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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远见有远福 无德无久业

作品名称:逐梦者      作者:丘八      发布时间:2020-09-28 14:31:08      字数:5461

  一
  七月的天气说变就变,刚刚还是火烧日头,一会儿风云骤起电闪雷鸣。高远正想开车去厂里看看生产情况,忽然大哥大响了,一看是张志学打来的。
  高远问张志学:“风雨交加还有啥好事?”
  张志学说:“你赶紧来清北区政府一趟,区长找你有事。”
  高远不以为然地说:“张局你诈呼啥呢,我和清北区区长又不认识,找我何事!”
  张志学半真半假地说:“谁和你开玩笑,你出大事了,快来!”高远一头雾水,翻来覆去想也没想明白,只好顶风冒雨开车去了清北区政府。到了区政府大院,高远给张志学拨了电话,张志学站在区办公大楼二楼,隔着玻璃幕墙向他挥手。高远随微弱的叫声望去,看到了张志学。就缓步上到了办公大楼二楼,见张志学站在区长办公室门前。张志学把高远引进办公室,一个五十岁左右的中年人,穿着白色短袖衬衫,一米八左右的个头,微胖,满脸笑容地站了起来与高远握手,说:“高总的名字早有耳闻,今天相见果然不一般。高远猜想可能是区长,区长让座倒茶,非常亲热。”
  高远坐定后,区长开口说:“今天约你来有要事相商——咱们清江市要往北再扩大市区五公里,健康大道从你厂东边过去,要拆掉一部分厂房。”高远有点紧张地看着区长,似乎有话要说,区长笑了笑继续说:“别担心,拆掉房屋和占用土地都是要赔偿的。今天约你来商谈此事,高总也是明理人,我想这事情也好商量。”高远听后平静地说:“扩大城区是政府的大计划,我举双手欢迎!赔偿也是统一规定,咱服从大局就是。”
  区长说:“高总快人快口,我就把拆迁的详细情况给你说了,从你厂东边拆除二十米,南边拆除五米,打通健康大道和高新区东西路。这样一来要影响到厂里的生产,还请你谅解!”张志学看了高远一眼说:“拆迁任务马上要实施,这不是专对你一家。该搬离的设备物品,尽早搬离。”
  高远说:“你要给我一定的时间,不是一下就能搬走的。”
  区长笑了笑说:“高总,给你半月时间如何?”高远考虑片刻说:“可以,我明天让他们开始拆转物品。”
  高远和区长话别,用拳头轻轻打了张志学一下,笑着说:“什么好事,纯是让我作难!”高远临走时约了区长,有时间去清江大酒店一聚,区长欣然答应。张志学送高远下楼,拍拍高远的肩膀笑了一笑:“哥们,机会来了,我知道你想干啥!自你查看清江市规划图那刻起,我就明白你想干啥了。”
  高远笑着说:“谁能瞒过你张局呀,清北区有几个张志学!”说完开车而去。高远直接去了瓶厂,把拆迁的事给姜远宏说了。
  姜远宏说:“这样一来要停产了,仓库、住宿要拆完。”高远说:“工人放假等待通知,留少数人搬运东西,半月之内清理完毕。”
  姜远宏问:“那其他行管人员怎么办?”高远说:“留下一两人,其余都放假——皮之不存,毛将焉附!”姜远宏会意地点了点头。“你安排一下,咱们去清北区医院看那个伤者,要出院了,后续事情要处理。”高远说完,姜远宏出去安排转运人员。过了一会,姜远宏安排完事,高远开车拉着姜远宏去了清北区人民医院。到了清北区医院门口,发现门前围了许多人,大门上拉着横幅标语,上写着:“清北区人民医院草菅人命,血债血还!”高远停车,见一个二三十岁的男子在那里哭诉:“我媳妇好好地来生孩子,现在媳妇孩子都没了,这哪有天理呀!”高远看车进不到院内,就把车开到前面停车位停下来,和姜远宏徒步去了医院病房。进到病房,伤者媳妇正在收拾东西,见高远二人来到笑脸相迎。
  伤者肖三说:“感谢二位领导对我的关心,我病好了要回家去,就是……”
  高远说:“放心吧,你一家老婆孩子要养活,你明天去厂里签个协议,让姜厂长把钱给你。”肖三听后点头同意,和爱人、孩子一起出了医院。高远结清了医院的治疗费后,把姜远宏送回厂里,自己返回了家中。
  一周过后,高远去了益民药厂,想结清原来的货款。到了大门口,看到药厂门紧锁着,只留一个小门开着。高远走进药厂大院,见各科室门都在锁着,就给鲁董事长拨了大哥大,但鲁董事长关机。高远看到药厂好像停产了,就去大门口问门卫。
  门卫说:“国家药监局查出生产的一批药有问题,已经撤销了几种药品批号。现在龙头产品停止生产,其他产品利润太低,所以生产全面停止。”高远听门卫说后心情沉重,针剂瓶主要销路断了,还有部分欠款没有收回。他郁闷的开车回到瓶厂,见了姜远宏把益民药厂情况说了一遍。
  姜远宏说:“事已至此,我们不能吊死在一棵树上。”
  高远心情沉重地说:“现在我们走在创业的十字路口,只能前进,不能后退!”
