上，斜着面对着左手的前方，面对着前方的上空，在这美丽的时刻，我们愉快地欣赏着这难有的美丽夜景，欣赏着这如光是彩的信号弹的灯光。它好像是在祝福着我们，祝福着我们新中国的这一对情侣。
　　我想这要是在过去战争年代里，那信号弹要是一响，那就是命令，父亲就会和他们的八路军战士们一道，向敌人猛冲过去，我们不知又会有多少人牺牲。如果没有那些英雄和先烈们给我们打下的红色江山，我想，我们能够在这里安稳的生活，安稳的学习和安稳的谈恋爱吗！就像著名作家魏巍在《谁是最可爱的人》一书中写到：
　　“······当你向孩子嘴里塞着苹果的时候，当你和爱人悠闲散步的时候，朋友，你是否意识到你是在幸福之中呢？你也许很惊讶地看我说：‘这是很平常的呀！’”。
　　是的，这是很平常的事，但是像我们这一代，在新中国前后出生的年轻人来说，是会意识到这种幸福的生活，是真的来之不易的，特别是像我们两个人生活在这样的革命家庭里，我们会更加地怀念过去牺牲了的那些革命先烈们的。
　　现在，毕竟是在和平的环境里，不是在过去战争的年代，我们应该更加珍惜现在的幸福生活。在这个宁静的夜晚，这里有谁能够像我们，像我们这样在郊外这样愉快地夜晚里，近距离地看着、观赏着那一个个的信号弹，腾空而起，发出那绚丽夺目的光芒呢！那信号弹，它像是一个个夜明珠，在夜色的天上，由低到高，由高到低，散发出艳丽的彩色灯光，它就好像是，为我们新中国青年人的幸福在祝福，又好像是为我们的未来在、在祈祷。
　　在郊外、在这闪烁着光彩的夜晚里，这里只有我们两个年轻人有幸欣赏着这样的美景，让我们时刻不要忘记过去，珍惜现在的和平环境。有时，你还会看到那“夜明珠”在落下的一瞬间，会和上升的“夜明珠”碰撞在一起，散发出刺眼的光亮。看着这一切，我的心情格外地激动，我、我也醉了。······
　　醉了的我紧紧地拉着她的手，拉着漂亮女孩儿的胳膊，生怕她跑了似的。在那红绿交错、互相映辉的、信号弹灯光的衬托下，我看得出来，漂亮女孩儿她、她也是格外地激动。她没有想到我们竟然会在这里，在这个时刻会面。毕竟我们可都是在1958年就认得了，都已过去十来年了，在这十来年当中，也许她真的是没有忘记我这个淘气的小男孩儿，更没有忘记我曾经和她在一起玩耍、摆书摊的小男孩儿。这时候，我看见她的脸上好像是显出一片红暈，这里的景色是那样地迷人，透过信号弹的灯光，我看到漂亮女孩儿，在她的脸上也是显得更加地迷人。
　　怪不得漂亮女孩儿，在半个世纪以后，近七十岁的她，那些中学时期的男同学们，看了她从北京发来微信上的相片以后，那些曾经在学校暗恋过她的同学们，在微信中是这样给她赋诗一首的：
　　“在鲜花盛开的地方
　　劲松挺拔更加鲜艳，
　　优美姿态让人陶醉，
　　墨镜一戴气质非凡，
　　年轻气盛更加壮丽，
　　荣耀生辉不减当年。”
　　······
　　在这个美丽的夜晚，我和漂亮女孩儿在这迷人般的世界里，我们相互谈论着“现在时、过去时和将来时”。在这里，信号弹的灯光，丝毫也不比现代舞厅的灯光、和上海外滩夜晚的霓虹灯逊色。在这个幸福的时刻，我和漂亮女孩儿并没有忘记，今天的幸福生活，是那些千千万万个、革命先烈给我们打下的江山，是他们给我们创造的幸福生活，如果没有他们，我们能够在这里愉快地生活吗？······
　　在近处，就在我们坐的对面，脚底下十来米远的河坝斜土坡上，那一片片，一个个长满比人还高的篦麻树，随着那升起的“夜明珠”，在不同光线，不同角度的闪烁下，辉映在重叠油亮、宽大的叶子上面，散发出不同的光彩，而那无数个光彩和影子，透过叶子间的空隙，同时也辉映在它下面的泥土地上，如同万花桶一样来回地变换着魔影，仿佛是把我们，也置身到了童话般、另外的一个世界里去。
　　这时，我真愿意过去，和她、和我那心爱的漂亮女孩儿，躺在那好像是用一片片碧绿的叶子铺得的地下，任凭那一串串“夜明珠”的灯光，照射在我们的脸上，照射在我们的身上，让那信号弹的彩光，也能够通过叶子下面发出重叠的光影，在我们身上变换着角度，照射出我们身上无数个亮点儿。
　　看着今天童话般的世界，看着那一个个上升的信号弹，是不是象征着今后我们的生活会更加地美好、更加地幸福呢？我和漂亮女孩看着这一切，一切的一切，我的心儿陶醉了，我似乎头有点发晕，不由得躺在了漂亮女孩儿的怀中······。
　　我感觉到漂亮的女孩儿，她的心里也在“嘭、嘭、嘭”地直跳，我感觉到了我们俩都是在陶醉，陶醉在了这梦幻般的世界之中。······
　　在那个美丽的夜晚，有着梦幻般的色彩，却是真实存在的。这以后我们两个人在相伴的日子里，无论是还有点苦涩的味道，但我们更多地感受到幸福生活的甜蜜。在那个不时划过光彩的夜晚，也不时地提醒着她，也不时地提醒我，要珍惜我们彼此真挚的感情，珍惜来之不易的美好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