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回 南下信阳

　　六州歌头：
　　隋堤烟锁，妙传鸿雁声。
　　登铁塔，过州桥，相国寺，逛龙庭。
　　一片繁华地，人济济，影重重。
　　施巧手，树佳话，留画屏。
　　潘杨湖上，万顷吟荷绿，芦叶纵横。
　　布阵上河园，吹角繁塔兵。
　　大宋名声，在东京。
　　秦宫汉亭，催晨鼓，报时钟，黄庭经。
　　雨歇后，阡陌静，放牛童，柳笛声。
　　依旧河山在，弦书鼓，世人听。
　　沧桑去，常遗恨，是何情？
　　不似沙场血战，千秋史、故事分明。
　　看万里河山，历尽风和雨。更加峥嵘？
　　话说这一日闲暇，郑鸣玉偕夫人、爱女和众弟子又去东京游玩，他们一行跨进午朝门，游览龙庭，只见甬道左右，白玉阑干外正对着一个大湖，湖面上横跨一座石拱桥。
　　此桥南北长十二丈，东西宽五丈四尺。因在波光涟涎的水面上弯曲似玉带，故称玉带桥。走过玉带桥，环湖游览。但见水面广阔，两湖相对，东为潘家湖，西为杨家湖。两湖曾经一浊一清。名为潘杨湖。这湖原与黄河相通，后因黄河泥沙太多，以致淤没东，从而形成大湖。因为那黄河之水自东向西流入，所以在逐渐断流的漫长过程中，由于湖水自身的净化作用，使得湖水一半清澈，一半浑浊。正巧这潘杨两家曾经同朝做官，一殿称臣，环湖而居。由于那潘府人丁稀少，湖中景致，皆赖四时晴雨所宜。
　　那杨家人丁兴旺，而女眷甚多，故常于岸傍堆土作堤，广植桃柳。每至春时，红绿间发，宛似西湖胜景。沿湖遍插芙蓉，湖中种五色莲花。盛开之日，满湖水湖锦云烂熳，香气袭人，小舟荡桨采菱，歌声泠泠。遇斜风微起，偎船竞渡，纵横如飞。柳下渔人，舣船晒网。也有戏鱼的，结网的，醉卧船头的，没水赌胜的，欢笑之音不绝。那赏莲游人，画船箫管鳞集，至黄昏回棹，灯火万点，间以星影萤光，错落难辨。深秋时，霜风初起，枫林渐染黄碧，野岸衰柳芙蓉，杂间白苹红蓼，掩映水际；芦苇中鸿雁群集。隆冬天气，彤云密布，六花飞舞，上下一色。那四时景致，美不胜收。有诗为证，诗曰：
　　潘杨湖畔水连天，口唱渔歌手采莲。
　　绿地一片花万种，粉蝶飞舞花丛间。
　　且说郑鸣玉一行边走边聊，大伙玩得是非常开心。马立身笑道：“师父，给我们讲一讲这潘杨湖的故事，好吗？”
　　郑鸣玉笑道：“好吧。”于是郑鸣玉就说了起来。
　　郑鸣玉说道：“在北宋太宗年间，北方的辽国兵强马壮，经常兴兵南下，侵扰中原，图谋北宋江山，使北宋王朝处于极大的威胁之中。在抗击辽军辽的斗争中，以‘金刀老令公’为代表的一批英雄人物，英勇的保卫北宋江山。”
　　郑鸣玉顿了顿继续说道：“天波府杨家第一代英雄是杨业，他文武双全，英勇善战，屡建奇功，人称‘杨无敌’。辽军闻名丧胆，只要一见‘杨’家大旗，就无心恋战，抱头鼠窜。第二代是镇守三关的杨六郎，也是威名远镇，不让其父。第三代就是杨门女将了。十二寡妇征西的故事更是脍炙人口，妇孺皆知。特别是那穆桂英，生得非常美丽，面如满月，眼似秋波，樱桃小口，绿柳蛮腰，真个有沉鱼落雁之容，闭月羞花之貌，且弓马娴熟，精通兵法，是一位英勇善战的巾帼英雄。”
　　郑鸣玉顿了顿继续说道：“杨业声威卓著，自然要遭到奸臣潘美等人的忌恨。潘美嫉贤妒能，心胸狭窄，眼见杨业本领比自己大，唯恐其功高誉重、地位超过自己，早就盘算着要寻事陷害。这个机会终于来了。”