  姜远宏说:“那我们就待机而动吧,天无绝人之路。”
  高远和姜远宏交流了自己的看法,正在说话之间,欧阳主任打来电话,高远接住。欧阳主任说:“焦市长已把土地批文交给我了,让我转交给你,你有时间过来拿吧。”
  高远转忧为喜地说:“我这就过去。”高远得到土地批文下来的消息,心情大为好转,开车去到欧阳主任家里,见了欧阳主任。
  欧阳主任笑着说:“你运气真好,别人要土地批文,花很多代价不说,还要很长时间才能下来,像这样的速度很少见!”
  高远说:“那不都是你和市长的关系好吗,没有你,市长办不办还不一定呢!”欧阳主任把土地批文交给高远,高远心情非常激动,喜不自禁的说:“今天我高兴,大哥去我酒店少饮两杯如何?”
  欧阳主任想了想,觉得没有太多的事情,就答应说:“可以,但我还要去高新区看一看,看完便过去。”
  高远说:“你去吧,我在酒店等你。”高远和欧阳主任告辞出来,心里非常舒畅,多天来的努力已经有了成果,这成果将是他另一个里程碑的起点。他无比珍惜这次机遇,就像冥冥之中上天的眷顾一样,如此的及时又如此的恰到好处。他开上车,非常轻快地向酒店驶去,好像方向盘也如此地听话,一个手指头轻轻的来回的一捻,车自然就转了方向。他用左手掌方向盘,右手拨了张志学的电话,把电话夹在耳朵和肩膀之间对张志学说:“张局吗,今中午去我酒店一聚,可别耽误啊!”挂了电话又给陈浩、丁大伟和姜远宏打了电话,都是在行车途中一气哈成。他不多时到了清江大酒店,上到二楼总经理办公室,把拿到土地批文的事告诉吴梅,吴梅也为他高兴地说:“高总,你的机会来了,想不到办的如此顺利,祝贺你!”
  十一点多一点,张志学第一个到,接着陈浩、丁大伟和姜远宏也到了。吴梅热情地给他们倒水递烟,极尽地主之谊。陈浩不知今天高远为何这么高兴,问道:“高总,今天喜从何来,邀请我们喝酒呀!”高远从公文包里拿出土地批文让陈浩看了,陈浩用佩服的眼神说:“乖乖,想不到你高总有如此大的神通。才几天时间就拿下了土地批文了,不简单!”
  张志学拿过批文看了看,疑惑地问高远:“这地是咋回事?咋就没听你说过就办成了,你太鬼了!”
  丁大伟摇了摇头说:“高总这脑子从来就没闲过,唉!——咱这脑子让驴踢了,不管用了。”
  正说着,欧阳主任也到了,大家起身相迎。欧阳主任说:“时间不早了,咱们下去边吃边聊。”几个人到下边安排了一个包间,高远让大家点了菜,七嘴八舌一会就点齐了。不多时菜上来了,高远从车内搬出一件五粮液,开了一瓶把酒倒上,对欧阳主任说:“这次土地批文下来之快,离不开欧阳主任的竭力帮助,这杯酒先敬欧阳大哥!”
