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大业同学助 色财臊人颜

　　一
　　高远开车直接去了清北区规划局，车停在规划局院内，高远上了二楼张局长办公室。办公室里有几个人坐着，高远进了门，环视了一下，坐到张志学对面的位置。
　　张志学抬头看他一眼，说：“高总今天也不打电话，忽然来了，肯定有啥好事。”高远说：“不是好事也不是坏事，等你忙完再说。”张志学笑了笑继续看他的材料，高远拿了一张报纸看了起来。高远坐下约一个多时辰，张志学才把几个人打发走，回过头来问高远：“什么事，说吧！”
　　高远说：“我现在急需一个开发资质，但不知从何做起，想来想去还是你路子熟，这忙还需要你来帮。”
　　张志学说：“这事确实有点难，资质证只能到省建设厅办。”
　　张志学闭眼想了一阵，忽然眼睛一亮说：“有了，我省建设厅真还有个同学，但不知道能不能帮上忙，我先打个电话问问。”张志学拿起电话，拨通了省建设厅那个大学同学的电话。张志学把意思说明白，那人问张志学是什么关系，张志学说是高中同学关系，非常要好。
　　那人说道：“办是可以办，第一还要资金证明才能注册，再者就是……你知道的。”张志学说：“好吧，我明白。”就挂了电话，装出一副无奈的样子。
　　高远急了忙问：“怎么说呀，有没希望？”张志学摇摇头，摊开两手头歪着一副苦恼的样子。
　　高远急了发火道：“你老张就这个问题都解决不了，还干局长呀，丢不丢人！”张志学故意吊高远的胃口，看高远急得发火就坏坏地一笑说：“高总——没事的！今中午请我吧——该叫你董事长了。”
　　高远站起来松了一口气说：“今中午我请你吃海鲜，看在你办事上心的份上。”
　　张志学说：“你把资金证明开好，吃饭是另一回事。”高远心中有数，这事必须吴梅出面去银行协调。高远又喊了姜远宏和陈浩，在清江南岸的一家海鲜店要了龙虾、大闸蟹和其他海产品，喝了一件啤酒。下午回到酒店，把办资质的事给吴梅说了，让她想办法在现有存款的原有基础上开了巨额资金证明。
　　星期六这天，高远和张志学一起去了省城，见了张志学的哪位大学同学。此人叫郑爽，见了张志学开对道：“张局长没事就不联系我，怕我占你局长的光吧。”
　　张志学嘿嘿一笑说：“你是省城的，找你回数多了怕你烦。”
　　张志学给郑爽介绍说：“高远——我的高中同学。”高远上前和郑爽握手。
　　郑爽对张志学说：“我说的情况你给高远老弟说了没有，别让他误会了——其实你知道办资质证只要你达到实力，本是顺理成章的事，这都是形势所迫，也只能这样了。”郑爽说完看了高远一眼，看看高远对此事的态度。
　　高远微微一笑说：“事情已经这样了，咱也能理解。”
　　张志学看着郑爽说道：“你说吧，明白人好算账。”郑爽有点不好意思。
　　高远看了明白，就从皮包里拿出十万元交给郑爽说：“你办手续还需要费用，我不能让你办事贴钱。”郑爽只拿了五万元，将其余五万还给高远，高远不收俩人争执不下。
　　张志学说：“算了高远，这是我最要好的大学同学，要是他自己能办，会一分钱不要的。你就领了这个情吧！”
　　高远接过钱感动地说：“郑爽兄是一个重情的人，这我看得出来。你是张局的大学同学，我和张局是高中同学，以后我们就多联系。”上午和郑爽一起吃了饭，下午告别郑爽时郑爽交代说：“等我的消息，办成后打电话给志学或你都可以。”
　　高远说：“那就多谢了，这里的事让你费心了。”三人握手告别。高远在返程的路上，心情舒畅。想不到事情办的如此顺利。他对张志学、欧阳主任和陈浩这些同学之间，犹比亲兄弟更值得珍惜的友谊，是自己一生值得庆幸的事情。他开着音乐，陶醉在歌曲醉人的情调里，偶尔看到张志学沉睡的模样，想用手去戏弄他，但还是把手又收回了。
　　高远把车开得很快，路边的花花草草和树木，眨眼被抛在身后，真有些“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的意味。晚上九点多钟回到了清江市，高远和张志学在外边吃了饭，各自回家。高远把车停在自己的车位上，哼着流行歌曲进到客厅。玉兰见高远这样兴奋，也被感染了情绪随口问道：“得头彩了吧，看你那德性！”