　　郑鸣玉顿了顿继续说道：“在金沙滩雍熙三年（公元九八六年）正月，宋太宗为了彻底解决契丹对边境的骚扰，执意全面进攻契丹，下诏分兵三路进行北伐。东路由大将曹彬、崔彦进率主力从雄州出发北攻幽州。中路由田重进统率，由定州攻飞狐。西路由潘美、杨业统率，出雁门关，攻朔、寰、云、应等四州。最终目标是三路大军会师幽州，与契丹进行决战。三路大军同时前进，东路军刚出击就遇到契丹主力的迎击，大败于歧沟关。中路军闻听东路败北，也就不战而溃。只有潘美、杨业的西路军，出师仅两个月，便战果累累，收复了朔、寰、云、应四州之地，兵锋直抵桑乾河。”
　　郑鸣玉顿了顿继续说道：“北国天庆辽王定下毒计，在幽州城金沙滩摆下一座空城计。暗设鸿门宴，邀宋王爷赴‘双龙会’，想一举歼灭宋室君臣。”
　　马立身笑道：“师父，空城计不是诸葛亮的绝招吗？怎么那萧太后也会啊？这是怎么一回事儿啊？”
　　那郑鸣玉顿了顿继续笑道：“纵观中外历史，在古今战场上，有许多战略家、军事家都用过这一招，而且空城计有好多种形式呢？现在我就给你们讲一讲几个著名战例好了，比如古代辽军的‘苦峪计，又称空城计’，这个空城计，那是比诸葛亮的空城计厉害百倍也。”
　　那郑鸣玉顿了顿继续笑道：“一般要摆那空城计的话，必须是在战略要地，什么是战略要地呢？战略要地的地理位置特点是处于某些城镇群或地域的中心点，如衔接山西与河北的瓦桥关，此处即燕山一带的核心区，在这里有一大片沙滩，名字就叫金沙滩。也就是当时的战略要地也，那宋朝大将金刀老令公奉旨西征，一路势不可挡，辽军接连败退，金刀老令公率大军乘胜追击，追到了金沙滩，萧太后是个足智多谋的人，他知道金刀老令公的厉害，明白不能与那金刀老令公争锋，便决定不轻易和宋军交战，要避开宋军锋芒。”
　　那郑鸣玉顿了顿继续笑道：“这天，他探得宋军离金沙滩不远了，便命部下全部撤出金沙滩，到城外山中掩藏起来，留给金刀老令公一座空城也。那金刀老令公到了城下一看，怎么城上没有什么动静，连人影也不见，心中感到很奇怪，又见那金沙滩四门大开，里面也不见一兵一卒和众百姓。初以为城中有埋伏，不敢贸然进城。金刀老令公派人进城小心探察，才发现是一座空城。宋军将士以为是敌人闻风丧胆望风而逃了，就进入城中安营扎寨。那萧太后见宋军中计进了金沙滩，一声号令，辽军指挥大军将金沙滩团团围住。”
　　那郑鸣玉顿了顿继续笑道：“那金刀老令公方才知道中了那辽军的空城计了，连忙组织突围，结果几次要突围都被弓箭射了回去，死伤了许多兵士。辽军也不攻城，他想用长期围困的办法来困死那些大宋兵马，不战而胜，不攻而克。他断绝了城内外的交通往来，封锁了各处关口要道，严禁百姓客商出入。同时，令部下羊毛绳绊着砂石、羊毛口袋装上沙子堵断了流经金沙滩中的黑水河，从而断绝了金刀老令公大军的水源和粮草后勤的物资供应渠道。那辽军的计划就是要把没有粮草和饮水的大宋兵马困死在城中也。说真的，这金沙滩乃一座空城，外边的敌军众多，围的是里三层、外三层的，密不透风。那金刀老令公虽然勇猛善战，可是也没有办法冲出城去，正是内无粮草，外无救兵，插翅也难飞出去。不出数日，尽皆饥饿而没有战斗力了。只有束手待毙也，这就是萧太后的空城计也。”
　　那郑鸣玉顿了顿继续笑道：“金刀老令公老谋深算，识破了萧太后的毒计。将计就计，令杨大郎假扮宋王，携七郎八虎杨家儿郎一同赴会。席间兵变，辽宋两军血战金沙滩。大郎用袖箭射死天庆王，大郎二郎三郎一同战死，四郎八郎被俘失落番邦，五郎看破红尘出家五台山做了和尚。老令公和六郎、七郎两个儿子杀出重围，边打边退。萧太后调集十万精锐，全力追来。老令公在两狼山被辽军包围，老令公一边固守，一边命七郎杀出重围搬救兵。不料杨七郎找到潘仁美之后，那潘仁美不但不发救兵，反而公报私仇将杨七郎乱箭射死了。救兵不至，金刀老令公带六郎死战两狼山。最后父子杀散，老令公怒触李陵碑，以身殉国了。”
