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爽男帮知音 艳女动真容

　　一
　　周六这天，高远接到方莹打来的电话，高远接通了电话，方莹在电话里说：“高远哥，好久没见你了，在忙啥呢？”高远说最近很忙，一半句说不清，有时间见面细谈。
　　方莹沉默片刻说道：“就是怕你忙，不好意思给你说，不知你……”方莹说到半句没往下再说。高远知道方莹有事不便开口，就主动说：“我就是再忙，你的事就是我的事，说吧！”方莹听到高远说的话非常贴心，就说：“高远哥，那我先谢了！我母亲病了，胃出血急需去医院处理，你开车过来，我们一起拉他去医院，找一个专业的医生确诊一下。”
　　高远说：“好吧，你在家等着，我马上过去。”高远开车就去了清江南岸的丰园小区。
　　到了丰园小区，高远停好车，上到二楼敲了门，门开了，方莹苦笑着把高远迎到室内，说：“高远哥，遇到难处你是第一个我想起的人。我母亲身体不好已经多年了，但近来身体越来越差，我出门在外也不放心。”
　　高远说：“阿姨的病这么多年，应该早去确诊，越耽误越严重。”
　　方莹脸色凝重地说：“我妈一生命苦，早年和我爸离婚，是我妈一个人把我拉扯大。早年还有工作，后来那厂子倒闭了，靠一个小卖部把我养大，落了一身病。现在想起，我欠我妈的太多了。”方莹说着流出了眼泪。说话间方莹母亲从内室出来，一脸病色，气若游丝地说：“是高远吗，我听方莹常提起你很能干，人也好，今天又要麻烦你了。”方莹母亲说话气喘吁吁捂着胸口，佝偻着腰。高远关心地说：“阿姨，你病成这个样子，早就该看医生了，耽搁了会出大事的。”说着，让方莹给她母亲加点衣服。方莹进屋去拿衣服，高远扶着方莹母亲下楼，打开车门扶她上车。方莹拿了衣服赶了下来，高远拉着方莹母女一起去了市第一人民医院。车行驶在路上，高远给高翔拨了电话，并说明了原因，让他找一个胃病专家安排诊断。高翔说：“二哥你开腔了能不安排吗，你只管来吧，我在这里等候。”高远开车穿过清江三桥，向市第一人民医院开去。
　　到了市第一人民医院，医院就诊的人非常拥挤。救护车拉着长笛不停地进出，急救室门前，医生慌慌张张地接着急病患者。躺担架的、拄双拐的、以及步履艰难痛苦不堪的，应有尽有。高远拿了停车票开到院内，把车在车位上停好，给高翔打了个电话。高翔在病房大楼主楼门前招手，高远看到后扶方莹母亲下车，就和方莹一起，搀扶着方莹母亲朝主楼门前走去。到了主楼门前，高翔一身的白大褂，戴副近视镜，俨然一个医生的模样，主动迎上前来。高翔说：“听说你们要来，我就去拿了号，要不是很难排号的。”说着引领三人，从电梯上了三楼，直接到了胃肠科专家门诊。
　　人熟好办事，高翔在专家王医生耳边嘀咕一阵，把排号递给王医生，在隔过俩人就诊后，就喊到了方莹母亲。王医生对方莹母亲做了细致的检查，看着方莹母亲的脸说：“面色青黄，是饮食不规律；睡眠不好和心情抑郁所致。”看完开了胃镜检查和输水药物。
　　王医生问方莹母亲：“早上吃饭没有？”
　　方莹母亲有气无力地说：“两顿都没吃饭，吃不下。”
　　“那还好，不然还查不了胃镜。”王医生说。
　　检查完了，高翔引领方莹母亲到胃镜室做了检查，在药房拿了药品。
　　高翔说：“二哥，你们今中午就别走了，我请客。”
　　高远一脸怨气地说：“今天算你立功了，谈了女朋友连口风都不给我露，这账算给你清了！中午也不在这里，等阿姨输完水就回去。你忙去吧，别影响工作。”
　　高翔说：“今天我和别人倒班，没事的！”说完把他们引向输水室。高翔让护士把水挂上，三人在旁边坐着闲聊。
　　方莹看了看高远和高翔，打趣道：“看你们弟兄俩有点不像亲兄弟，一个太瘦了。高远哥今年有点发福了，显得有老板味。高翔谈的女朋友在哪里上班呀？”方莹转了话题问道。
　　高翔说：“在法院，刚谈还不知道结果如何。”
　　方莹说：“高翔弟一表人才，何愁找不到好姑娘，谁找到你是她的福份。”
　　高远拿起哥的架子说：“咱要好好对人家，农村孩子混出来不容易。”
　　“知道了二哥，这我能不清楚自己。”高翔知趣地说。
