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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死亡之谜

作品名称:桃花党      作者:寒塘瘦石      发布时间:2020-09-25 11:10:30      字数:3429

  龚维烈带领几名司法警察,驱车来到了须磨街八号。这所住宅,由于主人的身亡,笼罩着一层阴郁的色彩。在仆人的引领下,龚维烈走进了客厅。此时,赵若汶的太太邵兰雯,正坐在沙发上掩面而泣,所到脚步声,才抬起头来。
  “赵太太,”龚维烈望着邵兰雯说道,“请允许自我介绍,我是警察署侦探长龚维烈。对于你突然蒙受的不幸,我深表同情。我是奉命前来勘查现场的,希望能够得到你的支持和配合。”
  邵兰雯站起来说道:“龚先生,你来得这样及时,我非常感激。吉野先生也派来一位侦探,是否需要我为你们介绍—下?”
  龚维烈进入客厅的时候,已经发现窗前站着一个人,由于他背对着自己,所以没有理会。此刻听邵兰雯一说,他便把目光扫了过去。那人慢慢地转过身来,龚维烈这才看清是华欣。
  “赵太太,”华欣说道,“不必介绍了,我们早就相识。”
  龚维烈冷冷地看着华欣,说:“的确早就相识。似乎就在不久以前,我们还碰过面。华先生,我没有说错吧?”
  华欣微微地笑了笑,吸着烟说:“我想,探长先生不会是在睡梦中,被报警的铃声惊醒的吧?”
  “这很难说。”龚维烈看定华欣的眼睛,说,“临来这里之前,我好像确实做了一个梦。说来也跷蹊,我梦见华先生潜入了警察署的档案室,在逃跑中还同我交过手。可惜我没有抓住你,也算是一次失职吧!”
  华欣淡淡地笑道:“这是一个很有趣的故事,颇能引人入胜。不过,幸亏你没有在梦中抓住我,否则我们又如何在这里见面呢?说到失职,我只能为你感到遗憾。”
  “的确很遗憾。”龚维烈冷笑着说,“但是我有些闹不明白,一位津门名探,怎么会行鸡鸣狗盗之事呢?”
  华欣冷嘲热讽地说道:“探长先生,据街巷谣传,你对‘津门名探’的桂冠,甚为仰慕,今日信手赠送给我,实在令我受宠若惊。然而梦中的事,原本就很糊涂。倘若我将自己的梦也告诉你,那就是另外一种情景啦!”
  “是吗?”龚维烈故意问道,“与我同时,你也做了一个梦?”
  华欣弹了弹烟灰,说:“我梦见自己走进了一条黑咕隆冬的死胡同,突然有几条恶狗窜出来,扑到我的身边又咬又叫。其中一条个头很大的凶狗,忽然对我说起了人话。可是待我惊醒之后,却又把那话忘得一千二净。我虽然不相信‘圆梦’之说,可是梦见被狗咬,总不算什么好事。你说呢?”
  龚维烈气得红了脸。明知道华欣是在骂自己,却又不能接碴儿。邵兰雯听不懂他们的弦外之音,便有些不耐烦了。华欣见此情景,不由得暗暗发笑。
  “两位先生,”邵兰雯板着面孔说道,“你们彼此叙旧的话,能否等办完这里的事情之后再畅谈?”
  “赵太太的话很有道理。”华欣说着把脸重又转向龚维烈,“探长先生,我是受人之托,你是奉命而来,暂时请将梦中之事搁置一下,一块去看看赵若汶先生吧。据赵太太介绍,赵先生死于卧室。为了表示对你的尊重,我没有先行去现场查看。”
  龚维烈对邵兰雯说道:“赵太太,请引路吧。”
  邵兰雯不愿去卧室,害怕再看到赵若汶的惨相,便打发佣人代替她去。于是,龚维烈和华欣在佣人的引领下,走出客厅,直奔楼上的卧室。
  舒适的卧室,垂着色调柔和的帘幕,遮住了窗口。暗淡的灯光,把房间照得凄凄惨惨。柔软的席梦思床上,横躺着赵若汶的尸体。他那张因痛苦而扭曲了的脸上,瞪着一对呆滞的眼睛。嘴角上,挂着淡淡的血迹,显然被人擦拭过。随来的司法警察,迅速地拍下了现场照片,并开始进行勘查。龚维烈和华欣几乎同时来到床前,仔细地查看赵若汶的尸体。他们发现,在赵若汶的脖子上,有几道被指甲划破的抓痕。洁白的衬衫上,也掉了一颗钮扣。看起来,死者在生前的时候,曾与什么人厮打过,然而房间里并没有任何搏斗的痕迹。龚维烈和华欣都试图在床上或地板上找到那颗失落的钮扣,结果谁也没有找到。由此可见,钮扣不是在卧室里脱落的。那末,赵若汶脖子上的抓痕,也有可能不是在卧室里被人划破的。这两处疑点,是否会与赵若汶的死亡有关系呢?龚维烈和华欣虽然都在思考这个问题,但是彼此谁也不肯同对方交换意见。
  忽然,他们的目光都落在了赵若汶的手上,几乎同时抓住了死者的右手。这一失态的举动,引得两人不禁相视一笑,又同时松开了手。
  “探长先生,”华欣向后退了两步,随手点燃一支雪茄,说,“既然你我所思略同,就请你来辨别一下死者手上的气味吧。”
  龚维烈犹豫了一下,便俯下身来,嗅了嗅死者的手指。当他直起身来的时候,华欣已从梳妆台上取来一瓶法国香水,递给了龚维烈。龚维烈接过香水瓶,打开盖子嗅了一下,然后冲华欣微微地点了点头。两人虽然没有言语,却已是心照不宣了。
  “华先生,”龚维烈突然问道,“你以为赵若汶是自杀还是他杀?”