　　那郑鸣玉顿了顿继续笑道：“老夫人佘太君闻此噩耗，悲愤满腔怒闯金殿，告了潘美的御状。由于潘美是宋太宗的亲家，所以，昏庸的宋太宗只是装装面子，免了潘美的几个虚职，没有过多追究潘美等人的责任。这怎能叫人心服？于是，佘太君满怀义愤，带着一家老小离开了开封，回河东老家去了。”
　　那郑鸣玉顿了顿继续笑道：“可就在这时，忽然刮起了三天三夜的狂风，下了三天三夜的暴雨，隔路相对的潘、杨两府顿时被淹没成一片汪洋。杨府已经没人，潘府却遭到灭顶之灾。风雨过后，两府踪迹全无，陷进地里，变成了两个湖泊。由于潘奸杨忠，所以湖水也是一浊一清。那么，潘家湖和杨家湖的名称到底是怎么来的呢？事实如何呢？”
　　那郑鸣玉顿了顿继续笑道：“原来从明朝起，此地就有一片水泊，因杨业之子杨六郎曾在此居住过的缘故，群众俗称为‘杨六郎水泊’。清朝以后，龙亭南边形成了东、西两湖，西湖同杨宅水泊相通，所以人们就称为杨家湖。至于潘家湖的名称，则是受金刀老令公故事总与潘美相连，并受忠奸并提的影响而来，既然湖水清澈的西湖叫杨家湖，那么湖水浑浊的东湖就一定该叫潘家湖了。后人有诗一首，单道此事衷曲，诗曰：
　　乾坤无限大，人间是非多。
　　若得环宇定，还须将相和。
　　人们根据潘、杨故事附会成的潘家湖和杨家湖名称，经过世代口传，已经约定俗成，并且沿用至今。”故事说到这里，就不往下说了。不提。
　　且说郑鸣玉他们在那潘杨湖游览了一圈，来到一家酒楼，要了一个雅间，点了一桌丰盛的酒菜，大伙就吃喝起来了。正是珍馐百味，美禄千钟。琼膏酥酪，锦缕肥红。宝妆花彩艳，果品味香浓。斗糖龙缠列狮仙，饼锭拖炉摆凤侣。荤有猪羊鸡鹅鱼鸭般般肉，素有蔬肴笋芽木耳并蘑菇。几样香汤饼，数次透糖酥。滑软黄粱饭，清新菰米糊。色色粉汤香又辣，般般添换美还甜。师徒频频举盏，开怀畅饮，真是其乐融融也。不提。
　　俗话说，居安思危，和平不能忘忧国。回顾历史，往往有许多无奈与相似，在这千年古都，一派繁华锦绣的中原大地上又一次遭到了灭顶之灾。自一九三七年七七事变之日起，中日两国暴发全面战争，东北军不战而退，败走关内。日军趁势强攻，一路破关斩将，攻城略地，一时凶焰万丈，势不可挡。在这生死存亡的历史关头，中国共产党成为中流砥柱，毛泽东主席发表了著名的“论持久战”，高举抗日战旗，八路军兵出陕北，游击队直插敌后，英勇抗战，常胜将军林彪在平型关首战告捷，勇挫了日军的锐气。国军名将李宗仁将军率部在台儿庄浴血奋战，歼敌数万，日军受到雷霆一击。然而，困兽犹斗，日军穷凶极恶，越加猖狂，战争越发残酷激烈了。侵华日军南北夹攻，于一九三八年五月十九日，攻陷战略要地徐州，日军兵分两路，一路沿陇海线挥兵西进，意图夺取中州。一路从南京沿长江突进，溯江而上，直逼西川。此时，日军水陆并进。不提。
　　且说日军大兵压境，开封、郑州诸城危在旦夕，武汉三镇也岌岌可危。为阻止日军西进，于同年六月九日，国民政府决定“以水代兵”，下令扒开黄河南岸的渡口——花园口，造成人为的黄河决堤改道，大水淹没了村庄、良田，许多古迹名胜也毁于一旦也。此次水患史称花园口决堤。后人有诗词一首记之，诗曰：
　　战火漫延到汴京，将军借水退敌兵。
　　浊浪滚滚至天来，无数生灵尽牺牲。
　　参天大树连根起，千秋繁华一旦倾。
　　一番功过谁能定，试看光影三寸中。
　　且说这大水过后，千里原野一片荒芜，前朝古物付与东流。万幸的是有郑鸣玉师徒在西迁避难时，奋身不顾，一心一意要保护住这千秋古物。