　　三人说话间，不知不觉过去俩小时，方莹母亲的水已经输完。高翔欲留几人吃饭，方莹说：“改天吧，改天我请你们一起聚聚，今天我母亲身体不便。”
　　高远也说：“今天就免了，只是以后别有事瞒着我，你还有用着二哥的时候。”高远看着高翔笑了笑。
　　高翔不好意思地说：“二哥，就这点事还不成熟，你就饶了吧！”高翔把高远和方莹母女送到车上才离去。高远开车把方莹母女送回家中，方母气色有所好转。
　　方母对高远说：“今中午就别走了，让方莹炒俩菜在家吃饭。”
　　高远说：“阿姨，今中午就不在这里吃了，希望你的病越来越轻，下次来你能给我们做饭。”
　　方莹母亲初露微笑地说道：“那倒是好了，就怕我这病……”
　　“不会有事的，阿姨！以后有身体不适，方莹不在家，你给我打电话，我带你去医院检查。”高远真切地说。
　　方莹母女从内心把高远当成了可以依赖的、无亲缘关系的贴心人。
　　高远要走，方莹母亲说：“让莹儿送送你——也不在这里吃饭！”方莹送高远下楼到车前，
　　高远上车时关心地问方莹：“近来谈朋友了吗？”
　　方莹泄气似地说：“谈什么朋友，前两次你都知道，太让人失望了。像那样的人不找也罢，还不如单身好！前些年飞来飞去没时间谈，现在可想谈了没合适人谈。唉！走一步说一步吧。”高远看着方莹，方莹无奈的眼神扫了高远一眼，四目相对时有一种莫名的颤动，就像小溪撞上了石块溅起的浪花。
　　高远说：“你回去吧，以后你不在家，若阿姨身体不适你给我打电话，我再忙也会过来照顾的。”
　　方莹说：“这就太麻烦你了，操心酒店，还要办厂够你忙的，要注意身体。
　　高远说：“我知道，你也要多注意生活。”说完和方莹告别开车回了酒店。
　　
　　二
　　高远回到酒店已将近中午十二点，先到办公室见到吴梅，吴梅一脸无奈地对高远诉苦道：“嫂子是不是对我有成见，早上小龙上学到办公室停了一会，嫂子大发脾气，嘴里说一些很难听的话，让我非常难看。我想我没有做错什么呀！见嫂子我也非常尊重，可她对我有一搭没一搭的。”
　　高远劝道：“你嫂子就是心眼太小，不懂礼数，你别往心里去。”
　　吴梅委屈地说：“我是奔着你那种好爽和血性来的，你知道我吴梅不给人使唤受白眼。”
　　高远安慰说：“妹子，我知道你大气有担当，不然咱们也不会在一起共事。你放心，我会处理好这件事的。”安抚完吴梅后，高远从办公室回到家里，玉兰还是那样不温不火的，见高远也不说话，只顾在厨房忙来忙去。高远知道玉兰心里的结，就像水泥遇到水那样成了解不开的疙瘩。结婚这些年来，还是才发现玉兰的这种排她性，但想来也是大多女人的天性……
　　高远见此情景，也不想找话茬子吃，就默默的坐在沙发上抽烟。
　　小龙放学回来靠在他身边说：“爸爸，学校要开家长会，这次你可要参加。”
　　高远说：“儿子，爸爸太忙了，有你妈在学里代替就行了。”
　　玉兰从厨房出来，用讥讽的口气说：“让你爸找一个代替你妈去多好！”说着睖了高远一眼。
　　高远有点生气地说：“你也算是有知识的人，在孩子面前说这样的话有益吗？有气别在孩子面前较劲！”高远说完灭了烟开始吃饭，一切归于平静。吃过午饭睡了一会，两点钟的时候电话叫醒了他，是张志学打来的，约高远找地方喝茶。
　　高远说：“你把陈浩联系上，我再找一个哥们一同去。”
　　张志学问：“去哪里喝？”高远说：“清江三桥北头那个‘美好时光’茶餐厅。”张志学听后挂了电话。高远又联系了姜远宏，说了茶餐厅的位置，下楼开车向清江三桥开去。高远开车先到，定了包间坐下，不多时张志学、陈浩和姜远宏先后到来。
　　高远向张志学介绍说：“姜远宏——原是仓山镇镇长。”姜远宏上前和张志学握手。
　　高远又向姜远宏介绍说：“张志学----清北区规划局局长。”
　　陈浩说：“我和姜镇长早就认识，过去在仓山镇喝他不少酒。”
　　姜远宏说：“你是土地爷我敢怠慢呀！”二人笑了起来。
　　张志学说：“你的事我也有耳闻，也是替别人背了黑锅吗。”
　　姜远宏说：“不提那些往事，有点心酸，只当是一场噩梦吧。”服务员拿着登记簿进来了，