  欧阳主任刚坐下不久,气刚刚才平复下来,就站起来接过酒笑着说:“你这是敬我的还是罚我的,气还没喘匀呢!”不情愿地喝了下去。接着往下到陈浩了,高远说道:“土地批文已到手,下一步就是办理土地手续,这一步的工作非陈科长莫属,这一杯必喝无疑。”陈浩虽不情愿,但听高远说的在理也就一饮而尽。
  到了张志学了,高远笑了笑说:“老鼠拉木锨——大头在后边。土地手续办完,规划图、规划手续全靠张局长了,这一杯是预定酒,必喝无疑!”张志学历来扭斜,今天也成了绵羊,顺从地喝下去,到丁大伟了高远严肃地说:“挣钱不忘国家,到时候希望丁局长融通一下,这一杯也必喝无疑!
  到了姜远宏,高远说:“我们是一个战壕里的战友,我把酒倒上大家碰了皆大欢喜。”几个人面面相觑,认为喝酒不公,但想着也有道理就一起碰了喝起。正喝着吴梅进来拿起酒瓶倒了一杯,自己先喝了。又倒了两杯和欧阳主任碰了,欧阳主任看着吴梅如花般的面容,微露的白皙乳沟,有一种秀色可餐的感觉,把酒一饮而尽。
  吴梅又倒两杯对欧阳主任说道:“多次听高远说起你,今天相见十分荣幸,咱喝一个认识酒,从此天南海北见到都是好姊妹。”欧阳主任虽在官场多年,但对于女人接触不多。今见到吴梅如此妩媚动人,心旌有几分颤动,端起酒杯激动地一饮而尽。吴梅接着和几个人——碰酒毫无惧色,众人见了称赞吴梅人美还豪爽。
  酒足饭饱之后,大家都有醉意回家去了。高远送走同学,在酒的燃烧下情绪高昂。他去了二楼办公室,吴梅给她沏了浓茶。因为兴奋的缘故,他向吴梅把自己的构想做了详细地阐述,吴梅听了非常赞赏地说:“高总的魄力,妹子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如果用得上妹子的地方,妹子不遗余力,倾尽所能!”高远在吴梅办公室喝茶一直喝到酒醒,才开上车回到家中。
  二
  办土地证是当前重中之重,星期二早上吃过饭,高远早早来到清北区土地局找到陈浩。陈浩说:“有土地批文就等于土地证在路上走,是板上钉钉的事。”你一个人去市土地局找地籍科长,事情没有问题了,最多花几个钱办快点。高远见陈浩说的在理,事不宜迟,拿着土地批文到市土地局地籍科找到了科长,签了字盖了章。
  高远问许科长:“这还需要多长时间土地证能出来?”
  许科长看了高远一眼,觉得他太急躁,就慢条斯理地说:“办证的不是你一个人,下来证就是一批,还要经过领导签批,还需要一个过程才能拿到手续。”
  高远把手续交到市土地局地籍科,一路兴高采烈地放着歌曲,到了一个红绿灯口给陈浩说了手续交上的经过,并一再强调说:“陈科长,这手续到了清北区,你可别压着,抓紧把证办出来。”
  陈浩说:“看你是个大脾气,现在变得火急火燎的。总得有个过程吧,这土地局也不是我开的。”
  高远说:“反正给你交代了,最好别误我的事。”过了红绿灯,高远调低了空调,一路去了针剂瓶厂。刚到健康路北段,轧路机正在轧路,一边勉强能过去车,遇到对面来车还要避让。只见一个年轻气盛的小车司机,对迎面过来的货车司机吼道:“咋开的,往车上挤,不要命了!”货车司机也不示弱地回道:“开个逼小车有啥显摆,草你娘的!”双方都不示弱,各不相让。高远在后边摁响喇叭催促货车司机,货车司机探出头来,往后瞄了一下:“催什么,没看见前边堵车!”高远也不理他,和这些人吵架有失自己的面子。
  好不容易走到厂门前,一个推土机正在厂门前推土,高远只好把车停在收了秋的空闲地里,玉米刚收完,这片土地今年将不在耕种,它将成为一片刚崛起的商品楼群,正好和高远的厂方隔路想望。
  高远徒步走进厂办公室,见姜远宏正在指挥工人搬迁货物。
  高远询问姜远宏:“搬完还需几天时间?”