　　郑鸣玉和他的弟子们矢志不渝，一路游览缅怀古迹名胜，一路精心拍摄沿途的风光胜景，留下了一批技艺精湛，装帧精美的影册，毫无疑问，这些照片倩影凝聚的那一刻光影，成了今日人们追忆历史古迹，观赏昔日的山川名胜，继承和研究华夏民族丰富多彩传统文化的珍贵影像史料了。正是其功甚莫大焉！此是后话，一笔带过，暂且按下不表。
　　且说此后几天，郑鸣玉和他的弟子们为了以后外出采风方便，想创造一种移动摄影车。郑鸣玉和他的弟子们经过一番研究，专门设计制作了一辆用于开展露天摄影的两轮大篷车。大篷车比普通马车宽一些，长一些。长八尺，宽约五尺，高一丈二尺，外形酷似一间房屋，车厢、车顶是都用厚厚的老榆木板制成，两侧开窗，车顶开有一个天窗，是利用太阳光曝光用的。前后车厢各开一门。车内备有全套摄影器材和马灯等生活用品。车厢内准备有一个大木桶、一只大木盆，是用来冲洗照片用的。还备有一张多功能桌子、可做双层床使用。驾着这种大篷车出游，可以不受环境和条件的限制。一路摄影、冲洗、修版，旅行，饮食、起居均在车上，方便舒适如同家居一样。因为车上没有重载，故只用一匹辕马即可日行一百五十多里地。以后郑鸣玉和他的弟子们外出采风，大多数时候都是自己驾车而前行也。获取了很好的收益。
　　此车停靠方便，进退自如，特别值得一提的是在崎岖不平山路也通行无阻。虽然露营车体积较小，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既可以做卧室、工作室，更是重要的交通工具。非常适合野外摄影工作的需要，驾车边旅行、边工作，既能赚钱又能欣赏各地美景。真是方便极了。不提。
　　郑鸣玉笑道：“孩儿们，如今我们有了这个多功能的马车，今后去野外采风就方便多了。野外采风工作非常有趣，不过也非常辛苦，首先是露营地的选择，一般来说，露营地建在一片草地上，环境优美，旁边有树林，不仅提供宽敞的大帐篷，还有露天浴室。野外露营时帐篷都搭建在事先准备好的木台上，住宿条件应不输一般客栈。每个帐篷旁另设简单洁净的专用餐饮区。”大伙都很满意，非常期待那风光无限的原野生活。不提。
　　闲言少叙，书归正传。单说郑鸣玉一行人，至此，一晃住了半个多月。不但游遍了各处景点，拍摄了一大批精美的风景照片。制作了一批画片，影册。而且还挣了一大笔银子。这一天听到一个消息，说是从北边过来一支大部队，朝西安方面去了。一时间，传言四起，原来平静的古城一时变得风雨飘摇，人心惶惶了。
　　郑鸣玉和他的弟子们一商量，此地不可久留。三十六计走为上计。于是，郑鸣玉决定，立即离开开封府，南下信阳。不提。
　　且说这一日，一早起来，洗漱整齐，吃罢早饭。郑鸣玉携夫人、爱女和弟子们依然驾车、骑马顺着那古堤朝信阳而去。一路上秋风阵阵，人们神清气爽。不由浮想联翩，诗兴大发也。
　　郑鸣玉笑道：“孩儿们，而今秋高气爽，沿途风光无限好，我们不妨学学古人，也吟唱一些古诗词，以壮行色，如何？”
　　董卜一笑道：“师父，以何为题？还请道来。”
　　郑鸣玉笑道：“孩儿们，这隋堤蜿蜒千里，横贯南北，乃千古名堤，古往今来不知有多少文人墨客，泼墨舒毫，吟曲转唱。今日我辈驱车堤上，就以此堤为题罢。”郑鸣玉说罢，微微一笑，随口吟出一首古诗来，诗曰：
　　长堤横贯黄淮间，千里绿影罩山川。
　　阳春三月过此处，飞絮如雪柳若烟。
　　董卜一笑道：“师父的《隋堤柳》诗，真乃千古绝唱也。徒儿我也有一首也。请听。”那董卜一说罢，略一思付，便朗朗上口，吟出一首江南好，此诗也是白居易所作，诗曰：
　　柳堤好，风景何曾识？
　　霞烘荻花红似火，秋风徐来一首诗。
　　留待晚香时。
　　马立身笑道：“师兄，小弟也有一首忆江南，请听。”那马立身说罢，略一思付，便朗朗上口，诗曰：
　　春花落，秋风伴红蕉。闲话江南梅熟日，渔舟唱晚雨萧萧，人语驿边桥。