　　高远问：“喝点什么？”张志学说：“这里的毛尖不错，就要四杯上等毛尖吧。”四人赞同，服务员拿了单子去了。不多时茶已上齐，张志学问高远：“你上次说的废弃麻袋厂的事，近来进展如何？”
　　高远笑了笑：“张局，还没向你汇报呢。手续已经办齐，正在操作办厂的事情。”
　　张志学佩服地说：“高总做事就是雷厉风行，没有办不成的事，真是佩服至极！”
　　高远笑了笑：“我老高要是在你那局长位置上，还操心这些破事呀，让你做你也不会做的。”
　　张志学一脸不以为然的样子说：“我这是露水官，不知那时一阵风就把帽子吹掉了，还落得一身灰。”说着看了姜远宏一眼，
　　姜远宏会意地点点头，苦笑一下说：“张局长说的没错，人生有很多不可预测。”
　　陈浩诡异的笑了笑，垂下眼皮说：“是啊，不可预测？你老张近来越来越捉摸不定了。”
　　张志学追问陈浩说：“你老陈话里有话，我有什么事让你捉摸不定了。”
　　陈浩坏坏地笑了笑：“我在大华小区看到你和一个年轻女子往门洞进，喊你理也不理我。”
　　张志学叫苦地说：“我老张啥时候去了大华小区了，你这纯属诬陷好人——闭上你的臭嘴！”
　　高远知道陈浩半真半假说的不是空穴来风，也不想拆穿就发话说：“算了，别再挤兑张局了，张局可不是你说的那样，嫂夫人如花似玉，温柔贤惠。老岳父是省厅级干部，量他有贼心也无贼胆。”几个人都笑起来。
　　忽然姜远宏转了话题对高远说：“我在网上查到一则消息：“温州一家针剂瓶厂出售旧设备，而且可以为买家培训技术人员。”
　　高远心存顾忌地说：“旧设备能用吗？一旦出了问题是否得不偿失。”
　　姜远宏解释说：“咱要他旧机器只是敲门砖，给咱培训师傅才是目的。”
　　高远想了想觉得姜远宏说的在理，就说道：“那这几天我们起身去温州，看看他们的生产流程，做个计划安排。”姜远宏点头同意。
　　张志学看高远事情已说定，就开玩笑说：“你们那个厂也在我的管辖范围内，修建厂房什么的该不该进点贡。”说着对高远调戏般坏坏地笑了一下。
　　高远看了张志学一眼笑着说：“你张局也混到捡破烂的地步了，收那点费不嫌丢人呀！”
　　张志学双手遮住脸说：“不丢人不丢人，只要你不让茅台酒伺候我，就是修个茅房也要管。”几个人笑了起来，陈浩笑的眼泪都流了出来。几个人就在茶餐厅，高远要了几个特色菜，从车内拿了三瓶五粮液，四个人喝得非常尽兴。临走时高远从后备箱拿出四条名牌香烟，给张志学和陈浩各两条。四人散去时已是夜色阑珊……
　　
　　三
　　废弃麻袋厂内荒草遍地，乱树杂生，老鼠就是这里的主人，随处可见。鸟雀在厂房上筑巢，犹如自己的宫殿。见高远和姜远宏到来，如同见到自己的敌人。老鼠上蹿下跳，鸟雀渣渣乱叫。他们走到一幢锯齿状的破厂房里，里边砖砖瓦瓦随处可见；走进仓库和住宿房，门窗残缺，房顶破洞见天。姜远宏说：“重新修好厂房最快还要数月，还要再建部分新房才能够用。”
　　高远思考一会说：“咱们先修缮房屋，把机器进回来。买一部分旧机器，再添置几台新机器，一边开工一遍培训技术人员。”姜远宏点头，表示赞同高远的想法。
　　二人看完厂子归来，在清江大酒店办公室坐下，和姜远宏商量去温州的事情。
　　吴梅给他们泡了茶，问道：“你们准备啥时间去温州，我给你们准备点旅行用品。”
　　高远说：“想明天就去，还想坐飞机去不耽误时间。至于旅行用品就不必了，到哪里都有。你先给我们订两张明天去温州的机票，我们还有其他事要处理，拜托了！”高远和姜远宏坐下喝茶，把去温州做了详细的安排，晚上姜远宏和高远都住在酒店里，第二天清晨就开车去了清江机场。
　　高远和姜远宏坐在去温州的飞机上，姜远宏靠在靠背上睡着，而高远脑子还是不断思索着，考虑这次行程是否能带来好的开端；厂子是否能够正常运转，能否带来预期的结果。他叫醒了姜远宏，姜远宏抹了一把脸喝了口茶，清醒了些。
　　高远说：“咱去了先看旧机器，把新机器的厂址摸清，搞清新旧机器的差价，我们才能做到心中有数，别叫人家懵住咱们了。”
　　姜远宏说：“说的没错，摸清了谈价格心里才有底，吃亏要吃到明处吗。至于请师傅还是要请退休师傅，价格低，好伺候。”