  姜远宏说:“大概还需一周时间,玻璃制品易碎不好搬运。”
  高远嘱咐道:“尽量抓紧,别误了人家修路,在可能的情况下夜里加班。”
  姜远宏点了点头说:“尽量吧,估计一周问题不大。”高远在院内转了一周,又到车间转了转,看到一台台制瓶机原来活蹦乱跳,现在像僵尸一样躺着,难免有点心酸。但毕竟大势所趋只能忍痛割爱了。他转念一想:“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也许是吉星高照吧。”正在思索之时,清北区区长打来电话,要他下午到清北区政府商谈拆迁赔偿事宜。高远挂了电话,和姜远宏交代几句,开车返回家中。
  下午三点左右,太阳燃烧的正旺。高远打开车窗开了空调,让车内的热气散去,开上车直奔清北区政府大楼。区长和办公人员也刚刚到办公室内,区长刚到了一杯茶,看高远到了,随手给高远也倒了一杯,说:“高总人还是守信用的,说做就做,说到就到。”区长招呼高远坐下,开正版说:“高总也是明白人,这拆迁也不是针对你一家,我们有赔偿标准:房屋按平方计算,土地一比一赔偿。一个萝卜一个坑,国家也不会亏你的。”高远说:“既然国家拆迁赔偿有标准,咱服从就是,咋算都可以。”区长让办公人员拿出已丈量的房屋面积和土地面积,拿出协议格式填了数字。上边写道:“土地赔偿在厂房北边划出同样面积的土地,房屋赔偿五十三万肆仟捌佰元。”高远看后表示同意,就在协议上面签了名,按了指印。区长拿出纸巾让高远擦了手,笑着说:“高总这次要发大财了,整个靠健康路门面和高新区东路门面一二百间,都是抢手货。”高远说:“我是为了清江市发展建设,为大家,舍小家。厂子也开不成了,影响我的效益无法计算。”
  区长说:“傻子都明白,你高总揣着明白装糊涂。”说得高远笑了起来。
  转眼到了九月份,瓶厂门前和厂东边一条交叉十字路已经成型,路基已经铺好了,只剩铺设路面。高远到了瓶厂把车停好,在厂内站了一会。因停工已快两个月了,厂里工人离去,一片寂静。东边原来的库房、住宿已拆完,用临时围墙隔着。高远走进办公室见姜远宏和门卫老张在闲谈。
  姜远宏见高远到了,起身笑道:“高总近来在忙啥,也不来厂里看看。我没事干,整天和老张扯蛋。”
  高远坐到办公桌前说:“我们不能只坐着等了,土地手续已拿到手里,应该转换思路。现在这里办厂也不现实,我们要抓紧办理开发资质,从这片土地做起。这几天我准备去省里解决资质问题,你在家开始招募管理公司的专业人才,咱俩分头进行。筹建一个由地产为龙头;园林、商业为辅的集团公司,有小到大一步一步做起。”
  姜远宏问:“按你的思路现招那几类人才?”高远搬着指头说:“譬如:建筑类、财务类、园林设计……暂且就这些吧!——必须是有专业水平和有实践经验的,另招两个文秘吧。”姜远宏又问:“岁数有限制吗?”
  高远说:“除会计师可以在五十岁之内,其他不能超过四十岁。必须精力旺盛,社交广泛,和职能单位有一定的的沟通能力。”
  姜远宏点了点头说:“那我就开始物色了,咱们分头行动,你管外我管内。”高远赞同姜远宏的说法,点头同意,开车返回市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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