  华欣不加思索地说:“你已经看到,房中的茶具不像是有人动过。如果是自杀,他是怎样把毒药喝下去的呢?”
  龚维烈说:“以你之见,是他杀喽?”
  华欣吐出一日浓烟,说:“据我所知,赵若汶曾在今晚参加了吉野公馆举办的消夏舞会,除此不会再去其它地方。你以为作案现场是在吉野公馆,还是在他的家里呢?”
  龚维烈说:“似乎两处都不可能。”
  华欣笑了笑,说:“既不可能自杀,也不可能他杀,那只好请赵太太来解释,她的丈夫是如何中毒身亡的啦!”
  龚维烈似有所悟地点了点头,随同华欣走出了卧室,重新回到了客厅。此时,邵兰雯正坐在沙发上,呆呆地望着壁灯,见龚维烈和华欣走入房间,忙站了起来。
  “两位先生,”邵兰雯不安地问道,“请告诉我,是谁杀死了我的丈夫?”
  龚维烈打了个手势,请邵兰雯坐下,说:“赵太太,就目前的情况而言,我们很难回答你所提出的问题。如果你能够介绍一下赵先生临死前的表现,我将十分感激。”
  邵兰雯说:“他从吉野公馆回到家里,就嚷叫着肚予疼。我慌得不行,忙把他扶到卧室。我看到他的嘴角流出了血,非常害怕,一时不知该怎么办才好。当我想到应该赶快给医生打电话的时候,他却一头栽倒在床上死了。于是,我赶紧用电话通知警察署和吉野先生,请求帮助。”说着,眼里含满了泪水,又极力不使它流出来,“我实在想不明白,若汶平素待人友善,一团和气,怎么竟会有人对他下毒手呢?”
  龚维烈说道:“我们发现赵先生嘴边的血迹,被人擦拭过。而且他的脖子上,有被人抓过的伤痕。同时还发现,他的衬衣少了一颗钮扣。赵太太,你能否对此做出解释?”
  邵兰雯掏出手帕揉了揉眼睛,说:“他嘴边的血迹,是我给擦掉的。衬衣上的钮扣,也许是他在痛苦地挣扎时,不小心脱落的。至于脖子上的抓痕,我却没有留意。你们想想看,当时我慌乱的不行,哪有工夫留心这些事情?”
  龚维烈蹙起了眉峰,好像不满意邵兰雯的回答。他恍惚看见华欣从桌脚处拣起一个什么东西,也没有理会,仍然看着邵兰雯问道:“赵太太,赵先生临终前,没有对你说什么话吗?”
  邵兰雯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赵太太,恕我直言。”龚维烈说道,“你擦掉赵先生嘴边的血迹,说明你很关心他,所以不可能没有看到他脖子上的抓痕。而他衬衣上的钮扣,钉得很牢靠,如果不是用力揪扯,是很难脱落的。同时,我们还发现,在赵先生的手上,有法国香水味儿。而这种高级香水,又恰恰是赵太太惯常使用的品牌。因此,我不能不怀疑,在赵先生回到寓所后,曾与你发生过激烈冲突。”
  邵兰雯瞪起了双眼,说:“这是什么意思?我与丈夫无怨无仇,难道你们认为是我害死了他吗?”
  “请不要误会。”龚维烈连忙说道,“为了搞清赵先生的死亡真相,我们有必要将一切细节弄明白。”
  邵兰雯不肯听龚维烈的解释,提高声音嚷道:“我是一个妇道人家,不懂得你们破案的规矩。眼下,我丈夫的冤魂还没有散,你们就指认他的妻子是凶手。”说着,便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起来,“若汶哪,你这个死鬼,叫我今后怎么做人啊!”
  邵兰雯这一哭喊,闹得龚维烈下不了台。如果她是个平民百姓,龚维烈满可以耍点威风,镇住她的无理取闹。无奈赵若汶不但是商会的副会长,而且是吉野川秀的座上宾,一旦处理不好,就会惹出不少麻烦。此时,把个龚维烈气得千瞪眼,却无计可施。
  “赵太太,”华欣冷静地看着邵兰雯,并把拾到的钮扣放在她面前的茶几上,“你刚才说得很明白,赵先生一回家,你就把他扶到了卧室。那末,他衬衣上的钮扣,怎么会落在客厅里呢?”
  一句话,问得邵兰雯瞠目结舌,顿时不哭不闹了。
  “赵太太,”华欣依然用平静的口吻说道,“尽管你不懂得破案的规矩,却应懂得尊重侦缉人员。龚先生直言不讳地指出,在赵先生回到寓所后,你曾与他发生过冲突。龚先生这样讲,是有事实根据的。你这样又哭又闹,丝毫也改变不了事实的存在。我们侦破案件的主要法宝,就是利用演绎法,揭示案情的本来面目。况且,‘冲突’二字的含义,并非是凶杀,赵太太何以要惊慌失措呢?其实,你完全委屈了龚先生。他的直言不讳,原本是出于对你的信任,并无恶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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