　　高远赞同地说：“那最好现役师傅尽量少用。”二人理顺思路，姜远宏心里没大负担，又靠着睡去。高远趴在飞机的舷窗上，俯首向下看去，云卷云舒，辽阔而恢弘。
　　午后十分，飞机降落在温州机场。高远和姜远宏下车叫了出租，按照网上的地址找到了温州针剂瓶厂，二人下车直奔供销科而去。到了供销科见了供销科长说明来意，供销科长带他们去见厂长，厂长热情的接见了他们。厂长让供销科长带他们去车间，看了正在使用的旧机器，高远查看了机器生产日期和厂址。看完后回到了厂长办公室，同厂长和销售科长谈了购买旧机器和人员培训问题。
　　从厂长办公室出来，高远和姜远宏来到门卫室，和看门老头聊了很长时间。看门人是退休反聘人员，原来就是厂里的技术员，他和一帮退下来的技工还经常联系。高远知道情况后心中一亮，说道：“老叔知道他们谁有技术，你和他们联系一下，今晚我在酒店设宴招待他们。”看门老人欣然答应了，就拿起电话约了几个退休师傅。晚上，高远在一个叫“得福楼”的小酒馆，招待了包括看门人在内的五位师傅。师傅们听说要聘请他们当技术员，高兴得脸上泛着红光，酒喝得非常来劲。高远记了他们的电话和住址。吃了饭叫了出租车，把他们送了回去，才和姜远宏一起去寻宾馆。到了宾馆二人觉得很累，高远洗漱完毕准备睡去，忽然房间电话响了，高远也不知是谁打来的，就接了电话。
　　电话里一位小姐用普通话问道：“先生，需要服务吗？”高远这时才知道是应招小姐打来的。淡淡地地说：“不需用！”随即地挂了电话。高远靠在床背上想着明天的谈判事情和行程路线，忽然有人敲门。高远以为是姜远宏找他有事，就穿着睡衣开了门。一开门让高远大吃一惊，原来是一个十八九岁的姑娘，长的苗条清秀，身上挂一个玉白色小包，笑盈盈的对他说：“先生，我是一个在校学生，因家里贫穷交不起学费，我想以身体来挣点学费，希望先生开恩，容我陪你一晚好吗？”高远见这情况也有点怜悯，对姑娘说：“你一个小姑娘家的，做什么不好，非要以身相许，这太不自重了吧！”
　　姑娘噙着眼泪说：“先生，我也想那样自重，可我这么多学费去那里能挣够呀！”
　　高远沉默了一会，想想也是，就说道：“姑娘，我身上也没有多少现金，你先拿去用，不过我还是劝你不要这样，会毁了你一生的。”高远说着，转回到床边从兜里掏出来约有一千多元的样子给了姑娘，让姑娘离开，交代她好好做人。
　　姑娘给高远连鞠了几个躬说道：“谢谢你先生，你是天底下最好的人，愿你做官高升，经商发财！”
　　高远关了门上床躺了下来，半夜没睡去，浮想联翩。想着社会的不平等，想着明天的谈判进程……
　　高远和姜远宏他们早早起来，高远说到了昨晚的情境。
　　姜远宏笑着说：“高总你上当了，这些都是卖春女编出来的瞎话骗人呢，你就信以为真了。昨晚敲开我的门也是这样说的，也还是这个姑娘。”
　　高远这时才知道是上当了，笑着说：“算了吧，不还是为了钱吗，要是有钱她也不做皮肉生意的行当了，就当咱施舍她吧。”早上吃过饭，他们租了车跑了很多工业园区，真是大开眼界。
　　高远说：“看看温州的工商业，咱内地就是九牛一毛。”
　　姜远宏望着目不暇接的工厂叹息说：“江浙一带古来就是中国工商业的摇篮，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二人在市外转了一圈，高远示意司机向温州针剂瓶厂驶去。他们直接到了供销科，见了供销科长，和科长谈了购买旧机器的合同和培训技师意向。决定购买本厂旧机器十台，厂家提供三名技师做培训工作。按照上述谈妥条件达成协议，待自己的厂方修缮完工，协议生效，先付定金五万元。这是协议的基本内容，合同签完，高远又请厂家领导吃了饭，回到酒店休息。
　　次日早上吃过饭，高远和姜远宏租车到机场买了机票，并在温州玩了一天。他们游了雁荡山——那擎天的石柱，锐利的山峰，仿佛要把青天刺破；那雁湖之美，好像一颗宝石镶嵌在群山之中。他们看了三折瀑、羊角洞等等八大景区。第二天乘机返回了清江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