　　高远兴奋地说：“这比得头彩更让人兴奋——我的开发资质马上办下来了，你说我能不高兴吗！”
　　玉兰翻了他一眼说：“你的翅膀越飞越高，尾巴也越翘越高，我都快不认识你了。”
　　高远盯着玉兰说：“飞的再高也改变不了我是你老公，是小龙他爸的事实。”
　　玉兰也不再说话进了卧室去了，高远又泡了一杯茶喝了一会。不知是兴奋的原因，还是茶叶的刺激，高远兴奋地和玉兰嬉闹了半夜，玉兰烦了背对着睡去。
　　次日吃过早饭，高远又去了张志学办公室，张志学见高远来，扫了一眼笑了笑说：“你烦不烦呀，又有事了。”
　　高远一本正经地说：“这次是来帮你创收的，你总不能赶送钱的出门吧！我新买的那块地你让人给我出个规划图，该怎么算就怎么算，公事公办。”
　　张志学似笑非笑地说：“这还算是人话，你去找规划科长，就说我说的，让他安排人去测量了把规划图出了。”高远去到规划科，转达了张局长的意思。
　　规划科长和高远非常熟，就调侃说：“高总不把我们这小兵看在眼里，动不动就拿上方宝剑压我们，就不怕我们动坏心眼吗？”
　　高远忙解释说：“都是好弟兄，我只是不懂，常去局长那里拜师嘛。郑科长你把我的规划图快速出了，我一定感谢你！”
　　郑科长笑了笑说：“开玩笑呢，这是我们的职责。”郑科长不敢怠慢，派副科长带上仪器设备，随高远一起去了瓶厂。
　　瓶厂东边，健康北路一条宽阔的路面已铺了沥青，东西高新区路正在施工。高远把车停在路边，规划科的车也顺后停下。高远下车带他们穿过施工路段，指了土地方位。规划科一帮人用尺子丈量了土地，用仪器测量了角度、标高，用笔记录下来。
　　丈量完土地，高远把规划科一帮人带到瓶厂办公室，姜远宏和新招的基建科长、财务科长和一男一女两个秘书都在。女秘书倒了茶水，高远向姜远宏介绍说：“这是清北区规划科的弟兄们，以后有关规划的事，你和基建科长直接和他们联系。”姜远宏和基建科长上前和规划科的人握手。
　　规划科副科长对高远说：“按照规范的采光间距、花带和道路布局，一切都按小区的设计方案。”高远不断点头同意，并说道：“费用多少由出纳给你们结清，不会欠你们帐的。”
　　规划科副科长笑了起来，说：“高总这爽快劲难找，事情未办先付款。
　　高远说：“应该的，早晚的事！”
　　高远欲留规划科一帮人吃饭，副科长说：“还有好多事情，中午饭就免了。”副科长没有留的意思，高远也不再勉强。
　　送走规划科一帮人，高远到厂办公室坐下开了一个临时会议，讨论下一步计划。姜远宏向高远介绍了新招人员，他指着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说：“他姓韩，新招人中他年岁最大，但资历老，业务水平高。”高远上前和他握手，嘱咐他一定要严格财务制度，发挥自己的专业水平。姜远宏又一一介绍了其他人员，高远都和他们握手交流。介绍完后，高远给他们开了会，讲了成立广亿地产开发集团的筹备情况和公司成立的宗旨。开完会后，高远任命姜远宏为广亿地产集团总经理，负责筹备各部门的运作。并交代姜远宏把现有场内办公用房，以及部分住房，装修改造成科室及办公室。除总经理办公室外，分四个科：财务科、基建科、人事科和营销科。高远宣布：“广亿地产集团公司择日成立！”一帮科室人员鼓掌庆贺。
　　二
　　事情处理完后，高远开车返回家中，玉兰还没下班。他打开空调，泡了杯茶坐了下来，一颗心稍有平缓。他喝着茶抽着烟，觉得有些疲惫，眼皮有些发涩，靠在沙发上呼呼的睡去。玉兰下班回来，看到疲惫的丈夫，虽有怨气也有点心疼。她不理解他这样干，何苦呢！人生匆匆几十年如白驹过隙，操那么多心干嘛，放着自在不自在。高远睡得很沉，她没有去打扰他。高远对玉兰回来也浑然不知。儿子小龙放学回来又要去捏爸爸鼻子，被玉兰拦住不让他惊动，儿子乖乖地去了电脑室玩游戏去了。
　　上午吃饭时，玉兰也没惊动高远，直到去上班前才叫醒他。高远醒来洗了把脸，对着镜子看到充满血丝的一双眼睛，知道是上火了。吃了两粒清火药，到厨房保温锅里端出饭菜，草草地吃了一下，回到房间又睡了下来。睡了约三个时辰，忽然大哥大响了。他接了电话，听是吴梅的声音。吴梅急促地说：“高总，洗浴中心出事了，把侯坤和一帮顾客都抓走了。”高远翻身起床，开车去了酒店。