　　李庆福笑道：“小弟也有一首忆江南，请听。”那李庆福说罢，不假思索，便朗朗上口，诗曰：
　　秋风劲！寒气也袭人。残阳如血疑丹朱，芳草含露湿红巾，笑过小庄村。
　　李文敬笑道：“哥哥们说的都是忆江南，小弟朗诵一首望江南好了。”那李文敬说罢，不假思索，便朗朗上口，诗曰：
　　月如盘，风吹柳枝斜。试上古堤霸上看，半城青山半城湖，灯火千万家。
　　李文一笑道：“文敬兄，小弟不才，也唱一首望江南罢，请听。”那李文一说罢，沉吟片刻，便一字一板朗诵起来，诗曰：
　　风飘衣，千里走长堤。月上九天花满路，车前欢笑赋新诗。齐唱江南词。
　　赏金菊，细观一枝枝。辬瓣花香值千斛，秋风记我一首诗。留着春归时。
　　何玉珊笑道：“小弟也有一首望江南，请听。”那何玉珊说罢，清了清歌喉，便一字一板唱起来，诗曰：
　　秋花阴，登高是重阳。兄弟携手天地间，长路漫漫万三千。相伴醉华筵。
　　歌明月，嘉华隋堤传。醉看古柳都颠倒，眼前大道又何直。一曲鹊桥仙。
　　王可尼笑道：“小弟有一首古诗，请听。”那王可尼说罢，清了清歌喉，便一字一板朗诵起来，诗曰：
　　驱车隋堤落日斜，片片柳林可藏鸦。岸傍古道人稀少，河上舟船换竹筏。
　　曾学古人歌玉树，也到扬州看琼花。今日匆匆行路晚，明朝信阳有我家。
　　郑伯纯也高声朗诵了一首望江南，诗曰：
　　柳堤长，车辕权当床。路过一丛荷花畔，芙蓉香甜秋风凉。梦里回故乡。
　　郑崇鏢也高声朗诵了一首望江南，诗曰：
　　西风起，黄花铺满地。芳草不见烟水迷，细雨霏霏湿罗衣。驱马正奋蹄。
　　高锦秀也高声朗诵一首忆江南，诗曰：
　　游子愿，愿极在天涯。明月不知心里事，清风吹落眼前花，摇曳碧云斜。
　　梅超群也高声朗诵了一首江南柳，诗曰：
　　隋堤远，月下马蹄轻。今古柳桥多送别，见人分袂亦愁生，何况总关情？
　　斜照后，新月上西城。城上楼高重倚望，愿身能似月亭亭，千里伴君行。
　　郑夫人轻声细语朗诵了一首望江南，诗曰：
　　月光下，清辉照小溪。大堤暗暗寻路转，柳阴行马过莺啼。凉风也习习。
　　闲梦远，南国正清秋。千里江山寒色远，芦花深处泊孤舟。人在月明楼。
　　爱女郑艺清笑道：“阿爹，孩儿也有诗一首，请听。”郑艺清说罢，朗诵了一首诗，诗曰：
　　鹅鹅鹅,曲项向天歌。
　　白毛浮绿水,红掌拨清波。
　　郑鸣玉笑道：“孩儿啊，这是骆宾王的《咏鹅》诗，和这隋堤何关耳？”
　　郑艺清笑道：“阿爹啊，这柳堤下面不是一湖绿水吗？那湖面上分明有一群白鹅在戏水也。怎么会无关呢？”大伙闻之，朝堤下一望，果然在那洒满月光的湖水中一群白鹅在游来游去。不觉鼓起掌来。郑艺清有笑道：“阿爹啊，既然此诗不算数，小女还另有一首呢？请爹爹听来。”那郑艺清又朗诵了一首诗，诗曰：
　　秋叶落，叶落无尽时。哪怕来年缀满枝，新蕊不似旧时颜。风儿也迟迟。
　　众人听罢，具皆惊奇。皆道，小师妹如此聪慧，才思敏捷，古今才女，不过如此尔。
　　大伙是越说越高兴，正是你方唱罢，吾登场，一路欢歌笑语下江南，大伙又合唱了一首渔歌子，歌曰：
　　千里绿堤马儿飞，一路芳华伴流水。竹斗笠，湿蓑衣，秋雨潇潇何处归？
　　且说郑鸣玉携夫人、爱女同众弟子一路说，一路行，虽然路途遥远，大伙却很高兴。不提。不多几日，早已到了信阳了。一切都和预料的一样，信阳还是一片平静。于是他们暂时就在那儿住下了。静候袁文林一家到来。那北平现在情况如何？袁文林何时到来？又有何故事？且听在下慢慢道来。
　　书到这里，暂告一段，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