　　酒店总经理办公室里，吴梅急的如坐针毡，不知事情因何而起。高远走进总经理办公室见到吴梅，询问事情发生的原因，吴梅说一概不知。高远给治安大队一个朋友打电话询问，那朋友说也不太清楚，答应问清楚了给回个话。过了有一个时辰，治安大队那个朋友打来电话说：“有人告你们清江大酒店洗浴养生中心，涉嫌嫖娼卖淫，被治安大队抓了个现行。”
　　高远听了一头雾水，问吴梅：“洗浴养生中心有嫖娼卖淫的事，你知道吗？”
　　吴梅委屈地说：“因为承包给侯坤了，就很少上去管了，这些日子看到一些女子穿得暴露，还有些浓妆艳抹的，未曾往这方面想。”
　　高远说：“你上去把洗脚的姑娘、按摩的师傅叫下来问问情况。”吴梅打电话喊了几个按摩师傅和几个洗脚的姑娘。不多时从楼上下来几个男男女女，都是洗脚和按摩的技师。
　　高远问：“养生中心只是按摩洗脚，哪来的卖淫服务？”几个人面面相觑。
　　一个按摩师傅开口道：“原来都是正儿八经做生意，近来侯经理嫌赚的钱少，才从外地招来卖淫女子吸引顾客，所以，近来生意也火了，才招人惹眼闹出事来。”高远听了才知道原因所在。高远给欧阳主任打电话说了侯坤被抓的原因，欧阳主任非常生气地说：“不知羞耻的一头驴，让他蹲几天牢也不屈他。”欧阳主任气的在电话里骂侯坤不是东西，但气归气，毕竟打断骨头连着筋，也只能想办法往外扒人。高远在电话里和欧阳主任商量，让欧阳主任给公安局长打电话，让他从中把事情压下，不过一个治安事件嘛，无非几个钱的事。欧阳主任联系了公安局长，公安局长答复说：“问问情况再给回话。”高远去治安大队说情，二人分头进行活动。高远有点抹不开面子，毕竟不是什么光彩事，他马不停蹄地去了清北区公安局治安大队，见了大队长。大队长认识高远，见到高远也非常客气，但说了一句话让高远满脸通红：“高总近来生意做大了，连皮肉生意也做的很红火。”
　　高远脸上一阵发烧，不好意思地说：“对不起大队长，是我管束不严。”
　　大队长忙笑着解释说：“和你开玩笑的，别介意。”说着让高远坐下。
　　高远坐下来后，大队长开口说：“你在清江市也是有名气的，也不为难你，你把无关人员带走，组织者、卖淫女和嫖客留下。”高远苦笑了一下说：“一个治安案件，你行个方便，钱的问题你咬个数。”
　　大队长想了想说：“组织者侯坤，先拿两万元把他放了，这我还要担责任的。”高远听到此话也不搞价，顺手从包里拿出两万元递给大队长。
　　大队长接过钱说：“我们管钱的出纳这会不在，随后来了给你开个发票。”高远诚惶诚恐地说：“发票要不要无所谓，只要放人就是。”
　　大队长对高远说：“你去看守所领人，我这就给看守所打电话。”高远开车就赶往看守所，见了门卫都认识，说明了原因。门卫已接到治安大队长的电话，就和所长说了，把侯坤和一些技工领了出来。
　　侯坤一脸沮丧对高远说：“对不起呀高总，给你丢脸了。”抬手打了自己两个耳光。
　　高远说：“侯大哥，算了！只当买个教训。斜马歪道的钱不好使。”
　　侯坤点头哈腰地说：“知道了高总，你说得对，以后不会了。要是再做对不起你的事，就是乌龟王八！”侯坤发誓似的表白，高远淡淡地一笑。
　　高远开车把侯坤和几个技师送到酒店，对侯坤说：“洗浴养生中心暂时不能开业，治安大队要求停业整顿，你回去等消息吧。”侯坤听高远说完，知道是婉拒了自己，就上楼收拾东西。高远上到二楼和吴梅做了沟通，吴梅表示类似事件以后不会再发生，并向高远承认了管理疏漏的错误。
　　高远对吴梅微微笑了一下说：“这并不是你一个人的错，侯坤的事我也有责任，你别往心里去，做好你的本职工作就是。”吴梅看着高远，两行热泪流到腮上。
　　高远也知道怜香惜玉，忙安慰说：“好了，好了！我也没说什么，看你……”
　　吴梅说：“不是你说我什么，而我是自责。谢谢高总的宽容！”妩媚地看了高远一眼，让高远一时间心里像两个小兔乱撞。高远看着吴梅宽慰道：“好了，只当是一点小小的波澜，我们还要正常工作。我还有事这里你多操心吧！”
　　吴梅说：“你要成立地产公司了，我也帮不上忙。这里是我的本职工作，我一定干好！”吴梅像表决心一样说了一通，高远告别吴梅回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